香香姑娘聽到他這麼說,一對好看的濃眉立時瞪了起來,說到:“你什麼意思?他們三個人的底細是你們調查的,他們厲不厲害也是你們調查的,怎麼現在出了事卻要賴在我頭上?我給了你們那麼多訂金,你們卻沒有完成事情,這筆賬我還沒找你們算呢!你們反而要和我算賬,那好啊,那我們就算算!”
這香香姑娘是個美人,發起怒來的樣子也是極好看的,只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心情欣賞她發怒的樣子。
此時面具男在屋頂把這些話完全聽進了耳朵裡,他知道是香香姑娘買兇殺人,殺的目標是蓮兒。
但是,他現在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不明白蓮兒哪裡得罪了香香姑娘,何以讓她痛下殺手。
“既然香香姑娘這麼說,那我們的交易不如到此爲止,還請香香姑娘說話算話,將那剩下的銀子給我們。”爲首的殺手頭子冷冷地說到。
這番話再次將香香姑娘激怒,香香眉毛一挑,用毫不客氣的口氣說到:“說話算話?我有說過在你們沒完成任務的情況下就把尾款結算給你們嗎?我要的是姓華的臭男人的狗頭,你們把青衣給我帶來了,有什麼用?而且,這個青衣還是在昏睡的情況下被你們帶來的。你們這麼多人竟然被那兩個人打得落花流水,傷的傷,死得死,這就是你們的實力?我真是看錯你們了!”
殺手顯然被香香姑娘的話激怒了,一個個都握着手中的刀,身子顫抖,恨不得一刀砍了香香姑娘。
殺手頭子身後的一名白麪殺手顯然年輕氣盛,此時已經橫刀直指香香姑娘的咽喉。
香香姑娘看到這樣的陣勢卻並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只是不屑地笑了一下說:“怎麼?想殺我?你們斧頭幫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香香姑娘的鎮靜讓所有的人都爲之一怔,包括此時在屋頂偷看的面具男。在他們的心目中,香香姑娘只是一個年僅十七歲的青樓妓女,這個年齡的小丫頭片子本不應該有如此膽色。
但實際上,香香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她看上去之所以這麼年輕,完全是因爲息肌丸的功效。
香香的眼色很冷,看得殺手頭子心中一寒,不由得懷疑這個小丫頭背後的實力。
殺手頭子伸出手,在橫刀怒指香香的殺手的手上拍了一下,那名殺手“哼”了一聲收回了刀,但仍然對香香怒目圓睜。而那香香也不在乎,似乎他盯的不是自己。
殺手頭子從心裡佩服香香的膽色,說到:“姑娘好膽色!我陸某人闖蕩江湖這麼多年,見過的青樓女子多了去了,但是,有姑娘這份膽色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我陸某人不是庸人,能看出來姑娘定然不是一個普通的青樓女子這麼簡單。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把話直接和姑娘說了吧,我們斧頭幫雖然在這潼關城裡頗有名氣,但是,這次姑娘讓我們殺的人卻着實厲害,我們已經死傷了這麼多的兄弟,想必姑娘一定是隱瞞了什麼,還望姑娘將這三個人的底細告訴陸某。”
香香冷笑一聲,說到:“哼!我怎麼會知道他們三個的底細?他們三個在怡紅樓裡大鬧,壞了我的規矩,我心裡記恨,便找了你們過來殺人滅口,就是這麼簡單。至於他們三個人的底細也全都是你們調查的,我又怎麼會知道?”
聽到香香這麼說,殺手們再次羣情激奮,一個個都欲橫刀斬殺香香,然而,香香卻視而不見。
姓陸的殺手頭子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問到:“姑娘真的只是因爲他們三個人在怡紅樓裡大鬧,壞了姑娘的規矩就要痛下殺手?”
“當然,”香香說到,“壞了我的規矩對我來說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香香說到這裡,神色激動,似乎有一種氣急敗壞的感覺。
“既然你們也已經死傷了這麼多人,那麼我就許你們更高的價錢,戴面具的那個小子的人頭我就不要了,不過,那個姓華的小子的狗頭我卻是勢在必得。你們只要把他的人頭給我帶來,我就給你們兩倍的價錢。”香香姑娘說到。
“這......”殺手們都面露猶豫之色。
香香看到殺手們臉上露出的猶豫之色,心裡一寒,感嘆自己找錯了人,但是,除了斧頭幫之外,她也找不來別人。
過了一會兒,殺手頭子說到:“香香姑娘,我們畢竟已經死傷了那麼多弟兄,這筆買賣怎麼做都是賠了,你如果不能許我們更高的價錢,我們是斷然不能做下去的。”
“呵呵......收了定金沒有把事情辦成,還要挾僱主多加金銀,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斧頭幫的行事風格嗎?既然這樣,那我無話可說,各位請回吧!”香香狠狠地說到,轉身負手而立。
香香現在將後腦勺給了殺手們,卻沒有一個人動手,香香吃準了他們不會對自己動手,因此便肆意妄爲。
空氣似乎都靜止住了,過了半晌,斧頭幫的殺手頭子說到:“好,我們答應了!不過香香姑娘要說話算話,待我們把那個姓華的小子的人頭送來,你要給我們承諾的金銀。”
香香轉過身來,巧笑着說到:“那是自然,我就知道陸大俠是個仗義之人,這點小事陸大俠是一定會幫小妹我辦成的。”
香香這真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但是,面對這虛情假意的客氣,卻沒有人會拆穿。
“敢問香香姑娘打算怎麼處置地上這個人?”殺手頭子往地上一指。
香香看了地上的青衣一眼,說到:“這就不需要陸大俠費心了。”
“既然這樣,那陸某告辭!”殺手頭子一抱拳,鏗鏘說到。
“陸大俠這邊請!”
香香去送這羣殺手,衆人往大門處走去。
這是一個很大的宅院,去往大門需要拐個彎,因此,當面具男從房頂落下,跳到青衣身邊的時候,香香等人已經看不到這裡了。
面具男右手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用力在青衣的昏睡穴上一點,青衣迷濛地睜開了眼睛。
青
衣看到院中的場景和眼前的面具男,有些疑惑,正欲開口詢問,面具男猛地捂住他的嘴巴說到:“噓,青衣,別出聲,有人要害我們,我們必須馬上翻牆離開。”
說完,面具男拉着青衣從牆頭飛了出去。
這青衣本身也是輕功高手,因此,兩人沒費吹灰之力便從牆頭躍出。
爲了保險起見,二人專挑小路走,往蓮兒所在的宅院走去。
二人很快到了蓮兒所在的宅院,面具男與青衣翻牆而入,此時蓮兒在院中已經等得着急,看到面具男與青衣前來,不禁高興地說到:“太好了,你們來了,青衣,你沒事吧?”
“我沒事。”青衣回答到,雖然他的聲音很平靜,但他此時心裡暖暖的。
青衣自從失憶之後,就覺得很孤獨,覺得心裡很冷,而這段時間以來,他倍受蓮兒與面具男的關心,找到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雖然有的時候會有爭執,雖然他和麪具男有的時候會互相挖苦,但他在內心深處已經把蓮兒和麪具男當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假面,你是怎麼把青衣帶回來的?難道那夥殺手沒有回客棧嗎?”蓮兒疑惑地問到。
“假面”是蓮兒與青衣給面具男取的名字,因爲他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名字,所以大家就這麼稱呼他了。不過,蓮兒與青衣一般喜歡管他叫“戴面具的那個傢伙”,只不過現在事情關鍵,所以,蓮兒才如此認真地叫出了自己給他取的名字。
面具男說到:“他們去了客棧,我回到客棧的時候,聽掌櫃的和店小二說青衣已經被他們帶走了,我就沿着血跡跟蹤到了一處廢宅,趁那婊.子送客的時候,給青衣解了穴,帶青衣跑到這裡了。”
“婊.子?送客?”蓮兒皺緊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啊?”
青衣也疑惑不解地問到:“對啊,假面,我昏迷的時候到底是被誰擡到那處宅院的啊?”
面具男看着青衣,想了想問到:“青衣,你最後的記憶是什麼?”
青衣想了想說:“我只記得我喝了潼泉酒。”
“那你記得你以前在哪裡喝過潼泉酒嗎?”面具男問到。
青衣有些痛苦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蓮兒趕忙上前拉住青衣的手,轉過頭對面具男說:“假面,你別問這個了,青衣受不了刺激的。”
“嗯,”面具男點了點頭說到,“想不起來就先不要想了,你喝了潼泉酒之後就頭疼,抱着頭慘嚎,我們以爲你又陷入了回憶不出來的回憶當中,於是,叫店小二去請了大夫,恰巧這個時候客棧掌櫃的回去了,提議我們可以點你的昏睡穴,讓你睡過去,這樣可以減少你的痛苦,我想想也是,於是便點了你的昏睡穴,你就睡去了。”
說到這裡,面具男見青衣一臉凝重的神色,問到:“青衣,你怎麼了?”
“沒怎麼,我就是在想爲什麼我會對潼泉酒那麼感興趣,”青衣說到,“哦,對了,你接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