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四天,自從那日回來,雲嵐便躺在牀上昏迷了四天,或許是出於內心的悲痛,重閣與北海宮衆人守在寢宮內外,彩荷與高雪瑩細心的照顧着。
“丫頭的情況怎麼樣?”
重月守在寢宮錢,看着重鸞以及彌緯臉上的凝重,視線落在躺在牀上的雲嵐身上,心中愧疚與心疼。
“丫頭是不願意醒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重鸞將手中的銀針放在藥箱之中,轉過身看了彌緯“你有什麼辦法麼?”
喝了一口酒,彌緯同樣無奈的搖着頭。
又是七日過去了,雲嵐依舊昏睡在牀上,整個人也漸漸的消瘦了許多。
“雲”
召嚴靜靜的守在雲嵐身邊,心疼的看着躺在牀上的雲嵐,這個堅強的女人如今卻變成這樣,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雲,醒來好嗎?你還有軒兒昱兒,你還有蓮兒,你還有我們整個華國,風痕延夜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去找,相信我們好嗎?”
聲音中透着沙啞,連續幾日沒睡的召嚴焦脆不堪,一旁的風痕千若也是一樣,如若當時他能跟在風痕延夜的身邊,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至於嵐兒現在這般模樣。
香氣妖嬈,整個屋子都被薰得想想的,而此時,一股莫名的幽蘭香飄進寢宮之內,淡淡的馨香之氣傳進人們的腦海,似乎說着無盡的悲哀。
夢中,雲嵐靜靜的坐在岩石邊,看着眼前無盡的雪景,大雪下個不停,知覺告訴她這裡有她守護的東西,有他值得等待的人,一直坐在岩石邊上,等着許久,但是那朝思暮想的人卻始終未曾出現。
好久好久,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雪下個不停,但是地面上依舊是他來時的景象。
陽光穿不透烏雲,一襲紅衣的女子獨處在雪地之中,守護着等候着。
而現實中,所有人都爲雲嵐的事情感到心力交瘁,華國剛剛經歷一場大戰,漠北與南疆與遭到了重創,二十年中三國不會再有發展發生,但是華國百廢待興,需要一個領頭人帶着華國人民走向更美好的生活,但是偏偏聖後是這般的樣子,朝堂上的人亂做一團,眼下也只有以重閣在朝廷中的實力暫時壓制着。
但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嵐兒還沒醒嗎?”
這已經不知道是衆人多少次的問話,每一次在期待中變成絕望,又在絕望中滋生出新的希望,反反覆覆。
“你下去吧,我去守着”
拍着風痕延夜與召嚴的肩膀,重江與彌月二人輪流替換着。
“重江叔叔,母后什麼時候會醒來。”
風痕軒與風痕昱兩兄弟牽着風痕蓮兒的手,坐在大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的母后。
“很快就會醒了,你們母后最近實在是太累了,不要吵母后乖乖的。”淡淡的一笑,笑意中卻有着濃濃化不開的憂傷,重江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蓮兒的額頭。
而此時。
“你們去玩找柔兒玩吧。”
重鸞走進來,看着守在牀邊的三個孩子說道,風痕軒風痕昱點了點拉着突然變得十分乖巧的蓮兒走出了寢宮。
“母子連心,三個孩子應該隱約的感覺到了什麼。”
“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召嚴站起身“三王爺,先去休息吧,之後你去看看朝廷上的事情”
召嚴與風痕千若已經守了雲嵐許久,但是已經不見雲嵐有醒來的跡象,點了點頭,風痕千若起身,與召嚴一起離開了寢宮。
現實中的人一個個都爲雲嵐的昏迷而擔憂,而夢中的雲嵐卻死死的守候在岩石邊,等着
愛人歸來。
可是多久了,她真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雪下個不停,堆積成山而又消失不見,街道上一片白色,卻依舊沒有半點人影,有時候她甚至迷茫了,自己苦苦守護的人究竟是誰?
那個人是否真實存在過,又或許這只是南柯一夢,醒來之後自己還是那個冰冷的無心殺手,嘴角淡淡的牽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現實和夢境雲嵐真的分不清楚。
而此時,就在遠遠的天邊,一片銀白色的世界卻猛地透出一道陽光,陽光衝破烏雲照在雲嵐的臉上格外的溫暖。
這種熟悉的安逸感覺似夢中的追求也如現實的無奈,伸出觸及到那一抹陽光,雲嵐笑了,卻笑得格外憂傷,不知不覺中,眼角的淚順着臉頰落在了地上,周圍的雪被溫熱的淚滴融化,整個冰雪的世界瞬間推薦,春暖花開,一片綠意,陽光普照在大地上,就在草地的邊緣,雲嵐看到了那等候已久不曾出現的身影。
風痕延夜一襲白衣,臉上充斥着淡淡的笑意,邪魅而又俊美,這是熟悉的笑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那種真心不喜歡的微笑,可是如今看來,卻珍貴無比。
向前走着,雲嵐幾乎朝着那道人影飛奔而去,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越是接近那道身影,風痕延夜就會離得她越遠。
“延夜,你等等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或許又是在原地,周圍的景物不曾變化,一片茫茫的綠意。
“嵐兒”
熟悉的聲音迴盪在四周,風痕延夜的身影時隱時現的出現在雲嵐眼前。
“延夜”
“嵐兒,你來了。”
俊美的臉上充斥着笑意,雲嵐大步上前 ,猛地撲進了風痕延夜的懷中“延夜,你去哪裡了。”
“嵐兒”
風痕延夜緊緊的抱着雲嵐,雙手輕撫着雲嵐的長髮“嵐兒,你要好好的活着,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呵呵,延夜,你說什麼啊,我們都要好好的活着呢。”
一邊說着,雲嵐的眼淚卻兇猛的掉落這,伸出手想抹去眼角的淚水,卻發現那淚水卻止不住的留着。
風痕延夜看着雲嵐,雙眼中透着憂傷“嵐兒,我們有孩子,我們有華國,我們仰頭千千萬萬的華國子民,嵐兒,請替我守護這些我們之間最珍貴的好嗎?”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拒絕在聽風痕延夜多說一句話,雲嵐雙手捂着耳朵搖着頭,卻猛地一揮手,將手中的那對藍色耳釘甩在了地上。
風痕延夜彎下腰撿起藍色的耳釘,抓着雲嵐的手,將藍色耳釘放在雲嵐的手中“嵐兒,聽話。”
“我不要,我不要,爲什麼你這麼自私,我只想守護我自己的愛人我自己的家庭,你爲何將你的國家你的責任交給我,爲什麼,我不要我不要”
淚水更加兇猛,雲嵐緊握着手中的藍色耳釘,點點痛意在手中蔓延開來,血漸漸的滲透了整個右手,那種刺激的疼痛讓雲嵐猛地愣住了。
“嵐兒,所有的一切交給你了,記住我等着你。”
白色的身影漸漸消失,雲嵐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消失了的風痕延夜,猛地,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我不要,我不要”
她只是想守護一個家而已,爲什麼你要這麼自私,爲什麼。
一陣輕風吹過,帶着濃濃的幽蘭香,蔓延在整個草原之上,浸在無邊無際的幽蘭香之中,雲嵐蜷着身子,躺在草地上。
而此時御花園地,三個孩子靜靜的坐在石椅上,看着樹枝上的雪花。
“母后怎麼還不行?”尋常最喜歡喧鬧
的蓮兒如今卻安靜的坐着,而身邊的風痕軒和風痕昱兩兄弟一人牽着蓮兒的一隻小手,安慰的說道“母后之太累了,就是睡一會,蓮兒放心好了。”
“蓮兒,要聽大哥的話,大哥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風痕昱笑了笑,不過在一雙眼睛中卻有着超乎年齡的哀愁。
“沒想到你們都長這麼大了。”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傳進衆人耳中,重月雙眼一眯閃身來到白衣男子身前,而白衣男子也不含糊,輕鬆的躲閃了重月的招式,能輕鬆閃過重月招式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幾個,而這突然出現白衣男子竟然能如此鬼魅的閃躲開來,武功之高登峰造極。
“你是什麼人,竟然公然私闖皇宮。”
重月手中的長劍直逼白衣男子心臟部位,而白衣男子卻無奈的一笑,眼中並未有任何殺意。
“死重月,老子走了幾年就不認識老子了。”
白衣男子俊美非凡,不同於人間男子,帶着隱隱的靈氣,雙眼微調,一雙狐狸眼中泛着笑意,俊挺鼻子加上一張性感薄脣,試問放眼整個天下,沒有幾個男子的容貌勝得過白衣男子。
“死重月,看來你是真的不認識老子了,也是老子原本定的一年就回來,誰知道山裡發生了事情,這才耽誤了幾年,女人呢?那個潑辣的小女人哪裡去了?”
四處詢問,但是並未見到雲嵐的身影,白衣男子心中隱隱的感到不安,轉過身看着重月“女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轉紫色的珠子掛在白衣男子的腰間,透着靈氣,重月微眯着雙眼看着白衣男子腰間的紫色珠子,這是丫頭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個白衣男子的身上。
“你是誰?”
明顯感覺到白衣男子眼中絲毫沒有殺意,反而帶着重月看不到的擔憂之意抽公約將長劍收回,將三個孩子護在身後。
看着重月收回了長劍,白衣男子嘆了一口氣,也是自己幾年前還是狐狸身形,現在蛻變幻化成人形,這些老朋友不認識也是應該的,
“重月,你在跟誰說話?”此時,一身黑衣雲紋長衫的重劫走到衆人面前,將手中的糖葫蘆放在三個孩子手中。轉過身看着白衣男子“他是誰?”
重劫盯着白衣男子看去,心底去有一絲隱隱的熟悉之感,但這白衣男子是他從未見到過了。
“重劫,老子回來了”白衣男子大大咧咧的一笑,上前一步卻被一劍阻隔在外,重江的長劍筆直的插在地面上,從另一邊出現的重江眯着雙眼看着白衣男子。
陰寒着一張臉明顯生人勿進的樣子。
白衣男子嘆了口氣“老子變了形狀就不認識我了啊。”話落,就在衆人眼前,白衣男子身形一閃,一陣白霧之後,一條仗着九條尾巴狐狸出現在衆人眼前。
“現在應該認識老子了吧。”
晃動着身後的九條尾巴,九尾靈狐白了衆人一眼,非逼着他幻化原型,對於人的形態,他可是相當滿意的。
“是你……“
重劫無奈的笑了笑,當初八尾靈狐消失的時候他們都以爲這狐狸迴歸山裡,沒想到竟然是去修煉了,而且還修煉了傳說中的狐仙。
“本狐仙現在可是有了新的名字叫雲夜”
驕傲的晃動着九條尾巴,九尾靈狐再一次變換了人的形態,加耶羅不~應該說是雲夜一襲白衣,到真有幾分飄飄入仙的感覺。
“重月叔叔,這個叔叔是變戲法的嗎?能把母后變醒麼?”風痕蓮兒一雙小手搖晃着重月的衣衫,聽着風痕蓮兒的話,重月將風痕蓮兒抱在懷中“恩,蓮兒放心吧,一定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