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確實美得無法言喻。不知爲何。這片湖水上竟沒有星辰的倒影。仿若那點點星光都被一方碧湖吸去了。湖面上籠罩着一層薄薄的水霧。如花似夢。換做平時。他一定會喋喋不休的問上半晌。可此刻。真的心思鬱悶。
彷彿。青夜突然間離得他好遠好遠。明明就在身邊。就無法觸碰。
極度的壓抑之下就是無來由的爆發。終於杜遠程按捺不住那種煩躁。悲傷。糾結。二話沒說。上前一把就將小墨君緊緊的抱住了。
墨青夜的身體一怔。隨即漸漸的放鬆下來。似乎也沒怎麼意外。更沒有掙扎。只是道“你想做什麼就做吧。做完了就走。”
聽他這麼說。杜遠程的心底真比打翻了五味瓶還不是滋味。一時間竟無言以對。胡亂的道“你開始煩我了。”
“我不一直是麼。”
“滾。煩人。”明明就是笑不出來。可他也不知道。爲何自己就笑了。笑得酸溜溜。苦巴巴的。“你越嫌棄我。我就越跟着你。”
小墨君沒說話。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耍流氓。杜遠程在人家胸前蹭了大半天。見青夜一點反饋也沒有。不免更加鬧騰起來。這顆心就七上八下的翻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着邊際一樣。“你也抱着我。”
“不。”
“我不管。你抱着。要不然……我就。就……”
青夜忽然就輕聲的笑了。帶着說不出的意味。靜默了片刻。漫漫的道“我。是會想你的。”
“我不想聽。”杜遠程覺得他就是在跟自己告別。而且這一告不知要別到何時。“青夜。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要是有個……那什麼兩短的。我也不活了。”
小墨君沉默了下。似乎仍帶着莫名的笑意。“我會活着。”
“可。你到底鬧哪樣啊。”杜遠程死死的摟住他。近在咫尺的盯着他的眸子。“各種。都顯示你不對勁。”
“呵。我何時對勁過。”青夜幽幽的望着他。倏忽眸底的神情一變。變得曖昧迷離起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隨即輕輕的湊過來。吻上了他的嘴脣。
不動則已。一動則再難收拾。墨青夜輕微的一個舉動。徹底打破了按捺已久的慾念。將兩個人瞬間推入了另一個甜蜜而無望的漩渦。
山風微涼。倏忽而過。拂起湖面千層漣漪。
岸邊的兩道人影悱惻纏綿。衣衫旖旎。
月亮。一點點的躲在了山峰後。只留一抹月華傾灑而下。
一如一個冗長而破碎的夢。卻如何也不願醒來。
當陽光照耀層層雲朵。杜遠程渾渾噩噩的坐在宮邸之中的金絲楠木椅上時。昨晚發生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恍惚縹緲的就像一縷過眼的晨霧。微微一個不留神。便消散而去。留下一片空空如也。
鏤空雕花的窗櫺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華美絕倫。他直勾勾的盯着窗戶半晌。依舊回憶不起來最後的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就莫名其妙的坐在了這裡。腦海裡就像有無數的水波涌動。沙沙的作響。混漿漿的。他下意識的撫上腰間的佩刀。刀鋒的寒徹滲入肌膚。似乎令他清醒些了。依稀記得。他與青夜纏綿了好久。久到忘了天地的存在。兩個人都很投入。很迷醉。可此外的事。他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夜空的星星很亮。星光落滿他們的肩頭。還有就是。青夜好像是哭了。又好像沒有。
杜遠程按了按眉心。就在這時。左右將軍前來拜見。
“末將參見神君大人。”刢熾與古霍兩人恭恭敬敬的俯首道。由於杜遠程在外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殿門也沒關。他們也沒太多顧忌。直接就進來了。
“何事。”小杜懶洋洋的問。有些煩躁。
這時。刢熾的眼珠滴溜一轉。嘴角浮現起一絲詭秘的笑意。恭順道“天帝有命。即日起請神君大人徹查河神一事。”
“什麼。”杜遠程一驚。旋即冷笑道“天帝跟你倆說的。面子挺大的麼。”
“不是。第一時間更新”刢熾見他語氣不善。連忙道“小的哪有那等造化。是天帝下旨給東華神君。東華神君見找不到您。就先通知小人了。”
杜遠程沉吟了下。他就不信以天帝手眼通天的不知道河神是怎麼死的。而且也沒直接找到他頭上。而是拐彎抹角的下旨給了什麼東華。那個天庭的後勤部長。再一週三折的最後告知自己。這其間定有玄機。
“這樣。”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沒想到。刢熾與古霍竟然沒動地方。這時古霍又道“恕末將暫且還不能告退。天帝的旨意是命我等協助神君一起清辦此事。”
杜遠程心裡這個恨吶。可面上又不能說什麼。“也好。那待本大人收拾收拾。”
這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麼。還徹查個屁啊。他一面假裝整頓衣裝一面心裡盤算。河神是青夜殺的。可天帝跟青夜搭不上啊。難道是這兩個付凌霄的老部下搞的鬼。隨即問道“你等可有什麼頭緒。”
刢熾與古霍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末將愚鈍。還未曾理出任何頭緒。請神君大人明示。”
杜遠程暗自咬牙。真他嗎的詭計多端。我明示。那不就是要把青夜給擡出來了麼。“本大人也無頭緒。那就邊查邊看吧。”
於是。他帶領着左右將軍還有數十天兵興師動衆的殺到了渭河境內。直奔那個百姓祭祀的廟宇。杜遠程也知道自己這是南轅北轍。可也沒辦法。只能拖一時是一時了。一行人馬化作平民的樣子。搞起了地毯式搜查。尋找着蛛絲馬跡。其實所有人心裡都明鏡兒似的。那殺死河神的兇手怎麼會藏身在凡間。更不會是凡夫俗子。但既然神君大人下了令。就跟着哄哄吧。
一干人從清晨盤到日暮。幾乎清查了每一個前來祭拜神祖的人。其實這幫老百姓還不知道呢。他們此刻叩拜祈禱的河神已經一命嗚呼了。杜遠程心情鬱悶的做着無用功。他憂鬱。手下人更憂鬱。尤其是左右將軍。心裡恨得直咬牙。但憑藉他們的職位又沒有那麼大的權利令這位神君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