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非同小可。?”
“芙蓉。你我的命數不同。”墨青夜望向他。一字一頓“我知道。你是心地純善之人。也都是爲了我們好。但。難道你還看不透麼。”
“看透什麼。”
“定數。”青夜轉而望向遠方。天之盡頭。雲海浮光。“一切。皆是定數。”
“真不懂你在說些什麼。”芙蓉嘆氣。“明知不可爲而爲之。”
“或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有這樣……”墨青夜忽然說了句毫不相關的話。“是唯一的路。”
“青夜。你到底在說什麼。”芙蓉有些焦急。
“沒什麼。呵呵。”青夜只是勾了下嘴角。“就像他說的。還得請你指點一二。”
“我……”芙蓉君進退兩難。“我怎麼能把遠程和你往深淵裡推。”
“你沒有。”墨青夜驀然篤定的道。“芙蓉。記住。你沒有。”頓了下。忽又看向杜遠程。一字字的輕語“只要你願意。我就願意。”
“嘿嘿。咱懂。”杜遠程眉飛色舞的。“只要你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是這個節奏不。”
墨青夜沒再言語。目光穿過層層浮光雲影變得曠遠而深邃。
或許。甘願與鮮血纔是換取榮光的唯一階梯。
或許。眼前眉開眼笑的英俊男子根本就是會錯了意。
他們。已然站在了雲海碧空的兩端。
時光於這一刻倏忽變得寂靜。
夕陽的餘暉映着杜遠程的笑臉。映着墨青夜悠遠的眸光。也映着芙蓉君深深的無奈。
命數這種東西。從來都難以預知。
就如同死亡。
有多少人想知道自己的死期究竟是哪一天。怕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選擇寧願不知道。而帶着些許茫然的生活。
因爲。知曉了。也便沒了希冀。
人生就是如此。八千年玉老。曇花一現。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無望。
最後。芙蓉君還是告訴了他們。這件事對於此刻位高權重的司戰神君來說。並不難做到。難的是如何收場。
杜遠程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刻印在了青夜的心底。
也正因此。他願意爲他付出一切。賭上全部。
只爲。他們心**同的夙願。那快樂而稍縱即逝的時光。
按照芙蓉君所說的。天庭中有一位專門司掌命格的上神。在他的手中有數卷命格薄。上面記載着三界中每一個生靈的命運軌跡。若是想篡改命格。就必須拿到此姓名所屬的冊子。第一時間更新杜遠程對此理解的十分透徹。道理等同於孫悟空下到閻王殿勾了生死薄。但也稍有不同。那就是孫猴子在做這些的時候。本身還是活着的。而他要挽回的兩個人已經死了。
但不管咋樣。先拿到冊子再說。
於是次日。杜遠程換上了一身氣派的官服。大搖大擺的在左右將軍的侍護下朝司命神君的府衙而去。這位手握生死大權的神君名叫東華。說白了就是天宮的後勤部長。但可別小看了他的職位。雖然掌管的事物繁雜瑣碎。其位子僅次於杜遠程。但凡一個王朝。必是以武力爲重。掌兵權者得天下。所以司戰神君的職位便高於其他一切官職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東華神君對此前的付凌霄和如今的小杜未免心存不服。論資質論能力他絕不在這兩人之下。偏偏官階低一級。還要對他們點頭哈腰。此前的付凌霄更是張狂跋扈。鼻孔朝天。第一時間更新東華沒少受他的閒氣。當下付凌霄翹辮子了。杜遠程新官上任。東華自然就把從前積存的惱火不滿嫁接在了小杜身上。爲此杜遠程一行還沒到大門口。就被府衙的守衛攔下了。
杜遠程這事兒原本就非光明正大的。必須保持低調。也沒好跟東華神君爭論不休。只是說自己是新來的。想要了解一下天宮的情況和政務。這個理由當然沒被應允。東華有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等着拒絕他。然。小杜沒說什麼。身旁的左右將軍卻怒了。他們的憤怒顯然不是因爲小杜。而是與東華一樣。沉寂已久。長此以來。付凌霄與這位司命神君亦是水火不容。暗潮涌動。現在機會終於來了。刢熾和古霍可以完全不顧杜遠程的感受以及造成的影響。狠狠的出一口氣。
於是。小杜黯然離去了。留下了左右將軍在人家的大門口爭執不休……
回去的路上。他始終都比較撓頭。得想法辦法才行。驀然間。就想起來輕羅煙雨了。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連天空的太陽都似乎更燦爛了。明的不行。咱就來暗的。回到府上。他將計劃告知了小墨君。當下青夜只是不以爲然的挑了挑眼梢。幽幽道。這等事還須如此大費周章。本君去便是了。
杜遠程眨了眨眼。有點不放心。不過看着青夜不容置疑又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默許了。
反正今時今日的他們可謂壞事幹絕。再多一件也沒所謂。
可天宮非東瀛。是沒有黑夜的。這給整件事造成了一定的難度。
黃昏時分。小墨君便輕飄飄的離開了。
一句話也沒跟杜遠程多說。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而焦急的。司戰神君大人在府宅內來回的轉悠。魂不守舍。每當有腳步聲傳來。便匆忙的望去。然後失望加不耐的皺皺眉頭。
此間有小兵來報。說刢熾與古霍大將軍惹怒了東華神君。東華正怒氣衝衝的往天帝處稟告。決意將小報告打到底。
杜遠程就笑了。嘴上象徵性的責備了句。做事太魯莽。怎能對東華神君不敬。心裡卻沉穩了許多。大呼天助我也。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小墨君便雲淡風輕的歸來了。
屏退了所有人。杜遠程急急的湊上前去。低低問“如何。”
“你說呢。”青夜微微一笑。“房中說話。”
望着小墨青藍色的雲裳一角掠過門扉。小杜心底再次燃起黑色的狂喜。高興得差點沒磕門框上。
整整三個時辰。他們都在苦心鑽研着厚厚的一摞冊子。
整整七個時辰。兩人依舊一籌莫展。
“什麼破爛東西。”青夜將手中的命格薄重重的摔在案臺上。拂袖而起。“我不看了。亂七八糟。成何體統。”
……杜遠程從卷冊中擡起頭。黑線道“別啊。還得繼續找啊。咱倆現在連名兒還沒找見呢。”
“你自己找去吧。哼。”墨青夜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看得本君眼睛都花了。”
“是有點煩。”杜遠程刷刷的翻着卷冊。“咱倆真得抓緊。一會兒東華那老東西回來發現卷冊不見了。就糟了。青夜。唉。乖乖。你再幫我看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