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胸前的柔軟,殷玖夜的心突然寧靜了下來,用臉頰輕輕在女子的耳邊蹭了蹭。
沐寂北依舊沒有回眸,目光始終盯着前方,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蓄滿了水霧,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一隻素白的手撫在腰間的大手上,另一隻則是緩緩擡起,輕撫在身後人的面頰上。
男人沙啞的聲音響起:“北北。我的北北。”
沐寂北閉上雙眼,再也抑制不住,轉過身撲進殷玖夜的懷中,緊緊的摟住男人的腰身。
“殷玖夜。”沐寂北喃喃的開口,將頭埋在了男子的胸膛。
殷玖夜的一雙黑眸泛着點點猩紅,略顯僵硬的擡起手掌輕輕撫摸着沐寂北的髮絲,神情溫柔,嘴角升起溫暖的笑意。
“殷玖夜,你有沒有想我?”沐寂北見着男人沉默不語,帶着哭腔開口道。
“嗯。”殷玖夜輕聲應道。
沐寂北將頭從殷玖夜懷中擡起來,粉嫩的拳頭錘打在殷玖夜胸前:“殷玖夜,你是不是不想我?”
殷玖夜也不躲,任沐寂北捶打着他,看着她的眼眶中積蓄着淚水,有些慌神,伸手幫沐寂北抹去臉上的淚水:“乖,不哭。”
沐寂北看着他那副呆愣的樣子,破涕爲笑:“殷玖夜,許久不見,你是不是又不會說話了。”
“嗯。”殷玖夜精簡的迴應着,粗礪修長的手指輕輕勾勒着沐寂北的臉頰,目光貪婪的在打量着她的一分一毫。
沐寂北也不打斷,在男人注視着她的同時也打量起面前的男子,他一如既往的英俊,是這天下間最俊美的男兒,可是身上濃重的血腥之氣即便已經可以收斂,卻還是不容忽視。
還有他周身的陰煞之氣也是越來越多,那是無數條性命和殺戮才能堆積出來的。
忽然,那好看的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瘦了。”
沐寂北一愣,鼻子一酸,卻是笑道:“那你可要把我喂得多白白胖胖的纔是。”
“好。”殷玖夜點頭,鄭重其事的許諾道。
兩人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周遭的人的注意,而一直在掃視全場的安月恆自然也沒有錯過。
見着兩人親密的樣子,安月恆正要開口,一把匕首卻被推進了他的身體。
安月恆一掌揮出,將身上的女子打了出去。
“哈哈哈哈,安月恆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那女子被摔落在地,張狂的笑着,滿目猙獰的看着安月恆。
安月恆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給了自己一刀,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防備不及,竟然中招。
“伍青青!你。”安月恆吐出一口鮮血,卻是撐起身子,看着滾落下臺階的伍青青。
不錯,那個女子正是伍青青,伍青青之前被安月恆丟在後院,本是自生自滅活不了多久,甚至連口吃食都沒有,不過沐寂北隔三差五的總會讓人暗中送一些東西,讓她能夠活下去。
十天半月之後,那些守着的人也就以爲伍青青死了,所以就沒有再管,可是有日,安月恆後院的一個女人無意間發現伍青青竟然還有氣,當即叫來了一些旁的姐妹。
畢竟伍青青雖然看似柔弱,可是平日裡卻沒少給人下軟刀子,再加上當初更是和北邦公主兩人幾乎獨佔了安月恆,也懲戒過不少人,足以讓許多人懷恨在心,前來落井下石了。
伍青青的臉就是在那個時候弄的,攝政王府極大,她的臉壞掉之後,再也沒有人知道她是伍青青,於是,她便受到了更多的折磨,直到後來,沐寂北讓人將她從王府中帶了出來,秘密擱置在一處。
而伍青青所仇視的人也不再是沐寂北,而是那個親手將她射成爛泥,將她的兒子殺死的安月恆,他不會忘,不會忘記他曾經許下的甜言蜜語,不會忘記他對自己的寵愛,更不會忘記最後那雙無情的眼,陌生的臉!
伍國公上前將狼狽不堪的伍青青扶起,眼神悲痛,伍家所有的小姐中,只有伍青青是伍國公親生的,就連伍家的子嗣,甚至都可能是從旁支過繼過來的,只有伍青青始終是伍國公捧在心尖上的寶,不然也不會讓她嫁給英年才俊的安月恆。
只是伍國公沒有想到,安月恆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即便是生兒育女卻也圈不住他的心,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伍家一心爲安月恆圖謀,可到頭來,他卻是將自己的女兒弄成這副樣子。
姑且不論伍青青的下場,單看安月恆做事的手段伍國公就明白,一個隨時能夠殺妻棄子的男人,對於向自己這種洞悉了他很多秘密的大族,甚至是日後可能威脅他的權勢的人,是不會留有太多感情的。
只怕等到安月恆緩過了神來,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他們伍家!
“亂臣賊子怎可登基爲皇,如今我西羅太子在此,怎會輪到一個外姓人坐鎮我西羅,實屬天方夜譚,簡直是不可理喻,如今更是蒼天示警,我們作爲西羅的子民,一定要將這逆賊拿下!”最先開口聲討安月恆的是伍國公,本來他的職位已經被貶,但是在跟隨安月恆之後,安月恆立即就將其封爲了伍國公。
伍國公一開口,整個場面就寂靜了下來,殷玖夜攬着沐寂北走出人羣,踏在了紅毯上。
安月恆的手指微微蜷起,那雙極富美麗的眼此刻也有些尖銳,安月恆憤怒的看着伍國公,從伍青青出來之後,他就知道,伍國公很有可能臨陣倒戈,但是他以爲伍國公在權勢和一個已經沒有價值的女兒之間該懂得怎樣選擇,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伍國公卻是因爲這一件事,看透了他的本性,認爲他到最後是決計不會留他們一條生路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安月恆一早就準備着將這些人都給除掉,畢竟自己就是依靠着這些世家大族來推翻皇帝的,既然他們進入能夠幫助自己,來日也一樣可以幫助別人推翻自己,所以按照安月恆的性子,等到有能力之後,是絕對會除掉這些人的。
只是在安月恆看來,這一切的掌控權都應該在他手裡纔對,只有他纔有權利決定他們每一個人是生是死,是去是留,從來輪不到他們來左右他,而如今這些向來以他馬首是瞻的人,竟然膽敢忤逆他,甚至要成爲他登基路上的絆腳石。
“沐寂北!我到底是小瞧了你,你早就知道本王發現了阿三是叛徒,可是卻不讓阿三撤走,而是等着本王抓到你的把柄,將你抓入皇宮!你真是將我的心思算的好生清楚!”安月恆一手指向站在臺下的一身榮華的沐寂北。
沐寂北淡笑道:“畢竟我們相識多年,試問你旁的手段許是我沒學來一星半點,不過對於你的心思向來揣摩的最是清楚。”
正是如此,當年的寂晴從失憶被安月恆救下,她所會的點點滴滴幾乎都是出自安月恆的教導,她學會了揣摩人心,學會了精湛武功,學會了心狠手辣,學會了林林種種,安月恆在對於培育她的這方面從來不會吝嗇,所以沐寂北所學會的東西真的很多。
只是讓沐寂北覺得可笑的是,跟在他身邊十餘年,卻始終沒有學會他的無心無情和喪盡天良。
不過所幸,萬事萬物終有報,正因爲前世她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安月恆的心上,處處逼迫自己跟上他的思維,如今才能將他的心思猜的如此透徹,雖然實力上同他相比或許始終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隻要巧算人心,巧妙設計,一樣會有不小的勝算。
“既然你這般清楚,今天出現在這裡又是爲何?我實在是不明白,你身旁的這個男人有什麼好,我許你皇后之位,給你你曾經最想擁有的滔天權勢,凌駕於無數人之上,可你卻背叛我!真是該死!”安月恆的語氣不善,臉色帶着並不常見的猙獰。
“我要的東西,他自然會爲我拿來,不是他送到我面前的,我不要。至於安月恆你所說的背叛,難道不覺得可笑麼?我從未忠誠於你,又何來背叛一說?再者,你安月恆眼裡拿到還有忠誠背叛之說?哦,我怎麼忘了,你安月恆忠於的始終只有權勢,誰阻止了你的權勢之路,便是背叛於你,誰不能成爲你鞏固權勢的籌碼,就是對你的不忠。”沐寂北帶着幾分嘲諷開口,黑白分明的雙眸直視安月恆,似笑非笑。
“朕從前倒是沒有發現你竟然這般牙尖嘴利,不過即便是是又如何!沒有人可以阻擋我,誰也不能!”安月恆仰天大吼道。
“你就像是個喪家之犬,不,或者是一個可憐蟲,即便是你坐擁了天下又如何?你也依舊是個一無所有的可憐蟲!”沐寂北毫不吝嗇的刺激着她。
安月恆今日實在有些暴躁和失控,因爲伍青青身上的腐爛氣味之下,她還讓人用上了可以使人暴躁失控的藥粉,所以在今日的種種刺激之下,安月恆纔會失控。
不得不說,這世界上的凡事總有因果,安月恆做事太絕,沒有一絲人性,就算伍青青被逼成了人不人鬼不鬼模樣,卻主動願意配合設計於他,所以,如今她要看着安月恆一步一步,從那做高的位置上跌落下來。
安月恆只覺得一片恍然,看向臺下那一張張張望的臉孔,卻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爲他,看着那一雙雙打探的眸子,卻滿眼都是算計,安月恆彷彿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踉蹌着後退了幾步。
沐寂北冷眼看着這個陌生至極的男人,忽然間覺得對他的恨意竟然淡了許多,因爲在她看來,他實在是可悲,這一輩子,從不肯付出一點真情,這一輩子,只知道追逐權勢,當真不過是個可憐蟲。
“來人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安月恆冷聲道。
一隊人馬很快就衝了上來,其中一部分很快就將伍國公以及追隨伍國公的人給抓了起來,旁的大臣則是在一旁觀望,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另一隊人馬則是衝過來將沐寂北和殷玖夜圍了起來,似乎因爲太子威名讓這些人心有畏懼,十多個人圍成了一個圈,手中拿着刀劍,繞着沐寂北和殷玖夜兩人來回轉圈,始終不敢上前。
沐寂北冷笑的看着將自己兩人圍起來的安月恆的心腹,知道這些人一定是安月恆的死忠,安月恆謀算了近二十年,雖然有很多人同他交好是爲了謀求利益,但是也有許多人是安月恆的死忠,她之前所說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爲安月恆的話不過是爲了激怒安月恆。
畢竟二十多年來安月恆是不可能沒有衷心追隨者的,而事實上他不僅僅是有,還有很多。
腰間忽然伸出一隻大手,將自己攬了過去,沐寂北低頭看看腰間的手,擡頭看向身側的男子,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
“還在等什麼!”安月恆只覺得頭有些痛,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總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甩了甩自己的頭,退回到龍椅上。
“是,陛下。”整齊劃一的聲音,沐寂北可以判斷出這些人是經過精心訓練的士兵。
那十餘人相互點頭後,舉着手中的刀就衝着被圍在中間的兩人砍了過去,周遭的大臣和宮女一時間都退出了很遠,有的隨着那些士兵的動作還會發出驚呼,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殷玖夜出手極快,且下手殘忍,那些個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隻只斷臂飛出去,整齊的切口讓人觸目心驚,幾息之間,十餘人便已經身首異處。
而沐寂北那身淺粉色的長裙上卻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
殷玖夜似乎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覺沐寂北竟然穿了粉色的長裙,淡粉色的長裙上用水晶珠拼成了一朵朵細小可愛的桃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髮髻還是之前嬤嬤給梳的那個髮髻,很精緻,不過上面的珠釵並不算多,不同於往日涼薄清冷的感覺,看着盈盈水潤的眸子,殷玖夜心中一緊。
沐寂北似乎也發覺了男子的目光,臉頰有一絲微紅:“你在看什麼。”
殷玖夜的臉色不變,有些呆愣,不過耳根卻也是一紅:“唔,好看。”
沐寂北沒再開口,只是拉住殷玖夜的那隻大手,看着上面細碎的傷口,心中泛疼。
安月恆坐在上首,目光陰沉,而似乎因爲伍青青的那一刀有些造成失血過多,讓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不等安月恆再次開口,再次涌出了幾隊人馬,一步步向着沐寂北和殷玖夜走來。
“你是以爲這些人就能將我們拿下嗎?”沐寂北無視着再次出現的幾隊人馬,對着上首的安月恆開口道。
安月恆冷笑道:“不說這皇城內外的士兵上百萬,只說這宮中便有幾十萬的人馬,朕就不相信,還抓不住你們兩人!”
沐寂北也笑道:“是誰告訴王爺,今日只有我們兩人前來。”
所有的人都一愣,這皇城被安月恆守的像是鐵桶一般,若說混入幾十幾百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再多可就是癡人說夢了。
就在衆人在思索沐寂北話中的意思時,皇宮中突然涌起了廝殺聲!
“殺啊!誅殺安氏逆賊,替天行道!”
“衝啊!保護太子殿下,剷除亂臣賊子!”
……。
只一瞬間,整座皇宮瞬間瀰漫在硝煙之中,雖然還沒有涌向大殿,可是那聲嘶力竭的呼喊,甚至是刀劍碰撞的鏗鳴聲卻已經清楚的刺激着每個人的耳膜,讓人腿腳發軟。
空氣裡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向遠處張望去,整座皇宮已經烽煙四起,不少宮殿已經燒起了沖天大火,厚重的黑煙順着風吹散到衆人面前,一陣陣燒焦的味道混合着血腥之氣,讓人頭皮發麻,一時間驚恐萬分。
安月恆強壓着心頭的不安,告訴自己要冷靜,因爲自己傳出封沐寂北爲後的消息,爲的就是吸引一部分兵力而後將其一網打盡,如今他們這般做法正中下懷。
安月恆看向下首的盧引銘,盧引銘對着安月恆點了點頭,安月恆有些不安的心這才緩緩放下。
殿前的宮婢太監,甚至是大臣四處亂竄,一排弓箭手站在了臺階上,爲首的人高聲道:“私自竄逃者格殺勿論!”
儘管他的聲音很大,但是在無數驚呼和奔走的聲音中,就顯得不是那麼有力了,而且很多人即便是聽見了,卻也是不會理論的。
然而刀箭卻是無眼的,爲首之人見着衆人對他的話沒有什麼反應,手一揮,身後的一排弓箭手便開始放箭。
直到親眼見着身邊的人慘死在地,那些奔走的人才停了下來,真正的安靜了下來。
安月恆很滿意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雖然他設計想將盡可能多的敵軍一網打盡,但是不代表因爲這些就可以毀掉他的登基大典,等到將沐寂北和殷玖夜解決了,他還是這西羅的新帝,他的登基大典還是要繼續進行!
沒過多久,遠處的廝殺聲漸漸變弱,安月恆輕輕盤算着,沐寂北所派進宮中的人一定會以爲他們已經取勝,將他的部下殲滅,可是實際上,他卻是讓他的手下佯裝敗北,讓沐寂北的人逞一時之風,傳信給城外的大軍。
而城外的大軍得到宮中取勝的消息,一定會趁勢攻入帝都,而盧引銘不僅僅在宮中佈置了埋伏,在帝都內更是設置了多處埋伏,而安月恆的打算則是要趁着這次機會將沐寂北的百餘萬大軍一舉殲滅!
果然不出安月恆所料,很快,從大殿周圍的四面八方就涌了無數人馬,卻都是沐寂北的人,大約十餘萬的人馬,很快就將在場的所有人包圍,而爲首的人正是趙鸞傑。
“太子殿下,十五萬兵馬已經聚集,現已城中及宮中亂黨四十萬!”趙鸞傑拱手對殷玖夜彙報着戰果。
在場的人大多先覺得震驚,而後又覺得好笑,震驚自然是驚訝這十五萬人馬到底是從何而來,好笑自然是覺得趙鸞傑所說的憑藉十五萬人馬殲滅了四十萬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安月恆手下的一名副將道:“簡直是滿口胡言,各個城門處尚處於嚴防死守,根本沒有兵馬調度進來,你們口口聲聲說是十五萬兵馬,我看是在虛張聲勢!”
沐寂北只是嘲諷的看着那名副將道:“將軍若是不信,不妨親自驗證一番,總的我們時間充足,倒是不怕將軍一個一個數來看看到底有多少人。”
那副將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可是事實正是如此,各個城門都沒有傳來消息,如果真的有十五萬人,那麼是怎麼混入帝都的呢,十五萬人馬不是個小數目,不可能沒有人發覺。
這十五萬人馬根本就不是從皇城外調度進來的,所以他們得不到消息也是情理之中。
之前沐寂北幫着沐正德拿到了興修帝都河道的職權,而河道綿長,需要人數衆多,需要的時間又長,而早在那個時候,沐寂北便已經和沐正德商量,將興修河道的工人,換成了十分精銳的士兵,以備不時之需。
這也正是爲何當初沐寂北不惜涉險也要拿到河道的原因,凡事總是要留出退路,即便是實在是沒有退路,也總要有迴旋的餘地,這是用來救命的籌碼,所以,當初沐寂北對於這河道的興修權可謂是十足的看中。
而去年無意間發覺皇帝在宮中開鑿密道的事情,沐寂北一早就留了心思,讓宮中的眼線處處留意這些密道所在之處,安月恆雖然也查封了一些,但是總會有一些逃掉他的眼睛,加上沐建寧從皇帝那裡得到了不少的口風,使得沐寂北掌握了幾條密道的方位,而這,就足夠了。
只怕安月恆現在還在以爲自己中他的埋伏,只是在他的刻意戰敗下取得了宮中的勝利,可是他卻不知道,趙鸞傑所說的殲敵四十萬,卻不是假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將宮中的其餘地方肅清乾淨了!
不知道當安月恆發覺自己精心設計的埋伏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情況下,會是怎樣一番表情。
“沐寂北,你是不是以爲這樣你就贏了,是不是以爲憑藉這十五萬兵馬就能夠推翻我!你未免太天真了!”安月恆冷笑道。
“我倒是覺得王爺纔是天真的那個,還在做着黃粱美夢,以爲自己能夠問鼎天下,可是我不得不提醒王爺一句,好夢已經做到頭了!”沐寂北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小手緊緊的被殷玖夜握在其中。
殷玖夜的目光落在了安月恆身上,不知在想什麼,面色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柔和起來,眸子中帶着幾絲少見的光彩。
傅以藍擡眸的瞬間正巧瞧見這一幕,在她看來只覺得殷玖夜情深款款的看着安月恆,不由得覺得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再看向殷玖夜,發覺他已經恢復了那張冷臉,這才喃喃道:“我就說是我眼花了麼…”
原來殷玖夜看着安月恆即將被推翻,想到了沐寂北曾經答應過他的事,等到安月恆死了,他們就大婚。
而且過不了多久,沐寂北就及笄了,他是真的可以娶她了!
安月恆也不再辯駁,拍了拍雙手,一瞬間從四面八方涌現出無數兵馬,有的突然從牆頭上冒出來,有的從屋頂落下,有的從窗子裡翻滾出來,有的從四面八方跑來,這都是盧引銘的埋伏的人馬,如此精細,簡直是佈下了天羅地網,難怪安月恆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放眼望去,宮牆上趴着一排排弓箭手,房頂上也或站着或懸掛着一批批手拿兵器的士兵,四面涌來的士兵穿着盔甲手拿兵器,來勢洶洶,很快,就將趙鸞傑所帶的十五萬兵馬包圍了,而這大殿門外所有人的生命,一瞬間都被掌控在這些士兵手中。
簡單的估計一番,大抵可以斷定有三四十萬兵馬,因爲都匯聚一地,顯得十分擁擠,遠遠的,綿延到了距離大殿很遠的一些宮殿,黑壓壓的,望不到頭,無形之中,讓人雙腿打顫。
“沐寂北,本王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肯歸順本王,本王不但不殺你,依舊許你後位。”安月恆看向一臉平靜無波的沐寂北。
“王爺是想證明權勢可是通天嗎?是想用權勢來買走我這個人麼!”沐寂北嗤笑道。
殷玖夜的手動了動,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想對安月恆動手,卻被沐寂北摁下了,而那雙眸子看向安月恆更是佈滿了黑色的殺氣,雙脣緊抿,昭示着他的不悅。
“難道到如今你還不這樣認爲麼?現如今這場上所有人的性命都握在我的手中,難道你認爲我沒有這個能力?”安月恆站起身,反問道。
沐寂北挑了挑眉頭道:“那王爺的意思是不是若是我掌控了今日的局面,你的生死便也是由我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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