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青國歸府

齊暉見着齊俊滿身疲憊,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齊家風雨數百年,不會這麼輕易就折損在一個女子手中,只有經歷更多的磨難,才能振興齊家,帶領齊家走向一個新的高度。”

齊暉這些日子經歷的不少變故,終於讓他成熟了不少,總算是有着一個做兄長的樣子。

齊俊也終於顯示出了他柔弱的一面,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緊繃着神經,時刻防備謀算着,心中更是自責着,那無盡的自責和悔恨讓他前所未有的疲憊,可是他的家人卻是從來不曾埋怨過他,這讓他始終慶幸着自己是齊家的男兒。

兄弟兩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互相安慰着,都相信齊家會度過此番劫難,迎來新的鼎盛。

只是兩人不知道的卻是,死神的鐮刀已經高舉在頭頂,一個浴火重生而來的少女正在等待着收割他們的生命!

沐寂北的眼中閃過一絲惋惜,這齊家倒是不愧爲百年大族,也不愧爲將門世家,若是能夠爲己所用,實在是一大助力,只是前塵舊怨,總是不能湮滅,世界上總是不會有那麼多兩全的事,所以既爲仇敵,便無論善惡。

“三弟,你快些離開吧,沐寂北詭計多端,陰險狡詐,今日你冒昧前來,少不得會引起她的懷疑。”齊暉對着齊俊開口道,目光中盡是關切,殊不知這將是兄弟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齊俊對着齊暉點了點頭,帶着所剩的幾名黑衣殺手,悄悄潛伏着離開。

沐寂北依舊藏身在這雜草中,默默的數着齊俊身後的黑衣人:“一。二,三…。七。”

齊俊身邊還有七名殺手,沐寂北沒有想到齊俊在這種時刻還能這麼快就控制住情緒,兄弟兩人說話的時間不過短短片刻,時間短的出乎她的預料。

沐寂北轉臉看了看白竹,殷玖夜已經潛伏過去對付齊暉了,白竹一個人應該很難幹掉七名殺手,初一等人去對付涼亭處的伍家的人了,一時間倒是空不出人手來對付齊俊。

齊暉見着齊俊已經走遠,自己轉身便走進通向皇陵的洞口,可還沒從悲愴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卻發現面前站着一名一身黑衣的男子,登時便戒備起來。

“殷玖笙?”齊暉手拿雙刀,雙腳岔開,做出防禦的姿勢。

殷玖夜一雙黑眸像是無盡的深淵,不帶一絲情感,看着齊暉的目光彷彿就像是看一件屍體,冰冷沉寂的不帶一絲感情。

“齊二公子好久不見。”一道空靈的帶着幾分軟意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齊暉立刻轉身看去,神色之間盡是嘲諷和了然,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開口道:“沐寂北!”

沐寂北笑着點點頭:“看來二公子還認得我,我還擔心許久未見,二公子是不是會不認得我了呢。”

齊暉大笑一聲:“哈哈哈哈,你個妖女,你害得我齊家家破人亡,就算是化成灰,我也會認出你來的!”

沐寂北不在意的挑挑眉頭:“看來二公子一直把我放在心上,這可真是讓我感動不已,剛剛瞧着你同三公子情深意切,本是還羨慕來着,不曾想原來我在二公子心中竟然也有着如此地位。”

齊暉瞳孔一縮,剛剛是是一幕她也看見了?可是剛剛爲何沒有出手,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她謀劃的?

沐寂北見着齊暉似乎想通了關鍵,開口道:“還要多謝三公子帶我來此,不然我可是一直愁腸百結,爲了找到二公子可以說是想破了腦袋。”

齊暉面露悲色,俊兒,你到底還是被這個奸佞女子給算計了!

“我們齊家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齊暉話落,便舉起大刀向着沐寂北殺來。

沐寂北一步未動,殷玖夜飄忽着好似鬼魅般瞬間攔截住了齊暉的動作,兩人瞬間交起手來,電光火石,刀劍嘶鳴,一人始終沉寂內斂,可出手卻帶着無邊的狠辣和殺意,一人則是滿腔的恨意,出招帶着不留餘地的決絕。

沐寂北冷眼旁觀着戰役,白竹也是雙手抱懷看着面前兩人的交戰,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齊暉根本就不會有勝算的,齊暉練就的功夫可以說是用來上戰場的,或者說是正派的,可是瞧瞧殷玖夜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痕跡,就知道這個男人所學的功夫是有多麼陰毒,純粹的殺人功夫,齊暉哪裡會是對手,只有被屠殺的份。

果然,沒過多久,齊暉便已經支撐不住了,有時候,在絕對懸殊的實力差距下,並非僅僅有着意志力就可以取勝的,更何況,若是論起意志力,怕是沒有人會勝過殷玖夜。

殷玖夜收起刀落,一刀刺穿了齊暉的心臟,看着齊暉等着雙眼緩緩倒地,這才走回到沐寂北身邊。

沐寂北看着地上的齊暉沒有開口,還有一個齊俊,看來這次狩獵是除不掉了。

殷玖夜雙眸黝黑的站在沐寂北面前,盯着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女子默不作聲,沐寂北迴過神來,擡眸看向面前的男子,對上那雙眸子,清楚的瞧見那一如既往黝黑的眸子中,卻是多了幾分邀功的意味,就好像是孩子被等待着誇獎一般。

沐寂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手握住殷玖夜的大手,眼中含着笑意,轉身就要往回走。

白竹眸色深了幾分,而後緊跟着兩人的步子,開口道:“沐寂北,你要殺的人根本就不是齊俊,是齊暉!”

白竹始終震驚着這本該死的人實際上卻活在這獵場中的一個角落,仔細回想了最初沐寂北所說的什麼請他幫忙除掉齊俊,根本就是幌子,這沐寂北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齊暉纔對!

沐寂北迴眸衝着白竹狡黠的笑了笑,眼中卻也沒有歉意,那明亮的雙眸一下子就讓白竹失了心神,好像從未見過她這般開懷,自己的嘴角竟是也忍不住上揚了起來。

瞧着漸漸走遠的兩人,白竹大步跟了上去,開口道:“哎。等等我,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麼他們的探子跟着的明明是你,可是最後你卻出現在這麼,那涼亭中的人是誰?”

沐寂北本是不想解釋,可是瞧見白竹脖子上的血痕,似乎有些理虧,於是便耐着性子開口解釋道:“涼亭中的人是伍家三小姐伍姍姍,難道你不覺得她的身影同的很相似嗎?”

白竹仔細回想了一下沐寂北口中的這個人,伍姍姍,似乎是一個滿身書卷氣的女子,文靜文雅,不溫不火,身形似乎確實同沐寂北極爲相近,而更重要的是,那不溫不火的恬淡氣質,若是不仔細來看,倒是同沐寂北的榮辱不驚有幾分相似,在這月色之中,想必是可以以假亂真!

“可是她又怎麼會深夜出現在裡,還會替你去涼亭?”白竹依舊沒有想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次齊家陷害我的時候,可給我送了一個好幫手。”沐寂北看向白竹挑起了嘴角。

白竹一愣,等着沐寂北的下文,沐寂北淡淡開口:“攝魂師。”

白竹這次可真的錯愕了,這大陸之上原來真的有攝魂師。

沐寂北繼續道:“只是她的修爲並不是很高,連同上次,這兩次已經讓她元氣大損,怕是不會有什麼大作用了。”

沐寂北昨日讓沐正德帶着她去往伍家,就是爲了這伍姍姍,記得那日她無意間瞧見這五姍姍的時候,就發覺她的身形似乎同自己十分相似,而這伍姍姍看起來似乎教養極好,又十分聽從伍國公的話。

而從沐寂北得來的消息中得知,伍家似乎有意向把這伍姍姍嫁給九門提督,作爲拉攏,這九門提督絕對是一個很有實權的位置,沐寂北自然不會看着這門親事促成,是以最先動手除去的就是這伍家三小姐伍姍姍,更何況自己的手中還有一名攝魂師,怎麼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這攝魂師說來厲害,只是在沐寂北看來,對於意志十分堅定的人是不會起作用的,之前自己同殷玖夜都試過,兩人卻都是清醒的,所以若是留着這攝魂師對付安月恆這樣的大,大抵是沒有用處的,反倒是容易給對方可乘之機。

所以昨日沐寂北趁着伍姍姍帶着她遊走之際,將那攝魂師帶到了她面前,對她施行了攝魂術,因爲時間短,倒是也沒有人發現有什麼端倪,而且事後,爲了防止後患,她也一併將那攝魂師給解決了。

齊俊帶人埋伏在涼亭處等待着誅殺自己,卻不知殺掉的人是伍家的三小姐,而自己提前又將齊家殺害伍家三小姐的消息送給了伍國公,伍國公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趁機踩上齊家一腳的機會,便也派了不少人來。

“小姐,這麼做豈不是幫了伍家一個大忙?”青瓷開口反問道。

沐寂北看着青瓷笑了笑:“我斷是沒有幫助伍家的道理,所以伍家今夜派出的這些精銳也都不用回去了。”

“小姐的意思是?”青瓷和白竹同時將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

“已經派人埋伏在那裡,俗語不是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齊家和伍家一番激烈的廝殺之後,兩敗俱傷,再讓我們的人去來個徹底的掃蕩,豈不皆大歡喜。”沐寂北的眉頭微挑。

青瓷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而且伍國公知道之後,必然是大怒,卻只會把這個仇歸結到齊家的頭上,根本不關我們相府的事。”

沐寂北點點頭,眸子中迸發出幾分狠厲:“朝堂之爭,明爭暗鬥,瞬息萬變,波瀾詭異,但是最怕的不是那些個手段,而是這些世族大家傾盡心血培養出來的殺手刺客,這些人才是變數,所以能夠折損多少就要讓他們折損多少!”

青瓷點點頭,再次開口道:“之前曾聽聞齊家的那隊殺手,似乎還多次隨着齊家上過戰場,可以說是一支奇兵。”

沐寂北點頭,確實如此,這些個刺客纔是防不勝防的,十個八個倒是也不防事,最怕的卻是像是齊家一般,將刺殺甚至發展到了奇兵的地步,這可就絕對是一個不得不解決的問題了。

白竹見着青瓷不再開口,終於主動發問:“你早就知道齊暉沒死吧,可是爲何還要故佈疑陣,讓我去找齊俊,直接帶着人來皇陵圍捕齊暉不是更好?”

沐寂北白了白竹一眼:“自從齊家接連折損之後,齊俊已經變得十分謹慎,即便是我猜測到齊暉身在皇陵,卻也無法將他引出,更不能闖入皇陵搜尋,只能靠齊俊將其引出。”

沐寂北頓了一下繼續道:“正如我所說,齊俊已經越發的謹慎,若是你有一絲提及齊暉的意思,怕是他就會察覺,所以我才故佈疑陣,先讓齊俊以爲我是在對付他,而後讓人送消息給他,讓他覺得我是不會如此佈下簡單的一局的,瞬間便認爲我是在困住他,其實是發覺了齊暉的動向,趁機去對付齊暉。”

白竹瞭然,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可是齊俊卻不知這種想法卻是正中下懷,中了你的計,必然會敢去幫助齊暉,從而真正的將齊暉引了出來,這才真正的完成了你的一招引蛇出洞!”

沐寂北點頭,事情正是如此,若是她直接用齊暉的消息引誘齊俊,或者直接對付齊暉,齊俊根本就不會上鉤,一定會覺得這是自己的計謀,反而是這般明着對付他,實則對付齊暉的舉動纔會讓他相信,自己真正要對付的人是齊暉。

而且在這之前,齊俊發覺自己再次中計,又折損了齊家無數精銳,心中承受的壓力巨大,一時間怕是難以承受,甚至那無數的血腥會讓這個一向高傲的少年一下子脆弱起來,到達皇陵的時候必然是忍不住要將齊暉叫出來的。

白竹看着沐寂北的目光不由得深了一些,這沐寂北果真是好算計,一環一環,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卻是將齊俊那麼精明個人給耍的團團轉,這齊俊覺得自己費盡心思洞察的真相,實則纔是正中了沐寂北的圈套。

沐寂北似乎知道白竹再想些什麼,對他開口道:“齊俊這個人,你將簡單的東西呈現在他面前,他一定不會相信,相反你讓他自己歷盡艱辛,層層識破的東西,他纔會相信,因爲他不相信別人給的東西,卻相信自己的發現。”

“是啊,所以最後這真相纔是你真正的圈套,他費盡心思發覺的真相,卻是爲你引出了齊暉,害死了自己的哥哥。”白竹的言語中帶着幾分不明的意味。

殷玖夜冷冷的掃了白竹一眼,似乎嫌棄他的存在十分多餘,白竹因着頸間的傷也是惡狠狠的瞪了殷玖夜一眼,殷玖夜卻是沒有任何反應的轉過頭,不由得讓白竹覺得十分無趣。

沐寂北迴到營帳不多時,初一便也帶人回來了,伍家的人馬也是全軍覆沒,雖然說過程曲折了點,但是這結果卻是沐寂北想要的。

沐寂北看着一身血跡的初一,又看了看眼中閃着擔憂之色的青瓷,淺酌了一口茶水道:“你和青瓷再走一趟,將齊暉的腦袋送給齊老太君。”

初一微微一愣,青瓷也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沐寂北輕輕掃了兩人一眼,尷尬的兩人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沐寂北眸色幽深,她向來記仇,當日假齊暉的葬禮上齊老太君那般奚落於她,這個仇她可是一直沒忘,既然假齊暉的死都讓她那般傷痛,不若讓她看看自己的真孫子死掉是什麼滋味,只盼着她能吊住那一口氣,可不要輕易嚥氣了纔是。

這一夜,可謂是忙活到很晚,只怕明日醒來,伍國公和齊家家主的臉色都不會太好,不過她倒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沐寂北沐浴之後,側着腦袋,一面擦着髮絲一面走了進來,卻見殷玖夜赤裸着精壯的上身坐在牀邊,烏黑的髮絲同樣滴滴答答的淌着水珠,一雙黑眸卻看的沐寂北有些臉色發紅。

瞧見女子走了進來,殷玖夜走了過來,將沐寂北抱起來放在了牀上,接過她手上的絹布,仔細的擦拭着那柔軟的髮絲。

沐寂北背對着男子坐着,清楚的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落在了牀上,和自己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微微垂着眸子沒有開口。

三千華髮,一絲絲一寸寸,盡在男子的掌中,時而頑皮的滑下,散發着氤氳的香氣。

因着衣着寬鬆,殷玖夜順着女子白裡透紅的脖頸清楚的瞧見女子胸前的兩團圓潤,手上的動作不由得一頓,不自覺的別開了臉,耳根子卻是再微微發燙。

沐寂北察覺到男人的僵硬,回頭看過去,卻發現男子的耳根子竟然紅了,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跪在牀上,雙手拖住殷玖夜的臉頰,讓他直視自己。

殷玖夜果然將目光移了回來,黝黑的雙眸染上兩分情慾,更是濃濃的深情,裡面清楚的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溫柔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讓沐寂北整個人也愣在了那裡。

營帳中的氣氛漸漸曖昧起來,男人有力的胸膛卻比女子還要白皙,不由得讓沐寂北微微移開了眼。

“北北。”

“嗯?”

“獎勵。”

沐寂北抿了抿雙脣,就知道這個男人還記着這些,可卻不知該怎樣開口。

“北北。”

男人的聲音漸漸沙啞起來,帶着幾分危險和強硬的意味。

沐寂北臉頰酡紅,眼神帶着幾分迷離,看向男人的目光帶着幾分詢問,心中忐忑着不知殷玖夜是要她做什麼。

殷玖夜的眼中這才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帶着幾分刁難的意味開口道:“吻我。”

沐寂北不敢直視男子那火辣辣的目光,瞬間別開了頭,沒有開口。

殷玖夜的大手漸漸劃入女子的衣襟,無形之中帶着莫名的引誘,沐寂北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索性一閉眼,主動吻上了男人的脣瓣。

可誰知男人卻好似刁難她一般,根本不配合,沐寂北只好學着以往男人的模樣,伸出小舌試探着,企圖撬開男子堅硬的牙齒。

殷玖夜的眼中染上幾分笑意,卻是明亮了這一室的風華。

糾纏了許久,終於突破了防線,沐寂北不由得生出幾分欣喜,殷玖夜瞧着沐寂北開懷的樣子,自己的心情也愉悅了起來,翻身將沐寂北壓在身下,落下一枚枚吻痕。

一夜很快就過去,第二日兩人起來的都有些遲,不過好在沒有人來沐寂北的營帳叨擾。

可儘管是如此,外面的喧雜聲還是不絕於耳,沐寂北坐起身來,梳洗一番後,將青瓷叫了進來:“情況怎麼樣?”

青瓷的臉上帶着幾分得意之色開口道:“齊家老太君見到齊暉的頭顱時,當即便昏迷不醒,聽說太醫連夜診治,也沒有好轉。”

沐寂北臉上並無喜色,繼續道:“齊俊如何?”

“齊俊則是吐血三升,捧着齊暉的頭顱靜靜的坐了一晚,一直沒有開口,默不作聲,直到今早終於也是昏厥過去了。”青瓷繼續道。

“嗯。”沐寂北微微點頭。

青瓷見着沐寂北沒有開口,再次開口道:“伍國公似乎也在震怒之中,將這些事歸咎於齊家頭上,現如今齊家家主一面承受着喪子之痛,一面卻還要承受着伍家的打壓,怕是難以翻身了。”

沐寂北點點頭,如今有伍家壓抑一頭,這齊家的事倒是可以放一放了。

秋獵就這樣結束了,以齊家的慘敗落幕,寬闊的獵場依舊是旌旗陣陣,雜草枯黃被馬兒踐踏的東倒西歪,只是這獵場之上卻埋葬了無數人的性命。

坐上回相府的轎子,沐正德坐在中間,沐海蓉和沐寂北分坐兩旁,沐正德輕閉着雙眼,好似在閉目養神。

沐寂北則是掀起轎簾,看了看轎外的情景,一路穿行,人聲鼎沸,雖然天氣已經變冷,但是街頭上依舊熱鬧不已,孩童們追逐的一幕幕以及那銀鈴般的笑聲讓沐寂北不自覺的溫柔了眉目。

沐海蓉也不知是怎的,竟然哼唱起歌曲。

沐寂北迴頭看向這個一向乖巧的沐海蓉,不由的開口道:“六妹妹似乎心情很好。”

沐海蓉笑着點點頭道:“母親回來了。”

沐寂北挑挑眉頭,青國公主。

青國公主這一去似乎很久,她倒是沒有十分注意青國的動靜,倒是不知道這青國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也不急,回去再看就是了。

沐正德微微擡眼,看了眼沐寂北沒有說話,不知再想些什麼。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的駛到了相府的門前,沐寂北下車的時候卻發現相府門前已經有人再接了,老太妃站在最中間,而老太妃身旁站着一名身着湖綠色刺繡金鸞鳥長裙的女子,袖口領口分別鑲嵌珍珠,頭戴青鳥攢枝步搖,垂下淡綠色的幾抹流蘇,上面綴着各色寶石,十分華貴。

女子長相算不上絕美,只能說是標誌,不過卻是帶着十足的威嚴,更是頗有皇家公主的風範,只是看着那嚴肅認真的模樣,似乎是個恪守禮數的周正女子。

“回來了。”老太妃一身棗紅色火鳳祥瑞長裙,在青國公主的攙扶下率先上前一步,對着沐正德開口。

沐正德點點頭道:“姐姐一切安好。”

老太妃點點頭:“一切安好,有青國照顧打點府中諸事,倒是沒什麼用我操勞的。”

沐正德點點頭,看向一旁的青國公主:“青國回來了,想必這一路舟車勞頓,可要好好歇着,不知母后的病如何了?”

青國公主先是謹遵禮數的給沐正德見了一個禮,而後那張威嚴到底臉上露出三分笑意開口道:“見過老爺,母后一切安好。”

沐寂北始終在注視着這個青國公主的動作,倒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妥,跟記憶中的也基本一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去吧。”沐正德虛扶住青國公主,同她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太妃走進了相府,身後跟着的則是平靜無波的沐寂北和明顯帶着幾分雀躍的沐海蓉。

沐寂北走在相府的院子裡,大致的打量了幾眼,發覺同之前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多了不少搬着東西來回走動的僕人,仔細瞧去,搬的大多是箱子和女子家用的東西。

沐正德見此開口道:“這是在搬什麼。”

老太妃見此回話道:“過幾日,海清那孩子要回來省親,這些都是海清的東西,怕是要住上一段時間的。”

沐正德點點頭,沐海清青國公主的長女,已經出嫁幾年了,似乎是一位王妃,這次青國公主歸來,這沐海清也要回相府小住上片刻,倒是不知這青國公主到底是敵是友。

府中除了老太妃也沒有女主子了,所以這府中的諸多事物便都交到了這青國公主的手中,沐寂北瞧着這青國公主掌家管事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賢妻良母的風範。

更是讓沐寂北對這青國公主另眼相看的是,這總是不苟言笑的青國公主似乎令老太妃對她十分滿意。

沐正德扶着老太妃先停了下來,青國公主也停下了步子,這纔打量起沐寂北,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沒有因爲她是庶出而排斥,也沒有因爲是公主就擺出臉子看。

“北北,你先回去歇息吧,這些日子想必也是累到了。”沐正德對着沐寂北開口道。

沐寂北點點頭,拜別三人,這才帶着青瓷和白鷺回了自己的明珠院。

沐寂北洗漱了一番,換好衣衫,打算喝上杯茶便去睡上一會。

五隻茶碗整齊的擺放在桌案上,旁邊放着一隻冒着蒸騰熱氣的茶壺,沐寂北正要將一隻茶碗的蓋子拿下去,卻忽然停住了動作。

摁住茶碗的蓋子,沐寂北沒有動作,閉上眼睛似乎在聽着茶碗中的動靜。

“小姐,是有什麼問題麼?”青瓷看着沐寂北的動作開口道。

沐寂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怕是有人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呢!”

青瓷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隻茶碗上,不知裡面是有着什麼東西。

“那盆熱水來,不沸水!”沐寂北開口道。

青瓷依命很快便取來了一盆剛端下來的沸水

沐寂北一手捂緊了茶碗的蓋子,一面突然將茶碗揚了出去,整隻碗扣在了水盆裡。

青瓷隱隱能察覺到那茶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直到沐寂北鬆開了茶碗,青瓷看去,茶碗裡才露出一隻青蛇,只是似乎已經被燙死了,這不禁讓青瓷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青瓷看向沐寂北,帶着幾分驚訝發問道:“是蛇?”

沐寂北的目光微沉,看着銅盆之中扭動着身體沒有做聲,眸色很深不知道是在着什麼,但是隱隱涌動着危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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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紙們,今天是六一,兒童節快樂哈~票票,快到我碗裡來。麼麼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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