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赤焰確實是有把西周版圖交給他的想法,但如今裴寒活着回來了,他還怎麼可能乖乖的束手就擒,硬要說,現在的裴祺也是沒有能力和他們匹敵的。而且現在,這天下的掌握者,不是有了更好的人選嗎?那麼爲什麼還要將就呢?赤焰不是一個願意任人擺佈的人,特別的,是裴祺這種。
若不是裴祺計算出了偏差,就是他此刻在虛張聲勢。赤焰如此想着,然後說道:“我要是說不呢?”
“那恐怕由不得你了,我就如實告訴你們吧,在你們上演這堆沒用的苦情戲時,我的人馬就已經把這西周皇宮給包圍了,我還真得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幫我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哪敢說這番話。”
裴祺說完這番話,冷冷一笑,其實他自己的心裡也是精明的很,當然明白自己想要什麼,而現在面前的人們是如何不能和自己競爭的,所以,顯得非常自信,再次問道:“我在說一遍,把西周版圖交給我,否則我就會殺光這裡所有的人,可別以爲我是在唬你們,我現在可是有這個能力。”
見他如此自信的模樣,赤焰這才得以確認,看來他並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他的計算確實出現了誤差。
“是嗎?沒人行動是吧,那好,那我就把你們全都殺光,在奪走西周版圖。”裴祺氣憤的說着,然後指揮他帶來的人馬闖入殿內。
“裴祺…”顧清歡在內心呼喚着他的名字。可表面上卻沒有任何動作,因爲她早已對裴祺失望透頂,也許是從前的她還指望能夠裴祺清醒過來,但是看着他做出種種瘋狂的舉動,顧清歡已經徹底抹去了這個想法。
不過在他的人馬衝進來之時,同時也闖進了更多的兵馬與他的兵馬對抗。裴祺當時還幾分疑惑,他心想:那點殘兵原本有這麼多人麼?莫非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在人馬上,好像裴寒這邊更勝一等…
當然,這並不是他的錯覺,裴寒回來後,他的暗影和赤焰的東盟,以及西子昱西周皇室的殘餘勢力,這三匹人馬加起來,可是完全勝過裴祺帶來的那點人的數量的。
這也就導致裴祺的那點人手三兩下就被制服的差不多了,裴祺見眼下的情況不妙,卻也自然沒法巧妙的脫身了,於是他所幸就打算拼命。他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劍,朝着赤焰就砍去,赤焰則是一個輕巧的低頭,便直接躲過了他的攻擊。
“你以爲下次你還能躲過去嗎?”裴祺這麼說着,面目猙獰的就再次刺了過來。
但由於他此時幾乎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即便平時習過舞劍,此時他的動作也都完全是亂恢亂舞,根本對赤焰造不成什麼傷害。更是有赤焰的下屬上來要幫忙,結果卻被赤焰給攔住了,他說道:“不用,他我還是對付的來的。”
“裴祺…”裴寒這麼自語一般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接着他的眼神便從剛纔的溫和變得嚴肅起來,他下達命令到:“別殺了他,要活捉…”
“活捉?呵呵,你能捉到我再說吧。”裴祺明顯對他的這個命令不滿意,他虛張聲勢的說着,可他的體力卻也着實下降了不少,兵力也是越來越少,即便赤焰中途和他過了兩招,但顯而易見的是裴祺敗了。
結果就如裴寒的命令一般,裴祺被逮捕,他帶來的人馬也被關押到了地牢裡。儘管裴祺很是不甘,但對於此次的敗筆,他卻沒什麼好說的,反而讓他有了幾分自暴自棄的想法,他呵呵的冷笑說道:“對你的哥哥不見死活真的好嗎?”
“…”裴寒顯然不知說些什麼,他沉默的態度倒是讓裴祺得意了幾分,他接着說道:“我承認這次的失敗,但是某人能夠承受失去哥哥的痛苦嗎?”裴祺這麼多年,諳熟裴寒的內心,其實對他這個哥哥,還是有些感情的。
“你是在向我求饒嗎?”裴寒語氣神情瞪的可怕,宛如早就不把眼前的人在看做是哥哥一般,但實際心裡卻又怎會不動搖呢?
“怎麼可能,別自作多情了,我還沒落魄到要向你求饒。”裴祺剛纔的一番話就宛如在戲弄裴寒而故意說出的一般,他這會又露出得意的笑聲,只是嘴笑眼不笑,那笑也不見得就是發自內心的,與其說是感到開心,不如說是自暴自棄亦或者是自嘲。
裴寒儘管依舊把他看成是哥哥,但在衆人的包圍下,他又怎麼可能下出什麼偏向的命令,就連他的臺詞此時都已經是規定好的,要說他的心情,那真的只能用萬般無奈來形容。
“把他關到天牢裡去。”裴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眉頭皺的不像樣,可臉上的表情卻很是平靜,但這畢竟是他的哥哥,要說完全不心痛,那也是假的,但他犯下的種種錯誤,卻也屬實,就算他想站在親情的角度上給予他饒恕,那也絕對是不公平的,而且他也不覺得裴祺會去改掉什麼,所以他此時的心情其實是十分複雜的。
“裴寒,你沒事吧?”顧清歡儘管對裴祺失望透頂,卻也知道這畢竟是裴寒的哥哥,他是不可能絲毫不受影響的,加上他又是剛恢復了身體,她會緊張也是自然。
裴寒輕輕拍了拍顧清歡的頭則說道:“沒事,你不要替我擔心了,先不說了,我有點累了,想回房休息了。”裴寒起身剛準備離開,顧清歡便追過去,她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赤焰則找到粉彌,幾日不見,他們自然要敘敘舊,每人都各有目的相互離去,裴寒則和他的妻子一同回了房間休息。裴寒躺在牀上,他大大的嘆了口氣,然後專注的盯着天花板和顧清歡說道:“我墜入懸崖的瞬間…真的很害怕,我以爲自己死定了。”
“我也已經你死定了…但是幸好你回來了。”顧清歡這麼說道,眼睛又忍不住幾分溼潤,因爲直到現在,她還始終有點不敢相信裴寒回來的這個事實。
“裴祺的事…”顧清歡儘管並不想提起他的事,但她卻也不希望因爲這事讓裴寒難過,所以她希望藉此機會讓裴寒不要太難過。可裴寒卻只是笑了笑,然後用手指彈了一下顧清歡的額頭,接着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說出來了,事到如今,我已經無所謂了。”
“恩,也是呢…”顧清歡這麼說着,語氣裡卻滿滿的全是心疼,她知道裴寒口頭上這麼說着,心裡卻一定是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