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顧清歡的問題又來了,既然這件事情和那個女人沒有關係,那麼到底是誰帶走了西子昱和歲夕,那兩個人不可能就這麼無緣無故的失蹤,而且她也在宮裡打探到,現在中毒的跡象越來越明顯,很多人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顧清歡很想幫忙,但是卻顯得有些無能爲力,不過既然來了宮裡,她自然還是要去看看西勤的,那個喜歡穿紅衣服的男人,他現在身上的毒,不知道怎麼樣了。
顧清歡走到西勤的宮殿時,門口有很多護衛,不過看到是顧清歡,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便讓她進去了,她很想問問周圍人西勤現在的情況如何,卻不見一個人給她一個應答。
屋內有股麝香,顧清歡卻總覺得這香味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是爲什麼。
“西勤?”顧清歡走近了,纔看到牀榻上有些昏迷不醒的人,她把西勤的手臂伸展到自己跟前來,然後替那人把了一下脈搏。
奇怪的是,西勤中的毒,和宮裡其他人中的毒並不一樣,如果這也是裴祺所爲,那麼他是不是有點過了,連下毒都要給人分類?
顧清歡又努力的感知了一下週圍,終於,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是剛纔的味道。本來麝香是一種很讓人着迷的香氣,可是這個味道里,明顯的還有一種其他的藥物在裡邊,顧清歡聞着這個味道,慢慢的起身,她的體質是比較特殊的,所以纔會不受這種迷藥的干擾。
一轉身,顧清歡便立馬明白了什麼,她看到了一個很小巧的香爐。顧清歡一下就把那個香爐給踢開了,香爐裡的火滅了,自然再也沒有發出什麼味道,只有餘香,在她的鼻翼間繚繞。
西勤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是一個辦法,如果說,西周的天下蒼生對她顧清歡沒有任何意義,那麼西勤絕對不是,畢竟也算是西子昱的弟弟。
顧清歡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然後有些努力的給那人灌進嘴裡,她不知道這個方法行的通不,畢竟她的血不能解毒,只能作爲某種解藥的藥引子,控制那人體內的毒素。
西勤喝了一些顧清歡的血,似乎有了一點兒反應,顧清歡有些高興,其實直接問問西勤,是誰給他下的毒,或許就能知道是誰帶走了西子昱和歲夕,或許,還有一路人暗藏在背後,她只是沒有發現而已。
但是,那人只是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狀態,根本沒有完全復甦。想說什麼話,也沒有可能。
顧清歡這回倒沒怎麼心急,因爲西勤身上的毒,她還是可以解的,裴祺給歲夕下過毒,還有西周皇室人身上的毒,她沒有辦法解除,但是西勤身上的毒,她還算認得。
顧清歡把西勤的身子又挪好放到牀榻上,叫了幾個宮女進來,自己寫了一個要房子,讓那些人去抓藥,爲了避免這之中有內奸,她寫了好幾副不同的,不過,效果都是一樣的。
顧清歡還是有些不放心西勤,最後直接讓門口的宮人把這人帶回自己的宮殿處,綠佛就在門口,看見顧清歡回來的時候,還多帶了一個人,不免有些驚訝,但走進了看見那人是西勤,就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姑娘,你不是去找西子昱和歲夕了麼?怎麼帶了他回來?”綠佛看到西勤那個樣子,現在還至於有生命危險,所以被人這麼擡着,她還真的有些嗤之以鼻。
“他也中毒了,西子昱竟然沒有告訴我。也是,他現在人都找不到。”顧清歡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她所能想到的戰略都很完美,可是,所有和她有關係的人都變得零零散散,就是作戰的話,也撐不起來。
綠佛點頭,她還抱着裴羽呢。小傢伙很乖,不過看到顧清歡回來的時候,身子就一個勁的往這邊蹭了過來,顧清歡看見兒子,一下抱住了他,她也很想念裴羽。
“我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西勤也中毒了,但是他身上的毒和之前歲夕的毒還有西周皇室被裴祺陷害所下的毒完全不一樣,似乎是另一個人所爲。”顧清歡仔細的端詳着西勤的臉,因爲這種毒,說到底是沒有一點兒生命憂患的,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下毒居然沒有想過要西勤的命。
綠佛深深的看了西勤一眼,想說什麼,最後也沒有說,只是看着那人被周圍人都給擡了進去。
顧清歡抱着孩子笑的特別開心,現在情況這麼危險的時候,抱着裴羽就是精神的放鬆啊。
“對了,裴寒回來了沒有?”顧清歡像是想到什麼一樣,一早上,裴寒就去張羅自己的暗影去了,爲的就是把自己手上所有的暗影集結起來,然後對抗裴祺,他真的很用心的在做這件事情,但是,他的人影呢?
“還沒有回來,不過,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綠佛安慰道,她有些擔心顧清歡多想,畢竟現在西子昱和歲夕都不見了,如果裴寒再出什麼事情,那麼這場仗,怕是還沒有打,他們就已經徹底的輸了。
而顧清歡,是那樣一個要強的人,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認輸呢?
“恩!”顧清歡點點頭,其實她沒怎麼多想,有些時候,擔憂是肯定有的,但是她就是那麼堅信,裴寒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出事的。
顧清歡抱着孩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她有些感激綠佛的貼心,然後把一碗粥端到自己面前,顧清歡的動作很輕微很細,吹了好幾口粥,裴羽在一旁,雖說是被抱着,但看見孃親吹粥的樣子,都不免舔舔自己的嘴巴,他也餓了。
顧清歡怎麼能不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思呢,等自己覺得那粥的溫度差不多了,才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孩子的嘴裡,裴羽吃到好吃的了,當然開心的不得了。
“涼!涼!”他還在咿呀的學語中,顧清歡看見兒子叫自己,幸福從心底油然而生。
“蝶蝶!”裴羽又喊,他發音不準,但是顧清歡能聽出來。
“他時不時要碟子?”綠佛問道,然後把一個金色的碟子遞過來給裴羽當玩具,這金子做成的碟子,就算怎麼任孩子摔,也摔不爛吧。
“不是,他是想要裴寒了!”顧清歡笑了笑,每次裴羽都把裴寒叫成蝶蝶,但是她自然之道孩子是想要什麼的。
顧清歡逗着兒子,可是兒子一直在叫蝶蝶,她纔有些無奈,然而,很快的,顧清歡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微微的轉頭,門外還有雪花飄蕩,迎風而來的,是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