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女人有身孕了?”有些吃驚,幻琉璃沒有想過這樣的結果,因爲帶煞氣的女人,一般都活不過十八歲,然而,那個歲夕現在居然已經有身孕了。
“怎麼,不可以嗎?”顧清歡有些遲疑的問道,她管不了這麼多的,只是,真的是很揪心的一個問題。她並不知道這其中會有多麼複雜的命理,只是想要快一點能夠幫歲夕擺脫這一切。
“如果她生下孩子,孩子恐怕也活不太久。”幻琉璃直言,他現在的口氣真的很穩重,倒是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不管,你那麼厲害,一定可以幫她們改變命運的。怎麼樣,你要什麼作爲代價才肯答應我呢?”顧清歡的眼神無比的渴望,她都一點兒也不去畏懼眼前在自己面前多變的男人,只有懇求。一想到歲夕,還有她那個未出世就被詛咒的孩子,顧清歡就想要拼命的去守護一些東西來。
“她自己也是想要這樣做嗎?”幻琉璃問,畢竟,就算是代價,也是被改變命理的人所付出的,顧清歡又能做什麼呢?
“她只想讓你救救她的孩子,你知道嗎?沒有一個女人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的。”顧清歡有些哀怨的口氣,想到了裴羽,才幾日不見,她就又想念孩子了,不知道孩子現在過的好不好,如果餓了,是不是裴寒又找了奶孃過來。
“我可以陪你下一趟山,去見見那個女人,但是至於到底要不要換命,我想她應該比你更清楚自己的孩子。”幻琉璃還算是說話算話,顧清歡有些欣慰,自己這次算是沒有信錯人。
“既然幻大掌門都這麼說了,我當然願意都聽您的了,到時候,事情的進展也確實不是我在這裡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確實還需要您親自下一趟山,”顧清歡微微一笑,再一看天色,她希望現在就出發。
“如果可以,不如我們抓緊時間。”顧清歡暗示道,她不喜歡拖泥帶水,一旦一件事情做了決定,就不要再出爾反爾或者一拖再拖。
幻琉璃也看了看天色,當然明白顧清歡的意思。但是,現在確實已經有些接近黃昏了,顧清歡還甚至有些擔憂,如果這麼趕能不能回去,但幻琉璃並沒有怎麼抱怨這件事情,他的手一揮,然後帶着顧清歡駕上了一片雲彩,其實也是他的輕功好,顧清歡還真以爲這人和仙人一樣。
但幻琉璃的姿勢,的確像是仙人一般,在空中飛舞。
這些倒是縮短了很多路程,顧清歡來的時候,用了大概三天的時間,想到裴寒估計已經慌亂了陣腳出去找她了,但回來的時間縮短了很多,很快,顧清歡就看到她熟悉的未府了。
門口還有很多人馬,顧清歡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一下就看到綠佛了,她正抱着裴羽,剛剛還有些安靜的裴羽,似乎能感受到顧清歡的氣息一樣,一下就撒嬌的哇哇哭了。
“綠佛!”顧清歡喊道,然後走近了,綠佛看到顧清歡,也非常的激動,自己抱着孩子只是剛剛出來看看,裴寒看見顧清歡幾日不見的身子,早就派人在四處尋找了,所以現在他人並不在府上。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綠佛有些激動,孩子更是激動,顧清歡把他抱到懷裡以後,就不見他哭了,就只是蹭着孃親的衣服咿呀呀的,顧清歡簡直太想念寶貝了。
“裴寒呢?他不在嗎?”顧清歡看了看周圍,不過一想都能知道,裴寒這個時間應該是不在的。
“他昨晚就出去找你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綠佛點點頭,但是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是顧清歡的安危會比較更讓人擔心一些。
“昨晚就去找我了?”顧清歡的心猛地一驚,她不知道這件事情,她更沒有把握過時間,如果裴寒找不到自己,會不會很失望呢?而且琉璃山那麼危險,他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顧清歡越想越害怕,甚至都忽視掉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她只是想要快點再離開去找裴寒。
“裴寒,笨蛋!大笨蛋!”顧清歡碎碎唸了好幾句,都沒有再顧忌周圍的幻琉璃了,然後把孩子交給到綠佛手上,說道:“幫我看看裴羽,我真的放心不下裴寒,我想去找他!”
綠佛很驚訝的看着顧清歡,畢竟現在天色已經太晚了,現在再出去,確實有些不合邏輯。
“現在要出去嗎?可是天色!”還不等綠佛說完,顧清歡就已經騎上一匹馬過來,她往日裡是不怎麼騎馬的人,可是現在卻有着無比強大的勇氣,顧清歡自己都不知道,她這是怎樣的精神。
但是,她是真的想念裴寒的,她不能就這麼忽視掉裴寒,不能。
身後再怎樣的風景,顧清歡一點兒都看不到了,秋雨漸漸的下了下來,顧清歡的身子在馬上被馱着,她自己的眼皮好重好重,可是,似乎找不到裴寒她就不願意閉上,一點也不罷休。
“裴寒,你在哪了?我回來了啊。”顧清歡沉沉的呼吸着氣,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快要垮掉了。
“裴寒,琉璃山很危險,你真是一個大笨到,就不知道再等等我?”顧清歡自言自語的埋怨,神智因爲太累了而根本不再清晰。
“哈,你怎麼就不出現呢?是故意躲我的?”顧清歡對着有些空曠的雨夜喊道,然後傻兮兮的笑了。
“裴寒,你在哪?我好想你!”
雨,越來越大了,顧清歡在馬背上,被淋得溼透,可是她還是沒有一絲放棄繼續前行和尋找裴寒的希望,還是任馬兒往西邊走。
可是,慢慢的,她自己也開始無法掌控那種感覺了,整個身子似乎都要掉下去一樣,然後就再也沒有意識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和顧清歡沒有關係。她並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
只是,再次醒來的時候,能感受到的是,溫暖的大牀,是她所熟悉的一切,雕花的屋頂,還有紗簾,顧清歡在剛一睜開眼睛時候的心,慢慢就安定了下來,這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所以,一點兒也不害怕,她什麼都不怕了。
然後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太累了,可是,怎麼也睡不好,顧清歡猛地一個驚醒:“裴寒,裴寒!”
“我在!”那道熟悉的聲音又在耳朵跟前繚繞開了,顧清歡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着眼前穿着墨色衣服的男人,這是她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是她想念已久的那個人。
“清歡,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