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知道他說這話一定不是空穴來風,裴祺敢這麼說,自然是已經算計好了一切,:“是你給皇室內部的人下的毒藥?”顧清歡問道,不過這個問題已經顯而易見了,她就是想知道,裴祺如何勾結南疆一起下藥的。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爲什麼還要來問我呢?”裴祺輕輕一笑,不着痕跡。
“果然啊!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好了,你現在確實摧毀了這裡,裴祺,你贏了!”
看着西周皇宮一天天衰敗下去,越來越無精打采的西子昱,顧清歡真的算是明白了一切她知道,有些事情想歸想,終究發生了,還是得重新找情緒去調節。
“所以現在你還有機會,你可以選擇站在我這邊,亦或者,你也可以選擇站在他那邊。”裴祺的語氣又微微的軟了下來,顧清歡能聽懂這個意思。
“你知道嗎,你和裴寒不同的地方就是你太功利心了,他身上所具有的一切品質,都是你所不能企及的,我喜歡他並不是因爲他的身份地位,我喜歡他,當然願意和他一起顛沛流離,我喜歡他,所以纔會去做這一切。你知道嗎?你到底懂什麼?就是給我十次一百次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他,我會選擇那個人的!”顧清歡堅定的說道,她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她的眼裡,全部是深深地冰川,對於眼前的人,她能流露出的,就只有這樣。
“好,路是你自己選的,就不要怪我日後無情。”裴祺冷聲說道:“不過,那個西子昱把心思全部放到歲夕的身上去了,還真是有些意外,他的樣子,恐怕再扶起一個西周來,還真的是一件難事。”裴祺很是輕蔑的開口。
“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想要做皇帝的,裴祺,你始終還是把帝位看的更重一些。”顧清歡無奈的看着這人,你不是魚,怎麼會知道魚不快樂呢?一個道理。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同,自然對生活的期望有所不一。如果每個人都想做皇帝,那麼天下到底要有多少個皇帝?
“你真的以爲,若成了平凡人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嗎?你真的很天真!”裴祺冷哼一聲。
“沒有那麼多人服侍你,沒有人爲你端茶送水,沒有人給你足夠的優越感,你過粗茶淡飯的生活,這種日子,真的就快了嗎?”
“你永遠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考慮問題,自然是不知道了,當然也不會懂了。”顧清歡繼續說道:“這個問題真的沒有意義,真的沒有。”
“哈,好,我告訴你,很快西周整個土地都會變成我的天下,這裡,將會屬於我,而你所說的平淡生活,也不過是在我的土地上,苟延殘喘。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去做到快樂的!”西子昱笑的有些變態,顧清歡聽着覺得很是奇怪,怎麼回事,爲什麼說很快。
她忽視了一些東西。西子昱已經沒有任何鬥志了,他本就是恬淡的個性,現在西周又遇到裴祺這樣一個勁敵,自然是陷入了危機之中,病痛的折磨,還有各種未來所不可預測的慌亂,她有些忘記了去計算這一段時間。顧清歡當然會變得自責起來。她考慮的太少。
如果真的像是裴祺所說的一樣,那麼未來真的會非常的讓人驚恐,之前她只是太擔心歲夕的安危了,可是現在看來,如果裴祺的影響力真的那麼大,的確會對這裡造成頓的傷害。
民不聊生,西子昱這時候會不會太自私。
“我到要看看,等你們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時,還會不會祈求一點平淡呢?”裴祺笑的非常恐怖,但是他現在也沒出手,只是慢慢的離開了,顧清歡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真的有些兇險。
她的身子因爲經不住這種超大的負荷而有些暈暈然。有些不知目的的漫遊着,思想好像也在那麼一瞬間裡給抽空了一般。
裴祺說,很快這裡就會屬於他了,是有多快呢?明天后天或者更快一點,顧清歡有些不敢想。
“清歡!”是那麼熟悉的聲音,顧清歡算是把思想集中起來,硬是能分辨出來了那是裴寒的聲音了。
她一轉身,就看到裴寒正抱着裴羽在那裡站着,有那麼一刻,她希望時間就這樣凝結住了,只要在這一刻就好,不要再流轉任何了。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裴寒的聲音,永遠都是帶着魔力一樣,在整個深秋裡,讓人覺得那麼溫暖,那麼有暖意。
“裴寒,我剛纔好像看到了一個人!”顧清歡有些木訥的開口,不過再一下。就聽見裴羽哇的一聲哭了,她才反應過來。
“裴羽!”她走到裴羽身邊,然後把他從裴寒的身子裡抱了出來,那一刻那個小身子真的會把顧清歡給融化了。
“又餓了嗎?小傢伙,你是不是一隻豬?”顧清歡笑的特別幸福,剛纔在心裡的陰影一下就揮之而去了。
不過看見被顧清歡抱了,小傢伙確實停住了哭聲,乖了下來,靜靜的,就只是拉着顧清歡的領口,一個勁的想要抓着她的衣服不放。
“清歡,你說你剛纔看到了誰?”裴寒問過來,顧清歡剛纔明明就把話說了一半,根本沒有說完。
“裴祺。”她答的一點兒也不含糊,她的思路已經漸漸的又清晰了起來。
“我不知道爲什麼,他會出現在西周的皇宮裡,還說自己即將主宰這片土地。”顧清歡繼續回憶道:“這次西周皇室的毒,也是那人和南疆勾結所爲,目的就是要西周人交出西周版圖,從而統一了這裡,這片土地,也就歸他所有了。”
“他已經走了?”裴寒張望了一下四周也確實沒再看見那人了,不過,顧清歡沒有事,這纔是最重要的。
“嗯!這次宮裡應該有內奸,把西子昱不在西周的事情給抖了出去,所以裴祺纔會趁虛而入的進來,我想應該就是這樣的。”可是,到底是誰出賣了整個西周,還真有些無從下手的知道,首先連有誰當初爲西子昱保密都不知道,就更不用提這之後的事情了。
裴寒還沒有再說什麼,裴羽就又嚶嚶嚶的叫了不停了。
“應該是餓了!有吧,先回屋裡去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有所行動了,不能再這麼繼續的想當然下去了,我們必須要有所反擊纔是。”顧清歡說的沒錯,不管西子昱怎麼做,是什麼心態,首先她不能去慫恿那人,天下蒼生豈等是兒戲?必須深刻的瞭解西子昱的想法,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