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緩緩的走到裴祺跟前,又由於那人太過認真的看着牀榻上的顧清歡,根本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些怨恨的身影。
“原來這武華王妃,倒和昨日躺在這裡那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上官婉兒諷刺道,她不想再騙自己了,這些話,遲早是要說出口的。
裴祺的背有些僵住了,但是很快他又輕柔的撫着顧清歡的額頭,那裡還貼着一個有些冰冷的毛巾。
“怎麼,皇上不說話,就表示默認了?”上官婉兒繼續諷刺道,這是第一次,裴祺爲了一個女人和自己這樣冷戰,也是第一次,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欣賞裴祺對另一個女人噓寒問暖,溫柔化爲繞指柔。
“你做的事情,我幫你收場而已,皇后!”裴祺冷了聲音,根本不去看上官婉兒,他擡了擡自己的身子,有些想要坐在那牀頭上。
上官婉兒因爲氣憤而呼吸的鼻翼裡,吐出的,盡是怨念。
“皇上的意思,臣妾不明白!”上官婉兒繼續辯駁,然而裴祺的態度一度讓他心寒的想要掐死顧清歡。
“不明白就退下吧,不明白也好,很多事情明白了,反而讓人不像最初那麼可愛了!”裴祺還是看上官婉兒,這樣一度的冷淡又是激怒了她。
“呵呵,早就聽聞,這武華王府的王妃,顧清歡,是一個妖女,容貌勾人心魄,身子更是迷了多少男人,今日婉兒看到武華王爺,那樣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都在聽了這個女人名字的時候有了不一樣的情緒,果然啊,她還是有一手的。想當初,本就是王爺和那定國候的二小姐情投意合,但這妖女一現身,那王爺就變成了沒魂的主了,還非要娶了這女人,我一直以爲這些都是傳言,今日一見,倒覺得很是可信呢!”
上官婉兒諷刺的看着顧清歡,再看看裴祺,但卻在下一秒,一個狠狠的巴掌朝自己扇了過來。
“啪!”裴祺的速度很快,讓上官婉兒都分不清發生了什麼,但等她明白的時候,眼淚已經不經意的滑了下來。
“你,你打我!”上官婉兒委屈萬分的說道,更是充滿怒意的看着裴祺。
“堂堂一國之母,卻把那些污穢的言語掛在嘴上,上官婉兒,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裴祺冷冷的說道,對上上官婉兒的眼睛,讓她有些心寒。
“你對我失望?呵呵!!”上官婉兒有些誇張的笑了笑,眼裡的淚已經氾濫了開來:“你見異思遷,任着自己的妻子懷孕期間,卻在那裡和其他妃子勾搭,現在居然連王妃也不放過,你說我讓你失望?真是笑話,裴祺!”
燭火不知在何時開始有些搖曳了起來,外邊的雨聲越來越大,好像要把以後日子裡所有的雨水都要下完一樣,雨滴在地上濺起了一個個小水花,但空氣裡卻充滿了哀傷。
“出去!”裴祺再一次下了逐客令,這回卻換了上官婉兒強硬起來:“怎麼,現在讓我走了,然後你們就有機會共處一室了,你以爲我笨嗎?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
顧清歡昏迷不醒,但卻慢慢有了知覺,只是周圍人的聲音好吵,讓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的懶得用了。
裴祺注意到顧清歡微微回了意識的身子,當下露出了一個欣喜的表情,上官婉兒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因爲顧清歡的生命跡象已經越來越穩定了。
“怎麼皇上是聽不見我說的話來了!”上官婉兒繼續問道,女人發起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失控,她走到裴祺的身邊,用力的搬過了他的身子,讓他好好對着她的眼睛:“皇上,整個營裡的人都知道,你昨晚帶了武華王妃回了帳篷,我本身也找了那顧瑾樂幫你澄清,可現在你又當着那麼多人面抱了這女人進來,真的不怕影響聲譽嗎?”
上官婉兒又狠狠的看了看牀榻上的顧清歡,那女人,連病態的樣子都過分的美麗,難怪把裴寒和裴祺迷的沒了方向。
“你真的願意承受那樣的罵名嗎?還是你覺得她也可以?”上官婉兒繼續怒意沖天的看着裴祺,只要他還有軟肋,她就一定不會放過。
“聲譽?”裴祺好笑的問道,眸子裡瀲過一絲有些深不見底的冷光,看着上官婉兒處處爲自己着想的樣子,有些不屑的笑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整個營地裡,把一件三更半夜發生的事情傳到每個人耳裡,還讓每個人都深信不疑的人,不就是我嗎?”
“什麼?”上官婉兒吃驚的看着眼前有些變態的男人,怎麼會,裴祺怎麼會去宣揚這樣的事情。
“沒錯,就是我,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昨天晚上,武華王妃被我抱了回來,不僅如此,我還要讓所有人以爲,她在我這裡過了一夜!”裴祺的表情有些深深的得意,上官婉兒沒想到吧,當時還要讓他在羣臣面前澄清此事,可是這件事的造謠者,本就是他啊。
“你爲什麼這樣做!”上官婉兒像是受了重傷一般,不停的吞這咽喉,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幕後造謠的人,居然就是當今聖上。
“哈,不爲什麼,上官婉兒,我是皇上,做什麼事情,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審問我呢?若不是看在你肚子裡孩子的份上,皇后的位子,也並非屬於你!”
裴祺笑的有些陰險,他的確已經厭倦了眼前這個女人,曾幾何時,每每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扮柔弱,但卻殺害了一個又一個他寵愛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不配得到他的愛。
“哼!裴祺,你以爲你昭示了全天下人王妃和你有染,就能成功搶過來這女人嗎?你難道忘記了,這個女人,是先皇許配給裴寒的,這是先皇的遺囑,沒有人能改變過來的!”上官婉兒惡狠狠的說道,她就不信了,裴祺還要當着朝臣上所有人的面,把先皇的遺囑當成耳旁風。
“這倒未必!”裴祺陰險的一笑,像是深思謀略已久,讓上官婉兒看了都有些毛骨悚然:“如果那武華王爺死了,你說,他這剛過門的新婚妻子,還要爲他守寡不成?”
“什麼?”上官婉兒驚訝的問道,但心底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飄了過來。
“報!”突然,門口的士兵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裴祺的帳篷裡,全然不顧皇后和皇上正相互猙獰的望着對方的嘴臉。
“皇上,不好了,武華王爺,快要不行了!”士兵的額頭還有雨水在滴着,不敢擡頭。
裴祺輕輕的勾了勾嘴角,看了上官婉兒一眼,盡是王者勝利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