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顧清歡冷冽道,周圍人本要再次起鬨,卻被她強大的氣場給鎮住了。
“北趙地廣人勝,但也不至於有你這番妖言惑衆引導輿論的人,在這裡一口一個王妃一口一個賤人,試問你自己又有什麼資本在這裡教訓我?卻不說我到底是誰,就憑你剛剛蠱惑人心的妖言,讓武華王府的人聽到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顧清歡冷聲的看着那紫衣女人。
但心底卻覺得這人背後另有其人,否則她也不會身懷異香,卻渾然不知的在這裡對付自己。
“你,你還不敢承認自己給武華王府丟臉了?既然敢這麼做,怎麼就不敢承認了?怕是讓王爺知道了,一定會休了你不成!”那女子結結巴巴,但卻說得很是激動,對上顧清歡的眼神,根本就不能用殺氣騰騰來形同,那簡直就是萬箭穿心。
顧清歡真的很想給這個女人一巴掌,她本就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態,可現在這女人在這裡像畜生般亂叫,她也是沒來得一陣煩躁。
再看看周圍人,有的是被自己的情緒帶動的禁了聲,可有人卻站在了紫衣女人那頭,同樣是做了拆穿她的準備。
“這麼說,若她真的是武華王妃,今日卻來了萬花樓,定然就是不知臉面,給王爺丟人的女子了?”身後突然很是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顧清歡不用猜都知道,正是剛剛還罵自己色膽包天的男人,他笑的有些醉人,可是眼底的深淵卻那麼一望無盡。
那男人輕輕挪着步子走到兩個女人身邊,樣子很是優雅,卻和現在局面有些格格不入。
“她當然是,千真萬確!”那紫衣女子像是找到同盟一般,馬上鼓足了勇氣喊道:“我親眼看見她出入王府,現在揹着王爺來這樣的是非之地,還怕別人笑話了,那當初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時,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種下落!”
“呵呵!”顧清歡不等任何人開口,她就冷冷的一笑,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她不想錯過和裴寒約定的時間,從睜開眼就沒見了那人,她有些不安:“若你覺得是,我也不會勉強你改了口風,但不管是不是王妃,我也不會輪到被你教訓。”
顧清歡的手上端了一旁椅子上的茶杯,雖然手上的動作像極了要喝茶的樣子,可是下一秒她就把那茶杯裡的水潑到那女人的衣服上,那女人震怒的看着顧清歡,才罵道:“你,你敢給我潑水?”
顧清歡嘴角勾了勾,但卻有些陰狠,久久之後才平息了自己燥怒的心情:“只是一杯茶而已,姑娘有膽量在這麼多人面前拆穿我的身份,難道還怕你背後的金主給你賠不起一身衣服?”
那女人一聽,臉立馬紅了起來,像是顧清歡說中了她心裡的想法一般,才支支吾吾道:“我背後能有什麼人?”
“這就問你了,好一個忠心的狗奴才!”顧清歡冷冽着嗓子,心底默默的數:一,二,三。
只是三下,那女人便有些暈厥的樣子,再一看那臉色慘白的不想話,周圍人也都嚇了出聲:“她怎麼了?”
那女子剛剛還一副囂張的態度,但被顧清歡潑了一身茶後,身子便軟軟的倒了下去,很快她的嘴角遍流出了很多血液,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着顧清歡,想要再說什麼,卻發現舌根上猶如一千隻螞蟻在盤旋,之後,那女人就在衆人面前死了。
所有人都驚住了,人羣裡更是有人因爲看到死人而恐懼失聲尖叫起來。那萬花樓的老鴇更是嚇傻一般,但到底在江湖裡有些時日,當然見過各種場面,她看顧清歡的眼底盡是恐懼,才怯懦道:“姑娘,你怎麼在我萬花樓裡殺人了!”
“殺人?我殺的?”顧清歡一陣冷笑,卻很是不屑道:“剛剛大家都看在眼底的,這個女人和我之間站立的距離,並不是那般貼近,而我的身上也並沒有帶刀具,大家也沒有看到我動手殺她!她會死,也都是她自己造的孽罷了!”
“她可是在被你潑了茶後,死掉的!”這聲音很熟悉,顧清歡只是一擡眼,就看到那個教訓自己又張狂的男人,她本就不屑和他理論,但現在多說一句,也並無害處。
“那就要問紅姨了不是?這杯茶,本就不是我的,我只是看見瘋狗亂咬人,便順手托起手邊的茶杯而已,也是不小心,那水才撒到那人身上,算是趁了我的心意。若真要追究起來,那紅姨可知,剛剛那杯茶水,又是誰的?”顧清歡的眼睛輕輕的眯了一下,然後把頭轉向了那個高高冠發的男人,只是爲何,他一直很是詭異的望着自己。
“那杯茶,是我的!”那人毫不避諱道,眼底有着迷亂的笑意:“姑娘的意思是,我要殺了剛纔的女人不成?可我和她,並不結怨。而且!”他頓了頓纔開口:“似乎她一直的矛頭都是你而已!”
“本來就是,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現在居然在那裡誣陷別人!”
“你家公子是什麼,我不在乎,既然沒憑沒據的,那怎麼查也不會算到我頭上吧!”顧清歡對着那男人,笑的很是輕鬆:“既然這樣嗎,大家都散了吧,這女人,定是整日蠱惑人心,現在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哎,做人絕對不能太賤,否則必有天收!”她的口氣故意放的有些可惜,看着地上口吐鮮血不省人事的人,心底暗暗一笑。
剛纔她就聞到那女人的身上有着奇異的海棠橘,這種毒不僅能讓人迷失了心智,從此如傀儡一般任人宰割,最重要的是,這種毒碰不了普洱茶,一旦二種草葉相互碰撞了,味道只要交織,那麼中了海棠橘的人,也是必死。
顧清歡往樓下一步一生花的挪着碎步,眼角的笑意卻越發的明顯起來,這就是那個女人對抗她的代價,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想要弄死一個人,她的方法實在太多太多,這一次,也算是自己所學裡最爲普通的一種。
“喂!”樓上男人的聲音又嘹響在耳根前,顧清歡並沒有擡頭,那人輕輕一笑,將自己手中的摺扇穩穩的扔進了顧清歡懷裡:“賜給你的禮物,記得收下!”
“不必了!”顧清歡一笑,把剛剛接住的扇子轉送給身邊的小綠,淺淺勾了勾嘴角,因爲那個男子的內衫,從她的角度看的越明顯,普天之下,敢用明黃色絲絨做裡衣的人,也只有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