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陶醫仙都無法救治的人,你這個沒門沒路的丫頭也想救人?可真當自己是大夫了!”不知是誰,在人羣中這麼諷刺的來了一句。
“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能給顧瑾樂借屍還魂!”顧清歡開口,聲音在氣勢上一點不輸人,說到底,她只是想要看看顧瑾樂的身體,她還真的不信了,顧瑾樂就這麼容易的死了,如果見不到她的屍體,這麼顯而易見的栽贓陷害,豈不是太便宜了陶玉然?
“笑話!現在殺人了,還要再毀屍滅跡不成?你現在這麼主動的想要靠近瑾樂的身子又是有何居心?我看你這個人,就是跟你娘一樣,賤到骨子裡了!”陶玉然的聲音充滿了火藥味的氣息,她現在有意的挑戰顧清歡的底線,就是想讓她失控,可顧清歡冷靜的讓她心煩。
“呵呵!我不管她是生是死,但總歸是要看看的,縱使人是我殺的,我也得確保一下她死了沒有,何況,這顧瑾樂死了,和我顧清歡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樣誣陷我,我想替她找回一條命,都不成,還被當了狼心狗肺,這就是母親您本來的面目嗎?那真的太猙獰了!”
顧清歡惡狠狠的迴應,想來剛纔自己一直壓着情緒,是因爲她能聽出來陶玉然有意的在挑撥她的理智,如果自己也沉不住氣了,那隻會讓她得逞。
“就讓她看看吧!”老夫人在一旁突然開口,顧清歡只是覺得很陌生,就算平日裡有些討好老夫人是爲了讓顧瑾樂生氣,但是,難道她做了那麼多事情,還在她的心裡沒有什麼位置嗎?真是令人心寒的一家人。
陶玉然拗不過老夫人,又把目光往陶瑞詳的方向看了看,後者點頭做了允許的姿勢,陶玉然才放心的高和道:“見瑾樂可以,只是我有一個條件,不許用你的手碰她,你那雙歹毒又骯髒的手,我的瑾樂那般冰清玉潔的,肯定不會喜歡!”
“不碰,我又不是去怎麼她的,母親何必說的這麼難聽!”顧清歡嘲笑道:“我去看她的屍體,就能救活她,順便給自己洗冤。大家想想,我若真的有心傷害妹妹,又怎麼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殺了她再把她救活?豈不是給自己惹了閒話?”
衆人一聽都點頭,感覺顧清歡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也沒有做什麼反駁的意思。
等人們都到了定國候的西院,在這裡,有一個冰做成的地窖,顧清歡也算是第一次來這裡,因爲這件事情不是能張揚的樂子,固然進了地窖的人只有老夫人,顧擎生,陶玉然,陶瑞詳和顧清歡。
幾個人陸陸續續的走進冰窖,這是定國候裡較爲神秘的地方,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顧清歡一眼就看到冰窖的正中間,有一個冰做的棺材,她的心狠狠的刺了一下。
如果真的死了,該多好!
顧清歡隨着陶玉然想要走近,卻被陶玉然攔了路:“等等,你身上沒有帶什麼暗器之類吧,我可想給瑾樂留個全屍!”
“母親把我想的這般狠毒,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顧清歡冷聲一笑,但她很想知道,現在有多少個人是站在自己這一方的。
“父親,您也覺得是我殺害了妹妹?”顧清歡問道,她想探探顧擎生的口氣,畢竟是這具身子的親生父親,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她真的不相信,對於顧擎生,手背上的肉能這般不痛不癢?
“這!”顧擎生有些遲疑:“且看你怎麼對她了!”
顧清歡暗暗一笑,想來自己賺了箇中立的人,老夫人心是偏得,但肯定也不全偏,否則也不會帶着自己進了冰窖。這麼一算,即使沒有完全信任自己的人,但到底不全是敵人,顧擎生和老夫人能站在懷疑的立場上,那麼對自己,和對陶玉然,想是都有多少疑慮在裡邊。
顧清歡擡眸,對上顧擎生:“爹爹放心,女兒定然不會讓你們失望,更不會把莫有的罪名往自己頭上攬。”
陶玉然冷哼一聲,倒是陶瑞詳沒怎麼說話,這一次顧瑾樂之所以能這麼倒下去,完全是前幾日他和陶玉然勾結好了的,給顧瑾樂吃了一種毒藥,可以讓人在三日之內表現出死亡的跡象,等三日一過,這人自然就能醒過來,到時候自己還落一個妙手回春的美譽,所以才做了此番縝密的心計。
陶瑞詳很自信這次行動,畢竟陶玉然是定國候的大夫人,一旦從她口裡說出的東西,算得上官方的口調,更不會有人懷疑,所以當陶玉然宣佈顧瑾樂被顧清歡下毒害死的時候,大家根本不會懷疑,想想誰會傻了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而整個定國候裡,和顧瑾樂最爲不和的人,當顧清歡莫屬。
陶玉然和陶瑞詳還在暗暗自喜那一妙計的時候,顧清歡已經來到那隻冰做的棺材跟前,說好了不能摸是嗎?那她就不摸,誰說救人非要有肌膚接觸?
顧清歡看着躺在棺材裡那絕色美人,心底的聲音變態極了。如果那人沒死,她真想就這麼再給她一下,然後再捅上幾刀。無奈剛剛就被陶玉然把身上所有鋒利的東西都卸掉了,顧清歡嘆息了自己又失去一個大好的機會。
她繞着棺材走了一圈又一圈,看着陶玉然心神盪漾的笑:“說什麼大話不成,居然說自己可以幫瑾樂借屍還魂,我看你這倒是還呀!”
老夫人一聽這話更是心痛不已:“難道瑾樂真的就這麼去了嗎?這個丫頭啊,怎麼能讓我們這些白髮人送黑髮人呢?”說着說着就痛哭流涕起來。
顧清歡看着這一幕幕其樂融融的場景,突然覺得這顧瑾樂還真沒白死,她一死,真的能省好多事。
她走到顧瑾樂屍體的下半身,靠近腳的地方卻是那麼奇異。顧清歡探了探身子,還沒說什麼,陶玉然就驚叫道:“你做什麼?”
“母親,你這般吵鬧怕是閻王爺聽煩了,也不放人,更何況我還在給她招魂呢!”顧清歡冷冷的說道,這句話同樣送給哭哭啼啼的老夫人,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女人這麼煩?
老夫人聞言,趕緊擦了擦鼻涕,也把情緒化作默默的啜泣,看着顧清歡一人在那裡圍着屍體轉悠。
奇怪!顧清歡看着那副被冰凍住的屍體,沒有一絲皮膚呈現腐爛的樣子,這或許和整個冰窖還有冰棺有關,但是,這樣保存完好的屍體,爲什麼身上會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麝香?淡淡的平常人不易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