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男人笑着擊掌,爲女人縝密的心思和強大的推理能力大大讚賞。江羽夢這纔將注意力放回被她完全忽視掉的男人身上,白了他一眼,低罵:“真是個害人不淺的爛桃花!”
男人十分委屈,像是怕女人誤會,連忙解釋:“完全是她自作多情,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怎麼沒關係!要不是你,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會犯花癡啊?不犯花癡會耍心機啊?不耍心機會沒了工作又顏面無存啊?”
好合情合理的前後因果關係,看來他得重新認識一下自己的女人了,爲引起她真正的不愉快,笑着應道:“好好好,就算你是對的。”
江羽夢哼了哼,道:“什麼就算,本來就是。”
“嗯,本來就是。”被她這麼一說,厲冷堯突然覺得怎麼有種被自己的妻子捉姦的感覺,忍不住覺得好笑。
拾起扔在桌上的項鍊,夾在指尖摩挲了一陣,感嘆了一句:“可惜了。”然後走至窗邊,打開窗戶,手裡的手鍊做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後消失不見,不帶任何可惜的行雲流水般的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
“浪費。”卻並非真的責怪,就算不扔了,她也不會再戴這條手鍊了,誰都不喜歡被別人沾染過的東西,首飾如此,男人......瞥一眼坐回位置的男人一眼,“你讓我損失了一名長得還不錯的秘書,說吧,打算怎麼將功補過?”
“其實你可以不用讓她走人,看她剛剛的表情,卻有悔改之意,留着她說不定能讓她死心塌地呢。”
江羽夢不屑:“第一,我不想跟自己過不去,留着一個在我心裡有陰影的人在身邊,天天看着給自己找不痛快;第二,我也不打算冒這個險,萬一她只是一時悔過,再重蹈覆轍呢,還不如讓她出去另謀出路,就算要禍害,也是禍害別人的公司,跟我沒多大關係。萬一混得好的話,還能有變鳳凰的那一天,在我這裡的話,是永遠沒這個機會了。”
男人勾脣一笑:“你現在的這一面可千萬別人給你員工看到,還是裝作平日的糊塗模樣好點,否則的話我很同情他們每天過得是怎樣的膽戰心驚。”
“人做好,事兒做好,但求問心無愧就行,誰沒P事會找他們的茬。”話題一轉:“你是導致這種花癡犯錯的直接根源,再說了,現在科技還不至於落後到非得寫個紙條才能聯絡,你沒手機嗎?”
“我打了,好像關機了。”
翻出包裡的手機,原來真的沒電關機了,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咳咳,沒電了,忘記衝了。”
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屁股下的椅子被一雙大腿所代替,一手環住纖細的腰肢,一手按住後腦勺,攫住那雙誘人的脣,相思化爲了力量,吻得兩人都是氣喘吁吁,江羽夢招架不住這猛烈的攻勢,身體不自覺的起了反應,怒罵自己沒出息之餘,卻因四肢無力的無法推開。
直到包廂的門被突然推開,服務員剛邁進半隻腳,眼前的活色春香讓他生生的頓住了,結結巴巴道:“不......不好意思......我就......我就是想問問
什......什麼時候上菜。”
激情被瞬間打斷,男人略有些不滿,相比於他的不要臉,江羽夢羞愧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只能將臉藏進了男人的脖間。男人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頭髮,淡淡道:“上菜。”
服務員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哪見過如此火熱的場面,恭敬的應了一聲,拔腿就跑,幾步又匆匆回來,自覺的替房內的二人將門關上。
裙子已經被不安分的手揉搓得有些皺了,江羽夢從他身上起來,頂着發燙的臉頰撫了撫微皺的裙襬,細細的打量着房間的佈局。
原汁原味的實木傢俱散放着淡淡的清香,淡粉色的牆面上掛着價值不菲的名畫,臨窗邊擺放着一座精心製作的假山,立與長方形的瓷色容器中,山間的小股清澈透明的水源源不斷的,由下而上的噴灑,遠遠望去,好似一副山水畫。
推開窗戶,腳底竟是一片湖水,湖周鬱鬱蔥蔥,湖水清澈透明,而他們所在的餐廳正是由湖底起樁,坐落在實木打造的底座上,別具一格又舒適淡雅,這樣的環境,能讓人不經意的忘記了煩惱。
眼前的情景,竟有些熟悉。
“是不是很熟悉?”彷彿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男人一語道破心中的疑惑,“當初我無意中在你電腦裡翻到關於度假村的設計方案,說實話,除了在專業上的欠缺外,你對整體佈局和細節的規劃都很到位,甚至比專業設計師的idea都要新穎,這樣好的思路不用太可惜了,我讓他們在你的創思上稍作修改,所以,這裡的設計風格跟你當初電腦裡收藏的思路是大致相同的。包括每個包廂的設計,佈局各不相同,都是獨立的風格。”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你用了我的設計?!”
一直對設計很感興趣,當初接觸到度假區的開發這一塊兒,正合了她的胃口,但並非是她的專業,所以閒來無事,做了一份設計方案存在電腦裡面,後來突然離職,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沒想到竟然會......
對於一個設計師來說,才華在現實裡得到真正的展現,應該是件驕傲的事情,雖然她不是個設計師,但她所有的idea全都展現在了這裡,展現在了這個叫望夢園的地方。
望夢,宛夢?
這個看似鐵石心腸不苟言笑的男人,這一瞬間,讓她的心,好像化了,暖暖的,讓她忍不住想給他一個擁抱。
思想的衝動還未付諸行動,就被男人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給切斷了,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接起僅幾秒的時間,男人的臉色一片陰霾。江羽夢也頓感不妙,等對方掐斷電話後,連忙詢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路上再說。”牽起她的手大步的往外走,江羽夢不由得跟着緊張,十分順從的跟着他快步離開。
上了車才知道,是家裡的傭人打來的電話,厲行心臟病突發已經急送去了醫院,江羽夢見男人臉色鐵青,抓着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出,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要不要我來開車?”
男人鬆了一隻手,騰出來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手心裡漸漸的
滲出冷汗,江羽夢的心抽痛了一下,雖然自己一直在逃避,但這個男人的情緒到現在還是會直接影響到她的。另一隻覆了上來,將他的手掌包裹在兩手中間,一言不發,車廂裡安靜得可怕,車子一路狂奔,兩個人的擔憂隨着醫院越來越近,揪成了一團。
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但願只是虛驚一場。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厲行已經經過搶救,被安置在了VIP套房裡,詢問了主治醫生,對方說已脫離危險,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並且情緒上不能有任何的波動,否則會隨時危及到生命。
江羽夢總算能喘了口順氣,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的手還一直緊緊的握着,兩人的手心幾乎浸泡在汗水裡面,另一隻手撫上男人的臂膀,輕聲安慰道:“放心吧,爺爺不會有事的,他那麼善良又開朗的一個人,才捨不得讓我們難受呢。”
說歸這樣說,但病來如山倒,這是誰也預料不到的東西,安慰了別人卻安慰不了自己,心裡還不免有些擔心,只盼着讓老人心平氣和的就萬事大吉了。
進去的時候也許是被病痛折騰得累了,厲行正沉睡着,傭人見他們進來,默不作聲的拎着空熱水瓶退了下去,厲冷堯走上前去,攏了攏被子,親眼見到老人沒事,心裡的石頭才稍稍的落了地。
從未驚慌失措到如此程度,這世間,僅剩的唯一一個與他血脈相關的親人,豈能再陰陽相隔。
兩人一左一右默默的坐着,等待着老人的醒來。
厲行醒來的時候,眼珠子左右轉了轉,有些疲憊道:“想不到在臨死之前還能見你們一面。”
“爺爺......”江羽夢心酸得有些哽咽:“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嘛,醫生都說了,你身體結實着呢,等休息兩天就能出院了。”
正巧,傭人提了開水進來,厲冷堯頭也不回的沉聲問道:“好好的在家,怎麼會犯病的?!你們是怎麼照顧的?!”
“少......少爺......我也不......不知道......”傭人被嚇得說話都不利索。
“不知道?!”閃過一絲讓人膽戰心驚的凌厲,江羽夢已經很久沒看到他的這副模樣了,有些心疼,雖知道這不是傭人的錯,但難得的沒有站出來說公道話,她深知,爺爺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不......不......”哆哆嗦嗦的將求救的目光轉向病牀上的人,厲行咳了咳,道:“臭小子,一過來就拿下人出氣,他能有什麼錯啊,閻王要收我難不成他還能攔着。”轉頭,拉着江羽夢的手:“好孫媳兒,給爺爺去買點吃的,醫院裡的東西太難吃了。”
江羽夢忙不迭是的答應着,幾乎是用小跑的方式出了房間,厲行看着她着急的樣子,老眼眯了眯,越看越是喜歡這個孫媳婦兒。
一回頭,見厲冷堯正盯着他看着,目光帶着意味深長的探索,咳了咳,道:“杵在這兒幹什麼,出去,出去,我要休息。”
男人扶着他躺下,替他蓋好被子,見他閉上了眼,朝着傭人勾了勾手指,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