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玉斛周身的衣着穿戴,斷定此人是個豪客闊主。不過又聽得對方是來尋人,俏婢眼裡閃過絲歉意道:“二位爺原來是尋人的。真是對不住您二位了,聚月坊自開門到迄今,一直秉行杜絕尋仇滋事,也怕衆位爺府中的夫人們來鬧事。所以定下規矩,前來尋人的一律回絕。二位爺見諒,奴婢實在不方便替二位爺找人了。”
見對方態度堅決,玉斛也不好這時亮出身份底牌,他目光一冷,提起內力大喝一聲:“田丫頭,你在哪裡?!”
他運足了內力,這一聲吼得堂中燭火微微晃動,當下便有人覺得莊家是因這聲突如其來的大吼搖骰子時手顫了,這才讓自己輸了錢。
賭徒輸了總會找很多外因,絕不會先怪自己手風不順。當下好些人不滿地瞪向二人。
玉斛心裡着急,根本不想隱瞞身份,眼睛瞟了眼一直跟在不遠處的黑風。後者手中亮出御製欽差的金牌,兩眼不屑的看着憤怒的賭客們。
金牌一亮,莊家舉着瓷骰盅不再搖晃,小廝們互相傳遞着眼神,賭客們目光陣陣呆滯。
更有一羣混跡散開在人羣中的俏麗女客,看似無意實則準確的交換着會心的眼神。
話說玉斛此次來杭州,對外並未正式公佈御駕親臨的消息,只說欽差南巡至杭州,行轅官邸便設在知府田府內。
賭客當中有當兵的,大致知道杭州上將軍極推已經高升上去京師,雖不知這欽差是不是就是這位,但估計必然會有關聯。
有衙門裡的人,知道知府大人特意騰出房間請欽差大人住下。餘下的商人百姓更不敢和一位欽差鬥。莫說是他吼得聲音大了點,就算帶了侍衛把聚月坊砸了,知府大人難道還會替他們這些商賈之人出頭?
“我只是尋人,各位繼續。”玉斛微笑着說了聲。
賭客們機械的回過頭,眨眼工夫,賭局繼續,喧囂繼續。
站在玉斛和言殊面前的俏婢臉色驟變,躬身行了禮後勉強笑道:“奴婢見過欽差大人,奴婢這就去請掌櫃的玉夫人。”
玉斛已經遠遠窺見了盼盼的身影,擺了擺手道:“不用了。引我們上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