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局長見人堆兒裡一個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膚色偏黑但還算精神的年輕人說話了,頓時清清嗓子,“咳,你就是他說的那個張啓平?”
張啓平,“……嗯。”
他能說不是嗎?
顯然不能啊!
然後樑局長就開始上綱上線的教育了,說了一大通保家衛國維護社會治安的話之後,語重心長,“我知道當警察不容易,但就是因爲不容易,這纔是一個神聖的職業啊!”
張啓平還能說什麼,他只能點頭,“嗯,局長您說的對。”
“對吧?對你怎麼能因爲怕人家大小姐脾氣就不去調查了呢?你這樣,怎麼算是一個好警察?”
張啓平,“……您說的對,都對。”
不過大小姐脾氣什麼的,小白她,好像沒有吧。
話說,局長是怎麼就認爲他是怕小白大小姐脾氣所以不去調查了呢?
張啓平想不明白,王大宇卻明白的妥妥的。
他昨天知道要去查這個案子的時候,也是擔驚受怕良久良久啊!
畢竟,這年頭很多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都囂張跋扈目高於頂,他一個小警察,怎麼hold住啊!
事實證明,人家雖然沒有囂張跋扈眼高於頂,但不願意配合調查什麼的,可不是外甥打燈籠——妥妥照舊麼!
所以,最後聽到大小姐點張啓平的名兒,雖然知道不應該,但他還是忍不住幸災樂禍了。
哈哈,不用他查了,真好,真的。
想到這裡,王大宇拋給張啓平一個同情的小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說——兄弟,多保重,我會給你燒香的。
張啓平嘴角一抽,緊跟着見樑局長看過來,趕緊耷拉着眼皮子作悉聽教誨狀。
樑局長上綱上線教育了他一通,然後拿出春天一般的胸懷,“知道錯了嗎?知道錯了就還是好同志。行了,去吧,去查案去吧。”
張啓平特想說他真的不知道錯了,然而,他並不敢。
於是他只能在王大宇同情的眼神下開了輛便車,揣着檔案資料記錄本,照着王大宇給出的地址,去了。
王大宇給的地址,是帝都邊緣的別墅區。
張啓平一邊開車一邊忐忑,不知道等會兒見到小白,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然而小白並沒有比他好多少,自從一行三個警察走後,她這已經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兒了。
“小姐,你要不要吃點水果?”
負責照顧她飲食起居的王媽端來了切好的時令水果,小白坐下來用叉子戳了一塊不知道什麼,食不知味的吃兩口,又站起來繼續走。
王媽還以爲小白是在怕當初的事,嘆口氣,說,“小姐,你不要太緊張了,你要是不喜歡,王媽就跟外面的保鏢說,不許他們進來了。”
“別,我沒有緊張。”
“怎麼會呢?你都轉了這麼多遍了。”
怕王媽不讓張啓平進來,小白只得坐下,“我不轉了,我這不是坐下了麼。”
王媽以爲她是想配合警察查出兇手,嘆口氣,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小白如坐鍼氈,一直在焦急的想,張啓平知不知道這個蘇聽雨就是她呢?
他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
那天她故意先說了回家,堵住小王要叫出口的小姐。
張啓平他,會不會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