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微微勾了勾脣,那是,我媳婦兒是隨隨便便讓人看的麼!沒讓你瞎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楚明軒又聽到了。
然而他找來找去也想不到,生音的來源,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莫名迴響在他腦海的聲音,他皺了皺眉拿出筆,決定考試結束後去看一下醫生。
一定是這幾天背道王心經太用功了,以至於視線模糊不說,還產生幻覺了。
白靈看了看腕錶,與另一個老師交換了個眼神,之後便開始髮捲子。
她拿了卷子剛走到楚明軒身邊,就聽門口有人喊,“報告!”
葉星澤斜跨着單肩包,左手拎冷飲,右手握爪機。
走進門之後慢悠悠低頭喝了口冷飲,不鹹不淡的解釋道,“天兒太熱了,路上堵,不好意思哈。咦?我座位呢?”
楚明軒原本以爲他是精神不濟,然而瞥見教室門口的二貨卻是猛地一驚。
他能看清二貨,甚至能看清二貨手上冷飲包裝上細小的字眼——茶狸,珍珠奶茶,300ml。
心底恍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楚明軒緩緩轉頭環視一週。
果然,距離最遠最角落裡的人他都能看清,獨獨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金豆豆?
這件事,有蹊蹺。
看來他需要看的不是醫生,而是楚四叔。
剛纔看不清金豆豆,他下意識就用固有的思維模式去分析了。
他還沒有習慣以一個修道之人的身份自處,也沒有習慣站在修道之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排除掉精神不濟視力模糊的可能,那就只能是科學不可解釋的原力在作祟。
很明顯,金豆豆是有這種原力的。她作爲修道之人,只需動動小手指,就能在他身上做手腳。
可是,金豆豆爲什麼不願意讓他看她?
她討厭他?
沒來由的,這個認知讓楚明軒一陣心慌。
捏了捏手裡的筆穩住心神,楚明軒不着痕跡深吸了口氣。
對,一定是太震驚了。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科學解釋不了的未知,而人的恐懼,恰恰就來源於未知。
他不是因爲金豆豆討厭他而心慌,他是因爲恐懼未知而心慌。
這個理由似乎很能說服自己,楚明軒握筆,鄭重其事在卷子上寫下他的名字,楚明軒。
白靈不準備爲難葉星澤。
她知道他,道王山唯一一位富家弟子,葉家最受寵的小魔頭。
這樣的人生來就比普通人有優勢,哪怕他一輩子混吃等死,葉家也養得起他。
爲難他?何必呢?
這麼想着,白靈伸出食指輕輕一指,“那兒。”
葉星澤噠噠跑去位子上坐,路過豆豆的時候扒拉了挎包好一會兒,摸出一杯淨檸檬,“給,知道你愛喝這個,順便就買了。”
說完看了一眼師叔屁股底下師叔公的大腿還有包住師叔小手的大手,意味深長嘖嘖了兩聲,噠噠跑路去了。
衆生平等指日可待,六界和諧爲期不遠啊!
不錯不錯,這個世界要更美好啦!
豆豆額角突突直跳,狠狠剜了妖孽一眼咬牙切齒對口型,‘都怪你!’
妖孽笑眯眯點頭,“嗯,怪我怪我。媳婦兒你開心就好啦。”
豆豆,“……”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