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成七個大單,掙的不多,還好沒虧一路上買了一點水果,去往爺爺家路上,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一羣人堵着我爺爺家門口。
看着架勢,有點要打架的意思,最排頭的那個人影,似曾相識。
“許老漢,瞧你家初七搞的白事,衝了我家喜事,俺們要一個說法!”
“對,要個說法,今天我們就守在這,就不相信你不出來。”
咋了這是?
我推開羣衆,發現爺爺奶奶家大門緊閉,張三炮坐在椅子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煽動在場所有人情緒。
這才新婚燕爾一天,就嚷嚷着來鬧事,我捲起袖子毫不示弱,推開一羣堵門的人,水果放在門外。
“炮哥,新娘子我都揹着過河,刻意繞開了,哪有沖喜這說法,這是互不干涉,有啥不能好好說,非要在我爺爺奶奶家吵?”
咯吱
大門打開,爺爺聽見我的聲音,一把拽着我的胳膊進屋,然後上了大鎖,將一羣人關在門外。
一進屋,奶奶就跟我說了這件怪事,說這事在整個下塘關村傳開了,我在樹洞屋住的遠,消息自然來的慢。
當晚去吃酒席的人說,新娘子特別的好看,還與親戚們猜拳來着,可是玩着玩着就突然倒下了,三炮當時可能是覺得他媳婦喝多了,沒多想就背進屋。
這張三炮都三十好幾才娶上個媳婦,賓客都還沒散席,就去鬧洞房,有的人說洞房的時候,破了人身子,有的人說洞房的時候,三炮沒啥經驗,傷到了新娘,當晚院子裡就聽見一聲慘叫。
所有人都放下碗筷,看向新房,只見張三炮渾身是血,眼神呆滯,嚇壞了所有人,在場的人都紛紛逃離現場。
次日,所有人再次見到新娘的時候,彷彿變了一個人,看着十分憔悴,沒出大門就被人揹回屋中,張三炮傻了一晚上,誰問他他都只是說,“大了……大了……。”
我聽的是面紅耳赤,而爺爺卻一直坐在一旁沉思,然後嘆氣。
這新婚燕爾房中之事很正常,每個女人都會經歷,沒有什麼可以質疑的,搞不懂今天他們來鬧,是啥意思。
“奶奶,別說了,我覺得是碰瓷!那天我根本沒讓新娘子沾水,也沒讓新娘子過橋,下葬的良辰也沒當誤,談不上衝喜。”
“不……不,事情沒那麼簡單,我覺得初七你聽爺爺一句勸,親自去看看,很多時候不能太過全面概括。”
爺爺很少教育我做人,基本上奶奶管我,看着他撓了撓才發,揉着太陽穴,坐在火堆邊嘆氣,我就覺得可能真有啥大事。
於是,我換了一身下地的衣服,我本來心情好穿了個紅外套,可是如果去張三炮家,再穿這樣外套有點不合適,將買來的水果原封不動的提了出去。
咯吱
大門一開,張家所有親戚原本是坐在地上的,看見我就立馬站了起來,破口大罵。
“事情總要解決是吧?既然關乎我,我就想親自去看看,三炮哥拜託了。”
張三炮人老實,見我態度誠懇,艱難的點點頭,勉爲其難收下水果,帶我去了他家。
他家爲了娶媳婦,蓋的是新房,就住在村長家後一條水溝,一路上也跟在我耳邊講了昨晚的事。
昨晚,他太急了,想着新娘睡着了還是等醒着再辦事,可是過了今晚又感覺不一樣,那是新婚的初夜,初夜是要見紅的,於是未經允許爬上牀。
剛開始新娘沒有任何反應,可是那肚子越來越大,出於好奇沒有把控住,還是宣泄出去,沒想到新娘突然睜開眼,大聲尖叫。
一晚上,肚子就搞大了,實在詭異!
我越聽越滲人,再三確定是不是真的,還有就是新娘子在沒嫁給三炮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姑娘,沒有懷孕。
“噓,我只敢跟你說,真的啊……太大了那肚子,感覺跟十月懷胎,要生了一樣。”
老實人應該不會撒謊,我看着他真摯的眼神,都是擔憂。
他還送褲兜裡遞給我一樣東西,我伸手去拿,是一塊白布,都什麼年代了,還在乎這樣東西,秉着噁心我還是小心翼翼打開,一朵血花在上面。
新娘還是雛!
張三炮家
我們一進門,就看到三炮他媽,把所有親戚都支走了,關上大門,神色慌張,似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要給我看。
我內心十分掙扎,因爲還沒來的路上,就聽三炮哥說了這事,現如今看着他家院子,四壁暗沉,燈光忽閃忽閃,一陣風吹來,都透着陰氣。
我走進客廳,讓後又上了樓,張三炮帶我來到新房門口的時候,嚇的捂着眼睛搖頭不敢開門,食指戳了戳把手。
咔嚓,我擰開把手。
打開壁燈,腿軟了!
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新娘,怎麼看都像電影裡的喪屍,她的皮膚鐵青,圓潤的臉頰凹陷,暴瘦的可怕,水靈靈的大眼睛,因此也特別突出,瞪大的看着天花板,像死魚眼一樣恐怖。
怪不得跟村裡人說的一樣,這哪裡是變了一個人,就是換了一個人,而且……這肚子實在太大了。
肚皮上下起伏,時不時還有小腳掌印子踢在上面,看的人頭皮發麻。
“炮哥,扶我起來今天回門,要去孃家了。”
“哎喲,媳婦餵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帶初七來看你了。”
嘣
大門被關上。
好你個,張三炮!誰說你老實的?遇事就跑。
此時,屋內就我兩,我看着牆上貼着的囍字,怎麼看都覺得變扭,貼歪的原因還是什麼,感覺採光不是特別好,這亮片怎麼有點像人的眼睛,注視着一切。
我嚥了咽口水,拉了一把小板凳,一屁股坐上去,看着躺在牀上的新娘,或許是因爲肚子太大不能起身,還是怎麼,她始終都是躺着一言不發。
叩叩叩,窗外有東西在敲門,我看了一眼牀上的人,她一動不動,我只好上前去開窗戶。
站在窗邊,我就猶豫了,我上來的時候,我數了一下,是三樓,他家三樓是頂層,有沒有其他閣樓,人是不能懸空敲窗的,是誰!
誰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