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確定拔?嘶嘶嘶。”
危險向我靠近,我全神貫注,黑鬼後面還站着一羣面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
人有四肢,而他們的模樣,如同妖與人的雜交一樣,有的長着人手,卻有鱷魚的頭和尾巴,有的長着人的腦袋,可是下身卻是一匹馬,蛇的尾巴。
他們看了我一眼後,後退一步,然後不知道是誰,從背後偷襲我,抓着我的頭髮,就在怪物羣中奔跑,而我抓着馬尾,護住髮根,都能感受到頭皮撕裂的痛。
黑鬼,好像是這層中的最高執行者,手裡握着鉗子始終都不肯放手,我的舌頭被拉麪條一樣,拉的很長很長,卻察覺不到痛。
“原來是同類,可是爲何你的身上會有令人討厭的氣息……。”
鉗子把手一鬆,我受到彈力的影響,飛了出去,一撮頭髮揪下,我疼的抱頭在原地打滾。
每根留下的髮絲,都在爲我顫抖,而我伸出手,卻流出了血。
看了看第一層環境,我所處在一個圓形轉盤內,無論怎麼跑,都會回到原點,中間有一口井,沒有怪物靠近,就連黑鬼都躲得遠遠的,我在想這是不是通往第二層的通道。
我沒做過什麼壞事,更沒說三道四口無遮攔,無意間傷害過誰,所以我的舌頭,無論怎麼拉都不會痛。
這是我的猜忌,既然不痛,我怕他們幹嘛?
我緩緩站起來,他們也頓時錯愕住,站在原地看着我身體的變化。
我體內的白起,可能因爲的受傷,再加上我的執着,身體滾燙,臉頰緋紅,長髮飄揚,轉了一圈白起的白衣浣紗造型,出現在我們面前,渾身散發着一股寒氣。
嘎嚓嘎嚓
鉗子一緊一鬆的聲音,一把、兩把、三把……不光黑影有鉗子,身後的小廝怪物,也是人手一把。
“這氣息我也很討厭,可是她是我的祖先,白起!”
驚呼。
我沒等他們向我衝來,左手一揮舞,全體凍成冰棍,在原地一動不動。
右手一揮,呼風喚雨,雷電交加,大雨傾盆而下,整個轉盤猶如民國時期的留聲機,留聲機的聲音儲存在以聲學方法在唱片(圓盤)平面上刻出的弧形刻槽內。
唱片置於轉檯上,在唱針之下旋轉,從而發出動聽的聲音。
然後我的一陣喚雨,滴答滴答落在轉盤內,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可是就是無法灌滿地面,水通通向外四濺。
如果按照力的慣性作用,我們都應該跟這些雨珠一樣,被轉盤甩出去。
可惜,這裡的怪物還有黑鬼,根本不受任何影響,只有我覺得地面是晃動的,有些頭暈眼花。
“李富貴在哪?就是跟着我一起掉下來的半死人,我不想跟你們這麼糾纏,只想找個人。”
“他,咯咯咯,在這裡的都是怪物,沒有什麼半死人,他不能走,除非你在我們中間找到他,否則,你也小命難保,管你祖先是誰!”
我本想利用‘我爸是李剛’的橋段,嚇嚇他們,誰知道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反而威脅我的生命。
哐當哐當
什麼聲音?
我以爲是地震,沒想到就是那口井,發出來的聲音,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
一定在那!
我欣喜若狂的跑過去,誰料到,那口井噴出一股清泉,我召喚出來的雨水,返到攻擊我。
一條清泉凝聚而成的水龍,龍鬚飄逸,開口露出爪牙,對我噴水。
嘩啦啦,嘩啦啦。
我左躲又閃都沒能逃脫水龍的攻擊,白起雖然是水蛇,熟悉水性,可是那口井出來的水龍,噴在我身上的水,都是帶有細小一條條蠕動的蟲子,在我們農村,這種叫螞蟥。
黑影究竟是什麼怪物?爲什麼他們都聽從他的話。
黑影讓我從怪物中找到李富貴,怪物們就十分配合,全部圍着轉盤,圍繞着圓,一排排站着。
我一邊承受水蛇的攻擊,一邊在怪物羣中找,這實在太難了!
都醜啊!
我轉了一圈又一圈,人都跑得渾身沒有力氣,後背打溼,我都沒有認出來哪個怪物是他。
李富貴爲了保護我,才被青淺身體分離不能復生,如果在這裡,我受到攻擊,他應該像護我的時候,站出來。
“李富貴,我是來救你的!快吱一聲啊,我呼呼呼呼,快……累死了。”
這一刻,我才發現,冒着生命去救一個人的感受,明知道對方很強大,卻要飛蛾撲火,李富貴應該也愛着我,只是我的心裡沒有他。
一個人真的對一個人有好感,不可能對對方的心思,一點都察覺不到。
滴答滴答,我額頭上的淚珠滴在衣服上,而衣服上都爬滿驅蟲,一個個往我裡面鑽,我是又癢又疼。
一塊接一塊的大包包,冒在臉上,還有脖子等顯而易見的地方。
還是沒有出聲!
我最終累的倒下,水龍全身水體打溼在我的臉上,我咕嚕咕嚕喝了好多井水。
我嘔嘔嘔,沒能控制住對螞蟥噁心感,邊吐邊觀察,李富貴看到我弱的樣子,肯定站出來罵我,又在分心。
“怎麼都沒動靜,你這怪物中根本沒有我要找的人!”
“是嗎?你確定。”
黑影的話,讓我用小手捂住,所有的怪物長得奇奇怪怪,而他卻是一團黑影子,看不見五官,看不見表情,難以分辨是喜還是怒。
我確定以及肯定,唯獨不能確定的就是面前這個黑影,他包含在內不?
我蛇尾長出,我仰頭咆哮,嘶嘶嘶怒吼。
想也沒想的游過去,一口咬在黑影的肩膀處,毒液順着我的蛇牙流下,黑影被毒液腐蝕一點點縮小,再縮小,隨後只有我小腿那麼高。
黑影化身一團黑氣,消失在我面前,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候,井裡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初七,你是我見過最笨的女人,你是水蛇,跑個屁啊。”
我跑,是因爲那井水裡有螞蟥,留在體內有寄生蟲。
等等,他在那!
我終於找到了,跑到井口邊,就看到井底站着西裝革履的男人,手中拿着菸斗,仰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