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死前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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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溟號戰艦上，葉飛靜靜躺在牀上，面對方怡的瘋狂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爲什麼在生命和貨物之間，他們會選擇了貨物而放棄了生命。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難道就是他們整天掛在口中的冒險者傭兵團，他們心中的信仰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葉飛讀不懂他們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但葉飛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命運竟然跟這羣瘋子綁在了一起，爲此，隨時都有可能將自己的生命獻給別人的信仰，別人的傭兵團，值否？
“砰砰、、、”
葉飛知道是方怡在敲門，但葉飛卻不想開門，他不想跟這個強行將自己的命運拉到她那一邊的女人說話，他擔心會不會再一次被這個瘋女人在玩一次。
不過葉飛忘記了一點，方怡纔是這艘戰艦的主人，只要她想，戰艦上沒有就沒有她打不開的門。
“有事說，沒事滾。”葉飛的話很簡潔，或者他覺得跟這個瘋女人多說一個字那都是一種巨大的浪費。
“葉飛，真的很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了你，對於這樣的錯誤，我們已經無力彌補。”方怡傷感道：“你是無辜的，你可以架勢你的天鷹號戰機先行離開。”
“離開，我怎麼離開？”葉飛突兀般地跳了起來，怒吼道：“現在血鯊已經盯上我了，我跑得掉嗎？除非你能給我一架速度比地龍號戰艦還要快的戰機。”
“對不起。”
“算了，我現在懶得跟你計較這個問題。”葉飛無奈道：“不過就算是死，你也得讓我死個明白，這批貨物到底是什麼，爲什麼你們連命都不要了？”
方怡沉思了一會，也覺得確實沒有隱瞞的必要，這才道：“是什麼貨物我不知道，不過合同上寫得很清楚，如果貨物丟失，我們傭兵團將賠償200億雄鷹幣，幾乎可以講我們砸鍋賣鐵了。”
“是哪家的貨物？”
“柳氏集團。”
“我要看貨物。”葉飛道：“我現在很有可能因爲這批貨物而死，但你總不能讓我連我自己爲了什麼而死都不知道吧？”
“不行。”方怡堅決道：“傭兵界有傭兵界的規矩，僱主有要求，那我們就必須做到。”
“去你媽的規矩。”葉飛再次吼道：“你們有你們的規矩，我也有我的規矩，我死也不會做一隻迷糊鬼，要麼你讓我看貨物，要麼我現在就去找血鯊，到時候你們不但命沒了，貨物一樣要沒了，你的傭兵團一樣要破產。”
“你威脅我？”方怡的聲音瞬間變冷，眼中更是寒光閃爍。
“威脅你又如何？瘋女人，現在給你選擇，要麼讓我看貨，要麼你現在一槍崩了我，我保證不還手，這樣最少我還知道自己死在你手中，而不是糊里糊塗地死於血鯊那老王八蛋之手。”
葉飛看得出，方怡的眼光就像冰塊一眼，雖然還是那般地冰冷，但卻在慢慢融化。良久，方怡微微一嘆，“跟我來吧。”
戰艦共有六層，最上面一層是作戰區，第二層是生活區，第六層是功力區，而第三、四、五層則是作爲倉庫使用。在方怡的帶領下，葉飛很快來到第三層，入眼的盡是一個個寬三米、高五米、長十米的集裝箱。方怡拔出激光槍，精準地射中集裝箱的大鎖，“你自己看吧。”
“難道你不好奇自己要爲什麼而死嗎？還是你不敢看？”
“哼，有什麼不敢。”方怡氣惱，一把拉開集裝箱大門，臉色隨即大變，是懊惱、不甘、痛恨、、、
“哈哈，原來你就一個送死的，你就是個替死鬼，哈哈。”葉飛狂笑，笑聲中盡是諷刺、、、
方怡出奇地沒有反駁，而是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眼淚悄然劃落，因爲她看到的是一個個小型包裝箱，包裝箱上清楚寫着：牛肉罐頭。
多麼醒目的四個大字啊，多麼諷刺的四個大字啊，牛肉罐頭，她們竟然愚蠢到拿自己的生命來保護這批牛肉罐頭。
送死的，替死鬼，葉飛說的一點沒錯，這批用兵就是來送死的，就是替死鬼，而且還是她方怡帶着他們來送死，來當替死鬼。更爲諷刺的是，他們是來給別人送補給，給海盜送補給。
良久，葉飛也笑夠了，或者說他已經笑不出來了，現在他的命運已經跟這些牛肉罐頭聯繫在一起。
秉着不吃浪費的想法，葉飛一腳踢翻了一箱牛肉罐頭，撿起一罐，開蓋，用手扒着就吃。
“美女大隊長，這牛肉味道還真不錯，你要不要來點？”
“我不吃，我都要爲它送命了，那還有心情吃啊。”
“你都要爲它送命了，不多吃點，那不虧死嗎？”
“也對，做人不能太吃虧。”說完，方怡就抓起一罐學着葉飛用手扒着吃，一連吃了三罐才停下，“現在心情好點了，葉飛，我能問你個事嗎？”
“說。”
“你恨我嗎？”
“恨，怎麼不恨。”說道這葉飛就沒好氣，情緒就跟機關槍一樣發泄而出，“你說我好好的在太空遊行，你們沒病抓我乾媽？碰上海盜了，我戰血鯊你又非鬧那麼一出，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說到這，葉飛緩了口氣，嘆道：“不過現在事情成了定局，我倒覺得你夠可憐的，死都要拿自己的生命去捍衛，結果是捍衛一堆罐頭，不過這事你應該感謝我。”
“是啊，確實應該感謝你。”方怡的情緒也已經平靜下來，又或是茫然了，“要不是你非要做個明白鬼，那我就要成一隻糊塗鬼了，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給人賣了。”
“能讓你這麼賣命，冒險者傭兵團的團長應該也不是簡單人物吧？”
“是啊，他要是簡單，那我能爲他賣命嗎？”方怡苦笑道：“雷澤，冒險者傭兵團團長，皇級甲師，從一個普通的甲師一步步爬起來，做出了自己的事業。爲人仗義，關心下屬，賓朋滿天下，可謂一方豪傑。”
“哈哈，說得好。”葉飛笑道：“仗義，那就出賣兄弟，關心下屬，那就叫手下當替死鬼，賓朋滿天下，那估計是還沒有人看清他那虛僞的臉面吧？”
“你說得沒錯。”方怡苦笑道：“不怕說實話，我真的很崇拜他。聖人說過，食色性也，可是他不好吃，也不好色，每天都兢兢業業地謀劃傭兵團的發展，有時候我真的感覺他跟聖人一樣。團裡也有不少女生向他獻身，可無一不受到拒絕，真不敢相信。”
“哈哈，他要是聖人，那他張那多器官幹嘛，不好吃，那就把嘴巴縫上，不好色，那就把那裡切了，不過事實還是證明了他不是聖人，所以他還有留着那些器官。”葉飛大笑道：“想必你也是向他獻身中的一員吧？”
“是啊，那年我二十三歲，剛剛成爲王級甲師，擔任一小隊長，不過那時候我真的很崇拜他，可惜還是遭受拒絕。”
“那現在你要是見到他會怎麼做？殺了他？”
“不，我不會殺他。”方怡平靜道：“我會閹了他，再劃花他那張虛僞的臉。”
“哈哈，那他就可以成爲真正的聖人了。”
“葉飛，如果能活着出去，你會做什麼？”方怡突然問道。
“活着回去？”葉飛心中閃過一絲渺茫，真正意義上，他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可卻已經面臨終結，活着，已經成爲一種奢望，除非血鯊善心大發，“不知道，不過如果真能活着，我想我會先回到夏商星跟我的未婚妻結婚，而不是讓她們痛苦地等待我回去。”
“她們？你有幾個未婚妻？”
“兩個。”
“看來你真是享盡齊人之福啊！她們都很漂亮吧？”
“恩，很漂亮，姐很溫柔，就像母親一樣，跟她在一起，我的心總能平靜下來；小丫頭很調皮，也很可愛，跟她在一起，我會發現生命原來如此多彩。”
“很羨慕你，最少你有愛的人，也有愛你的人。”
“你也可以。”
“我也可以嗎？”方怡在心中反問着自己，她發現自己真的很迷茫，活了二十八年，又是爲了什麼而活着？似乎是爲了忙碌而活着。
兩人都陷入沉寂中，因爲他們都發現話特別多，這種情況不應該表現在他們身上，難道這就是死前的反應嗎？
“葉飛，我有個要求。”
“說。”
“臨死之前，你能讓我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嗎？”
“我有未婚妻。”
方怡沒有說話，而是站了起來，咬着牙根脫光了衣服，又趴到葉飛懷中，雙手環着葉飛的，“求你了，要了我，讓我真正當一回女人，我不想死了還是一個處女。”
葉飛最終還是選擇了接受，不是因爲可憐方怡，而是因爲他是一個男人，他無法拒絕方怡那魔鬼般的身材，還有妖精一樣的容貌。兩具身體殘繞在一起，不斷重複着人類最原始的運動，他們心中都沒有愛，有的，只是慾望，人類最原始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