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仙羅派參加“晉升大典”的,並不止是神宵宗一個,還有其他各門各派的弟子,甚至長老。
林熙他們可以不在乎住處,但是衆目睽睽之,其他宗派的觀禮弟子都是禮遇有佳,住得富麗堂皇,而神宵宗卻住在僕役住的房子裡,以後會傳出什麼樣的話來,可想而知。
這是想讓林熙他們和神宵宗,在所有人面前出醜,丟光臉面。
一個弄不好,林熙以前的努力前功盡棄“觀禮”結束後,神宵宗會被所有人恥笑,輪爲仙道大世界的笑柄。
歐陽納海和白原也驚出了一聲冷汗,只要他們再快上一點點,踏進了院落裡面,就是洗不掉的恥辱。
回到宗內的時侯,恐怕要面對神宵宗所有人的憤怒!
“走!”
林熙木牌都不要,看都不看,轉身就走,唰的一下,瞬息消失不見。
“師弟!!”
歐陽納海和白原趕緊跟了過去。
仙羅山頂,負責登記來賓的仙羅派弟子依然端坐在青銅長桌後,面前的金簿還攤開着。
轟!
一隻腳高高擡起,猛然擡起,然後一腳踏下,只聽轟的一聲,青銅的長桌瞬間坍陷,扭成了一團廢銅爛鐵。
轟隆隆!
地動天搖,這一腳的力量龐大得不可思議,整座仙羅山,都在這一腳中,轟隆隆震動,彷彿要震塌了一樣。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巨大的動靜,一下子驚動了仙羅山上的所有人。一名名仙羅弟子紛紛站起,望向震源發出的地方。
“你幹什麼?你瘋了!”
趙如柱霍的站起身來,睜大了眼睛,暴跳如雷的看着眼前的神宵宗弟子。
咔!
林熙手掌一仲,就在一雙雙震驚的目光中,一掌閃電般伸出,掐住了他的脖子,把趙如柱從地上提了起來。一股磅礴的真氣,從他〖體〗內呼嘯而出,瞬間摧枯拉朽,把他〖體〗內的真氣,全部封印。
“你這個瘋子!”
趙如柱早就驚呆了。
“趙師兄!”
“是神宵宗的人,放開他!”
“這是想找死嗎?在我們仙羅山上動手!”
仙羅山上一下子沸騰了,不止是仙羅山上的弟子,就連歐陽納海和白原都驚呆了。
仙羅派的做法,確實讓人憤怒。但林熙的舉動,也太過驚世駭俗了。
這可是仙羅派啊,而且是人家快要舉行的“觀禮大典”上。
“完了,這件事大條了!”
歐陽納海在空中看到這一幕,頭皮發麻,口乾舌燥。
這不是他第一次認識林熙,林熙的膽大他是知道的。但是歐陽納海覺得自己還是遠遠低估了他。
在對方極其重視的“晉升大典”上,攻擊對方負責活動事宜的弟子,這一點,歐陽納海哪怕達到“真傳弟子”級別,功力超出林熙好幾倍,也絕計做不出來。
林熙的膽魄,簡直令人駭然。
一切仙道大世界的規則、法則,對於他來說,好像統統都不存在。他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什麼能阻擋!
“住手!”
“住手!”
“放了趙師兄!”
人海沸騰,人們都被林熙的舉動驚呆了,一名名憤怒的仙羅派弟子從各個方向電射而來!
“吟!——”
一陣清越的劍吟,響徹天地。只見林熙,一道耀眼的恢宏劍光,浩浩蕩蕩,沖天而起,鏘的一聲,在虛空中散開,一分爲百,百散發爲千。
“嗡!”
長劍輕顫,如有生命。一千口劍氣,每一口都對準了一個人,劍芒輕吐,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機,含而不發。
一剎那間,天地寂靜。衆人都被林熙的劍技驚呆了。
林熙的“萬劍大法”凝練有一千道劍氣,對付頂尖的煉氣境弟子或許不行,但是對付普通弟子卻是夠了。
望着天空高懸,如箭在弦,隨時要射出劍氣,所有人停了下來,一個個噤若寒蟬,但眼中的憤怒卻是掩飾不住了。
然而,相比於衆人的震驚和憤怒,林熙的想法要來得簡單的多。
在仙羅山上,他並不僅僅只是林熙,更在這裡代表着仙道第二的“神宵宗”。他林熙或許吃點虧沒什麼,但是神宵宗絕對不能在這裡吃虧,被人看扁!
別說是個“晉升大典”便是再隆重十倍的盛典,也不意味着仙羅派,就有資格以地主的身份侮辱神宵宗。
這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出發之前,副掌門說得清清楚楚,仙羅派裡也不是鐵板一塊,渭涇分明,分成幾個派系。
林熙如果忍了,那麼仙羅派裡,就會越發看輕神宵宗,認爲神宵宗沒什麼實力,越發的偏向太元、兜率、太阿三派。
這已經不僅僅是他林熙住一間簡陋院落的問題了。
從神宵山出發之始,這就不再是一場純粹的“觀禮”他林熙也不再是他一個人。所有人都看着,仙羅派看着,太元宮看着,兜率宮看着,太阿宗看着,其他所有宗派,也暗地裡關注着。
所以,在仙羅山上,林熙不但不能低調,還要高調。不但不能謙讓,還要勇猛激進。不戰則已,一戰必須要勝利!
“你好大的膽子,敢擅自專權,給我們神宵宗安排僕役住的房間。你們仙羅派是戒律不嚴,還是已經沒有宗規戒律了?或者,這件事情,需要我們神宵宗的掌門,親自知會你們仙羅派的掌門?”
林熙冷冷道,臉孔上看不出絲毫的感情。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
震驚!
所有人都呆住了,特別是那些最憤怒的仙羅派弟子。
“僕役住的房間?他給神宵宗的人安排的房間,居然是僕役住的房間!”
“怎麼可能?!!”
“珞瓔師姐的晉升大典,是門內的大事。怎麼可能會安排住在那種地方?”
“原來是趙師兄,擅作主張,更改了他們的房間!”
“怪不得神宵宗的人這麼憤怒!”
一道道腳步,停了下來,聽到林熙的話,原本還一個個怒火中燒的仙羅派弟子,心中的火焰頓時熄滅,一種難言的感覺涌上心來。
—那叫理虧!
“神宵宗是仙道大派,趙師兄給他們安排僕役住的房間,太不識大體了!”
一名名仙羅派弟子心中都浮起相同的想法。
倒不是他們多偏袒神宵宗,而是仙羅派對於各門各派下榻的地方,都有統一的安排。僕役弟子住的房間,明顯是不可能安排給客人的。
這是趙如柱擅作主張,更改了宗派長老的安排。做爲宗派弟子,這樣本來就是大逆不道,違背了門派的本意。
神宵宗因此大發雷霆,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一瞬間,因爲趙如柱的原因,整個仙羅派的弟子,在山巔那道背影面前,都顯得理虧了。
整個仙羅山上一片寂靜,趙如柱當然也感覺到了這種變化,臉色一白,冷汗唰的一下就淌了出來。
擅自更改長老的安排,違背長老的意志,這可是大罪。
他也是氣不過,仙羅派“珞瓔師姐”晉升“真傳弟子”這樣的大事,神宵宗只派了一個二果聖王,一個符籙弟子,一個七重到九重左右的弟子,總共三個人來參加“觀禮”。
這和其他宗派形成鮮明對比,實在是有失體面,顯得看輕仙羅派。
所以他纔會拿出僕役房間的木牌,想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他本來以爲,林熙等人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即便發現是僕役的房間,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會在裡面將就着住上一會兒。畢竟,這裡是仙羅派的地盤。
這樣,過段時間,他再找人把他們調到原來的房間,也就沒事了。
然而,沒想到神宵宗的人,手段居然激烈到了這種地步。沒有半點顧忌,當場就敢對他動手!
“這個瘋子!”
趙如柱又罵了一遍,心中又驚又怒,但更多的是害怕。更害怕的是,這個小子要是真的通報他們神宵宗的掌門,然後由神宵宗掌門拿捏這件事,質問他們仙羅派掌門,那他就死定了。
擅自更換安排這種事,是上不得檯面的。
趙如柱一瞬間,六神無主,那一道道來自同門的眼光,猶如利刺一樣,讓他坐立難安。
也是趙如柱運氣,就在他六神無主的時侯,仙羅山上的騷動,驚動了一個。
“好大的動靜,出了什麼事?”
鄭倫正在殿中靜修,突然感覺到腳下大地微微顫動了一下,耳中又聽到了一陣沸騰的人聲:“珞瓔師姐晉升大典在即,什麼人這麼不懂事,在這個時侯鬧事!”
唰!
鄭倫一飛出大殿,穿過禁制屏障,一眼就看到了天空密密麻麻,有如牛芒的劍氣,以及山巔被圍在中間的兩名弟子。
其中一名是仙羅本派的弟子,而另外一人,身上穿的明顯不是仙羅道袍。
鄭倫只是看了一眼,頓時無名火燒:“這是什麼人?無法無天,在我們仙羅山上鬧事,難道他以爲這是他們宗派嗎?耍威風耍到我們仙羅派來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住手!”
一聲如雷暴喝,鄭倫滿面怒火,疾若流星,唰的一下,從天而降。
砰!
大地震動,鄭倫彷彿流星一般,重重的墜落在山峰上,與林熙遙相對峙,那一雙眼睛,怒火四射:“你是哪派的弟子,不識大體,不知輕重,連客隨主便,入鄉隨俗的道理都不懂嗎NT,(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