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顧承遠注意到妻子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顧承遠的妻子寧輕荷舉起手機,遠遠地展示給顧承遠,“老公,你記不記得我前兩天對你提過的北河省的王曉?”
顧承遠下微怔一下,然後纔想起來,寧輕荷確實對他提起過這個名字。
寧輕荷在報社上班,最近她所在的新聞組正在關注一件事情,那就是京都有個叫王曉的姑娘,被一個無賴纏上,那無賴想讓王曉做他的女朋友,結果被拒絕後,就天天糾纏王曉,還放言道,如果王曉不答應,就殺她全家。
王曉被嚇壞了,不敢繼續留在京都,回到了老家北河省。
結果那個王磊陰魂不散地追了過去,打聽到王曉家的住址,天天上門騷擾。
這回王磊的騷擾升級,他隨身攜帶甩棍與水果刀,經常把這兩樣東西亮出來嚇唬王曉。
王曉無奈報警,當地鎮裡的派出所出動警察去抓王磊,結果王磊警覺性很高,沒抓住他。
因爲王磊的騷擾,王曉所在的村子都不得安寧,大家都很害怕。
此事驚動了寧輕荷所在的報社,報社專門派出記者過去採訪。
如今寧輕荷這樣驚叫,讓顧承遠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那個王磊傷害到王曉了?”顧承遠微皺眉頭問道。
他聽說過太多因爲求愛不成,就憤而傷人甚至殺人的事情,所以以爲王曉也遭遇到了毒手。
寧輕荷搖搖頭,“沒有。王磊夜闖王曉家,把她們家人全都刺傷,結果被打死了。”
顧承遠鬆開眉毛,“哦,這是好事呀,你的反應幹嘛那麼大?要知道,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老實人正當防衛,失手把人打死,很正常。”
寧輕荷憤怒地哼了一聲,“我不是吃驚王曉一家會防衛,我是生氣當地的公安局,居然把王曉她媽抓起來了,據說不讓保釋,還要定罪。”
顧承遠重新皺起眉頭,“攜帶武器私闖民宅,這要是在米國,不管傷沒傷到人,直接打死都沒錯。王磊攜帶武器私闖民宅在先,又把王家人刺傷在後,把這樣的人打死。完全屬於正當防衛,當地的公安是怎麼想的,怎麼把受害者抓進去了,真是胡鬧。”
寧輕荷撇嘴,“他們是這樣說的,說王磊已經倒在地上,他們還對他進行劈砍,致其死亡,肯定是王曉一家長期受到受害人滋擾、心中存滿仇恨,所以藉故殺人。”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引起了劉牧星兩口子的注意。
寧輕荷見狀,就把手機裡的鏈接給他們發了過去。
劉牧星點開鏈接,將新聞大致瀏覽了一遍。
事情正如寧輕荷所說,王磊求愛不成,所以半夜帶着甩棍和水果刀翻進王曉家,意圖不軌。
他的行動被王曉家人發現,於是他刺傷了王曉一家三口,最後被王曉家人合力反殺。
結果,當地公安反而將王曉她媽抓起來,正在尋找證據,想要將其定罪。
看完這則新聞,劉牧星氣得想把手機摔了。
王曉一家沒招誰沒惹誰,結果卻倒黴地被惡徒纏上。
據新聞裡的消息,王曉她媽曾經給王磊下跪,跪求王磊放過她們一家。
結果沒用,這種哀求只換來王磊變本加厲的騷擾。
最後王曉家人在自己家裡,被深夜闖入的王磊刺傷,眼看就要危及生命,這才奮起反抗,反殺了王磊,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沒想到,他們因爲正當的防衛,最後反而還要被定罪,真是讓人氣憤。
此時,童心語也看完了新聞,義憤填膺地評論:“這件事分明是王曉一家正當防衛,警察抓錯了人,要抓也應該抓死去的王磊纔對。”
寧輕荷憤憤地附和:“就是,在危急的情形下,普通人哪有能力分辨兇手是不是失去了反抗能力?在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拼盡全力防衛,等兇手重新起來,就會把他們一家全都殺了。”
顧承遠想了想,沉穩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們所得到的消息畢竟有限,掌握的實際情況肯定不如當地的警察多。我看,我們要相信警察,他們會查清事實,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
寧輕荷又哼了一聲,“我也希望如此。”
聽到妻子的話,顧承遠的眉毛又結成一個“川”字。
這時候,寧輕荷湊近顧承遠道:“老公,你在北河省有沒有認識的大人物,能不能讓他們關注一下這個案子,別讓王曉她們家再次受到傷害。”
顧承遠眉頭皺得更緊,他輕輕搖頭,拒絕了寧輕荷的請求,“根據顧氏家規,我們不能隨意插手各種案件,影響司法公正。我們要相信當地的公檢法,相信他們是爲人民服務,而不是爲某個大人物服務。”
寧輕荷跟童心聽後,齊聲輕嘆。
因爲有大人物強行插手,這起案件充滿了變數,王曉她們一家,要糟。
劉牧星挑挑眉毛。
君子總打不過小人,這是有道理的。因爲小人做事可以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而君子只能圃於成規,不能愈矩,當然鬥不過小人。
不過沒關係,事情既然被他遇到,那他就會出手,去拯救王曉一家。
只不過,他根本不認王曉一家,更沒去過北河省,即使想幫助他們,也是鞭長莫及。
客廳中的氣氛太沉悶,寧輕荷想了想,又換了個輕鬆的話題,然後大家繼續聊起來。
回到自己的客房後,劉牧星想了想,拿出白紙來,把顧承遠剛纔的話寫上。
大意就是讓他們相信當地的有關部門,會依法還他們一個公道。
當然,這些話只是幌子,真正要起作用的,是劉牧星寫在背面的“清白”詩。
這句詩已經設定遇到王家人後生效,相信它會還原這件案情的事實。
寫完後,劉牧星把白紙折起來,準備第二天用特快專遞郵過去。
半夜時分,劉牧星忽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