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牙”感覺眼前景物急速變幻,迅即定格在棚頂黃色的水晶燈上。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疼痛。
臉痛、嘴痛、脖子痛、後背痛……好幾個地方同時疼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經驗豐富的“大門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被人扇了一記耳光。
那人的力氣很大,以至於把自己扇得仰躺在地上。
草泥馬!
“大門牙”當時就怒了。
牙爺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何時在無名小卒手下吃這麼大的虧!
“大門牙”當即爬起來,正要開口狂罵,忽然感覺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張口一吐,沒吐出半個盛唐或是一條天河,只吐出兩顆帶血的碩大門牙。
劉牧星轉頭望向虹姐,笑着道:“虹姐你看,真的沒吐出象牙,古人果然是誠實的。”
原來,劉牧星嫌“大門牙”說話難聽,所以抽他嘴巴時用上巧勁,直接將他兩顆大板牙打掉。
“草泥瓦,沃要整絲泥!”失去門牙的後果是,“大門牙”說話嚴重漏風,想聽懂他的話,需要一點腦補的能力。
虹姐低呼一聲,有些擔心地劉牧星的處境。
她對“大門牙”瞭解一點,知道這是個靠拳頭吃飯的混子,據說會點功夫,打架又兇悍,在道兒上有些名氣。
她正準備用大飛的名義阻止“大門牙”復仇,誰料眼前一花,劉牧星不知何時轉到“大門牙”面前,擡腳把他踹了出去。
“大門牙”重重地摔落在地,他再次爬起來,氣極敗壞地衝着手下小弟大叫,“都給沃上,整絲搭。”
手下小弟看出來劉牧星武力值很高,不敢託大,紛紛掏出匕首,配合着自家老大,一起向劉牧星衝了過來。
童心語知道老公的武力值,所以並不擔心。
虹姐不知道,生怕劉牧星再次受傷,趕緊大聲叫“住手”。
至於柳夏,她已經嚇得用手捂住眼睛。
劉牧星撇撇嘴角。
面對這幾個戰五渣的貨色,哪怕是平時的狀態,都可以很輕鬆地收拾他們。
更何況現在加持了“疾行”效果。
那種感覺,就跟閃電俠打樹獺一樣,實在勝之不武。
不到兩秒鐘,幾個混混連同他們的門牙老大,一起被劉牧星打翻在地,不住地翻滾。
“大門牙”這回沒再爬起來,他伸出顫抖的手,指着劉牧星發狠,“笑子,有中你別走,等沃大顆出來,肯定大絲你。”
看到劉牧星如此厲害,虹姐再次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不解劉牧星。在這個文能勝律師、武能鬥混混的調酒師身上,究竟還藏着多少秘密?
虹姐對劉牧星越發好奇,卻不知道,女人一旦對男人產生這種感覺,就表明她快要陷落了。
捂住眼睛柳夏把手指露出一道小縫,想要觀察眼前的情況。
結果令她大吃一驚——那個並不強壯的年輕人,已經將幾個兇悍的混混打倒。
看來,自己暫時是安全了。
可是,那些人勢力很大的,得罪了他們會很麻煩的。
柳夏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劉牧星,還沒等她有所行動,就見酒店保安匆匆走了過來。
看到保安後,“大門牙”從地上爬起來。
領頭的是保安隊長,“大門牙”跟他認識。他指着劉牧星道:“青顆,這笑子在雲豐鬧事兒,必須得把搭關進保安絲裡,好好地受拾受拾。”
“大門牙”知道雲豐酒樓的勢力很大。
曾經有個混社會的,想用死蒼訛蠅雲豐酒樓的錢,結果被保安隊抓住,關進小黑屋一頓胖揍,揍得他到現在都不敢聽天氣預報,因爲一聽到“雲”字就會渾身發抖。
在“大門牙”看來,姓劉的確實厲害,可是保安隊全是由退役軍人組成,肯定能收拾得了他。
保安隊長看到現場的情況,立刻皺起眉頭,表情很是不悅。
有人居然敢到雲豐來鬧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可是,當他看到始作俑者是劉牧星後,忽然怔住,臉上慢慢綻放出笑容,“劉先生,您來了。我們照顧不周,影響你吃飯了,真是不好意思。”
劉牧星淡淡點頭,表示不在乎。
“大門牙”再次傻眼。
這是甚麼情況?姓劉的到底有什麼背景,竟然讓雲豐的保安隊長對他如此客氣?
“大門牙,讓你拉個人,怎麼這麼費勁呢?”旁邊包間的門被打開,從裡面傳來不悅的聲音,接着,一個健壯男人走了出來。
柳夏看到他,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這個人就是“大門牙”的大哥,也正是他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看見大哥出來,“大門牙”彷彿找回了主心骨。
哪怕雲豐老闆來了,在大哥面前也得畢恭畢敬,現在大哥出來,肯定會爲自己報仇的。
“大顆,就是這笑子,壞咱們的好事,還出手打沃,求大顆替我報抽。”
然而,令“大門牙”吃驚的是,在大哥看到那個姓劉的年輕人後,臉變得比川劇還快,而且,好像還帶上了罕見的敬畏神情。
“劉先生,我真沒想到,原來是您。那啥,真是對不起,不知道大門牙傷到你沒有,如果他傷到你,我馬上他給您賠你道歉。到時候是打是罵,都隨你。”那“大哥”滿臉堆笑地說道。
“大門牙”鬱悶得無以復加。
他萬萬沒想到,一向在中州地界上橫行無忌的大哥,竟然會說出這樣沒骨氣的話,而且還要讓自己道歉。
大哥,我纔是受害者好不好。
可是,這話只能憋在心裡,套用時下流行的話:寶寶心裡委屈,但寶寶不說。
劉牧星似笑非笑地看着走出來的“大哥”,“哦,這不是洪爺嘛,好久不見啦。”
洪爺趕緊搖頭擺手,“劉先生,在您面前,我哪敢當爺。您叫我飛洪就好。”
接着,季飛洪瞪起眼睛,厲聲對“大門牙”喝令道:“大門牙,還不趕快向劉先生賠禮道歉!”
這回,他恢復了大哥的派頭。
他甚至連原因都沒問。
“大門牙”嚥了口帶血的唾沫,走到劉牧星面前,委委屈屈地低下頭,“油先生,對吾起,是沃有眼不絲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沃當屁,放了吧。”
劉牧星揮揮手,“你們又沒把我咋樣,用不着向我道歉。”
“大門牙”心情稍微一鬆,心想姓劉的做事還算講究,居然肯說公道話。
剛想到這裡,就聽見劉牧星繼續道:“你們真正要道歉的人,是她。”
說完,劉牧星一伸手,將縮在旁邊的柳夏,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