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誰呢?”陽少微笑着看着在場的所有人:“恩師?段叔叔?還是場中的某一位?還是萊昂納多院長,或是朵拉?你們的每一張臉對於西門雪寒來說都是熟臉,誠然,瑟銀兄弟會追殺過我無數次,但是沒有一次留下活口,只有我纔是生面孔,更何況沒人比我更適合來做這項工作了!”
“不行,絕對不行!”卡梅倫斬釘截鐵的說道:“追殺你的瑟銀兄弟會成員即使沒留下活口,也難保沒有那麼一兩個人認得你,你被逮到了絕對逃不出西門雪寒的天羅地網,就只有死路一條!不需要多說了,這件事情就由我全權做主,我們召集到可以用的人馬,人數滿一千人之後,隨我一舉滅掉瑟銀兄弟會總部,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分部暫且不做考慮,等西門雪寒那毒婦反應過來,我拼了這條命殺了她就是!”
陽少聳聳肩,一向溫和陽光的卡梅倫在這件事上做出了絕對的強硬,沒有留出任何讓人反駁的餘地,秦默陽自然是明白的,這是上一輩的恩怨,卡梅倫已經回到了全勝狀態,自然不想把自己扯進來,但是秦默陽心中同樣也十分的明白,按照卡梅倫這種血殺剛硬的復仇方法,恐怕在場上所有的人都會死在不久之後的戰鬥上。
“兄弟們,這是屬於我們的戰爭,我不會扯上小輩!”卡梅倫果然如此說道:“既然大家選擇了再追隨我一次,那麼就請拿出全部的力量,大家各自去召集這些年來累積下來的力量,越快越好,之後我們在龍騎之巔外圍集合,此地經過了這場戰鬥馬上就要受人矚目,已經不安全了!”
“老大,全聽你的!”留下來的三十多個人一個個都是熱血沸騰,沒想到這些年後還能夠迎來一次復仇,而不得不說,留下的人都想着這個可能性,這些年來也悄悄發展了自己的勢力。
“大家相聚起來不容易。”陽少此時露出了陽光的微笑:“不若今日就休息在榮耀學院,既然不允許我這個晚輩參加,就讓我這個晚輩在今晚服侍各位長輩喝酒吧!”
“如此甚好!”卡梅倫看秦默陽不再堅持,也露出了笑容。
“你收了好徒弟啊,老大!”諸位老兄弟也都高興起來:“我總感覺我們這一次的復仇一定能夠成功,畢竟勝利不可能總是站在邪惡的一邊!”
“就是,就是,院長大人,您考沒考慮把貝拉小姐接回來,和老大見一面啊!”有些人開始起鬨道。
“何曾不想,但是難啊!”萊昂納多院長囑咐其他導師開始擺酒:“現在貝拉已經是一國的王后,我們榮耀學院這次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恐怕衝擊力馬上就要顯露出來,來來來,老兄弟,老同事們都來,在暴風雨前夕,我們先醉上一回!”
“沒錯,沒錯!”帶着儲物戒指的人開始把自家特產掏出來,門導師帶着萬千的感慨打開了學院的食物儲藏間。
所有留下來的導師和學生都匯聚在了輝煌堡壘一樓的大宴會廳,火光亮起來,香味飄起來,這注定是一次不一樣的相聚,畢竟很多人都是在二十二年前被無情的坑害,能夠坐在這個大宴會廳中只是其中的百分之一,而更多的人沒能夠活着看到今天的情況,而是早在事件發生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
所有鑄造師協會的老同伴和榮耀學院的老牌導師都是喝着喝着就哭了,沒想到這暗流涌動之外會有這些陰謀,沒想到能夠活到今天,而學院中殺掉了僞裝者銀檜和光明教廷的一個主教,這對於卡魯斯王國和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震動,消息一定會不脛而走。萊昂納多院長也已經傳音給了教廷和首都吉納達羅,幾日之中估計光明教廷的白衣大主教司馬擎川和卡魯斯國王喬瑟夫就會親臨榮耀學院,雖然萊昂納多心中明白這是某個組織背後的黑手,但是明面上里約克一定會被說成是個人行爲,同光明教廷無關。這些震動將在幾天或是幾個月之內顯露出來,而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和把酒言歡,似乎今晚就是最好的時候了!
“陽少,你真牛X啊!”陳玉冕此時破例端着酒,挎着秦默陽說道:“我在榮耀學院進修三年,沒有你來學院幾個月給力,你丫吃了火藥啊,幾個月把整個榮耀學院鬧了個底兒朝天,方的變成圓的,正邪都完全顛倒了哈哈!”
“老陳,你不是因爲正邪顛倒才耍酒瘋。”陽少拍了拍陳玉冕的肩膀:“你是因爲自身信仰被崩毀才耍酒瘋吧!”
“沒錯了…”陳玉冕被一下子刺中要害,收了瘋癲的表情頗爲神傷的說道:“如果沒有你,我還篤信着聖光,你現在讓我相信什麼纔好啊!沒了信仰,我的心彷彿一下子掉入了萬丈深淵似地!”
“笨…”陽少和陳玉冕碰了碰酒杯:“信仰在心中,篤信的聖光是心中的神,誰規定光明教廷就是神的唯一代言人,他們可以褻瀆教廷的教章,卻無法褻瀆每個信仰者心中的純潔啊!”
“我擦,我擦!!”陳玉冕聽了這番話,身軀不由得猛震:“姓秦的,你丫比我有慧根啊!是啊,誰規定光明教廷就是神的唯一代言人?我心中至善的光明神是被他們褻瀆了,我篤信的光明要有我自身來實踐纔是!”
“懂了?”陽少笑着飲下一杯酒。
“懂了!”陳玉冕深深向着秦默陽鞠了一躬:“姓秦的,服氣了,從你進入榮耀學院的那一天到現在,唯有這一次我真的服氣了!”
“那就幫我辦一件事兒!”陽少拍拍陳玉冕:“要做得利索些!”
“你要幹嘛…”陳玉冕嚇了一大跳,從來沒看見過陽少露出這種表情。
“學院中一定有迷藥…”陽少壓低聲音說道:“兌在酒裡,讓我恩師和段叔叔他們喝了,最好給萊昂納多院長也捎帶一點!”
“陽少,你不是要??”陳玉冕一激靈,彷彿明白了秦默陽要做什麼。
“有些事情必須去做,無論長輩同不同意。”秦默陽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他不想我以身犯險,我也不想他們去玩命…至少不是那麼輕易的去送命!”
“陽少,你真是…”陳玉冕欲言又止:“以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也想要做一些正確的事情,卻奈何總是感覺自己發不上力!”
“那就進入光明教廷。”陽少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不是爲了教廷的感召,而是爲了自己心中的正義,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聽,然後去執行自己心中的正義!”
陳玉冕一個字一個字的聽着,聽到了內心深處,是啊,如果一個主教里約克都爛成了這個黑心的樣子,那麼光明教廷之中會呈現出什麼樣的情況呢?如果光明教廷不能代表心中的正義,那麼自己可不可以把教廷變爲真正的正義???陳玉冕的心中忽然升起了萬丈的豪情,因爲秦默陽給他指出了一條真正有挑戰性的道路!
陳玉冕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只是想着陽少點點頭,而轉身離開,此時輝煌堡壘一樓的大宴會廳一片歡騰,他鄉遇故知,這麼多舊友聚在一起,而且按照卡梅倫玩命的計劃,大家很有可能沒機會再想這樣一般喝上一頓,所有人不由得盡情豪飲,而把眼淚和笑聲摻雜在一起。
情深酒更濃,大家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漸漸都醉了,醉倒一團而在宴席上呼呼大睡,卡梅倫隱約中感覺到有一點點不妥,努力運轉着鬥氣把酒氣逼出去,而連同酒氣一同逼出去的似乎還有某些藥物,卡梅倫不斷運功,終於把身體內渾濁的東西都逼出去!
卡梅倫一激靈,酒裡面被下了迷藥,恐怕是敵襲吧?卡梅倫把晃金棍掏出來,卻見得天光大亮而所有人醉倒一片。
“卡梅倫前輩,您醒了?”陳玉冕此時恭恭敬敬的站立在卡梅倫旁邊,似乎是這個大廳中唯一醒着的人。
“有敵襲嗎?酒中有迷藥!”卡梅倫迅速的說道,並且開始調整狀態。
“前輩,迷藥是秦默陽委託我放在酒裡的…”陳玉冕靜靜的說道:“陽少讓我給您託個話,說不管長輩同不同意,有些事情他都必須要去做!”
“胡鬧!”卡梅倫渾身鬥氣噴涌,這就要追出去。
“前輩,您已經睡了五個時辰了!”陳玉冕大聲喊道。
卡梅倫聽得這樣一聲喊,也不由得撤掉了渾身的鬥氣,靜靜的走了回來,卡梅倫手中鬥氣一陣涌動,睡眠中的兄弟們也都紛紛醒過來,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老大。
“秦默陽那臭小子走了五個時辰!”卡梅倫自顧自的說道:“現在恐怕已經到了鑄造師協會,攔也攔不住了,這混小子既然已經進去了,那麼我們就按照他的計劃辦,總不能讓他白犧牲,所有人集結,我們去鐵鷹王國,從瑟銀兄弟會最外圍的分部開始搗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