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考爾比的闊刀和陽少的巨斧狠狠的衝撞在了一起,所有人都不敢再看,生怕眼前是秦默陽的一具屍體,而短暫的停滯之後,默舞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形,秦默陽的武器竟然沒有碎裂!而和考爾比不相上下的對峙着!
“這不可能!”連考爾比都發出了一聲驚呼,隨着邪神令的附着,自己的武器已經接近下品聖器,但爲何依舊奈何不了這個混蛋小子。
“抱歉啊..”陽少只是淡淡的吐出三個字,而巨靈戰斧更向前一步,那力道竟然把考爾比都壓了下去!
轟,轟!燦爛的六色鬥氣在巨靈戰斧上歡騰雀躍,而水火兩色鬥氣更是飄逸而起,在迷幻的不像真實的鬥氣噴射中,巨靈戰斧舒展開身姿,斧柄變得更加厚重修長,斧面上的龍紋和狼圖騰則更加的真實。巨大的斧刃進一步舒展寬大,整個巨靈戰斧看上去照比剛纔完全凝注出更加宏大的架勢。
“這…這…”秦福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青年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擁有着超強的實力和深沉穩重的性格。而最重要的,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巨靈戰斧剛剛發生了什麼,巨靈戰斧進化了!如此稀有的事情只能夠說明一件事,自己的兒子同時還是一名兵造師,一名絕不簡單的兵造師!
咔嚓,砰!秦默陽狠狠揮下巨靈戰斧,而考爾比被重重的砸出去,一把長刀之上也慢慢的出現了裂紋,考爾比震驚的看着緩緩走來的秦默陽,大聲的吼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抱歉啊,巨靈戰斧進化到下品聖器了。”陽少提斧向前,毫無預兆的一個巨力揮舞。
“我不能死!”考爾比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把長刀招架在了胸前。硿!巨靈戰斧毫不留情的砸下去,考爾比的長刀被砸成了片片碎屑。連帶着刀上的邪神令都掉落在一旁。
噗!秦默陽一斧子砍進了考爾比的左胸口。閔一笑、秦福天、劉凱三人也快速上前,把考爾比的四肢全部打折,此時的考爾比已經是砧板上的魚人,任人宰割了。
“默舞!”陽少狠狠拔出巨斧,對着身後喊道:“我承諾這條狗命最後會交給你!”
秦默舞聽到了陽少的呼喊而猛然轉身,一順手從寒水兒的腰間抽出了一把犀利的匕首。默舞滿臉憤恨的走上前,看着這個殺害自己雙親,而把自己邪惡培養的人。此時這人就在面前了,報仇雪恨的機會到了。
“死啊,死啊!”默舞雙手握着匕首狠狠刺透了考爾比的心臟,一下又一下,彷彿頗爲不解氣。
而此時的考爾比已經沒有什麼動靜,只是帶着十足的邪笑看着秦默舞,嘴裡面涌着血而模糊不清的說道:“多洛莉斯,這並不是你的復仇,殺死我也不是你的功績。”
“這是…”而陽少卻忽然伏在考爾比的耳邊輕聲說道:“考爾比,這是屬於海忘川的勝利。二十年前你殺了他,但你還是輸了!”
“啊!啊!”考爾比聽到這句話才怒目圓睜,這一句真正戳到了考爾比的痛處!而默舞的匕首一刻不停的刺下去,考爾比帶着所有的不甘和怨怒閉上了眼睛。
生命禮葬把自己的靈魂獻給了邪神,而被陽少的六道輪迴、天堂之光砸中,考爾比的靈魂似乎屬於上帝,在兩者的爭搶下考爾比慢慢化成了飛煙,註定一個挫骨揚灰、灰飛煙滅徹底消亡的下場。
所有人看着考爾比的死亡不由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如果考爾比死掉了,那麼他的血咒傀儡也就跟着消失了吧,而幾人回頭望向亂箭嶺的方向,卻不由得臉色大變!考爾比已經灰飛煙滅而萬劫不復了,爲何這七千多毫無自主意識的血咒傀儡卻還在繼續向着亂箭嶺挺進??
此時飛雲學院的淨化大陣已經被腐蝕的七七八八,一千多殘兵敗將眼看就要受到七千多傀儡的衝擊了,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難道考爾比已經死了,所有人還必須給這個混蛋王八當陪葬不成?
“邪神令,是邪神令!”默舞猛的衝向邪神令之前用鬥氣狠狠轟擊,而那完整的邪神令卻毫髮未損,似乎堅不可摧。
“正常的鬥氣無法打破完整的邪神令!”秦福天憂心忡忡的說道:“除非這些血咒傀儡全部被消滅!亂箭嶺中所有人必須撤出來,我們不是有地道嗎!”
“不行,不行!”閔一笑卻突然抓狂的說道:“過了亂箭嶺就是大燕王國,二十四小時之內,這些血咒傀儡會給大燕王國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這…”所有人才想到了這一層,就算是亂箭嶺全部人員從地道撤離,大燕王國仍然在劫難逃!
秦默陽一狠心,伸手去撿邪神令,卻被那邪惡的東西轟出好遠,秦福天連忙撈住自己的兒子,同時痛心的說道:“邪神令只有邪惡之人才能操控,考爾比出賣了靈魂才控制了這麼多血咒傀儡,要想破除,也必須一個人出賣靈魂纔可以!”
而秦福天口中說着,大家卻發現秦默舞已經跑過去,就要拾起那枚邪神令,所有人心中一酸,明白了這個辛辣的女孩子要爲了衆人而犧牲自己了,這是何等純淨的靈魂和犧牲精神?可以說考爾比這些年的邪惡培養根本就是沒有奏效。
“不!”陽少猛的掙出去,風神翼快速張開,而閃電一般的抓起了秦默舞:“女人,別幹傻事,你要做什麼?”
“你讓我去拿邪神令,我來終結這場無聊的戰爭!”默舞被陽少拽着猛勁的掙扎,同時口裡大聲的叫嚷道。
“要死大家一起死,不用你一個人去送死!”秦默陽狠狠的說道。
“讓我去,讓我去!”默舞不依不饒:“死我一個人要比死那麼多人強,你懂不懂利益換算?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丫閉嘴!”陽少一個大嘴巴抽上去,發出了響亮的聲音:“我來攔着這些血咒傀儡!現在要走的人可以離開,大家已經幫了這麼多忙,我感激不盡!”
“我不走…”閔一笑搖搖頭:“爲了大燕王國!”
“爲了大燕王國!”秦福天握緊了拳頭,闊劍已碎,還有這副軀體可以拼命。
“一幫傻X。”劉凱狠狠的唾了一口:“可是老子怎麼那麼TMD喜歡你們!兄弟們上!”
豪俠們相視而笑,就算是今日註定葬身在此,也必將成爲今後百年一次不滅的傳說,幾人連同雲舞小隊飛過了戰團重新降落在亂箭嶺地區,沒有一個人想要退隨,而默默的拿起了武器看着越來越近的血咒傀儡。何惜百死保家國?這是屬於他們的豪邁,一般人註定難以理解。
“能拖一刻是一刻!”秦福天大聲的喊道:“血咒傀儡只有二十四個小時,我們多拖一刻,大燕王國就會少死千百人。”
“喏,喏,喏!”整個戰場上只要是還能動的人都掙扎着起身,從身邊撿起了能用的武器,一點點互相攙扶着,依靠着匯聚在了一起。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已經無法戰勝相當於一萬五千戰鬥力的血咒傀儡,但是這又如何?能夠保得大燕王國,死而無憾。
“三分鐘後陣破,準備迎戰!”李導師忽然站起來大聲的喊道,顯然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們後悔嗎?”陽少高舉巨靈戰斧忽然大聲問道。
“不後悔,不後悔!”連獨眼霍茲都夾雜在人羣中跟着狂吼,能夠如此一死,人生實在是精彩無比,獨眼霍茲已經淚流滿面,這TMD才叫豪邁的人生,之前的那些年都活到了狗身上。
“兩分鐘後破陣,準備應戰!”李導師渾身鬥氣兇猛升騰,而亂箭嶺中所有的人都升起一種難以抵擋的氣勢。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讓人感到窒息。”秦默陽忽然如此喃喃的嘟囔了一句,秦福天轉頭看着自己的兒子,心中忽然升起一絲錯覺,莫非兒子還有後手不成?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分鐘後陣破!”李導師向前一步,給所有最後的警示。
“攻擊陣型、三方強突,衝,衝,衝!”而正北方忽然傳來了一聲戰後,緊隨而至的是大地微微的顫動。
“第二營跟上,衝!”
“第三營出擊,衝,衝!”
“右翼包抄,衝,放騎槍!”
排山倒海的黑色鋼鐵浪濤在北方漫卷而來,放眼去根本看不到邊際,那漆黑的戰甲和驍勇的戰馬,閃着白色光芒的長槍和牢不可破的陣型。鋼鐵洪流在急速向着血咒傀儡大軍靠近,接觸的一瞬間就把一千多血咒傀儡無差別的衝破,宛如撕扯着某種脆弱的破布娃娃。
“是鐵鷹驃騎!”亂箭嶺的人羣中忽然響起一聲呼喊:“是鐵鷹驃騎啊!我們有救了!”
“鐵鷹驃騎爲何會來??”秦福天喃喃的看着正北方成千上萬的騎兵,那是鐵鷹王國最引以爲傲的重騎兵,所有陸戰兵種的噩夢!可這種精良之師,爲何會出現在圖魯姆地區?
“混小子,再晚來一會我們都死光光了。”陽少卻是帶着一絲微笑撲騰坐下去,渾身都說不出的輕鬆。十萬鐵鷹驃騎的統領者,自然是鐵鷹王國的太子:馬特•達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