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珠寶拋灑中,秦默陽帶着小姑娘緩緩的離開了拍賣會,而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了黑暗集會所,此時的惡徒們都已經瘋狂了,上億的財富就在自己的身邊不斷的落下,誰還顧得上秦默陽?
陽少此時心中無喜無悲,既不感嘆,也不興奮,似乎事情本來就應該如此,對於那些泯滅了人性的渣滓們,秦默陽也沒有太多的話好說。走在了離開黑暗集會所的路上,不少惡徒側目於這一對組合,一位素服青年肩上坐着一位柔弱美麗的小姑娘,敢於這樣大咧咧的出現在黑暗集會所,每一個都是有着絕對的實力!
惡徒們與秦默陽擦肩而過,迎着拍賣會中不斷傳來的超大聲喊叫,錢啊,錢啊的瘋狂匯聚過去,而秦默陽渾身風系鬥氣輕輕舒展,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黑暗集會所的勢力範圍之外。
陽少一路前行不再耽擱什麼,而肩頭的小姑娘也非常恭順乖巧的坐着,緊緊的抿着嘴兒一聲都不吭。照比曾經坐在過陽少肩頭聒噪的婕米,不知道懂事了多少倍,而秦默陽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亂箭嶺,那個圖魯姆內部秦默陽曾經到達過的第一站。
亂箭嶺中依舊熙攘,叫罵聲,吵嚷聲,賭博聲和大聲談論女性的猥褻聲,一座嶄新的酒館赫然已經建立好,酒館的木門不斷被推開,滿身酒氣的人渣們嬉笑着進進出出,而亂箭嶺中忽然來了這麼一位衣着乾乾淨淨的青年,肩頭上還坐着一位小白花一般的小姑娘,亂箭嶺地帶長着兩個眼睛的人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這邊,有些醉酒之徒頗有些按捺不住的意思。
“這小娘們真不錯啊,你小子混哪兒的?把那小娘們給老子玩玩!”一個端着酒杯的男子醉醺醺的就要走上來。
“你TMD不要命了?”旁邊兩個人渣顯然對前些日子的事情記憶猶新,而一把拽住了這個醉鬼。
“他誰啊?”醉鬼用顫抖的手指筆直的對着秦默陽的鼻尖,一口酒氣噴的小姑娘瑟瑟發抖。
“他是誰?你惹不起就是了,不想死趕緊退到一邊去!”旁邊兩人粗暴的拉扯着醉鬼,試圖將其脫走。
醉鬼似乎沒醒酒,很想和秦默陽較量一下,而身後的聲音卻讓這個爛醉如泥的人徹底的醒了酒。酒館的木門吱呀一開,一個極其熱情的聲音傳出來,這聲音大家都很熟悉,亂箭嶺地帶的頭頭,獨眼霍茲。
“老大,您回來啦!您快請進,您辛苦了!”獨眼霍茲長滿橫肉的臉上努力堆出了熱情洋溢的笑容,一溜小跑來到了秦默陽的跟前。
“老…老大?”那醉鬼此時喝下的酒也全都從三萬六千個毛孔中蒸發出來,拖着長長的鼻涕被獨眼霍茲這一聲稱呼徹底嚇醒了!
沒錯了,當秦默陽的身影出現在亂箭嶺的時候,獨眼霍茲就已經接到了通報,手下人曾經建議大家一起上,把秦默陽做掉,但是獨眼霍茲心中很明白,讓秦默陽去弄贖身令,就已經是圖魯姆最高形式的死刑。獨眼霍茲想到了那一日的血腥慘烈,想到了這個青年的巨斧百人斬。如今這個青年又回來了。霍茲摸摸身上的傷疤,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這樣一個青年,絕對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老大您請,您看這新酒館如何?可入您法眼?”霍茲在一旁點頭哈腰,所有的惡棍都跟着陪出了笑臉,那醉鬼此時腿肚子哆嗦着,好懸沒嚇得尿了出來。幾日不來亂箭嶺易主了?開口就得罪了新主子,這不是要命麼?
“酒館很好,很漂亮。”陽少打量着新蓋的酒館,淡淡的開口讚了一句,而邁步走入了酒館中。
唰啦!和上一次來亂箭嶺的時候一模一樣,陽少剛剛踏入酒館,這酒館中所有的眼睛都死死的盯住秦默陽,那眼神中蘊藏着太多的信息,而獨眼霍茲此時在秦默陽背後猛勁的打着手勢,接到了霍茲示意的小弟們齊刷刷的站起來,大聲的喊道:“老大好!”
“你們繼續吧。”陽少挑了挑眉毛,有點不適應這個級別的待遇,而只是揮揮手,一干惡徒們得到了應允,立刻坐下來繼續打屁笑罵。
“這位小哥…你回來了?”老酒保擦着木製的大酒杯,看着秦默陽的目光略微有些失神。
“你TMD活擰巴了?怎麼和老大說話呢?”獨眼霍茲大怒的一個巴掌就輪上去,孃的這老小子,大夥都喊老大了,他還敢喊小哥?真是活膩味了!
啪。秦默陽左手一伸,牢牢的握住了霍茲粗大的胳膊,攔住了霍茲這一耳光:“不妨事,你在一邊坐坐。”
咕嘟嘟…霍茲憤憤不平的收了手,嘴裡還嘟囔着什麼,大抵是自己統治的事情這老東西溜鬚拍馬,怎麼換了個新主子,腰桿兒挺直了,開始裝X了。
老酒保就那麼直直的盯着秦默陽,大丈夫能屈能伸,人行走在江湖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以前遇上的沒有一個是人,都是畜生,老酒保自然作踐自己。而現在眼前這個秦默陽不同,這位小哥兒是人,而且是堂堂正正能挺直腰桿兒的人!老酒保閱人無數,自然心中通曉這一點,委託秦默陽去得到贖身令,老酒保也知道這個請求有多麼的瘋狂,但是現在秦默陽回來了,如果他帶着贖身令,那麼老酒保心中明白,這條命以後就是秦默陽的了!
“老酒保,還沒請教你的姓名。”陽少淡淡的笑了笑,從次元手鐲裡取出了兩枚贖身令:“喏,這是你的贖身令;喏,姑娘,這是你的,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咔咔咔…石化…秦默陽兩張贖身令出手,剛剛還喧囂聲幾乎要把房頂掀開的酒館裡此時一片死寂。尼瑪贖身令啊!尼瑪這才幾天的功夫,這個瘋子真的弄到了兩張贖身令!尼瑪這不是重點啊,尼瑪他把贖身令給了奴隸啊!他要還奴隸自由啊!一次還兩個啊,尼瑪買一還送一啊,不帶這麼玩的啊!
“主…主人…您真的要還給我自由嗎?”小白花一樣的姑娘手中捧着贖身令,淚眼汪汪的看着秦默陽,一副期待而又不信的神色。
“嗯。”陽少把小姑娘抱下來放在吧檯上:“不要叫主人了,叫哥哥。”
“哥!我叫若若。”小姑娘咧開嘴兒甜甜的一笑,整個空氣都彷彿盛開了一朵美麗的鮮花,這笑臉讓酒館中所有的惡徒都感到一陣迷離,而後就是想要佔有的強烈慾望。
鏗鏘!陽少把大斧狠狠往地面上一插,這聲音宛如一個警告,所有人的邪念都老老實實的褪去,而猛勁往自己口中灌酒,不管這秦默陽是什麼來頭,也不管秦默陽現在要做什麼,秦默陽是新老大了,霍茲認可的新老大,無論他要做什麼,亂箭嶺中之人都必須依從,如果有不服的,不好意思,請先暴動。但是前幾日陽少的百人斬,現在這羣人渣沒有什麼暴動的慾望。
小若若笑得如此甜蜜,而一下子脫掉了自己的外套,一酒館的爺們拼命灌着酒低着頭,而一個個努力的翻着白眼想要看到點什麼內容。只不過若若的身影被秦默陽整個遮住,這羣王八也只能YY了。
若若面對着秦默陽坐在吧檯上,只剩下內衣的單薄身體暴露在陽少眼前,陽少眉頭緊鎖,這才發現爲何圖魯姆的奴隸要自由,就必須擁有一枚贖身令,若若慘白的皮膚上全是一道道的鬥氣秘文。陽少知道這種秘文,這是一種死命的束縛,如果奴隸逃離了圖魯姆,身上的鬥氣秘文就會發生大爆炸!只有贖身令能夠解開鬥氣秘文,這樣一個人纔算是真正得到了自由。
此時秦默陽再回過頭去看那老酒保,卻見得這一位在圖魯姆耗過了大半生的老人並沒有微笑,也沒有狂喜,只是用顫抖的雙手死死的捏住贖身令,在吧檯中抖成了一團而老淚縱橫。或許在老酒保的心中,早就放棄了生的希望,或許只是有一日便捱過一日,挨不過今日就去死的一種苟且態度,或許曾經的希望放下來,也就沒有慾念,徹底成爲了一具行屍走肉。屈服於惡徒的淫威下,在圖魯姆中殘喘偷生。
老酒保在哭,一輩子的淚水彷彿都在這一刻流出來,當秦默陽踏上亂箭嶺,一把大斧定乾坤的時候,老酒保的心中有一個渺小的希望,當秦默陽帶着承諾離開,老酒保也不過那只是希望後的絕望,哪裡想得到,眼前這個面色單薄的青年卻是個義薄雲天的人,真真兒的,沒有計較,沒有詭辯,沒有怒氣,沒有怨言,就那麼淡淡的一拿一送,把一枚贖身令放在了自己這個早已經絕望之人的手上。
此時霍茲坐在秦默陽身邊也大口的灌着酒,雖然心狠手辣,雖然十惡不赦,但是霍茲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揹負了那麼多的仇恨而逃在了圖魯姆,這個頂級邪惡地帶是一種庇護的同時又何嘗不是一種束縛?老酒保是乾淨的,四十年前被抓來當奴隸,這老淚縱橫的傢伙現在可以乾乾淨淨的走了,霍茲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心中不是個滋味,他懂得那叫自由,他懂得那叫救贖!而這種救贖,似乎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經意間,秦默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就宛如在黑暗集會所的拍賣行中把小若若扶上肩頭,笑容裡,老酒保把贖身令狠狠的按向了胸口,一刻之後,他將得到企盼了一聲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