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活屍擋道

夕陽近山,樹蔭籠罩下的山路上印着稀疏的光斑。歐陽璐瑤和歐陽超行走在寂靜的山道上,碎石鋪路,清溪靜淌,芳草映帶山花伴行,幽香漂浮。風一吹,捲起細密的皂莢樹葉發出沙沙的細響,淡淡地山霧如輕紗般圍繞着連綿的羣山。

“哥,你那邊怎樣?”歐陽璐瑤採到一株靈芝十分興奮地看向不遠處的歐陽超。

“恩,我也找到了!”歐陽超將靈芝收起迅速來到歐陽璐瑤身邊,“咱們到別處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野生的茯苓人蔘什麼的。”

“恩,好的。”

二人便向山林深處走去,穿過一處密林便是空曠的草塘,黃昏過,星斑斕,一川銀河繞九天,倚竹聽風起,月下蟲草鳴。月光下,歐陽璐瑤膚白勝雪,脣若含朱,長睫微翹眉如月,青絲巧插翠玉雕花簪,耳着點金紫蘭墜,倩影拂風月自閉,麗人含笑花自羞。歐陽超腰別一把寒鐵長風劍,發挽一支檀木雕鷹簪。一襲褐色繡雕袍,一雙鹿皮長靴,目入雙鬢,行如風站如鬆。

“哥!你看!”歐陽璐瑤如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地指向百步遠的峭壁。

歐陽超順着歐陽璐瑤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也興奮不已道:“是西月琉璃果!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走!”說罷便三步並兩步迅速趕到峭壁下。西月琉璃果在月下如一顆顆燃燒的火球絢爛,百病敗琉璃可見它的昂貴,今天讓歐陽兄妹撞到了真是走了大運。“我就說嘛,我們要親自來採才靠得住!”歐陽璐瑤笑道。

歐陽超點點頭,將衣袋裡的東西都交給歐陽璐瑤道:“瑤瑤,這些你幫我拿着,我去去就回!”歐陽璐瑤點點頭便退在一邊看歐陽超施展輕功登上峭壁去半山腰摘取西月琉璃果。

此時已是酉時一刻,雖爲五月但深山的夜晚仍是寒如三月。獨自在寂靜的山林中不禁有些讓人毛骨悚然,偶有夜間覓食的野狼的嗥叫聲迴盪在山谷中,纏繞着樹幹隱匿在樹葉中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獵物的來臨。一隻抓到老鼠的貓頭鷹棲息在一棵銀杏樹上正準備享用美食時忽然林中深處傳來一陣陰森的聲音,頓時擡起頭來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立刻扔下老鼠,“咕——”一聲撲騰後,貓頭鷹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寒風乍起,歐陽璐瑤不禁打了個寒戰,將單薄的衣服攏了攏。寒風中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禁吸引住了歐陽璐瑤的注意,循着香味傳來的方向,歐陽璐瑤在草塘邊沿一塊石頭旁發現了晚香玉。“呵,沒想到這裡會有野生的晚香玉,這裡真是個寶山啊!我正好缺一個香囊。”歐陽璐瑤說罷便摘下幾朵晚香玉。

“啊~~”一聲陰沉低喘的聲音傳來,歐陽璐瑤立刻擡起頭來,環顧了一下週圍發現除了不遠處的歐陽超在摘琉璃果外沒有其他人,“難道我聽錯了?”歐陽璐瑤遲疑了一下正準備繼續採摘晚香玉時,扭頭一看前方出現了一大羣黑壓壓的人從樹木中鑽出來,步伐混亂蹣跚,青色的瞳孔目無焦距,帶血的獠牙和血肉模糊滴着鮮血的長爪,有些人臉上有多處被咬後甚至露出了觸目驚心的白骨,空氣中飄來一股腐屍臭味。

“啊!!!!!!!!!!”一聲尖叫,歐陽璐瑤扔下晚香玉撒腿便跑,而那羣活屍則緊追不捨。

“瑤瑤!”聽到歐陽璐瑤的叫聲,歐陽超便停下手頭工作便飛身到歐陽璐瑤身邊一同逃命,哪知那羣活屍見到生人如見到野兔的獵豹般興奮不已,以最快的速度攆上他們誓咬不休。很快越來越多的活屍從四面八方趕過來了,將二人重重包圍。

爲了自衛,二人不得不使出自身武學。歐陽超拔出長風劍,歐陽璐瑤亦拔出破風刀,二人背對背作戰。相互信任的眼神,面對重重危機將背後的安全交予對方,這便是搭檔的最高配合!無聲的示意,頓時劍氣如風,刀光無情,長風劍劍舞銀蛇,破風刀刀出遊龍,龍蛇相鳴,盛世風華!歐陽超步若流雲,臂劍一線,劈砍狠厲。歐陽璐瑤風中形如飛蝶,人起刀舞,招招精準。“長風破星月!”歐陽超旋劍而上,白色的劍光如是風斬,一招就將前方的一排活屍劈開。“絕世風殺!”一聲嬌喝,歐陽璐瑤周圍寒風變刃,將很多活屍貫體而過。

然而活屍的數量有增無減,二人的內力很快便消耗殆盡。歐陽璐瑤一個疏忽被一活屍偷襲,長長的獠牙飛快地撲上歐陽璐瑤的左臂,歐陽璐瑤回過神來,“嗤——”牙入血肉的聲音,歐陽璐瑤並無痛覺,因爲歐陽超在最危險的時刻爲她當下了這一招。“快走!”歐陽超甩開活屍,拉着歐陽璐瑤從活屍羣包圍圈最薄弱的部分衝了出去。二人施展輕功在層層密林間飛奔,身後的活屍更是奮起直追。二人逃跑了一炷香的時間,忽然歐陽超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歐陽璐瑤見狀立刻扶住他。“哥,你怎麼樣了。”歐陽璐瑤焦急地問道。“瑤瑤,快..走!”歐陽超喘着氣艱難地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歐陽璐瑤立刻抓起歐陽超被咬傷的手,只見傷口潰爛,周圍的皮膚呈紫黑色,歐陽超臉色蒼白“瑤瑤快走,我..快撐不住了。”歐陽璐瑤見活屍羣已經趕上來了,立刻扶起歐陽超道:“如果我爲了逃生而犧牲唯一的兄長,我不會原諒自己。”然而二人還沒走多遠,歐陽璐瑤便已體力不支而跌倒在地,歐陽璐瑤撐起身,看來已是末路,緊緊握住歐陽超冰涼的手掌看着洶涌而來的活屍羣漸漸閉上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就在歐陽璐瑤閉眼的剎那,空中一道清麗的綠衣白紗飄過,綠光一瞥,柳北璇一捻劍指,凌空一劃,陰陽法陣開,太虛劍訣起,“天靈羽,地道開,妙語閱神華!”霎時,活屍羣腳下頓形一陰陽陣,指尖泛着橘色柔光的劍指在額間畫了幾筆遂超陰陽陣一指,“淨!”一聲令下,活屍羣頓時煙消雲散。

“你無事吧。”柳北璇走到歐陽璐瑤的身邊問道,“我沒事,可我哥他...”歐陽璐瑤愧疚地低下頭,柳北璇看了一下歐陽超的傷口,二話不說便朝歐陽超的心脈周圍點了幾下。“走吧,他還有救,如果你不想他有事就跟我走。”柳北璇站起身來對歐陽璐瑤說道。

“謝謝你,恩人!”歐陽璐瑤十分欣喜。

“先別說謝,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價格看令兄康復結果再議。”柳北璇頭也不回地便向遠處走去,歐陽璐瑤不敢落下,扶起歐陽超迅速跟上她的腳步。

柳北璇來到白石鎮後爲歐陽超留下治療方法後收了歐陽家一大筆診金便離開了。

身中屍毒的軒轅玄亮在一個月的治療後神智終於清醒過來,軒轅玄亮從牀上起身,只見自己身處一個陳設簡單的山居中,而自己的佩劍已經不在。軒轅玄亮走出房間便是一處清幽庭院,楊柳拂風紅杏開,小荷初露紅鯉來。曲徑通幽花木深,一道琴音乘風來。軒轅玄亮循着琴聲沿着庭院的小石路走穿過一道走廊,便看到不遠處有個涼亭。

涼亭中一個綠衣白紗,一個粉紗白衣。

玉韶珂聽風鼓瑟,柳北璇搖扇吟詩,“少獨知音絕,返歸尚白雪。人皆笑風狂,誰奏神人悅?”

“人生知己雖難尋,天下總有人識君。”軒轅玄亮一邊說一邊走到涼亭。

“呵,好一個‘天下總有人識君’,懂我的人的確難尋,但總會有。”柳北璇說罷便倒了一杯茶遞給軒轅玄亮。

“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不過在下有事在身還請姑娘將佩劍交換。”軒轅玄亮作了個揖禮貌的向柳北璇伸出手,柳北璇右手一捏,紫光一閃,軒轅玄亮的佩劍便赫然在手。

“要劍可以,不過你是似火送來的,要報恩現在就報,他欠我的錢加上我救你的診金總共十二萬兩,一手交錢一手交劍。”柳北璇一手把玩着劍,一手不動聲色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軒轅玄亮頓時臉色有些遲疑,“這......我現在身無分文,待我...”

“沒錢!?哼,劍,別想拿,人,也別想走。”柳北璇擺擺手,表明態度。

見對方分明就是不放人,軒轅玄亮的目光頓時冷了幾分:“姑娘,失禮了。”說罷,軒轅玄亮揮掌便向柳北璇襲去欲奪劍,然而柳北璇腰一斜,頭一偏,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攻擊。“韶珂,來首十面埋伏!”韶珂聽罷手中的旋律一轉,手指一挑,音樂氣氛頓時開始緊張起來,如高手對決,如刀槍交接。柳北璇一臉輕鬆對軒轅玄亮的攻擊都輕巧避開了,隨後一掃腿向軒轅玄亮腹上區一踢,就將軒轅玄亮踢得直直倒退了十步遠。“嘖嘖嘖,就這實力,怪不得連天閻魔教的最垃圾的五殺陣都擺不平。”柳北璇單手撐着腮部杵着桌子一針見血道。

軒轅玄亮招招失手,於是冷眼一橫,暗中催動內元,誰知,“哇——”一口黑血噴口而出。軒轅玄亮感覺到胸口絞痛,頓時身體矮了下去。“啊,忘了跟你說,你被本人的鎖元金丹給封住功體了,就憑現在的你,我隨時都可以捉你去填海。”柳北璇抿了一口茶得意洋洋道。“你!”軒轅玄亮頓時氣急,顧不得胸口劇痛,提起內元凝集於掌,擡掌又向柳北璇襲去,一旁的玉韶珂見狀手一揚五指一翻,袖中縛天綾如出洞之蛇將軒轅玄亮捆了起來阻止他行動。

“韶珂,把他扔到後山的太虛萬劍陣去,他什麼時候能闖出來,什麼時候就放他走。”說罷起身將手中的劍和懷中的信遞給玉韶珂,一甩袖揚長而去。

玉韶珂扶起捂着胸口的軒轅玄亮,收回縛天綾,將劍與信遞給軒轅玄亮,“表姐不希望你成爲端木似火的拖累,太虛萬劍陣可以歷練你的劍法與功體,你要離開我不會攔你,但是如果你讓端木似火爲你奔走,表姐絕不會像這次這麼手軟。與其行俠而讓朋友受累,不如先讓自己變強再說。”

軒轅玄亮接過佩劍和書信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行了個禮道:“還請姑娘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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