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曹統領是何人啊!”傅平已經到這處莊院半年之久,卻從未聽說莊中還有一個什麼“統領”的存在。
“呦!”對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誇張的將手掌捂在雙脣之上。
傅平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小子,還想當着我保密嗎?話都說了一半了,你要是不告訴我這曹統領是什麼人,我就將你今夜說漏嘴的事,告訴這莊上的所有人!”
對方一聽,馬上便哭喪這一張臉,向着傅平求饒。“傅公子,我跟您說還不成嗎!只是有一點,您可千萬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
“放心!答應了的事。我傅平一定做到。難道說,我還會跟你小子撒謊不成嗎?”傅平在莊上這些人的心中,已經建立起了一定的威信。
“是這麼回事!”對方解釋道:“這莊上啊,明裡是安先生主持這一切,可實際上呢,莊子的安全方面,卻始終都是曹統領在負責。所以說,像我們這些個護衛,實際上都是歸曹統領管轄的!”
“可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莊子裡還有這樣的一位啊!”
對方說道:“這也不奇怪!曹統領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保持神秘。別說是您,就連很多莊上的兄弟,都未曾見過這個曹統領。
傅平旁敲側擊,有意打探一些關於這個曹統領的事情。“這麼說,你小子是見過這個曹統領的嘍!”
“當然!我不單見過這個曹統領,還知道他是一個光頭!”
“光頭?”
“是啊!有一次,我正有事情想要稟報給曹統領。當我走到他的房門前時,見房門裂着一道縫隙。我一時好奇,便向裡邊瞧理由一眼。便發現,曹統領正在裡邊擺弄自己的假頭髮呢!”
這足可以算是重大發現了!
傅平接着問道:“那這個曹統領,爲何總是喜歡保持神秘呢?”
“聽說,是曹統領覺得。只有保持神秘,才能最好的約束莊上的這些人。也只有讓旁人不知道他的存在,才能最好的保證莊子的安全!”對於傅平的問話,對方可謂是知無不言。
“哦!”傅平略有所思的點點頭。
卻見在這時,場中忽然間白光一閃。緊接着,便見其中一道身影的腳步一頓,身穿的一件黑衣上,衣袖順勢碎爲了凌亂的布片。而另一人則是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柄雪亮的腰刀。三、五滴鮮血,正自刀尖處滑落。
“好刀!”說話這人,左臂的衣袖盡數碎裂,露出了光滑的手臂。手臂上,同樣有幾點血跡,如梅花般的綻放其上。
對面,持刀的這人同樣是身穿一身的黑衣。夜色在,黑色才能給予人最佳的保護,與最大的安全感。
“可惜,這一刀沒能將你的手臂斬下來!”持刀人的語氣陰沉,似是刻意的爲之。其目的,自然是不想讓旁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巧合的是,無論是這個持刀人還是曹統領,兩人都罩着一層面紗!
手腕翻轉,刀身畫了一個好看的刀花。正是如此,才使得刀鋒上的幾滴血跡,因此而滾落到地面之上。
這是一柄寶刀!懂刀的人,看的是刀身的長度、刀鋒的彎曲角度,以及刀身的整體材質等。而不懂刀的人,只需要看看刀鋒是否沾血,這便足夠了!
血跡順刀鋒而下,便是寶刀!
“似你這等的刀法,在加上這樣的一柄寶刀,閣下在江湖上也絕不是無名之輩。卻又爲何以這輕紗視人呢?”曹統領說道。但是,他話雖如此的說,可自己卻並沒有摘下面紗的打算。
“你不也一樣嗎?想來,你是有見不得人的一面吧!”持刀之人毫不示弱,仗着方纔那一刀的威勢,一雙虎目不時的掃視過四周。而他的目光每每從周圍的衆人身上掃過時,對方皆是心虛般的退縮幾步,生怕會將持刀人的怒火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而周圍的人羣中,面對着持刀人目光不閃不避的,卻也僅僅只有傅平一人。這也使得,持刀人不由得多看了傅平幾眼!
“夠了!”曹統領及時的開口,打斷了對方的目光掃視。他的氣勢已經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內攀升了一截,如果讓其繼續這樣掃視下去,周圍的這些護衛們,就要戰力大損了!
曹統領說道:“無論你是什麼人,今夜都將會留在這裡!我要讓你知道,擅闖我這處莊院,是要付出代價的!”
“樂意奉陪!”持刀人依舊是雲淡風輕。甚至,他連手中的腰刀都懶得擡起,就任憑刀尖這樣懶洋洋的“躺”在地上。
見狀,曹統領腳下一動,作勢欲要撲向對方。可腳下堪堪邁出一步,他卻又好整以暇的將腳步收回。
“呵呵!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
“你大可以試試!”持刀人的這具話中,挑釁的味道十足。不過,若是想要藉此來激起曹統領的怒火,卻是還有些難度。
“別得意!方纔的那一刀,在趁我不備之下,尚且不能對我造成威脅。如今我有了防備,你難道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你大可以試試!”持刀人依舊是那句話。
就像曹統領所說的那般,剛纔這一刀,完全是趁着曹統領不備,而發出的。原本了,兩人都是空手相搏。卻不知對方是從何處突然抽出了這柄腰刀,將曹統領的左臂刺傷。
因爲曹統領後退的及時,所以只有刀尖處落在了他的左臂之上。如此,這人原本砍下的一刀,也就被迫變爲了刺!
“正要領教!”曹統領不顧左臂滴答的鮮血,便與對方戰在了一處。
身影轉動,伴隨着雪亮的刀光,場中一時絢麗異常。
實際上,曹統領不是沒有以多打少的打算。但事實卻是,周圍這些普通的護衛,上去也不過是平添了幾條人命而已。況且,人一但多,場面必然混亂無比。若是讓對方藉機逃走,豈非是得不償失?
如此,周圍的護衛淪爲了看客。院中,變成了曹統領與這個持刀人單獨的戰場。
當兩人再次戰做一團,安先生才趕到這處“戰場”的邊緣。
“怎麼回事?”安先生問道。而回答他的,自然是還是傅平。
傅平回答道:“先生,持刀的黑衣人闖莊,卻又不知爲何,與另外一個黑衣人打了起來,還差點就一道斬下了那人的手臂。”
聽完,安先生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哼!殺了這個老小子纔好呢!”
“安先生,您這是...”傅平故作不知的問道。
安先生卻是說:“傅平,你是不是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些好奇啊!”
“恩!”傅平誠實的點了點頭。
安先生說道:“稍後,我就將這處莊園中僅剩的一點秘密,全部都告訴給你。而現在,你要馬上去將那個黑袍人叫來,就說是曹統領請他幫忙!”
“是!”傅平根本就沒問原因,轉身便走。而這,也是安先生最爲欣賞他的原因。
實際上,傅平之所以不問原因,是因爲根本具沒有必要。在他想來,黑袍人這時應該已經被老刁解決掉了!
“安老頭,瞧你乾的好事!”身後,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看樣子,對方是憋了很大的火氣,特意要找安先生算賬的。
“你...”安先生回過頭,見到了來人。“老傢伙,怎麼是你?”
來人就是那個黑袍人,楚桐!不過,他如今正赤裸着上身,下身穿一條燈籠褲,樣子十分的狼狽。
再看楚桐的身上,一塊塊的傷疤勾勒的儒地圖一般。有些地方,甚至還能見到當年皮肉外翻的痕跡。
楚桐的頭頂,是一副光頭的打扮。頭上一道巴掌長的刀疤,看起來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哎!當着這麼些的人,你也應該檢點一些嘛!就算是你不要臉,可我卻還是要臉的!”不明所以的安先生,開口便指責對方。
“呸!若不是你這個老傢伙,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安先生絲毫不讓。“這根老夫有什麼關係?哼!”
“安老頭,這都是刁四海造成的,他根本就沒有被你那毒藥控制!就在剛纔,他還潛入我的院中想要殺我。也是我重傷未愈,這才拼命逃了出來。若不是我這身衣服舍棄的及時,我這個人就要被他給撕碎了!”楚桐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方纔發生的一切都描述了出來。
“真有這等事?”安先生如此一問,便說明他心中已經相信了幾分。憑藉着他對楚桐的瞭解,若是沒有這等事的話,楚桐萬萬不會編造出這樣有傷自己名頭的謊話的!
楚桐說道:“我還能騙你安老頭不成嗎?那刁四海親口跟我說,是他的身體不懼毒素,這些日樣子,完全都是裝出來騙你的。”
“不可能!即便他的身體能夠抗毒,卻也沒辦法抵禦我的這些藥物!”安先生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有信心。“這變故,很定是出在其他的地方!”
“其他的地方?嘿嘿!安老頭,我不管你出在什麼地方,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解釋,小心我把這一切都告訴給王爺,請他老人家爲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