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塔傑爾堡殿內,數隔一日就如往常一樣,並沒有發生什麼重大的變化,點綴的飾物,冠皇的石壁,紅毛的地毯,百般複雜的構造凹凸有致,透露了一股神秘的氣息。
在這數日唯一發生變化的是--
空許數日的延塔傑爾堡殿內皇位上,有着一個披着金色長髮的少女。
少女身穿着便服,頭上用藍色髮結所繫結成的馬尾式長髮,散落在皇椅上,透露過窗臺的陽光照射下而變得閃閃發光。
少女一手支撐着腦袋,一手平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微閉的雙眼似小憩的面容伴隨着平穩的呼吸顯得那樣寧靜安詳,就如精緻的洋娃娃坐落在椅子上,神秘而又美麗。
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少女突然睜開了眼睛,修長的睫毛也隨之而動,身體微微傾斜,眼皮下是那映照在陽光下的碧藍色眼瞳,緊視着前方的大門。
“啪......”隨即之後是發出了沉重大門被推開的聲響。
一個拿着長矛的身影出現在了少女的視線中,那是城堡之中的偵察兵,或許也可以稱他爲斥候。
急促的腳步聲傳至大廳之內,迴盪於整座死寂般的城堡,傳至少女的耳畔中。
“報!參見陛下。”長矛士兵一邊奔跑,一邊向皇椅上的少女報道。
“我們已經看到了船隻了,正在靠近海港中。”長矛士兵不緊不慢地低頭半屈下蹲地報告着一件事情。
若有所思,少女臉上露出了微笑,接着直了直身子,並且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啊,等他們上岸之後,將他們送至城堡來。”熟練地向下屬下達了命令,毫無含糊的話語,隨意的話語中帶着不可違背的嚴肅感。
“是!”長矛士兵拽緊拳頭放在胸前,以敬畏的語氣回覆了少女,然後起了身子,匆忙地退出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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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視不列顛的版圖,由上而下的大地,層階分明,佔據最上頂的是巨大的延塔傑爾堡,其次是作爲人民的住宅區,是範圍最廣闊的一片土地階層,不僅包括了集市、商業街,還包括了大片的放畜牧區,最下層便是臨近海岸的港口區,是海貿連接其他國家島嶼的重要階層。
外來的物資,所要出口的商品都是從這裡流出,這裡就是不列顛的著名海港,也是不列顛島嶼的最外圍。
海港之上,有一艘即將停泊的小船,逐漸向港口靠去,海上映襯着夕陽的餘暉承載着小船抵達港口,以地平線爲分界點,太陽將要埋沒於大海與藍天之間。
“愛麗絲,快看!是港口啊,我們到了。嘖嘖,真是累死我了。”納切斯雙手舉起喊出了收尾的詞語,高興得像個孩子大聲叫喊。
“真是受不了你,就不能像高文那樣成熟點嗎?”愛麗絲雙手環繞在胸前,斥責着站在船頭上的納切斯。
映在納切斯眼裡的是,一座陌生的城市,存在於幾千年的城市,不知爲何卻有着從未有過的親切感。
“好歹也得讓我有個回家的感覺,感受人生的美好啊。”回過頭來,歪頭晃腦地對着愛麗絲抗議道。
“你是家畜嗎?就這麼着急想家了,話說那又不是你的家。”
再一次抱怨道,愛麗絲接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只能一味看着臉頰被斜暉照得通紅的納切斯,與他四眼相對。
緘默中只剩下海浪花花的聲音,拍打着岸口和船體。
滿是夕陽紅,將整個世界染成了紅色,連同人類的面容上也浮現出了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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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臉好紅。”望着愛麗絲的臉蛋,像熟透了的圓蘋果那樣,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不經過思考而脫口而出的話,雖然很是笨拙,但是卻十分真切、樸實。
“你是笨蛋!沒看出這是夕陽所致嗎?”原本已經紅彤彤的臉蛋,此時卻越發越紅。
小手不停撫弄着自己的髮絲,故意避開了納切斯的眼神。
“是嗎?我還以爲你發燒了,怪不得!”一手敲在另一隻手的手掌裡,納切斯凝視着通紅的天空說道。
愛麗絲滿臉黑線,懶得繼續與納切斯進行對話了,而是轉身想要找高文。
已經到了無法溝通的地步了,想要拿起磚頭敲擊對方頭腦的那種憤恨,愛麗絲此時是深刻地體會到了眼前這個眷屬的詭異行爲、話語。
剛轉過頭了,擡頭的那一刻,便於某人的眼神撞上了--
“姑姑,在呼喚我們了。”高文瘦長的身影,遮住了照映在愛麗絲身上的餘暉。
對此感到一點小驚訝,愛麗絲便恢復了原有的模樣,昂起頭對着高文說道。
“還真是不讓人費力的能力,如此遠的距離也能知道彼此的位置。”
沉浸於夕陽沐浴的餘韻,納切斯這纔對他們的討論感到滿是興趣。
“什麼能力?有這麼厲害?”滿腹疑問,接二連三的發出了質問聲,納切斯一瞬間來到了他們面前,用着滿懷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們。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能力,看不見、摸不着,不能夠具現化,只能在自己的腦海中發動的抽象的能力,我們管稱它爲「意念」。”高文比較直觀的回答,沒有參雜絲毫的誇大成份,口頭講述着這個能力的概念。
像是第一次聽見這麼振奮人心的能力,納切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沒有人會知道--
使用「意念」傳話這種能力,在納切斯的時代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儘管科技比現在發達,但也不能做到不借助任何介質來傳達自己心中所想的言語。
“能夠教我嗎!”對某種能力的幻想,此時卻近在咫尺,納切斯迫切想要使用這項能力,不顧及自己的立場。
“不能,如果你能夠成爲騎士的話,或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身爲騎士所傳承的技能,高文明白這是不能夠隨便交給外人來使用,畢竟這是消耗魔力的特異技能。
眼前的納切斯即使擁有了這些先天條件,但是不穩定的因素是存在的,作爲人類的守護者是不能這麼草率地選擇。
“小氣!”納切斯雖然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夠成像高文一樣強大的騎士,唯有那份想要進取的心是不會改變的。
在談論聲中,船體漸漸抵達了岸口,最終停在了一個小月灣裡。
雙手插腰,深呼吸了一口,接着--
“原來仰視是這樣的感覺啊。”納切斯下了小船,擡頭望着佇立在最頂層的廷塔傑爾堡。
在斜陽照射下,別於午夜十分的感覺,有着一種宏偉的氣勢,讓人感覺到驚歎這是否是真實存在的建築。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覺得超級棒的城堡,納切斯有一種想要佔有的慾望。
“感覺?還在說什麼糊話呢,趕快走吧,不然把你丟下了可不管。”
愛麗絲無可奈何地扯着納切斯的領子徒步前進,畢竟不能在這裡讓納切斯做一些令人害躁的事情,到時候臉面都不知道往哪裡擱置了。
“放開我!”
“閉嘴!”
“好過分~~”
“閉嘴!”
“高文,你的青梅竹馬欺負人吶,也不來阻止阻止,這樣下去我會被勒死的。”
納切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走在前面的高文。
發出了呆愣的聲音,納切斯默默等待着高文的迴應--
“切~~”高文若無其事地回了個頭,撇了一眼被愛麗絲欺負的納切斯,故作冷淡地回過頭。
“切?”凌亂中帶有一絲淒涼,悲嘆中帶有一絲無奈。
就這樣,納切斯一路被拖着回延塔傑爾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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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回過神來,納切斯已經回到了城堡之中,面對着眼前長桌上的盛宴,發出了一聲聲的感慨。
城堡之中的女僕都正在準備着豐盛的晚餐,那飄香的氣息,惹得納切斯口水一直流淌。
“是是,你不是在做夢,這是姑姑爲我們迴歸而擺出來的餐宴。”高文極爲點睛的話語,不時掃了納切斯的雅緻。
“我怎麼就締結了一個好吃鬼呢。”愛麗絲在暗處呢喃道,偷偷詆譭納切斯的美好形象。
實在是不能理解,面對這麼美妙的食物,你們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謂是暴殄天物啊。
納切斯的一貫作風,一吃,二再吃,三繼續吃......把眼前的東西吃個精光,然後再舔個遍才結束這頓暴飲暴食。
急不可耐的納切斯被愛麗絲一拳抵禦了回去,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把納切斯牽扯後退。
“身爲眷屬,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有,是不是要我教你怎麼做?”憤憤不平的愛麗絲掄起了拳頭,連恐帶嚇地威脅納切斯。
正準備反駁,眼前卻出現了另一個身影。
“沒關係,作爲城堡之中的貴客,不用客氣地大吃一頓。”出現在面前的正是一天未見的蘭馬洛克。
“蘭馬洛克!”所謂神出鬼沒,就是指得眼前這奇怪的大叔,納切斯也是下意識地喊出了名字。
“話說高文,亞瑟王找你有事,讓你去她的房間裡。”捎來了另一個消息,蘭馬洛克一字不差地告訴了高文。
“是的,我知道了。”眼光想接過後,高文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便離開了衆人的視線裡,前往了少女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