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開幕的前庭

所謂的“魔女的匿處”,大概就是指這種地方吧。

四面拔起的高山,繁密幽幽的樹林,都是這巨大門扉的遮藏物。

“這種奇怪的地方,難道會有人居住下來?”納切斯撩開了遮擋在眼前的樹枝,腦海之中的疑惑不停打轉着。

先不論這扇門,是否爲歷史所存在,眼前這些長得奇形怪狀的植物,也是令納切斯頗爲驚奇。

在原本的現世界,根本就無法見到這些植物-

紫色的月牙狀,盤旋在土壤之上,似蜿蜒的巨蛇一般。

乳白色的花蕊,點綴着血紅的花瓣,倒墜在樹藤上。

似乎走進了千羅萬象的世界裡,未曾謀面的界位裡。

正當納切斯睜大眼睛,出神地盯着四周的景色之時,前方幽暗之處,便閃起了點點光亮。

“那個是?”納切斯擦拭着自己的雙眼,驚奇的問道。

幾十朵不知名的花苞,居然透露出了金燦燦的光亮,朦朧之中有種異樣的美。

納切斯不經意將手伸了出去,想要觸碰這閃閃發光的植物。

金黃色的花苞,尚未綻放,但是卻包裹着某種磁性的引力,讓人不甘於遠觀,而想要去觸碰。

“不要!”隨着一聲尖叫,一雙小手抓住了正要觸碰花朵的手。

納切斯這才緩過神了,才發現是愛麗絲抓住了自己的手。

“突然之間是怎麼了?”納切斯用另一隻手撓着後腦勺,面對愛麗絲問道。

被女孩子用手握住,也是一件泌人心肺的事情。

“這個不能隨便觸碰。”

聽見愛麗絲責備的語氣,納切斯知道自己似乎幹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這種花,被人稱爲「剎魂香」。只有北亞山脈之上才存活着這種植物,現在正是它盛放的季節,無論是花色還是花姿,都十分美麗,但是......”屬爲前首,在前路帶路的高文淡淡地開口了。

但是?

“但是有外來物體觸碰其花苞,便會從花苞之中釋放出一種氣體,能使人產生錯覺,陷入無法自拔的境地,顧名思義。”

聽過高文的一番敘述,納切斯身子不由一顫。

如此厲害的植物,歷史植物百科上也沒有出現過它的身影,顯然這種植物只有這種地方纔能夠生存,或許到那個時代,這種花早已滅絕了吧?

如果被後人所發現,那該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可能會投入到戰爭之中,成爲一種新型的戰鬥工具。

納切斯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這些發出亮光的花苞,跟在愛麗絲的背後徐徐前進,生怕一個不留神就碰到了。

話說,雖然這是一座島嶼,但是未免也太過清靜了吧!

踉蹌步伐之間感受着這座神秘島嶼所帶來的靜謐,更爲之是陰森、恐懼。

“這裡難道除了花花草草,就沒有其他的生物了嗎?”

一入林子,納切斯便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完全感覺不到有任何生命力的東西在流動,只有那心頭上的不安。

高文回過頭來,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

失望的眼神,彷彿在納切斯的臉上油然而生。

“我還想見見能夠在陸地上飛奔的魚呢,可惜了。”無奈之中納切斯搖了搖頭。

“纔沒有那種噁心的東西。”愛麗絲一話直接否定了納切斯的奇怪想法,並且露出了嫌棄的眼神。

哎呀,離開沒多久,馬上就引來了嫌棄的臉。

納切斯馬上咧嘴一笑,說道:“開玩笑的,哈......開玩笑的。”

必需藉由別的話題,來轉移此時尷尬的場面。

耿直的嘴巴又開始晃動了起來。

“那個......我們要討伐的組織到底是什麼來歷?也是似懂非懂,雲裡霧裡。”

納切斯自顧自地問了起來,所謂三寸不爛之舌,說的就是納切斯吧。

對於討伐之中的一員,應該有權利知曉所有的情報吧,至少納切斯是這麼認爲的。

該不會是連人都算不上的怪物吧,要是那樣的話,至少這是一場災難,對於納切斯來說。

聽言過後,高文停頓了一會兒,便開口了。

“其實,我們也並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所謂的「異教徒」,只不過是我們一時有所隱瞞,與其說是異類的團體,不如說是一羣腦子奇怪的人,隱藏在世界各地,如魍魎魑魅般神出鬼沒。”

“我們並不知道這個團體有多龐大,也並不知曉其教頭到底是誰,雖說他們的行爲十分詭異,但是同爲生活在一片土地下的生靈而言,我們並沒有什麼理由去殺害他們。”

愛麗絲幾句肺腑言語直擊納切斯的心坎。

是啊,雖然愛麗絲表面有時候像十分蠻狠,不講理的大小姐,但是內心卻是冰魂雪魄,有着一顆雪白純潔的心。

“是啊,我們不應該......”納切斯剛要附和愛麗絲的觀點之時。

似乎理想太過美好,有時候也會不堪一擊。

“沒理由?那你們的意思是,對於那些雙手沾滿人類鮮血且面容無比猙獰的怪人,也要給予虛僞的仁慈?”唾棄的味道,從高文的臉上散發出來。

“但是.......”納切斯想開口反駁。

衣角卻被愛麗絲拽的緊緊的,想要的辯護,卻被阻止了。

納切斯回頭望着搖着頭的愛麗絲,那雙懇求的雙眼,於是也不再說什麼了。

在這裡如果起了內鬨,說不定這場討伐將不戰而敗,這是納切斯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甚至自身也不明白高文爲何突然如此大動干戈,厭惡的情緒不知爲何萌生。

絲毫不明高文的心情,只能乖乖閉上嘴巴,走自己的路了。

沉悶的腳步聲充斥着整座森林,時不時傳來了枝葉被撩開的聲音。

越往深處,白霧卻更爲濃厚,印入眼簾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經過長時間的叢林跋涉,加上這視線模糊,有種被囚困在同一個地方,納切斯頗爲吃力,莫名想要嘔吐的感覺。

相反,愛麗絲和高文卻沒有顯露出什麼不適的反應。

“可能是我體質太弱了吧......”納切斯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子,快跟上,不見了就把你丟在這裡當肥料。”一聲命令,納切斯只好忍着這種噁心的感覺,不由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當納切斯跟着高文撩開了最後一片巨葉之後,有陣微風輕輕拂面而來。

這裡的白霧似乎被吹散了,視線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了。

“似乎到了中脈了,離「門」所知的最近場所。”

空曠的視野,一眼望去,一座銀色巨大的門扉豎立在了自己的面前,在這中脈的曠野之上。

至今尚未見過的又一道壯麗的風景,出現在了眼前。

所謂魔女代名物的這扇「門」,是否存在着真正的魔女?納切斯很想親眼見識一下,魔女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魔女的場所,熟悉的味道。一切世界罪孽的起源,就在這裡。”愛麗絲用手指着前方說道。

世界罪孽的起源?戲劇般的世界,與原本的世界想比,倒是多了許多有趣的事情,但是卻未改變本質的事實。無論哪個時代,都充滿着罪孽的輪迴。

“妹妹......”

納切斯咬了咬嘴脣,觀望着眼前世界的模樣,似乎感覺到十分模糊不清。

“我們可能已經進入了敵人的領域之中,放高自己的警惕。”這時高文提醒了他們。

可是......

下意識放眼望去,雙眼定格在空曠的草地上。所以說,並沒有人屍存在的蹤跡,更別說活着的人了。

納切斯回眸一笑:“這哪裡像有人的地方啊.......”

話音剛落,從耳邊卻響起了陣“嗖嗖”的聲響,似乎是從遠處傳過來,極爲快速。

天空一陣朦朧,接着“唰唰”的聲響越來越近,極爲密集的東西俯衝而下,似雨非雨。

一近再近之時,這才發現--

這羣來歷不明的東西,就是所謂的萬箭齊發。

瞳孔逐漸放大,雙腿一時麻木不動,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連呼吸都忘記是否存在了。

“趕快跑!別回頭,我在前面擋着!”高文朝着目愣的納切斯和愛麗絲大聲喊道。

箭雨點點,銀光交相輝映,急速逼迫而進。

納切斯已經不顧一切了,拉起愛麗絲的手,就是回頭一路狂奔起來。

剛到達目的地,就已經走進了敵人所設下的圈套之中,絕然不知。

如果被這如此磅礴的箭雨擊中,恐怕也是難免一死。

“那傢伙是騎士,應該不會有事吧。”背道而馳的納切斯心裡一直擔憂着。

雖說高文有着令人不爽的態度,但是還是感覺到十分可靠,畢竟是自己曾今所崇拜的騎士之一。

“唰唰......”耳背之後所顧慮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透過密佈的巨葉,穿透而出的是數百甚至上千的銀箭,乘風襲來。

眼看如臨亂箭--

“不管了!跳......啊啊啊~~”納切斯一腳蹬地。

“啪!啪!啪!”

無數的銀箭沒入了土壤之中,發出了箭柄木根搖晃的聲音。

納切斯拉着愛麗絲的手,不顧一切,縱身一躍而起。

而迎來的前方,正是一口深不可測的洞穴,黑不透光,似血盆大嘴,吞噬了正在墜落的納切斯和愛麗絲。

“啊啊啊~~”聲響也迴盪在了洞口之中,最後隨之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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