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越川毫不遲疑,他背對着黎采薇,磁性的聲音說着。“有。”
現實給她最後致命一擊,黎采薇等着病房門關上後,才終於抑制不住地小聲哭泣。他們終於還是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他的一帆風順平坦順遂,而她??早已是入了歧途,萬劫不復。
他有了孩子,而她可能此生就那麼一個早夭的女兒。
他有了妻子,這便是忘了她的證據。
霍越川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到裡面傳來若蚊嚶般的哭聲,微微閉上眼。他走到安全通道的樓梯間裡,撥通了昨晚她手機上的某個來電號碼,只看一眼,就記住了。
“昨天去靈泉會所的女人,是你們的員工?”
“你說麗麗呀,是的是的。這位先生,我們麗麗可紅了,是我們店裡的頭牌大紅牌,是不是一眼就讓人記住了?”一聽是生意來了,那邊的精神一震。
“是。”霍越川記住那邊報來的名字,沉聲道。“我會光顧你們店的。”
“那多謝啦,不過來之前要預約的,我們麗麗??”
“規矩我懂,給我留着她,價錢會比你想象的要高。”霍越川掛了電話,手指有些顫抖。
他在知道黎家出事時,已經是晚了幾個月,他不知道黎采薇是怎麼熬過來的,也想到了她可能會淪落風塵。
這是最壞的打算,他派人在全城大大小小的酒吧夜店找,可是因爲人員流動性太強,他也不能將黎采薇的照片提供給太多的人,只有那麼幾個親信,沒想到終究是錯過。
霍越川回到車內,拿出一支菸,抽了兩口又按着熄滅。
她已經不是黎采薇了,她只是夜店裡的麗麗。
黎采薇,已經死去。
“越川你昨天怎麼沒有回來,夏兒發燒了。”江雪焦急地在庭院等着霍越川,迎上去說道。“從昨天下午開始的,傭人說是因爲跟幾個小朋友在游泳池玩的太鬧騰。”
玩的太鬧騰?這樣的謊話站不住腳,霍越川瞪了她一眼。“你怎麼沒有照顧好她?!”
“昨天那麼多賓客,你要我怎麼辦!我昨天夜裡打你的電話,你一直不接!”江雪也有些不悅,她是專門照顧霍夏兒的保姆嗎?她是女主人!
“所以你是夜裡才知道的。”霍越川大步往房子裡走去,不管她在後面跟着情緒如何。
這算什麼,指責她的失職嗎?!那個死丫頭從來不張口說話,生病了也不知道哭,是不是腦子有病?!“越川,要不帶夏兒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她都四歲了,還不會說話,是不是??”
“閉嘴。”霍越川狠狠地回過頭,厲聲命令着。“不許在夏兒面前亂說話!掂量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江雪停下腳步,她的位置?!在霍家,她有什麼位置!
傭人們在霍夏兒的房間裡擠作一團,臥室的大牀上隆起一團,夏兒將自己蒙在被子裡,她害怕看見這麼多的人。
“都出去。”霍越川心裡煩躁不已,夏兒害怕去醫院,她是心智正常的!
傭人們連忙退出房間,只留下家庭醫生在。“霍總,夏兒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