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姚出順再次見到許正陽的時候,巳經是身爲鬼魂公
被兩名鬼差恭敬的邀請到了這處充滿古樸莊嚴肅穆的府邸中,古爺姚出順倒也沒多麼緊張和畏懼好奇。
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這裡的一磚一石。一草一木,乃至大門上的銅鎖,門前的石獅,都要認真的瞅那麼幾眼。好像巴不得把眼睛長在上面似的。這些是質品還是真品?如果放在古玩店上是什麼價格?拍賣會上是什麼價格?
可惜有礙於鬼差的盛情相邀和提醒,古爺姚出順只能戀戀不捨的一步一回頭,走走停停。
終於來到了天庭府後院帝君的書房之中。
看到許正陽的時候,古爺略微滯了一下。繼而便笑罵道:“你爹咋。蛋的。還真當官兒了,”
“放肆!”王勇敢怒喝道。
許正陽趕緊擺手斥道:“你先出去。”
王勇敢躬身應是,然後略有些不甘的往外走去,路過姚出順身邊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瞪了姚出順兩眼,以做警告,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這不是你活着的時候。
“古爺,坐坐,別理他。”許正陽微笑着起身,親自上前請古爺入座。
在許正陽眼神的示意下,那兩名鬼差也趕緊躬了躬身,然後退了出去。
雖然許正陽如此這般客氣的態度,不過有了王勇敢之前那般威嚇之舉,姚出順心裡自然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兒。在世時就知曉許正陽是一位神祗,如今看來,他的官位還不低啊。自己還真是需要收斂一下。畢竟這不同於在世的時候,所以多多少少要顧及下許正陽作爲官員的面子。
可別讓他的下屬們小瞧了他不是?
姚出順心裡琢磨着,動作上卻也是不由得有些小翼,人家可是神祗啊,嘴上說道:“正陽,你這,到底做的是啥官兒?”
“呵呵。不提這些,坐吧。”許正陽請古爺坐下之後。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上,微笑道:“人生自古皆有一死,古爺心裡也別太難過了,放寬心
“嗨,自從當年鄒明遠的事兒辦妥了之後,我早就想通了,這輩子還有什麼牽掛的。”古爺搖搖頭,苦笑道:“這也都得虧了你的幫助,正陽啊。我是知足了。”許正陽說道:“咱們倆的關係,說這些客氣話就見外了。”
“也是,呵呵。”古爺心情稍微放鬆了些。
“想想看,還有什麼遺憾。我去幫你辦了。”許正陽嘴角掛笑,說道:“這人啊,嘴上說的都輕鬆,死了便死了,可真正死了之後,纔會想起這輩子留下了太多的遺憾。”
姚出順愣了下,苦笑着點頭道:“是是,你說對了。
”
許正陽笑了笑,也不言語。看着姚出順。
“你爹咋),咳咳。”姚出順把口頭禪道出一半。趕緊壓下去,轉而說道:“不放心的也就是古香軒,這店可是耗費了我不少的心血,我尋思着你早就不要其中的股份了,要不乾脆把古香軒除卻要捐獻的股份之外。其他的都給金長髮他們分了吧。”
“不是早就給他們了嗎?”許正陽疑惑道。
“我可沒給他們,錢都在古香軒的賬上存着了。”姚出順搖搖頭,道:“除了捐出去的錢之外,店裡賺的錢分紅給他們,然後剩餘的都存下來了,以備急用的
許正陽點點頭,說道:“嗯,這些我來處理吧,你接着說,還有什麼事?”
“還有,”姚出順思索了一下,道:“我那倆閨女,呵呵,老了老了,卻也有了福氣,倆閨女雖然不是親生的,可比親閨女都親,來女婿也都是好人。只可惜啊。我這個當爹的,卻只給老伴兒留下了一套房產”說是讓她改嫁吧,可這麼大年紀了。都嫁過兩次了,還怎麼讓她嫁?正陽,你幫我照應一下他們。”
“這沒問題。”許正陽點頭應下,道:“還有嗎?”
姚出順想了想,往前傾了下身子,掃着屋內的一應擺設,認真的說道:“你跟我交給低兒,這府邸裡的東西,都是真品嗎?”
許正陽一愣,繼而哭笑不得的說道:“您是行家,這用問我嗎?”
“嗨,行家個屁。”姚出順揮揮手,道:“我看這些東西都是真的,可想想也不現實,哪兒來這麼多真傢伙?這又不是古代”說到這裡,姚出順自己先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的說道:“這,這不是人間的地方?”
許正陽微笑着點點頭,說道:“這裡是天庭府,剛纔您老來的時候。沒着到門匾?”
“啊?”姚出順大驚,道:“我哪兒知道是真傢伙啊,嗨,也是,我不都死了被…”
“古爺,您老想想,是願意投胎轉世,還是留在這天庭府裡幫我做些事情?”許正陽微笑着問道。
姚出順愕然道:“正陽,你現在多大的官兒?”
“官職且不說,反正能決定你的去留,隨便你自己挑選。”許正陽笑道。
“這”姚出順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苦笑道:“也別給你添亂了。我除了會鑑別古玩,別的什麼都不行,還是投胎去算了。”
許正陽心裡有些發酸,發苦。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樣下去,將來自己也只有去扮豬吃虎。到人間生活
“哦對了,你到底多大的官兒啊?”姚出順再次問道。
許正陽苦笑着嘆了口氣,坦誠的說道:“帝君。”
“帝君是多大?”
“帝君就是”嗯,目前來說”最大的官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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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出順愕然怔住。
房中安靜下來,,
姚出順的那兩個女兒一個叫辛雲芝,一個叫辛雲慧,都是在普通的工廠裡上班。
大女婿辛雲芝的丈夫叫唐科,給一家汽修廠做修理技工的。
姚出順死後,他們做女兒女婿的,這些天可着實勞累了一番。
偶爾兩口子晚上回去躺在牀上嘮叨閒話的時候,也不免會有些埋怨和不甘的語氣。說起來他們還真是夠倒黴的。一個是親孃,一個是丈母孃,老來給她找了伴兒,做女兒女婿的也沒說什麼,老人家嘛,有個伴兒生活也多些滋味。可誰曾想結婚兩年多點兒,老頭子就因病去世了。
他們這做女兒女婿的,什麼光都沒沾到,反而還得受苦受累的忙活喪事。
同事,鄰居,朋友,親戚,哪個不說他們傻了吧唧的?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姚出順那老頭兒開了古香軒那麼大古玩店,賺多少錢?不給你們留一分錢,反而都捐了出去。你們倒好,還整天把他當親爹對待。
辛雲芝和唐科兩口子也是一肚子委屈啊!
不過每每牢騷完之後,細想起來做人總得講良心,老頭子心眼兒實誠。雖然沒給他們留下錢,可自從和母親結婚之後,倒也沒有虧待過母親。而且姚出順的錢都做了好事兒獻愛心了啊。
得,認個倒黴吧。
無非就是多請幾天假。少賺幾天的工資錢而已。
終於忙活完了喪事,唐科這天一大早到廠裡上班,老闆就把他狠狠的斥了一頓。連續請假這麼多天,你當我這裡是開的旅館啊?不想幹的話早點兒滾蛋,
唐科心裡窩着一肚子火,可想想如今工作不好找,這兒的待遇還算差不多。而且離家近些,也就忍氣吞聲了。
開始工作後,一些工友們還在一旁議論着唐科傻冒,笨蛋之類的幸災樂禍的話語。
唐科也只能充耳不聞,繼續幹自己的活兒。
老闆正在琢磨着這個月是不是把唐科的工資給扣掉一半兒?
就在此時,一輛加長款的奔馳車緩緩駛入了汽修廠。司機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汽修廠老闆趕緊上前點頭哈腰的招呼着:“這位老總,修車?。
“誰是唐科?”那個老總直接問道。
“啊?”汽修廠老闆愣了下,趕緊扭頭喊道:“唐科,過來,有人找你。”
唐科正在修着車,滿手的油污。穿着髒兮兮的工作服,起身詫異的看了看這邊兒。見是老闆招呼,也只好走了過去,一邊說道:“哎,誰找我?”
“這位老總。”
唐科看着那位穿戴不俗的老闆,壓根兒不認識啊,他疑惑道:“您是?”
“你好。”那位老總笑容滿面的伸出手來,絲毫不在意唐科滿手的油污,主動把唐科的手攥住,一邊自我介紹道:“我是榮華集團董事長鄭耀凱,你好。”
“啊?”唐科頓時怔住。
汽修廠老闆和那些員工們也都滿面錯愕。榮華集團的董事長,鄭耀凱,傳說中的人物,真正的富豪啊,怎麼會和唐科握手?
鄭耀凱卻是沒有理會旁人的詫異之色,鬆開了唐科的手之後,招招手示意手下的人把一張支票遞到了唐科的面前,笑道:“您是古爺姚出順的女婿吧?古爺這一生光明磊落,爲人仗義,多行善舉,老來無子,多虧你們不計身份和其他,爲老人置辦了後事”這張支票是給您的。”
“這,這”唐科覺得自己在做夢,稀裡糊塗的把支票接到了手中。然後被那一堆的零給震住了,這是多少錢?
旁觀者而已都疑惑着,驚詫着,好奇着那張支票上有多少錢。
“這是一百萬。”鄭耀凱爲他們解答了疑惑,“另外在京娘湖山水別墅區外圍的高檔住宅樓,給您留了一套房子,有時間的話請和妻子帶好身份證,到售樓處那邊辦一下手續。”
唐科頭暈了,愣在當成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怎麼可能?
而汽修廠的老闆和那些之前嘲笑唐科的員工們,更是傻了一般
唐科傻?蠢?濫好人?笨蛋?
結果人家忙活的這些天,加上不需要如何孝敬獻殷勤,只有份孝心就行,兩年多的時間裡,就得到了這麼大的好處。京娘湖山水別墅區的住宅樓,那都是複式的,隨便一套也值個百八十萬吧?
“這是我的名片。”鄭耀凱又遞上了自己的那張名片,笑道:“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公司需要一位專門包養車輛的師傅,您考慮一下。有意願的話隨時聯繫我。”
說罷,鄭耀凱道一聲再見,然後在唐科有些呆滯的再見聲和揮手中。上車離去。
二女兒辛雲慧的丈夫叫羅俊平,在澄河市北環邊上搞了一家小型的防水材料銷售門市,生意一般般。算不上大富大貴小日子過的也算不錯。
目前兩口子網攢夠了三十多萬塊錢,打算在市裡買房子了。
不過這天門市上卻來一屋子羅俊平的家人,哥哥妹妹姓子和父母,嘮叨着把羅俊平給斥了一頓。又指桑罵視的把辛雲慧說罵了一通。自然是因爲羅俊平心眼兒太實誠厚道,傻了吧唧的耽誤了生意不做,去給那邊兒那個後爹張羅後事
這種事兒也不能怪羅俊平的家人,畢竟也是覺得羅俊平吃了大虧,他們作爲親人也很是爲羅俊平抱不平啊。
辛雲慧其實心裡也覺得愧對丈夫,所以公婆家的人指桑罵損教嘮叨嚷嚷,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受着。
羅俊平人老實,卻也護着妻子,只是嘟噥道:“再咋說是後的,那也算是個爹,做後輩兒的能看着不管?”
“那姚出順喪禮上去了那麼多有能耐的人,也沒見一個把你們當回事兒幫襯一把的。”
家裡人嘮叨着不滿道。
“咱做這又不是指望着賺錢認識人的。”羅俊平很實誠的說道。
家裡人又是一番嘮叨。
辛雲慧無奈。也只能陪着笑臉說着好話。其實他們兩口子心裡也是覺得吃了虧啊!不過良心上講。畢竟是做兒女的,他們不管誰去管?母親再嫁好不容易找了咋,好老伴兒,又這麼快的去了,母親心裡也不好受啊。他們做兒女的如果再不管,母親指不定有多傷心吶。
屋子裡正嘮叨着呢,門外忽然駛來了七八輛小轎車,高檔的低檔的反正是把門前的空地上停滿了。
一個個穿着得體的老闆們走了進來。
“這是古爺女婿家開的店是吧?來來,籤個合同,以後我們公司所需要的都從你們這裡購進了,那。每年至少得用,嗯,保底至少得用掉五六十萬塊錢吧。”
“呵,我們公司也差不多”
“我的也不多,簽下二百萬的單子吧,哎你這兒能供得上不?可別給耽誤了”
“這麼小的店,趕緊擴大規模經營,起碼的有專門的庫房吧那,這是我的名片,回頭跟我聯繫。公司還忙着呢,儘管放心,每年至少在你這兒花掉一百多萬”不行的話回頭去我公司那邊兒先簽合同,我可以交付押金的,行了,我先走了啊。”
辛雲慧兩口子像是夢遊似的小露着僵硬的笑臉,客氣着,忙活着把單子都給簽了下來。
等人都走後,兩口子和家裡人就都傻了,咱們這個小店,哪兒供得起這麼多的大客戶?
不曾想正納悶呢。電話響了起來,一家知名防水材料製造廠的銷售總監打來電話,聽說貴公司可以大批量代銷防水材料,希望我們能夠合作,保證質量,價格好商量……
一大家子的人就都懵了。
這不等於都往家裡送錢嗎?
沒一會兒,一輛加長奔馳駛到了門口,榮華集團董事長鄭耀凱走了進來。
又是一份大禮,那,京娘湖山水別墅區的高檔住宅樓複式一套。至於剛纔聯繫你們和你們籤合同的商家,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榮華集團擔保。
緊接着,景輝物流公司總經理詹曉輝又來了,我們公司總部要搬走,這邊兒剩下的是分公司,閒置了幾個庫房,低價租給你們吧,聽說你這裡急需庫房,”
一家子人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好心有好報,
澤河大酒店的包廂中,許正陽微笑着舉杯向辛家姐妹及兩個女婿道謝,感激他們能夠在古爺姚出順去世後,操心忙碌張羅後事,讓古爺能夠風光的下葬離開人世。
同時接受此次邀請的,還有兩個女婿的家人。
因爲他們之前再如何不滿,起碼沒有去影響唐科和羅俊平置辦古爺的喪事,總算是順順利利。
此次設宴感激,也終於讓這兩家人明白過來,爲什麼天上會突然掉下了大餡餅。
雖然,這餡餅太大,讓他們接受之後心裡還惴惴不安。宴請過後,許正陽在天庭府中笑着對古爺說道:
“那,還滿意不?”
“有些過了”授受不起啊。”古爺姚出順誠懇的說道。
“不是正發愁自己在天庭府做不了什麼嗎?”許正陽笑道:“以後就去做這種好事兒,滿天下跑,好人就得有好報。當然了。以後可不能但凡誰做了好事兒就這麼大筆的送錢,我許正陽就是一座金山也經不住這麼往外扔,哈哈。”
古爺姚出順有些尷尬的說道:“那,那我豈不是成了聖誕老人?”
“嗯,有理”許正陽豎起食指,指着古爺說道:“就這麼辦。以後你就是福星老者,專門給那些好心人送福,不一定直接送錢,送好運啊!”
其他在一旁的神祗鬼差們就都樂了起來。還真是,咱們天庭府現在可不就是需要這麼一位神祗嘛。
如此,許正陽心裡忽然開朗了許多。
做神還是蠻有意思的嘛,真不至於膩歪到沒事兒乾的程度,世界這麼知,
這次做了這般好事兒,許正陽也覺得很有成就感,難得難得。(未完待續),陸腆。章節更多,支持作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