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寅心情不好的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在少女離開之後,他才轉身看向凌傲雪道:“凌傲公子,不好意思,您看這……”
“那女子剛說的水家是?”凌傲雪沒有看君寅,目光望着少女離開的方向沉聲問道,在少女說到水家時,她心中便微微一滯,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緩緩而生。
“四大家族的水家。”君寅雖然覺得對方問的很莫名其妙,但還是很恭敬的答道。
四大家族的水家,看剛纔少女剛纔忌諱莫深的樣子,水家似是遇到了什麼大事,她沉着臉,神色莫測的出聲詢問道:“君少爺,不知道你說的好友是哪家小姐?”
“這……”君寅爲難的看了她一眼。
“怎麼?難道這都說不得?”凌傲雪面沉如水,眼中隱隱間泛着幾分冷意。
君寅權衡片刻,笑着道:“凌傲公子說笑了,我那好友既然如此關心凌傲公子的事情,想來也不會在乎身份被公子你知道,她叫風幽倩,是四大家族中的風家小姐,素有天才少女之稱,凌傲公子應該聽說過吧?”
凌傲雪脣邊勾着冷笑,漠然點頭,“當然聽說過了,不僅聽說過,而且我們還是故人呢。”她將故人二字咬得很重,風幽倩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無處不在啊!
君寅顯得很驚訝,“你們是故人,可風大小姐怎麼……”他本想說爲何風大小姐不認識你,可是說到一半,見對方臉色不好,他識趣的停住了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和她不過是有點小矛盾而已。”凌傲雪並不想和君寅解釋那麼多,此刻,她正琢磨着如何將風幽倩這個可恨的牛皮糖給消掉。
君寅明白的點了點頭,曖昧的笑着說道:“明白明白,其實偶爾鬧點矛盾也是有助於感情的,不過凌傲公子,風大小姐可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傑,您可得把握住了,不過說真的,你們兩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郎才女貌,當真是神仙眷……”侶字還未出口,君寅便被一陣寒氣驚得停住了口,擡頭看去,只見面前的黑衣少年宛如神諦般的容顏上覆上了一層淡淡的冷意,一雙若光華流轉的黑眸中盡是凍死人不償命的寒意。
看到對方這樣子,即使再遲鈍的人也會發現其中的不妥,更何況他本就不笨,見對方這副樣子,他知道這馬屁是拍到馬蹄上去了,自己會錯了意,也怪不得別人,只得對着對方尷尬的訕笑着。
凌傲雪冷哼一聲,沉聲道:“我和她是敵非友,今日你我之間的談話我不希望再有第三個人知道,該怎麼做想必君少爺應該很清楚吧?”凌傲雪淡淡的睨着她。
對視着她的目光,君寅不住點頭,額上迅速的浮現出一層細汗,她本以爲風大小姐是對這位身份神秘的凌傲公子有仰慕之心,卻不想兩人中竟是這般敵對關係,這風幽倩瞞得他好苦,表錯情不說,差點就釀成大錯。
шшш▪ TTKΛN▪ ¢ ○ “凌傲公子您放心吧,這件事我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君寅一臉嚴肅的說道。
凌傲雪漠然的點了點頭,走到雅間的窗邊,望着遠方車水馬龍的街道,出聲道:“玄武島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聞言,君寅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凌傲公子不知道麼?三天後便是四神會了。”
四神會,凌傲雪輕挑了一下眉頭,原來是四神會,難怪這玄武島突然竄出了這麼多的高手。
四神會說白了就是一場比賽,各高手各憑本事在擂臺上生死搏鬥,贏者便可在會後選擇進入五域,五域是血域大陸和整個玄武島上強者們所向往的地方,據聞五域中高手如雲,據聞五域中機遇重重,只要運氣夠好,尊寶靈寶、至尊靈寶、隨手可得,如是運氣再好點,得到神器都是很有可能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在五域中存在這高高在上的神,而且據聞,五域特殊的環境讓進入五域之人修煉的速度比起血域和玄武島快上百倍千倍,能進入五域,簡直就是每個修煉者夢寐以求的願望。
不過五域的存在並非公開,唯有實力夠強並且擁有了足夠的身份纔有機會得知此事,然後才能來這玄武島,參加這四神會,所以參加四神會的人實力無不是在大陸上頂尖者,尊者、至尊者都有不少。
強者之戰,死傷必定不少,四神會又名死神會,在這樣的場會中,高手的隕落比想象中的速度還要快,那些戰敗者,即使未死,基本上也算是廢人,一次失敗,若想再次參加四神會,機會實在過於渺茫,從古至今,基本上就沒有人重複參加這四神會。
每年參加四神會的人並不多,五域的吸引力雖大,但生命亦是十分寶貴,那些沒有足夠自信的人是不會上擂臺的,強者生命雖長,但他們卻並不想將這唯一的生命丟在這四神會之上。
“風幽倩也會參加四神會?”凌傲雪淡聲詢問道。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
“你和她不是至交好友麼?”凌傲雪淡淡的嘲諷道。
“其實,真正是至交好友的是我父親和風家現任家主,我和她也不過是有着數面之緣而已,說起來也算不上什麼至交好友。”君寅面不紅心不跳的說道,絲毫沒有自打嘴巴的尷尬和窘迫。
凌傲雪勾脣一笑,不再去看君寅,目光望向窗外的遠方,她有預感,風幽倩此次定會參加四神會,而且同時參加的還有水輕寒……
“君少爺,你說的那些藥材……”凌傲雪轉身看向他說道。
“凌傲公子,在來此之前我已經吩咐屬下將藥材送到了你暫住的悅來客棧,凌傲公子回去便可驗收。”
凌傲雪淡淡一笑,這君寅見風使舵和變臉的速度雖然快了點,不過不可否認,他做人做事還是很識趣的,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凌傲雪向他告辭道:“時間不早了,既然君少爺的客人不在,我也就不打擾了,告辭。”
君寅也未多加挽留,再三的表示歉意之後,便主動將她送了出去,最後還奉上了一箱極爲稀有的高級藥材用作賠罪,對於珍貴藥材,凌傲雪從來都是來者不拒,所以在君寅送來時,她毫不客氣的收了下來,既然君寅對她示好,她也不願再去拒絕,畢竟她現在已經和風家、雷家兩家產生了仇怨,在這個時候再將示好的君家推出去就太不明智了。
離開翠仙樓,凌傲雪遠遠的便看到等在外面的銀雪,看到她,銀雪顯得十分高興,迅速的跑了上來,“凌傲哥哥,那人叫你進去到底做什麼去了?竟然硬不讓我跟着。”
“沒什麼。”凌傲雪笑着回道。
“真的?”銀雪狐疑的看着她,想着之前那人那略帶曖昧的笑,她心中滿是疑慮,那人該不會看上凌傲哥哥了吧?
凌傲雪突然的輕咳聲讓銀雪突然回過神,她不知不覺中竟然將後面那句話說了出來。
“銀雪,我發現你的想象真的是日漸豐富。”凌傲雪搖頭說道。
“凌傲哥哥,我只是隨便猜猜而已嘛,畢竟那時候那個叫君寅的傢伙對着你笑的那麼曖昧而且不懷好意,而且,誰叫凌傲哥哥你長得那麼傾國傾城呢,被人喜歡也很正常的嘛,不過幸好臭嘴那傢伙不在,不然又得說凌傲哥哥你紅杏出牆了。”說完,銀雪賊兮兮的笑了。
凌傲雪無奈勾了勾脣,腦中不由得想起水輕寒那張清冷貴氣的俊臉,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風幽倩半途去了水家,難道是水輕寒的情況惡化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凌傲雪將不好的想法甩開,她現在需做的便是努力提高自己的煉藥實力,順便等待着鍾言那邊的消息,現在她只希望水輕寒能夠撐久一點,還有鍾言那邊的效率能夠高一點!
“銀雪,你去一趟水府,幫我看看他怎麼樣了。”到了悅來客棧門口,凌傲雪突然停下腳步對身後的銀雪說道,她還是放心不下。
“他?”銀雪疑惑了片刻,瞬間領悟過來,“我知道了,凌傲哥哥,你就等我的消息吧。”說着眨着眼睛蹦蹦跳跳的搖着手走開了。
銀雪這一去就是大半天,當銀雪回來時,已是月上中天,凌傲雪一直都未休息,她一邊煉藥一邊等候着銀雪,銀雪這麼久沒有消息她心中有些微微的焦急,但依着銀雪的性子她又覺得自己是多慮了,當銀雪推開房門叫出凌傲哥哥四個字時,她心頭一跳,她很明顯的感應到了銀雪的身體竟是前所未有的虛弱!
“銀雪,你怎麼了?誰傷了你?!”凌傲雪扶住受傷頗重的銀雪,沉聲問道,聲音中帶着前所未有的寒意。
“凌傲哥哥,我沒事,至於傷我的人,我也不知道。”銀雪坐在凳子上,虛弱的說道,剛剛說完,便輕咳了幾聲,“凌傲哥哥,很抱歉,我沒有看到水輕寒,所以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我還沒進水家大宅,便被人發現了,至於傷我的人我沒看清,我只看到他手上有顆紅色戒指。”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銀雪身體不由自主的輕輕瑟縮了一下,那人眼中的兇殘以及出手的狠厲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原來離她這麼近,剛剛差一點她就看不到凌傲哥哥了,差一點她就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直到現在想起之前的經過,她都還心有餘悸。
“銀雪,你到星雲裡好好休養吧,待傷好了,凌傲哥哥再帶你四處遊玩。”看到銀雪那慘白慘白的小臉,凌傲雪難得柔和的說道。
銀雪閉了閉眼,臉上浮現出倦色,突然,她似是突然想起什麼般,睜開眼看着眼前神色柔和的絕色少年,難得認真的說道:“凌傲哥哥,你要答應我暫時別去水府,也別替我報仇。”
“銀雪,你就別管這麼多了,先好好休息養傷吧。”
“凌傲哥哥,答應我,答應我……”銀雪眼巴巴的望着她,一張毫無血色的小臉上帶着近乎執拗的神色。
凌傲雪深呼吸好幾次之後,才柔和的笑道:“好,我答應你,你回星雲好好休息吧。”
“凌傲哥哥,你笑起來真好看,尤其是這麼溫柔的笑。”銀雪的聲音漸漸消失,身影也漸漸消失,凌傲雪明顯的看到銀雪的身體變成了那條雪色小蛇,然後突然消失進入了星雲之中。
在銀雪進入星雲中後,凌傲雪坐在桌邊,面色沉靜如水,幽深的眼眸帶着一股深深的寒意,燈火明滅間,她美麗的面容顯得極爲虛幻。
“主人,要不要我去替銀雪報仇?”不知何時,血豐出現在了房間中,一頭張揚的紅色短髮在燈光中發射出絢爛的光芒,面部粗狂的線條因爲緊抿的脣角而變得生硬,在他的身上有一股被刻意壓抑着的怒氣,幾年的相處,銀雪就好像大家的妹妹般,現在看到銀雪受傷,血豐第一個便從閉關中衝了出來。
“不用,你回去繼續閉關吧。”沉吟許久之後,凌傲雪才輕聲說道。
“主人……”
“不用多說了,我知道你想爲銀雪報仇,但敵人連仇人都不知道是誰,你去找誰?而且我剛剛纔答應銀雪暫時不去報仇。”凌傲雪嘆聲說道。
“血豐不覺得主人是如此放任仇人逍遙之人。”血豐並未馬上離開,而是冷着聲音說道。
凌傲雪挑眉看着眼前面色不怎麼好的血豐,良久,她突然笑出聲,燈光中,她揚起下巴,神情睥睨道:“我確實不是那樣的人,不過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什麼時候纔是最好的時機?”血豐皺着眉詢問道。
“三日後。”凌傲雪滿臉篤定道。
“三日後?”
“對,就三日後,三日後我會親手替銀雪報仇的,我絕不會允許有人傷害我的人,傷我的人就必須付出代價,即使是神!”凌傲雪負手而立,冷傲的望着那天際的冷月,她這話不僅是說給血豐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剛纔在看到銀雪受傷時,這個信念便一直在她胸腔間衝撞,她絕不會放過那人的,絕不會!
血豐深深的看着她,眼中閃動這異樣的光芒,他曾是聖獸中的王者,王者最爲欣賞的便是王者,他一直都覺得血豐的主人不是池中物,今日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我不會允許有人傷害我的人,傷害我的人就必須付出代價,即使是神!’這話雖然聽着狂妄,但他卻相信主人會如她說的那般保護他們,當然,他們也會盡其一切的保護主人,哪怕與所有人爲敵!
接下來的三天,凌傲雪沒再出門,同前面半個月一樣,她日夜捂在房中煉製丹藥,小二照樣每日將晚膳送到門口,不過這幾天小二送晚膳卻送的有點膽戰心驚的感覺,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現在的凌傲公子給人一種很恐怖的壓抑感,每次當她打開房門時,他甚至有種連呼吸都不暢的感覺。
第三天的傍晚,小二再次去送晚膳,這兩天他和掌櫃說了很多次,讓掌櫃再換個人來送,可是掌櫃卻好似沒聽到他每日的請求般,照樣讓他拿着食物送上二樓。
來到緊閉的房門外,小二遲疑了很久,每次當這扇房門打開時,強大的壓迫感讓他有種死過一回的感覺,‘如果再多來幾次,我恐怕就得英年早逝了。’小二極爲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怎麼?不想來了?”帶着笑意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小二身體一僵,緩緩轉身,只見眼前似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少年正眉眼含笑道看着他,那笑迷了他的眼,讓他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當他回過神時,眼前畫中仙人般的少年已經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手中的托盤!
望着眼前緊閉的房門,小二臉上神色相當精彩,他剛纔的抱怨竟然被凌傲公子聽到了,而且他不僅未怒,還對他笑了,她笑了,笑的傾國傾城,笑的風姿絕代,而且這次竟然他竟然沒有感受到半分壓力,那個讓人癡迷沉醉的凌傲公子又回來了,又回來了,而且更美,更讓人着迷了!
回到房間,凌傲雪用過晚膳,看着矮几上一排放着的丹藥,這些丹藥是她這三日的成果,這三日她煉製的丹藥並不多,但這三日她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穫,那便是她的實力在兩天前突破了大術士階別!
剛突破時,氣息不穩,少量鬥氣外泄,所以她身上的氣勢十分驚人,每次看小二那張好似溺水之人的臉龐她就知道她身上的氣勢是多麼的壓抑人,一名大術士毫無收斂的氣勢那是相當恐怖的,若不是小二有一定的實力,若是普通人在這般氣勢下,恐怕撐不到須臾便會被這股氣勢給活活的壓迫死!
所幸在這兩天內她已經將身體內的氣息調整了下來,是以這次小二纔沒有露出那瀕臨死亡般的恐懼。
明日就是四神會開始的時間,凌傲雪坐在牀上,從儲存戒指中拿出那把古樸無華的彎弓,手指在長弓中間的月牙形標記處摩挲着,經過前幾次的使用,她完全體會到了神器的不同凡響,以她現在的實力都可以穿破一切鬥氣防禦以及禁制防禦,若是她擁有神力,神力再加這把伸神弓威力又該如何?
拿過一旁的抹布,她輕輕的擦拭着,輕柔的動作好似情人間的撫摸般。
翌日,風清雲白,陽光明媚,玄武島正中央的島中島上已經聚滿了修煉者,這些修煉者各個面色嚴肅,目光落在島中島最中央直聳入雲間的高山,山頂雲霧繚繞,好似天外仙境。
凌傲雪一身黑衣選了一處視力絕佳的高地,目光遙看向中間的那座高山,目光沉靜如水,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
“小姐,你看,那位公子就是上次你要見卻沒見到的凌傲公子。”一名綠意少女對着身旁容色豔冠羣芳的美麗女子說道。
女子擡眸看去,微風徐徐,黑衣少年黑髮如墨,面似冠玉,雙眸寒洌如星,卻又流光璀璨,這人便是名響整個玄武島的凌傲?風幽倩蹙着眉,眼中帶着幾分疑惑,少年的絕世之姿即使她身爲女子都自愧不如,但不知爲何,如此一個神仙一般的人物,她卻生不出半點喜愛之心,只因爲這個人的名字讓她反感,讓她不由得想起那個長相醜陋的死對頭!
“小姐,這位凌傲公子比水三公子的樣貌都更甚一籌呢。”少女見自家小姐望着黑衣少年半響沒說話,忍不住在旁感慨道。
一個冷冽的眼神讓少女嬌軀一震,面色煞白的垂下頭,“奴婢逾越了。”
“記住!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水輕寒更完美!還有,不許在我面前再提凌傲這兩個字!”風幽倩冷冷說道,即使對凌傲這兩個字她都深惡痛絕,掃了一眼遠方迎風而立的絕色少年,最好不要讓她碰到,否則僅以凌傲這個名字,她對他不會留半點情面,即使他是聖女師傅的主人!
金曜的陽光穿過雲層打在大地上,給每個人身上都踱上了一層明媚的金色,隨着一陣好似羣馬奔騰的鼓聲,白衣聖女從天而降,整個人輕飄飄的落在那高山之巔,羣霧散去,清晰的露出山頂那平整的頂峰。
聖女站在頂峰之上,目光轉了一圈,才清清冷冷道:“四神會是玄武島每年一度的盛事,四神會的比賽時間爲期一天,待日落時分,還安然無恙站在場中的人若在十人之內,則可直接進入五域之地,若比在十人之外,那麼剩下的人則將繼續混戰,直到人數在十人之內。”
“金陽照地,四神會現在正式開始,要參加四神會的人進入劃定的區域,進入之後,不到日落時分,決不能出去,當然,即使你們想出去,也是出去不了的,沒有進入之人,在流光浮現時,你們便沒有資格再進入。”聖女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的響起。
對於在場衆人,大部分都不是第一次來這四神會現場,雖然以前未曾參加,但對這四神會的規則熟悉的很,一早就打定主要要參加四神會的修煉者們早早的站在了山底劃定的區域,等待着四神會的正式開始。
隨着時間的流逝,進入劃定區域的人越來越多,當然進入其中的人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風、水兩家規模不小的隊伍。
凌傲雪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劃定區域內的情況,在看到水輕寒和風幽倩出現時,她並無多大的驚訝,這情況她在之前便猜到了,只不過風幽倩看水輕寒的目光讓她很不悅,這女人看別人的男人竟然看得那麼肆無忌憚,真是欠扁!
目光移過風幽倩,落在被高手保護在內的水輕寒身上,姿態高貴雅緻的他站在劃定區域中,一襲純淨無暇的白衣襯得他整個人清貴不可侵犯,看到這樣的水輕寒,凌傲雪輕輕的勾着脣,她的人怎麼看都那麼好看!
隨着一聲響雷,在山底平地上的劃定區域周圍突然閃起了流光,流光轉動間,本不算十分寬闊的劃定區域開始發生變化。
凌傲雪雙目緊緊的注視着流光之中,自從她突破大術士之後,五官敏銳度增加了兩倍不止,現在即使在這流光溢轉之中,她在視力和靈識的兩相結合下,她感應到了流光中的變化。
山嶽、平川、江流、平原、沙漠等在那區域內不斷幻化出,凌傲雪驚愕的看向其內,這些東西竟然是真實存在的,此刻,那小小的劃定區域內竟是自成一世界!
靈識鎖定住水輕寒所在的區域,雖然水輕寒有大批實力高強的修煉者保護,但她還是不放心,畢竟有信心參加四神會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這些人無不是實力在這個世界上接近巔峰之人,強者之戰,死傷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她的實力還不夠去保護他,她只能站在遠方,靜靜的守護着他。
轉眼間,比賽開始了!
看着場內情況,凌傲雪脣角抿得緊緊的,其實就現在場內情況而言,說是比賽還不如說是戰爭,對,戰爭!就是戰爭!場內就是一場殘酷的戰場,到處都充滿了肆殺之氣,四處都是壓迫得讓人喘不出氣的壓抑,無數強者的氣勢聚集讓那些靈識力不夠強大的人剛將靈識擠入便反彈開!
在這場戰爭乍開始之初,外面圍觀的修煉者們因爲靈識反彈而身受重傷的不在少數,幸好,凌傲雪的實力雖然才大術士階別,但她的靈識力卻比她自身實力強上許多,甚至一些尊者的靈識力都不一定有她的強大。
在那混亂的戰場中,她的靈識雖然也收到了擠壓和反彈,但因爲她那與實力不符的變態靈識力,即使有那麼多的擠壓和反彈,她的靈識依舊好端端的在場景中,注視着裡面發生的一切。
外面的許多人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只得伸長脖子觀望着,可是無論他們怎麼看,都只能看到那一層層的流光,流光溢轉間,裡面情況是半點都看不清,只能從那不斷閃動着詭異紅色的流光中判斷出裡面的戰況定是十分激烈殘酷,不知道此次又會有多少強者在這場盛事中隕落……
在衆人翹首以盼並不斷做着毫無根據的猜測時,凌傲雪絕美的小臉繃得緊緊的,美麗的黑眸中帶着隱隱的冷意。
水輕寒在一行水家修煉者的保護下,倒沒受什麼傷害,看得出來,水螚爲了能夠讓水輕寒贏得四神會進入五域是下足了本,水家派出的人實力至少都是在一級尊者,雖然沒有至尊者,但有這麼一羣尊者,即使在這四神會的比賽場內,都算是一股數一數二的力量了,只要不出意外,水輕寒絕對能安然無恙的撐到日落時分。
不過,沒多久,水輕寒身旁就出現了一個讓凌傲雪十分討厭的人物,風幽倩!
風家這次也是下足了老本,派了數名尊者和十多名巔峰大術士在風幽倩身旁保護着,正因爲此,在那麼血雨腥風的戰場中,風幽倩纔會那麼逍遙的跑去找水輕寒,兩人站在人羣中,被近二十名實力強悍的修煉者保護着,倒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看着兩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捱得這麼近,凌傲雪的心裡第一次泛起了酸,咬牙在心底狠狠道:水輕寒這個小破孩,老孃在這裡守着你,你竟然還有心思和風幽倩眉來眼去!
當然,這眉來眼去純屬凌傲雪她自己的臆測,實際上,在風幽倩出現的那一刻,水輕寒的臉便沉下來了,兩人的談話也一直是風幽倩唱獨角戲,人家水輕寒理也未理,就更別提你儂我儂的眉來眼去了!
當看到水輕寒離開,風幽倩面色變得陰沉難看時,在外觀望的凌傲雪心情驀然變得好起來,還好,這些年她沒在水輕寒身邊,水輕寒沒學壞!
時間點點流逝,長時間的巨耗靈識讓凌傲雪開始昏昏欲睡起來,看了看天色,竟然已是午後了,她竟然在這裡一看就看了大半天,看着安然無恙站在水家修煉者中間的水輕寒,她輕舒了口氣,只要再堅持幾個時辰,水輕寒就能順利進入五域了。
就在她覺得輕鬆時,場內變故突生,她的靈識都沒來得及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眼前一紅,一股股灼熱的氣息燒得她雙眼又酸又疼,而四神會的整個賽場內,烏煙瘴氣,紅霧陣陣,那些紅霧……
凌傲雪突然覺得心拔涼拔涼的,那些紅霧竟然是……“血,竟然是血!”凌傲雪喃喃出聲,似是不敢相信般,輕捂着脣,即使雙眼又酸又疼,她都未退出靈識休息一瞬,紅霧中,她的靈識不住四處掃視,四處都是修煉者剛剛死去的屍體,那些液狀的鮮血化成陣陣血霧縈繞着整個戰場。
凌傲雪的不住的將靈識幅散開,可在那個獨立於現實的異度空間裡,她的靈識竟然幅散不到百米,她不住的搜索尋找,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她竟然沒有感應到半分活人的氣息,那麼多修煉者竟然在一瞬之間全部斃命,是誰?到底是誰?
一道詭異的橘紅光芒突然劃過她的眼睛,她眼睛猛地一縮,靈識定在了那一襲張狂紅袍男子身上,最後定在了男子的右手上,在那食指上赫然有一顆閃動着紅光的戒指!
戒指,實力又如此之強,不用多想,凌傲雪便確定了這人的身份!兇手!傷銀雪的兇手!
那人在場內似是知道她的靈識鎖定住了他般,他仰起頭,長髮掩照間,那張英俊狂傲的面容上浮現出邪魅的笑容,他輕輕擡起右手,鮮紅的舌頭突然伸出,在那紅的詭異的戒指上輕輕一添,動作間有着說不出的邪惡!
看到對方的動作,凌傲雪突然覺得遍體生寒,這個人無論是長相、舉止以及全身所散發的氣息都是她所見過的最邪惡的一個人!
片刻間的對視之後,凌傲雪迅速的撤開靈識,繼續尋找着水輕寒,終於在一個小山坳中她找到了水輕寒,此時的水輕寒有些狼狽,但卻依舊不損他的清貴氣質,有些人是天生貴胄,即使身着襤褸,依舊有着讓人仰望的高度,而水輕寒正是這樣的人。
水輕寒從山坳間狼狽的站起身,他的臉上染上了點點獻血,那些血是之前擋在他身體周圍的水家修煉者的,看着周圍瀰漫的鮮紅色霧氣,霧氣中的血腥味讓他不舒服的皺起好看的眉,輕咳了一聲,目光四處掃去,只見血霧中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身材高大,一身鮮血般的紅色長袍在紅霧中顯得有些詭異,男子的臉掩在長髮間,讓他看不真切,不過從男子身上他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這種壓迫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好似五臟六腑正受着恐怖的擠壓般。
噗——,在強壓之下,水輕寒重重的吐出一口鮮血,殷紅的血從他的脣角留下,然後灑在已經沾染灰塵的白色錦衣上。
男子邪惡的勾起脣,目光朝半空的虛空處看去,從那裡他似是看到了一雙飽含急切的眼睛,他殘忍一笑,緩緩擡起右手,食指上的血色戒指在紅霧中散發着凜冽的光芒!
“不要!”凌傲雪低呼出聲,同時,使用靈魂傳音說道。
聽到那聲音,水輕寒和那紅衣男子同時一怔,水輕寒驚詫他竟然聽到了傲的聲音,而紅衣男子則驚訝的是竟然有人能夠將靈識傳音滲透到這內部來。
饒有興致的擡首,紅衣男子脣邊的笑容更加邪惡了,他突然發現這場屠殺的遊戲其實也蠻有趣的。
右手緩緩擡高,一道道橘紅的光芒突然從他手中射出,直直射向水輕寒。
水輕寒從凌傲雪的驚呼中回過神便見幾道光芒朝他襲來,他腳步一晃,整個人猶若瞬移般瞬間消失,待再次出現已在數百米之外!
紅衣男子驚愕了片刻,繼而張揚大笑道:“世人皆言,水家三公子病體孱弱,是水家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廢物,卻沒想到水家的廢物竟然有這般實力,倒是世人眼拙了。”
水輕寒如臨大敵般看着對面的紅衣男子,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想起之前那個急切的驚呼聲,他心中充滿了動力,他絕不能死,他必須活着!
對於面前的少年,紅衣男子絲毫不放在心上,他饒有興致的擡頭,期盼着之前出聲之人能夠不辜負他的期待,硬闖進來!
凌傲雪的靈識扯出四神會的戰場,面色顯得十分凝重,身旁聖潔而陌生的氣息讓她輕蹙起眉,側首看去,只見聖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側。
聖女沒有看凌傲雪,她的目光望着那瀰漫着詭異紅色的流光處,凝重道:“凌傲公子,你也發現了是吧?”
凌傲雪點了點頭,“我要進去,有沒有辦法讓我進去?”
聖女搖頭,面紗下的臉上浮現出黯然之色,“血陣一旦啓動,除了等待時間到之外,沒有其他辦法再打開。”
“裡面那人是誰?”凌傲雪沉着臉問道。
“你竟然看到他了?”聖女顯得十分驚訝,在說到她時,她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凌傲雪點頭。
“既然你看到了他,那你應該也知道,那人並不是之前進去的修煉者。”聖女咬了咬脣,說道。
凌傲雪點頭,她之前一直在尋找戴着紅色戒指的修煉者,所以她清楚的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是之前一同進去的修煉者,既然不是之前一同進去的,那便只有一種可能!那人一直就在裡面,或者說,他根本就是那裡面的人!
似是知道她所想般,聖女緩聲說道:“你猜的不錯,他確實是裡面的人,其實,這個血陣便是用於封印他的,我們每一代聖女都守着這個秘密,每一年的四神會其實不過是用強者之血來加強這個陣法,以此死死的封印住他,卻沒想到,到最後竟然還是被他破出了血陣的封印。”
聽到這些,凌傲雪心中突然生出幾分怒意來,原來這纔是四神會的宗旨麼?利用強者之戰產生的強者之血來封印住裡面的惡魔,進入五域不過是一個誘人的誘餌而已!
“你們竟然如此草菅人命!”凌傲雪面上覆上一層薄冰,冷聲道:“若水輕寒有絲毫不妥,我定要你們爲之付出代價!”什麼玄武島,什麼四神會,不過是一個奪取強者之血的陰謀而已,想着她竟然眼睜睜的看着水輕寒被推入這個陰謀之中,她便覺得一陣無力,只要一想到水輕寒可能因此而發生什麼意外,她覺得就連心跳都開始變得艱難起來,原來那個少年已經在她心中佔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了麼?她低聲苦笑。
待再次擡首,她的眼中已是一片平靜,絕美的面容上除了冷漠再無多餘表情,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身旁之人,沉聲道:“你最好祈禱着水輕寒沒事!”說罷,手心一攤,一把烏黑的長弓出現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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