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寅聞言,一怔,聖女的師傅?面前這少年竟然是聖女的師傅?!
在場的其他衆人聞言,無不大驚,他們從未聽說過聖女大人竟然有師傅,可聖女大人都開口說是師傅了,他們斷然沒有懷疑之理,只不過這也太令人驚訝了點,面前這少年看起來年齡不大,竟然能做實力深不可測的聖女大人之師,那這名少年的實力又當如何?
面對着如此變故,莫說君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就連之前還咄咄逼人的鐘馗道都一臉的驚詫,他之前是看準了那短髮少年沒什麼背景,卻沒想到其轉眼之間變成了聖女之師,這樣的落差讓他臉色開始變得糾結起來,看來此次他們鍾家若想要奪得這融雪花實在有些困難了。
沮喪的坐在雅間內,幾人對視苦笑,看着高臺上神情倨傲的短髮少年,鍾馗道沉思片刻,眼中突然閃動出幾分晦澀的光芒。
融雪花他們鍾家競拍不到,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不能得到融神丹,這位少年要這融雪花十之八九也是爲了煉製融神丹,現今大陸上能煉製出融神丹的人並不多,只要他們鍾家和少年拉好關係,讓少年將這煉製的事情交給他們鍾家,那他們鍾家不是照樣可以用融雪花煉製出多餘的融神丹?
融雪花雖然作爲煉製融神丹的主藥,但其用量並不多,這麼大一株融雪花至少可以分成十份進行煉製!如此,即使煉製的過程中毀壞大半,還是可能煉製出好幾顆的,到時候他們鍾家出面要一顆作爲代勞費,這少年想來也不會拒絕的。
如是想着,鍾馗道的臉色也逐漸由陰轉晴,心中也開始打定主意,想辦法讓對方找他們鍾家代勞煉製融神丹!
在鍾馗道心中轉着小九九時,君寅心底則叫苦不迭,他沒想到一個不慎竟然得罪了聖女大人,不說聖女大人的權勢,就是他對她的那份心思,他寧願得罪鍾家也是不想得罪聖女的,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看來只能忍痛割愛了。
“之前並不知道前輩是聖女大人的師傅,晚輩魯莽了,爲了賠罪,這融雪花就當晚輩對聖女大人和前輩的賠罪,這錢前輩您還是收回吧。”君寅一臉討好的說道。
聖女夕冷哼了一聲,沒再看君寅,而是將目光看向前方的短髮少年。君寅的目光順着聖女的視線也看向那神情倨傲的短髮少年,乾笑着走近,十分不捨的將錢袋遞上前,“前輩,這錢晚輩萬不能收,還請前輩收回吧。”雖然口中這麼說着,可君寅心底卻在流血,這可是足足一百億金幣啊!相當於他們君家至少十年的收入,甚至還不止。
短髮少年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冷冷說道:“既然是拍賣會,我自然不會壞了規矩。”說完,不再離開臺上衆人,徑直朝臺下走去。
“高人請留步。”鍾馗道的聲音突然傳來,伴隨着聲音,鍾馗道仙風道骨的身影從鍾家雅間內緩緩飄下,然後擋在短髮少年跟前,有禮笑道:“在下之前一時間失言,衝撞了高人,萬望高人別放在心上,爲了賠罪,在下派人在玉香樓定了位置,望高人能夠賞臉。”
短髮少年掃了他一眼,“沒興趣。”
頓時,鍾馗道變得尷尬起來,他沒想到這人竟然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他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還是因爲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高人……”
鍾馗道剛一開口,短髮少年便出聲打斷道:“你擋住我的路了,讓開。”
少年的冷淡以及不給面子讓鍾馗道皺了皺眉,但爲了給少年一個好印象,他還是耐着性子讓開了路,依舊禮貌笑道:“請。”
短髮少年看也沒看他一眼,便直接朝大廳衆人間走去,知道他是聖女大人的師傅,再見他走來,衆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一道路。
見那短髮少年竟朝他們走來,凌傲雪微微挑眉,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火逸,“你認識他?”
火逸搖頭,遲疑着看了她一眼,道:“我不認識他,不過他好像認識你。”
凌傲雪挑眉朝短髮少年看去,短髮少年的目光雖然冷漠,但其所看的人貌似確實是她,不過,她好像並不認識這麼一位有錢少年吧?似是發現她在看他般,少年突然對着她慘然一笑,然後疾步上前,單膝着地恭聲道:“主人。”
短髮少年的聲音一落,在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場中那位容色無雙的黑衣少年身上,聖女大人的師傅竟然叫這黑衣少年主人!這世界也太瘋狂了!
聖女大人突然冒出這麼年輕的一位師傅已經夠讓人震驚了,而現在聖女大人的師傅竟然走到一名少年面前並尊稱少年爲主人!這也太混亂了點!
當然,此時極爲震驚的還有聖女夕,看到小黃出現在這裡拍買融雪花她已經夠驚訝的了,沒想到小黃此刻竟然突然叫那名少年爲主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迷糊了。
凌傲雪看着面前單膝着地恭聲叫着她主人的男子,心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在經歷了赤、紫、青、橙四色之後,再見到類似情形她淡定得多,淡聲問道:“你是?”雖然知道對方定是七色之一,但她卻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七色的哪一色。
“黃見過主人。”小黃突然擡頭,臉上帶着燦爛的足矣媲美陽光的笑容。
那笑容讓一旁的聖女夕突然從迷惑中回過神,迅速上前,峨眉緊蹙,“師傅,這是怎麼回事?這傢伙什麼時候成了你的……”
“夕!”不待聖女夕將話說完,便被小黃厲聲打斷,“她是我的主人,請你尊重我的主人,下次若再犯,我定不輕饒!”
小黃冷下臉的呵斥讓周圍的衆人臉上紛紛浮現出憤怒之色,聖女大人高高在上,豈容他人如此呵斥?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那些意圖充當一回英雄的修煉者們又紛紛怯場起來,說起來這也算是別人的家務事,他們根本就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利出面去做什麼。
夕不甘不願的抿了抿脣,掉轉開視線,不再去看面前之人,其面紗下的臉色卻陰沉的可怕,這是小黃第一次如此聲色俱厲的呵斥與她,其原因便在於這個長了一副天怒人怨面容的男人身上!
“君寅,拍賣會已經完了,讓衆人都散了!”不能向小黃也不能向凌傲雪撒氣,夕只有將怒氣灑在了一旁呈呆愣狀的君寅身上。
回過神的君寅忙不迭的點頭,然後組織拍買者入後堂交錢驗貨,其他的則一一散開。
雖然許多人都還想留下來看戲,但畢竟這‘演戲’之人身份不凡,當得起觀衆的也沒幾人,離開之時,衆人心中對那位被叫黃的男子稱爲主人的黑衣少年的充滿好奇,同時各種猜測也相繼而出。
待四周安靜下來,整個大廳中只剩下凌傲雪、火逸、黃、夕以及一旁有些無措的君寅。
“黃,看來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你先解決你的事情,解決完之後再來找我吧。”凌傲雪悠然起身,淡淡說道。
“是。”
凌傲雪帶着火逸剛出拍賣場,一名依着華麗的小廝便迎了上來,“公子請留步。”
聽到這聲音,凌傲雪輕挑了一下眉頭,光憑聲音她便知道這小廝便是今日跟在水輕寒身邊一再出價的小廝,在知道水輕寒在那雅間之後,她便知道拍賣會完之後,他們便會相見,現在真的要見了,她心中卻有點微微的緊張,尤其是想起之前在拍賣會中他那帶着怒氣的視線,她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好似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般。
“有事?”將心底的緊張和心虛壓下去,凌傲雪勾脣淺笑問道。
看到她的笑容,華衣小廝眼中浮現出癡迷之色,他一直以爲公子的笑容是世上最好看的笑容,沒想到這位公子的笑容竟然更美,甚至讓他有種不敢呼吸的感覺,好像就這麼一呼吸,這美得不似凡人的笑靨便會因爲他的呼吸而消散般。
見小廝一張俊秀的小臉蛋憋得通紅,凌傲雪輕笑出聲。笑聲讓小廝突然回過神,本就通紅的臉頰越加的紅了,好似熟透了的番茄。
小廝緊垂着頭,不敢再去看眼前那張勾人魂魄的笑臉,眼睛緊盯着腳尖,道:“這位公子,我家公子請您前去一聚。”
聞言,一旁的火逸眉頭輕皺了起來,凌傲雪則早已猜到小廝的來意,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說了一句,“帶路吧。”
“啊?”小廝似是沒想到對方這麼容易便答應了,臉上浮現出錯愕的神情。
“你不是說你家公子邀我前去一聚麼?怎麼還不帶路?”凌傲雪心情很好的說道。
“哦,公子請跟我來。”說着朝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前方的小廝突然停下腳步,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跟在後方的火逸,遲疑着道:“公子,我家公子只讓我邀請您,至於這位……”
火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待他說話,凌傲雪便開口了,“火逸,你先回客棧吧。”
火逸眉頭深深的皺成一個川子,凌傲的表情讓他心中很不舒服,她就那麼想見水輕寒麼?看着她跟着小廝遙去的背影,他的心開始變得苦澀。
‘火逸,你有什麼資格讓她不去見水輕寒?別忘了,你這次陪她來玄武島,爲的便是幫她找水輕寒!’他苦澀的勾着脣,心中不斷的對自己說着。
凌傲雪一直都知道水輕寒長得很禍水,從第一次在那江流中的小船上她便知道了,不過現在兩年後再次相見,她依舊被對方的容貌深深的震撼到了,白衣如雪,長髮如墨,精緻得毫無挑剔的五官,細緻如瓷的皮膚,配上他那清冷的氣質,好似站在雲端的仙人般,不待絲毫憐憫的俯視蒼生。
他站在櫻花樹下,泛着淡藍的眸子清清冷冷的凝視着她,好似要將她看穿般。
她從他的容貌中回過神來,對他露出一個有史以來最燦爛的笑容,“嗨,好久不見。”她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依舊深深的看着她,她的笑容倒影在他的眸中,讓他的眼眸不由自主的輕縮了一下,繼而恢復如常,他輕勾着脣,還給她了一個燦爛到極致的笑,“好久不見。”他輕輕說着。
微風拂過,櫻花落下,伴隨着櫻花的清香,他俊美的容顏,風華絕代的笑容在那突如其來的櫻花雨中給人視力上的絕度震撼,她看着他,神色有着片刻的呆愣,她絕非花癡之人,但此刻在櫻花中笑意妍妍的男子真的太過妖孽,即使她也忍不住失神了。
待回過神,一陣淡淡的苦味刺進她鼻中,她驚愕的擡頭,印入眼簾的是水輕寒那精緻而完美的下顎,她怔怔的感覺着他有力的雙臂和泛着輕微泛涼的懷抱,心中卻感嘆着時間如流水,當初那個明明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小少年轉眼間竟然已經到了她仰望的高度。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水輕寒飽含情意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
不知爲何,那聲音沒來由的讓她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你說誰沒良心呢?”她捂在他的懷中,悶悶說道。
“除了你還會有誰。”水輕寒帶着嘆息的聲音低低傳來,“這兩年多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水輕寒將下顎擱在她的發上,輕輕磨蹭着道,她消失的日子,連他的人生都變得慘淡灰暗,他再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再也不想了!
凌傲雪本想反駁他說她沒良心的事情,但聽到後面那帶着長長嘆息的聲音,她面色雖然如常,但那顆一向平靜無比的心卻起了淡淡的漣漪。
“不過你真的很沒良心。”水輕寒放開她,低着頭,對視着她那雙星夜般的眸子說道。
凌傲雪無辜的眨了眨眼,她很沒良心麼?她怎麼不知道?
“竟然當着我的面和火逸眉來眼去,剛纔我的心好痛,痛得都快不能呼吸了。”他的額抵着她的額,輕輕說道。
溫熱的呼吸讓凌傲雪的白玉般的面頰浮上了淡淡的紅暈,心中卻琢磨着,她有和火逸眉來眼去麼?答案是絕對沒有,只不過今天的火逸確實不正經了點,但她一直都很謹守本分的,對火逸絕對沒有絲毫不軌之心!雖然水輕寒前半句話很不着調,但不可否認,她的心因爲他後半句話而不斷的悸動着,這個男人是深深的愛着她的吧……
那自己呢?自己愛他麼?她看着眼前這張放大了俊臉,她不排斥和他在一起,甚至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她會覺得心很暖,當然偶爾心中也會產生一些悸動,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愛,前世她沒有愛過,也不知道愛人的滋味,今生她遇到了他,雖然目前爲止,她不能肯定對水輕寒有沒有愛,或者愛得到底有多深,但有一點她很明確,她不想放棄他,也不會放棄他!
“在我的懷中不準想其他男人!”見她神色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水輕寒霸道的說道,言語間難掩酸味。
回過神,她尷尬的發現他們竟然一直抱在一起的,而且她還在他懷中走神了,囧!
“那個,你先放開我吧。”她仰頭笑得溫和。
她的笑讓他的眸色漸漸轉深,佳人在懷,他雖未經過情事,但卻也不是無知少年,在剛成年那會兒,家族便給他準備了各色各樣的美人,只不過他對那些女子提不起任何興趣,在他心中只有那個從骨子裡透出冷傲的女孩,在那女孩在江面上從他身上搶走白燕玉的那一刻,他的心便也一同被搶走了,女孩霸道的出現,霸佔的不僅是他的玉佩,還有他的心……
“凌傲……”他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擁得更緊了,他的聲音依舊低沉,但卻不復平時的清潤,帶着幾分暗啞。
凌傲雪發現了他聲音中的反常,擔心問道:“怎麼了?”
“我們成親吧。”他將脣觸近她耳邊,低聲說道。
厄,她微微有些錯愕,沒想到他會在此刻提出這事。
不待她回答,一道粗噶難聽的烏鴉聲突然傳來,“主人,主人,你真的來啦,我還以爲小凳子騙我呢!”臭嘴的聲音十分不合時宜的響起。
水輕寒放開凌傲雪,臉色臭臭的,看向那飛來的黑烏鴉,冷的足以凍死人!
“前主人,誰惹你生氣了?我去教訓他!”在水輕寒身邊待的時間並不短的臭嘴迅速的發現的前主人的不悅,討好的出聲說道。
“凳子,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水輕寒沒有理會臭嘴,轉而看向凳子問道。
看着自家公子那恐怖的眼神,凳子艱難的吐了吞口水,好不容易從公子和那絕色少年的曖昧中回過神來,便又要面對着公子的質問,他心中極爲忐忑,公子該不會以爲自己撞到了他們的‘姦情’而殺他滅口吧?雖然公子平時對他很好,但此刻的公子真的很可怕!
“公,公子,神鴉它吵着要來,所以……”說着凳子將求救的目光看向所謂的神鴉,這幾日在臭嘴的‘諄諄教誨’之下,他極不情願的開始稱呼它爲神鴉。
“帶它下去。”
“哦,好。”凳子急忙應道。
“不要啊,前主人,我和主人好幾天沒見面了,就讓我在這兒待着嘛。”見水輕寒神色毫無鬆動,臭嘴知道前主人那裡是不可能鬆口了,一邊撲閃着翅膀躲閃着凳子,一邊對着凌傲雪道:“主人,主人,被凳子帶走我會被虐待死的,難道你想讓你家這麼漂亮乖巧可愛善良的小臭嘴被生生的虐待死麼?嗚嗚,主人,主人……”
半響,不見主人有任何表示,見前主人眼中浮現出不耐之色,它知道,如果再不使出殺手鐗,它即使沒被凳子抓住,也會被前主人拿下交給凳子,嗚嗚,它命苦啊。
“主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主人,凌傲哥哥,凌傲哥哥救命啊……”
撲哧!水輕寒突然笑出聲。
惡——
凌傲雪身體頓時一陣惡寒,臭嘴的聲音粗噶難聽,竟然學着銀雪的聲音尖着嗓子叫凌傲哥哥,她受不了了,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而且胃裡也有着翻騰的跡象,再聽下去,她肯定會吐出來的!
手一伸,臭嘴便別她準確的捏在了手中,然後一仍,就扔給了凳子,冷淡道:“拿去虐吧,虐待死了最好!”
被仍的暈頭轉向的臭嘴急忙大呼,“主人,您不能這麼無情啊,嗚嗚,爲什麼銀雪無往不利殺手鐗,我一用就倒黴,嗚嗚,同魔獸不同命啊!”
凳子委屈的抓着臭嘴一邊往外走,一邊暗自嘀咕道:他可從來沒有虐待過神鴉好不好?若說被虐待,每次被虐待的那個人也是他!
看着臭嘴一臉沮喪的被凳子抓走,水輕寒低沉的笑聲越發的大了,他以前怎麼沒覺得臭嘴竟然也有如此有趣的一面?
“前主人,等你們忙完了,臭嘴再給你細細講主人這一路的桃花,那可真是桃花朵朵開,一枝紅杏出牆來啊……”
臭嘴的尾音還沒消失完,水輕寒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目光看向一旁的凌傲雪,帶着幾分恨鐵不成剛意味。
“你那麼看着我幹嘛?臭嘴的話你覺得能信麼?”凌傲雪邪勾着脣,挑眉道。
水輕寒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說道:“凌傲,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着你,我總是不自信,到現在爲止,我連你的真名都不知道呢。”說着自嘲一笑,雖然他很想像她霸佔住他的心那樣牢牢的霸佔住她的心,但他卻發現這真的很難,因爲她的心藏得太深,讓人很難觸及到,更別提霸佔了!
凌傲雪抿了抿脣,沉吟了片刻道:“其實對於我來說,名字並不重要,無論在哪裡,名字不過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可是我想知道。”他固執的看着她,眼中有着她看不懂的堅持。
“罷了,我本來就無意隱瞞你什麼,我叫凌傲雪,來自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和這裡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凌傲雪坐在撲滿櫻花的地上,背靠着櫻花樹粗壯的樹幹,緩緩說道。
水輕寒走到她身邊,靠在她身旁坐下,喃喃道:“另一個世界?”
“對,另一個世界,說起來我來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長,就搶劫你那一年,你還記得麼?就是那一年我剛到這個身體裡面。”凌傲雪輕揚着頭,望着櫻花樹龐大的樹冠,淡笑着說道。
水輕寒點頭,他當然記得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她可是第一個敢搶劫他的人,當時他都詫異,一個沒有絲毫鬥氣的人女孩竟然眼神凌厲的來搶劫他,他都迷糊了,若非他靈識感應到對方體內沒有絲毫鬥氣,沒準他還真會被她那強勢而凌厲的眼神所震懾到。
當時她觸到了他身上的白燕玉,觸到了他的底線,他正欲下殺手,卻發現她體內奇異的氣息竟然可以中和他體內的寒毒,若非那突如其來的氣息恐怕他當時真的下手了,現在的他萬分慶幸當時她體內所延出的那股氣息,否則他實在難以想象他這一生該如何度過。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我是指以前你在你們的那個世界。”水輕寒透徹的眸子凝視着她問道。
“殺手。”她乾脆的答道。
水輕寒淡淡一笑,道:“難怪你劫持我時,明明沒有任何鬥氣,身手竟如此之好。”
“那時候的身手算不得好,畢竟那時候這副身體還太孱弱了,當時剛進這身體時,我都鬱悶了好久,這身體的底子實在太弱了。”
聞言,水輕寒好似突然想起什麼般,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那個,你以前是男人還是女人?”
厄,凌傲雪看向他,挑了挑眉,臉上帶着幾分玩味之色,眸中含笑道:“男人。”
“啊?”水輕寒條件反射的啊了一聲,繼而臉一紅,道:“凌傲,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我,我一樣愛你,一樣要娶你。”
聞言,凌傲雪突然笑出聲,其實她很不想笑的,畢竟這樣也太不禮貌了,但她真的忍不住了,她沒想到水輕寒竟然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看着那張風華絕代的俊臉染上一層紅暈,真是難得啊,不過這傢伙後面這句話她還是蠻愛聽的,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他一樣愛,一樣娶。
“爲什麼不是我娶你,而是你娶我呢?”看到這樣的水輕寒,凌傲雪忍不住想要逗一逗,這樣的水輕寒實在太難得了,不逗一逗太對不起她自己了。
水輕寒錯愕的看着她,顯然他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你,雖然你以前是男人,可是你現在是女人啊,從來沒有女人娶男人的。”
凌傲雪心底暗笑,但臉上卻裝作十分深沉道:“沒有不代表不可以啊,我們爲什麼不創先例呢?”
聞言,水輕寒眉頭緊皺着,似是很糾結的樣子,不過僅僅片刻間,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般,星眸一亮,整張臉頓時變得神采飛揚起來,“凌傲,你的意思是願意和我成親了對不對?!”
凌傲雪翻了翻白眼,“拜託,我們現在討論的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
“無論我娶你還是你娶我,反正結局一樣,那就是你已經答應了我和我成親了。”水輕寒眉眼含笑的說道,燦爛的笑容讓滿地的櫻花都霎然失色。
若是光看他現在的樣子,她都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鑽進了他設置的套子裡,怎麼幾句話就繞出來了她答應他和他成親了呢?
看着身旁賞心悅目的大美男,看到那絢爛的笑容,心跳有些微微的紊亂,其實嫁給他也不錯,畢竟自己並不排斥,只不過,現在並不是成親的最佳時機……
“水輕寒。”
“寒。”
“?”她看着他,眼中帶着疑問。
“寒,叫我寒。”水輕寒一臉幸福笑容的看着她。
凌傲雪輕嘆一聲,叫道:“寒。”
“恩。”水輕寒笑的一臉的滿足,繼而笑眯眯的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雪頸,“再叫一次好不好?”
聽着他孩子氣般的撒嬌,她眼中浮現出幾分好笑之色,“寒。”
“真好,傲,再叫幾次聽聽好不好?”某人笑的心滿意足的得寸進尺。
“滾,我又不是你的寵物!還有,你還是叫我凌傲吧,一時之間叫傲我還真不習慣。”
“不要,叫凌傲太生疏了,你的原名叫凌傲雪,我本來打算叫你雪,但你又說你原來是男子,我若叫你雪你肯定會覺得彆扭,所以綜合下來,我就叫你傲了,當然你若不覺得彆扭,我就叫你雪好了。”水輕寒笑眯眯的解釋道。
“算了,就叫傲吧。”想起雪魔口口聲聲的稱雪依然爲雪,她還是讓水輕寒叫她傲吧,她不喜歡和比人用一個名字,容貌暫時不能選擇了,名字她還是有選擇的餘地的。
“傲,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成親好呢?我一會兒回去告訴我父親,讓他們選個良辰吉日?”水輕寒伸手擁過她,輕聲說道。
“水,厄,寒,我覺得我們還是緩緩吧。”凌傲雪擡頭看着他的下巴說道。
“爲什麼?”水輕寒垂下眼,與她對視着。
“第一,我們兩年齡還小,在我們原來那個世界,我們這年齡結婚可是早婚,而且是太早的早婚了。”
“我快十九了,你也快十六了,已經不早了。”水輕寒鬱悶的說道。
“還是太早了,我們那個世界的法定婚齡是男子二十二歲,女子二十歲。”凌傲雪解釋說道。
“我二十二,你二十,那不是還得等四年?”水輕寒垮下臉。
“當然,我說的婚齡這是其中一點,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也就是第二點。”
“是什麼?”
“你的身體,你身體的寒毒快要爆發了吧?我希望我們能夠先想辦法將你體內的寒毒解掉,我們再去考慮其他事情,畢竟其他事情可以緩,這件事是不能緩的。”凌傲雪撫上他略帶蒼白的容顏,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體內的寒毒。
水輕寒突然緊緊的抱住了她,將臉壓在她的頸窩處,悶聲道:“傲,對不起,我太自私了。”寒毒的爆發是遲早的事情,正是因爲明白時日不長,所以他纔會想要放肆的愛,任性的堅持和她成親,但他只顧及了自己的感情,卻沒有考慮她,如果她和他成親,他寒毒爆發不在了,她怎麼辦?他怎麼能那麼自私硬將她拉進他的世界,然後再將她獨自一人留在那裡?
“寒,你老實告訴我,你體內的寒毒距離爆發還有多久時間?”他的道歉讓凌傲雪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側過身,扳過他的臉,她出聲問道。
“放心吧,這寒毒都在我體內這麼多年了,哪是說爆發的就爆發的,時間還長呢,至少能夠等到我們都到法定婚齡。”水輕寒眼眸彎彎的笑道。
凌傲雪盯着他的眼,沉聲道:“你別想騙我,你老實告訴我,到底還有多久?”
“我沒騙你……”
“水輕寒!”不待他說完,凌傲雪沉下臉,冷聲叫道。
水輕寒閉上眼,隨即苦笑道:“傲,你又何必這麼執着呢。”
“我不希望你有事瞞我,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去問你父親。”
“兩個月!”
凌傲雪身體一震,兩個月!只有兩個月時間了麼?她回頭看着他,他依舊笑得燦爛無比,那笑靨足矣讓百花失色,這樣的笑靨只有一個月就將消失麼?她決不允許!
“傲,放心吧,沒事的,等此次四神會之後,父親他們會尋來高手爲我解寒毒的,你好不容易答應了和我成親,我又怎麼會捨得讓一個小小的寒毒奪去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幸福呢。”水清寒笑着說道。
看着他的笑顏,凌傲雪突然覺得很無力,爲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得這麼燦爛呢?
凌傲雪看着他,良久,走近他,伸出雙手從他的腋下穿過,輕輕的擁着他,“水輕寒,在我沒有放開你之前,你也不要放開我好不好?”她好不容易開始對一個人動心動情,她不希望纔剛開始就結束,那樣太殘忍了。
“傻瓜,放心吧,即使你放開了我,我還會緊緊地拽住你,我不會放開你,永遠永遠,生生世世,所以你這一輩子甚至下輩子都別想擺脫我了,也擺脫不掉的。”水輕寒清潤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柔柔響起,若帶着魔力般,讓她因爲他寒毒即將爆發而亂起來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這一刻,她突然瞭解了幸福的真諦,伸出手握住那雙修長漂亮的手,十指相扣,幸福原來這麼簡單,簡單到她一伸手,一扣手就能真實的感覺到,並能實實在在的抓住。
夜漸漸降臨,櫻花樹下相擁的兩人好似忘記了時間般,就這麼靜靜的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突然水輕寒睜開眼,眉心輕蹙了一下,看向懷中已經熟睡的少女,眸中浮現款款柔情,若一輩子都能這麼擁着她該多好。
望着她熟睡的容顏,雖然這張臉很陌生,但他在第一眼便認出了她,在拍賣會第一眼看到她,他便認出了她,而她卻渾然不覺,徑自和火逸嬉笑打罵,他在旁嫉妒的快發瘋了,可她卻只是疑惑的掃了他一眼,然後便如常的轉過了頭,沒再看他一眼,直到他任性的和她爭奪記憶水珠。
拿出手中的記憶水珠,看着水珠中所記載的剛纔經歷的事情,他脣邊笑意加深,垂眸看到那櫻紅的脣瓣,他垂下頭,一個淡淡的吻落在她的脣角,然後移到脣上。
在書院時,他也曾吻過她,但那時候的吻因爲她的不情願他總覺得很苦,當然不是那個吻苦,而是心苦,現在這個吻,他卻嚐到了前所未有的甜,這樣的甜讓他欲罷不能,既然還不能成親,那就先收點小利息。
探出舌頭,輕輕的勾勒着她完美的脣形……
當凌傲雪醒來時,印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俊美臉龐,“……”開口正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對方的抵在脣瓣上的舌靈活的竄了進來。
此刻,她才發現對方竟然在她睡着時偷襲吻她,臉頰迅速躥紅,這傢伙竟然學會偷襲了,不過好像在書院時,他就偷襲過的……
隨着吻的加深,她腦子開始混亂起來,那些之前還有條有理的思緒猶若亂麻般,讓她理不清頭緒,只能順應着對方,和對方一起用脣舌宣泄着這突如其來的激情。
終於,他放開了她,看着她那嫣紅的脣瓣以及那帶着紅暈的絕色容顏,他眸色加深,眸中本來的淺藍已經漸漸被墨藍所代替,那幽黑的眼珠好似一個巨大的漩渦般,很容易便將人吞噬其中。
“你!”凌傲雪懊惱的從他懷中離開,惡狠狠的瞪着他,竟然偷襲她!
“我怎麼了?”他好笑的看着她,眼神頗爲無賴。
“竟然偷襲,算不得真男人!”
“原來傲是在懊惱這個,放心吧,下次我會注意的,下次我一定會光明正大的來,絕不偷襲。”水輕寒笑眯眯的說道,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
凌傲雪鬱悶的拍了拍腦袋,她在說什麼啊,都是他了,吻得她腦子都混亂了,真夠丟臉的,她前世今生加起來都近三十歲了,今天竟然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子吻得暈頭轉向,看來她有必要加強吻技了!
目光落在對方那誘人的紅脣,心中暗道,下次就算吻,她也要先下手,這就和平時對敵交手一個理,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她下次一定要做主導的那個人,就算是兩人中必須要有一個暈頭轉向,那也絕對不能是她凌傲雪!
“你幹嘛?!”看着對方突然伸過來的手,凌傲雪提高聲音道。
他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伸到她發上,然後爲她將發間的櫻花瓣捻下,對着她示意了一下,然後眉眼彎彎的笑了。
凌傲雪氣悶的站起身,她剛纔竟然以爲他又要偷襲,看來她被他弄得都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了。
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了,她得離開了,黃現在應該也解決完麻煩事了,她還惦記着黃手上的融雪花呢,水輕寒的寒毒爆發還有兩個月,也許她可以找鍾言幫忙煉製溫玉丹,溫玉丹的材料均已齊全,就只差煉製了。
“寒,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凌傲雪對着已經站起身的水輕寒說道。
水輕寒點了點頭,將手中泛藍的珠子交給她,“給你。”
見他將記憶水珠送給她,她搖頭,“這東西我本來就是打算拍買下來送給你的。”
水輕寒一怔,他倒沒想到她竟然是想將這珠子送給他的,早知道他就不競價了,白白讓君家賺了一百萬!
“這東西還是給你吧,裡面有你我共同的記憶。”
凌傲雪接過珠子,注入靈識,只見珠子中的波光中她和水輕寒好似神仙眷侶般相擁在櫻花樹下,場景竟然美得驚人,“這……”她吃驚的看着他,他什麼時候用珠子拍的?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裡面是你和我最美好的記憶,以後等我們老了,我們就拿出來回味一番,怎麼樣?”水輕寒看着她笑着道,其實他還有一個私心,就是萬一他發生不測,她有了這顆珠子,便不會忘記他,他不想讓她忘記他。
凌傲雪看着手中的珠子,心是前所未有的複雜,水輕寒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明白,忘,她怎會忘呢?垂眸間看到相吻的兩人,她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紅,撤出靈識,看着重新恢復原狀的珠子,她燦爛一笑,“這東西我收下了,我先回客棧了,對了,我住在悅來客棧,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恩。”
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他纔出聲道:“葛叔,我知道你來了。”
“小寒,你太任性了,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你任由感情發展只會讓你體內的寒毒爆發提前的!”葛尤一身褐衣,沉着臉說道。
“葛叔,我對她的感情是割捨不了的。”
“那你也不能拿你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的身體已經經不起任何感情的衝擊了,我和你說過很多次,現在你體內的寒毒處於極不穩定的狀態,你的任何一個情緒波動都可能引發它們的爆發!”葛尤臉色難看的說道。
“葛叔,正是因爲寒毒隨時都可能爆發,所以我纔想要見她,葛叔,如果我再不見她,我會發瘋的,以前是見不到,現在能夠見到了,我若再不見她,在寒毒沒爆發前,我就會因爲相思而死的!”
“小寒!你也太不爭氣了,這次幸好是我陪你出來,若是你父親一同出來,知道此事,絕對不會輕饒凌傲,到時候就是你害了凌傲!”
水輕寒咬了咬脣,語氣堅定道:“葛叔,你不用多說了,我現在已經是感情的俘虜,我的感情已經不由我的意志做主了,我是真的愛她,如果你們真的爲我好,就別再阻攔我和她了……”
水輕寒的話未說完,人突然軟了下來,葛尤上前抱住他的身體,神色複雜道:“既然你做不了主,就讓我們幫你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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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網絡問題,不能日更,希望大家見諒,但我會每次儘量多寫點再來更,這樣大家一次看也看得過癮些,對吧?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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