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故人

羲眼前一轉,回到了現實,只不過現在已經是黑夜。

“南柯一夢?”羲微微嘆道。

虞遊也悠悠醒來。

蒼予凝結一個分身出現。

“原來是靈犀,難怪可以將我們拉去夢境。”蒼予看到北落手中的靈犀,說道。

“哥,你要怎麼處置這靈犀?”蒼予問道。

“他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我應當給他一個美好的結局,他無論出現在哪,都會造成大面積人沉睡,這隻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還是將他封印在着,等他有能力將陣法破,就說明他有自保能力。”羲沉思道。

羲虛空畫符,一道道銘紋融入虛空,又取出獸血在地上勾畫,拿出幾塊妖晶,獸核融入到陣法。

陣法張開,將靈犀裹住,出現四條銘紋過程的咒鏈,捆住靈犀的四蹄,靈犀瘋狂掙扎,一聲聲鳴叫,讓人心生憐愛,靈犀身形消失在虛空,看上去什麼都沒有。

“一直被封印在這裡,會不會太殘忍了?”蒼予試問道。

“放心,他晚上可以出來,但每日日初,陣法纔會發動,將他又拉回陣中,這樣就不會讓人一直沉睡。”

“哦,這個辦法好。”

羲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崖壁,隨即掏出一把斷刃,在崖壁上刻下:“

吾嘗入南柯一夢,

紅燈鏡花水中月。

無法無空亦無滅,

河沙世界盡空空。

吾嘗問靈犀一曲,

一寸寒灰冷燈畔。

弦中雅弄若鏗金,

指下寒泉流太古。

吾嘗見伊人一容,

紅妝長琴醉悠客。

燈臺紅鼓坐輕撫,

尋跡入世遁輪迴。

幽兮!靈犀!夢兮?

——羲

羲將此詩刻在崖壁,悵然若失。

隨即羲騎上虞遊悠悠回鎮。

“哥,你剛剛怎麼了?夢中女子你認識?”蒼予好奇的問道。

“不認識,仿若故人,也許是我曾經的故人。”

“我聽說靈犀可以按照人心中深處的情感,記憶,製造夢境,也能用自己遐想的人物融入夢中,讓人留戀於夢中,不願自拔,那女子可能是你心中遐想的人物,因爲只有你能聽到那琴聲,我們卻沒有,說明這一切起於你的心。”蒼予分析道。

羲也猜到那女子只是個夢中伊人,但羲不願意相信。

羲一路沉默,回到幽兮鎮,蕭岐煒正在鎮口等候。

“羲小友,醒了,醒了,都醒了。”蕭岐煒興奮的喝道。

“醒了就好。”羲微微笑道。

進入幽兮鎮,百姓陸陸續續醒來,百姓還在討論夢中燈會的美景,有人在談論天空中飛起的流光多麼美麗,也有人在讚歎會飛的明燈的神奇。

羲心裡一動,煙花和孔明燈不是自己夢中的嗎?靈犀獸是將所有人的夢連在一起,剛剛夢裡的百姓,就是幽兮鎮百姓?

羲心裡突然出現一起莫名的期待和興奮。

羲直接將自己的靈識範圍釋放到最大,先將祠堂裡的數萬人掃過,卻沒有發現一絲蹤跡。

羲突然背後水火雙翼展開,往鎮裡街道掃過,他怕那女子被遺忘在什麼角落。

蕭岐煒身邊的士卒看到羲這樣,問道:“將軍,他這是怎麼了?”

“不用管他,他在邂逅了一個美麗的夢,他想找回那個夢。”蕭岐煒看到羲的樣子,搖頭道。

靈識掃過一棟棟院,一幢幢樓,一戶戶房,羲將整座鎮都探查一遍,也沒有任何發現。

在經過幾條街道時,羲看到了夢中搭建燈臺的地方,這裡沒有紅綢,沒有大鼓,沒有人羣,只有一個空撈撈的地盤,羲收起雙翼,一步步的從這裡走過。

“真的……只是夢……嗎?”羲喃喃道。

這時羲才發現虞遊在遠遠的地方看着自己,像是讓自己回憶,不敢打擾自己,又有些擔心自己。

羲走過去,撫摸了一下虞遊的頭,“好了,又只剩我們了,走吧。”

羲騎上虞遊往城外緩緩離去。

蕭岐煒策馬追來,“羲小友,停下,幽兮鎮百姓想親自謝謝你。”

“蕭將軍請回,此間事了,不必了。”羲招了招手。

虞遊身形變得更大,幾個虎躍,帶起陣陣狂風,轉瞬消失人前。

蕭岐煒和士卒停馬,向羲躬身一拜。

……

一處森林巨石之上,一紅裙少女抱琴從睡夢中醒來,她身邊圍着諸多妖獸,但妖獸都不是來傷害她的,而是來守護她的。

少女面容姣好,傾國之姿使得日月暗淡,星辰隱蔽,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少女睜目,眼睛裡一種震懾心魂的妖異光芒射出。

少女微微含笑,摸了摸旁邊伏地的妖獸。

“剛剛我做了個夢,好像有人聽見了我的琴音。”少女對着妖獸說道。

妖獸似懂非懂的搖晃着腦袋,在少女的紅裙上蹭了蹭。

“可能是我執念太深,纔在夢裡幻想出一個知音人,不過,最後我看到漫天飛舞的明燈,還有繽紛的流光,這個夢很美。”少女癡癡道。

其他妖獸也紛紛蹭來,圍在少女旁,用頭蹭少女,其中有頭雙頭蟒,兩個頭掙着讓少女撫摸,而打起來。

少女手指輕撥琴絃,雙頭蟒瞬間定住,少女一手一個撫摸而過。

“我剛剛在夢中已經確定靈犀的位置,我也離開了。”少女輕笑道。

衆妖獸一聽,紛紛將少女圍住,眼中滿是不捨。

少女嘆了口氣道:“多謝你們的照顧,我在這裡時間挺久了,你們好好修煉,我們有緣再見。”

少女站起,腳下大地自動收縮,化丈爲尺,少女赤腳踏地,地上塵土根本沒有半點沾到少女的腳,大地就像是朝聖者,向少女朝拜一般。

……

蕭岐煒歸朝,因爲解決了幽兮鎮難題,解救百姓危難,特連生兩級,官居二品,賞府苑一棟,賞金千金。

幽兮鎮荒廢半年,百廢待興,朝庭又下旨幫幽兮鎮重建,恢復民生。

羲則和虞游回宗,羲大概懂得了靈識製造幻境的方法,所以一直在練習靈識運用。

羲雖然修爲沒有魚祁離高,但靈識上,整個離朝國內,有他靈識高的人可能一個沒有。

羲確定,只要自己將靈識運用純熟,在配合好戰鬥技巧,贏魚祁離還是可能性還是極高的。

羲甚至想到,用靈識配合造化鍾神之術,不知能否虛空造物,羲覺得這有悖物質守恆定律。

以一物造化另一物,那是造化之術,但如果可以虛空造物,那就是造物之術。

但羲經過仔細琢磨,這應該可以算以能量轉化爲物質,所以應該可以。

如果真的成功,靈識創造的不再是是幻境,而是以虛入實的造物之術。

在羲的嘗試下,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羲可以虛空造物,但只可以造一些簡單的東西。

羲的造化之術並不高明,並不能造化出太複雜的東西,所以在戰鬥用實用性不大。

不過這也是一個修煉一途中,巨大的成就。

羲可以在幻境中使用造化鍾神,製造一部分幻境,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用來亂人眼象。

羲除了修煉靈識之外,還想用靈識幻化出夢中女子,但無論羲怎麼幻化,都不能成功,彷彿有什麼力量限制着了。

羲覺得很納悶,但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羲腦海中時常響起那悠揚的琴音,彷彿印刻在羲的腦海中一樣,根本無法忘懷。

更奇怪的是羲從這首曲子中聽到了悲傷,穿越輪迴而來的悲傷,像是自己的前世今生。

可羲明明知道自己的前世,而且也不在這個世界。

羲還問過魚駱塵,知不知道那裡是地球,但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自己不可能在這個世界有前世,甚至羲一度認爲,地球只不過是自己臆想的地方,但又被自己推翻了這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