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域九州的中部,銀沙滿布的平原上,奇怪而且突兀的聳立着一座高聳如雲的塔。它是什麼製造,並沒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經歷風霜千年屹立不倒!
既然稱之爲神塔,自然有他過人之處。其中的煉器師,完全不是玄魄大陸上的煉器師能夠媲美的。換句話說就是,神塔之中的煉器師,完全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神塔共分爲七層,每一層的佈局都不一樣。煉器師的級別也以塔層來區分。越是高的等級,所在的塔城也越高。並不是神塔中人,而是從各處聚集而來。
不管是修煉者也好,還是專門的煉器師,都存在比拼與爭鬥之心。既然是煉器師,自然就會以煉器術的高低來分勝負,這是不言而喻的。
此次此刻,神塔的最高層,也就是第七層之上。三大頂尖煉器師,也就是特等級的存在,分別坐在議事廳的正中央。先是久久的沉默,漸漸地準備開口。
“這次的計劃,應該是老三設計的吧?但是這真的靠譜嗎?神域天命之人,也就是傳說中靈脈的繼承人,當真存在嗎?誰又能保證,這不是謠言?”
神塔之主,金身仙魄後期的強者,劉玉清,語氣淡然的說着,同時看向其他二人。聞言,老三卿蓉不高興了:“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不相信我嗎?”
一個白眼過來,二人同時撲哧一笑:“相信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你?卿蓉,這麼多年來,你有哪件事是做成功的?這次你擅作主張召開煉器大會,有問過我們嗎?”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我這麼做,也是爲了神塔着想啊!我們低調了這麼多年,眼看神域同盟越來越虛弱,難道還不能趁勝追擊?你們在怕什麼?”
面面相覷,卿蓉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局勢變化,神域同盟的力量因爲幽冥府的報復越來越弱。煉器師也走的走,死的死,還有什麼可怕的?
躊躇片刻,二人對視一眼,看向卿蓉:“好,我們暫且相信,支持你的計劃。這次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爲了引出那位天命之人,其他的事,還是低調爲妙!”
“你們一個個,虧得還是什麼神塔的主人,如此畏首畏尾,如此投鼠忌器,也不知道你們究竟在懼怕什麼。難道一個區區天命之人,就值得如此忌憚?”
殊不知,卿蓉現在說得嘴硬,但當他見到趙天翊的那一秒,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境變化。那個時候纔會知道,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好了,這件事就到這裡吧!既然計劃已經有了雛形,邀請也已經發出,我們便不再糾結其他。關於天命之人,一切小心的前提之下,能夠奪下就是最好!”
低調的風格,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改變的。原本劉玉清不想生事,但事已至此,也不能再返回,否則堂堂神塔,在這神域之上還有什麼面目立足?
走出議事廳,卿蓉俏臉之上的怒意並沒有消散:“這兩個老傢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會懼怕什麼嗎?”
趙天翊並不知道的是,整件事當真又是因他而起。此刻的趙天翊,正在密室之中盤坐。不過並沒有進行修煉,而是進入安靜的沉睡之中。
夢,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不論是修煉者還是普通人都一樣。所以趙天翊做夢了,他身處於一個奇怪的空間中四周都是濃郁的霧氣,不管怎麼樣都無法消散。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怎麼回事?”趙天翊擡手一揮,想要將氣浪蕩開,但是發現一層層的白霧,根本無法散開。
下一秒,眼前的場景突然變幻。咻!咻!咻!如同空間破碎一般,出現一個巨大的火焰大坑。轟隆!轟隆!火焰巨浪蕩開,向四面擴散。
這是什麼?趙天翊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是自己爲什麼會夢見?但是岩漿中央的地方,有一座極爲宏達的建築,他很清楚那是什麼地方,那就是天道宗!
堂堂的天道宗,玄魄大陸之上的第一大宗爲什麼會沉入岩漿火焰之中?一磚一瓦慢慢的被銷燬,溶化。天道宗內之人,四散而逃,但是怎麼也無法逃離。
一間間房屋,一間間大殿,在火焰的包裹中溶化,消失。天道宗所有弟子,在火海之中奮力的掙扎,但火焰如同跗骨之蛆,無法逃脫。
“救命……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悽慘的呼救,撕心裂肺的掙扎,還是無法逃脫。趙天翊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卻發現自己無能爲力!
爲什麼會這樣?不只是天道宗,連同整個玄魄大陸,也在不斷的崩塌。自己就像只是一個旁觀者,什麼也做不了,什麼都無能爲力。
人間冥王?我算什麼人間冥王?眼睜睜的看着這整個位面消失在自己面前,還有什麼顏面面對世人?趙天翊心中涌上深深地自責,身體劇烈的顫抖。
“啊……啊……”仰天長嘯,趙天翊雙手緊握,能量爆棚。轟隆!轟隆!連續的轟鳴,一道道氣浪流轉而開。趙天翊整個人轟然爆炸!
緊接着,場景突然轉換。趙天翊猛地從牀榻之上彈起來。額頭之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滴答,滴答!滴答!不斷的滑落,呼吸變得極爲粗重,很是急促。
這場夢境究竟意味着什麼?爲什麼會做這個夢?難道這是某種預言?預示着玄魄大陸會因爲你自己而消失,而且是消失在火焰之中?
冷汗浸溼了衣袍,趙天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心神平靜下來。雙手結印,氣息緩緩的平靜下來。再次睜眼之時,已經恢復清明。
俗話說夢境都是相反的,越是惡劣的夢境,預示的兆頭越好。但是趙天翊不這樣想,因爲他的知覺從來不會錯,這種感覺很不好,一定有不尋常的事發生。
“尊上,尊上,您醒了嗎?有重要的事要與您商量。神塔之上的情況,似乎又有變化。各路人馬已經陸續在向神塔的方向聚集,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呼出一口氣,趙天翊起身下牀。擡手一揮,房門打開。殘影一閃,出現在門口:“我自有打算,神塔之行,不論怎樣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