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
半個小時之後。
小巷裡，雲東來和雲長青感激的對孫七躬身行禮。
或者說……是對秦錦年行禮。
意識降臨到‘孫七’身上的秦錦年看了看兩人，笑着問：“知道接下來怎麼做？”
“知道！”
兩人表情一整，認真道：“打聽雲家消息，然後彙報給前輩！”
二人的神情堅定而認真，絲毫沒有‘背叛’自己家族的不安和羞愧。
秦錦年看着，心中嘖嘖……
這權柄特性，比他想象的要強橫的多。
截至目前爲止，他給四個人賜予過超能核心。但第一個是妹妹秦小綿，他心底並未有什麼強制命令的心思，所以賜予之後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頂多對他更親近了些。
第二個，是李家那個嬰兒……這就更不用說了，嬰兒而已，自己意識都還沒有，能有什麼變化？
然後就是眼前這兩人了。
而在給他倆賜予的時候，秦錦年心底自然就有了念想……需要兩人完全忠於自己。
結果就是……
當兩人獲得超能，甦醒過後，第一時間就向他行禮，眼神狂熱而感激。
秦錦年什麼都沒說，但彷彿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不用說，這顯然是權柄特性帶來的變化。
在這種變化之下，兩人全心身的忠於秦錦年，甚至遠遠凌駕於他們對自身家族的忠誠。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
感覺上，他們是將秦錦年，當做了他們的‘神’……
秦錦年觀察了一下兩人的表情，然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賜予權柄，安插情報人員，這條路，走的通。
“很好。”
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麼對於扶搖老祖，你們聽說過麼？”
雲東來兩人聞言搖搖頭。
“我們只是家族庶出子弟，對於家族內部的隱秘知道的很少。家族強者，尤其涉及到老祖，是每個家族的秘密，我們兩人地位太低，接觸不到。”
兩人有點羞赧，前輩賜予他們超能，等於直接改變了他們今後的命運，但他們卻無法回報前輩，讓他們深感愧疚。
不過雲長青立刻就認真道：“不過前輩請放心，這一次我們覺醒超能，三日之後就是族考，到時候曝光出來，一定會受到家族的重視。地位雖然提不到嫡系的程度，但肯定也要遠遠高於現在。到時候，我們肯定能打聽到不少的情報！”
“嫡系？庶出？”
秦錦年挑了下眉頭，世家的嫡系庶出這些東西，他還是聽說過的。
但聽說的其實並不多，這方面的情報主要來源於宮落月，但宮落月也並未詳細的給他說過，因此多少有點好奇。
“給我仔細說說你們家族內部所謂嫡系和庶出，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從兩者的話中不難聽出來，雲家的嫡系和庶出，好像地位有極爲明顯的差異。
“是。”
當即，雲東來就仔細的給秦錦年介紹了一下世家的嫡系和庶出的關係。
秦錦年聽後，這才恍然。
然後想想也是……深淵入侵五百年，修爲越高，壽元越高，那麼其後輩子孫自然也越來越多。
人多了，總是要有一些規矩的。管理小家庭都要規矩，何況這麼大的一個家族？
資源終究有限，肯定不可能平分到每個人的頭上。自然要有所側重。
聽兩人一說，他也徹底明白了這些世家的運轉模式。
想了想之後：“也就是說……只要是神階後裔，都是嫡系，都擁有很高的地位。哪怕最終他未成神，也是一樣……是吧？”
“是。”
兩人點了點頭。
“那你們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弄清楚這些神階後裔，有誰還沒有覺醒超能，他們又居住在哪裡。儘量打聽到。”
秦錦年眯着眼道。
雲東來兩人的地位太低了，只是庶出，哪怕覺醒超能，地位也遠遠不如嫡系。想要儘快打聽到有價值的情報，還是不夠。
但如果是嫡系……就不同了。他們直接可以和家族的神階接觸，肯定有價值的情報更多。
不過前提是那嫡系還沒覺醒……比如之前的雲九城、林權之類的，已經覺醒過超能，秦錦年就沒辦法再通過賜予他們超能力而掌控他們。
一聽這話，雲東來和雲長青眼睛一亮，雲東來就連忙道：“剛纔那雲來酒樓裡，就有一個嫡系……他名爲雲漢卿，是家族四代神階長老雲晉成神之後的兒子，跟我們同齡，今年十八歲，還沒有覺醒超能！”
“哦？”
秦錦年眼睛一亮，沒想到還有這個收穫？
“在哪兒？”
“我們帶前輩去！”
“好。”
秦錦年點了點頭。
十多分鐘之後，他們再度來到了雲來酒樓，三人來到卡座大廳，雲東來兩人擡頭四顧。
片刻過後，雲東來眼睛一亮，低聲道：“前輩，找到了，就在哪兒……”
秦錦年擡頭，順着雲東來的目光看了過去，就看到了二樓一個雅間中，正坐在窗邊，百無聊奈的用手杵着下巴，目光有些放空的看着下方小劇場的俊美少年。
俊美少年身邊有不少美貌女子，在他耳邊竊竊私語想要跟他搭話，但他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顯得心不在焉的樣子。
“根據我們雲家的記載，十八歲之前覺醒超能的概率超過九成，十八歲之後再覺醒的可能性就只有一成了。這雲漢卿跟我們一樣都是十八歲，但還沒有覺醒，所以想來他心中也很忐忑……”
雲東來在秦錦年耳邊低聲道。
“雖然同是嫡系，但覺醒了超能和沒有覺醒超能，地位也有差異，每個月的資源差異也很大……”
秦錦年恍然。
也對，同樣是嫡系，但地位不同也是肯定的。要不然，爲什麼在地球上的是雲九城而不是其他人？
父輩祖輩的身份，自身的價值……這些都是決定他們地位的因素。
這很正常。
就好像同樣是神階，在十階之下的人看來都是強大到不能抵抗。
但在神階當中，也有強弱之分一樣。
同樣的圈子，也有人是主角，有人是配角。
這個道理，放之天下皆準。
秦錦年眸光閃動：“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人麼？”
兩人想了一下之後，有些羞赧道：“我們的地位太低了，也就是雲漢卿是少數幾個跟我們年齡相當的嫡系，所以我們多少能聽到一些他的情況。但更多的嫡系，基本上都比我們要大很多，平時也接觸不到。所以對於他們的情況，我們聽說的也很少。”
秦錦年怔了一下，然後也點了點頭。
也是，神階的兒子都是嫡系，但因爲神階受孕困難，不太可能一個時間段內大批量的出現神階子嗣。
因此同樣是神階子嗣，年齡跨度卻可能很大，有些已經垂垂老矣，有些可能還在嗷嗷待哺……但都是同一代。
雲東來二人才十八歲，他們能接觸到的……或者說他們這批庶出會關注到的嫡系……肯定也是和他們同齡的嫡系。年歲太長或太小的，他們沒有機會接觸。
“不過前輩放心，我們回去之後，會着重注意這方面的情報，一旦有所發現，第一時間稟報前輩！”
雲東來兩人後來又認真道。
秦錦年點了點頭，他看着樓上的雲漢卿眸光閃動，然後道：“行，你們先走吧。”
兩人相視一眼，躬身行禮：“是，前輩。”
說完，兩人果然轉身離開了。
而秦錦年，則是坐在了卡座，叫來了服務員，點了一些酒水吃食，耐心等待起來。
……
雲東來和雲長青走出雲來酒樓之後，雲長青壓抑的興奮情緒，先抑制不住的涌現出來。
“東來……”
雲長青激動的看向雲東來，眼神激動，欲言又止。
雲東來一樣眼神激動，看到雲長青的表情，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不必多說，我知道。今後咱們要多多努力，好好修行，爲前輩打聽更多的情報，以報答前輩的再造之恩……”
雲長青激動的全身都發抖，然後狠狠點頭。
超能啊……
他忍不住低頭，手指微微一彈，一蹙火苗，就出現在了他的指尖。看到這火苗的出現，他激動的難以自持。
“終於……不用淪爲苦力了！”
家族的‘苦力’，其實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苦力’……雲家是天淵城頂尖世家之一，在天淵城乃至深淵其他城池，都有云家的勢力。其下，更是有大量雲家產業。
而這些產業當中，自然需要大量的工作人員。
十八歲之前未覺醒的庶出子弟，沒有超能力，生命力和精神力也一般的話，最終將會被分配到這些產業當中，做着最基礎的工作……這些人，他們雲家內部，就將之稱之爲‘苦力’。
以兩人的修爲和背景，原本三日族考之後，是百分之百要淪爲這種‘苦力’的。
但現在，一切不同了。
前輩賜予了他們超能！
他們的地位一下暴漲。
就算比不上嫡系。
但也遠遠超過了普通庶出子弟。
這些‘苦力’，無論如何，也是輪不到他們了。
他們的未來，將留在天淵城好好修行。
就算有一日要被派出到其他城市，那身份也絕對是一方管事，而不會淪爲最底層的‘苦力’！
這對他們來說，屬於是逆天改命的恩澤！
甚至，因爲覺醒了超能，他們今後甚至還有極大的概率成神……
家族最頂尖的觀想法、生命力修行法，也將對他們敞開懷抱。
只要資質足夠，家族更會爲他們提供足夠的破階材料。
“我被賜予的是火系超能……東來，你是什麼超能？”
雲長青玩了一會兒火，但還是激動的不行，突然想到什麼，詢問雲東來。
他們都知道對方得到了超能，但具體是什麼能力，彼此是不知道的。
“我麼……”
雲東來眼皮一挑，而後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影子。
順着雲東來的目光，雲長青看到，對方的影子，似乎略微跳動了一下，從二維世界來到三維世界。
他瞪大眼睛。
但很快，雲東來的影子就恢復了平靜。
雲東來昂首挺胸，看着深淵永恆灰暗的天空，但他的世界，彷彿一下變的明亮起來。
“走吧，回家族。等待三日後的族考。”
雲長青也是長吐一口氣，露出笑容，狠狠點頭。
兩個少年，往家族大院方向行去……
……
……
秦錦年自然不知道兩位少年的興奮，或者說知道也並不在意。
在權柄的約束下，他對兩人很放心。
他悠然自得的在卡座上自酌自飲，聽着小劇場上的單口相聲，時不時輕笑一聲，時不時又擡頭看看樓上雅間。
約莫小半個小時之後，終於樓上那位叫做雲漢卿的俊美青年起身了。
然後，他就看到一羣人簇擁着這位雲漢卿，從二樓下來，徑自離開了雲來酒樓。
秦錦年也起身結賬，跟隨走了出去。
目光一掃後，他看到簇擁着這位少年的身後，跟隨着一箇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神情淡然，款步而行。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在秦錦年的暗瞳中，對方身上是有超能核心的。
修爲，應該差不多是超能十階的程度。
這大概就是雲東來二人所提到過的‘護道人’了吧？
按照兩人的說法，每一位嫡系，從出生開始，就會有安排一個‘護道人’。
這些‘護道人’的身份，基本上就是覺醒了超能的庶出之人。
比如……林權身邊的林浩，應該就是林家給他安排的護道人。
對方是罕見的空間超能者，十階修爲。
對方很可能就因爲是庶出身份，所以這樣罕見的空間超能者，在地球的身份地位恐怕不會比地球行走低的存在……也只能淪爲林瘋狗身邊的護道者。
畢竟，不破神階，都不能成爲嫡系。
感應了一下，身上的權柄沒有什麼反應，足以說明，雲漢卿身邊的這個護道者，不是風火以及影子屬性的超能者。具體是什麼，光看倒是看不出來。
秦錦年眸光閃動，這位雲漢卿顯然是一個很好的打入雲家中間層次的目標，但按照雲東來他們的說法，這位的居所是在雲家祖地……秦錦年就不敢亂來了。
畢竟，天淵城雲家祖地，搞不好會有源境強者坐鎮。這種強者，能不靠近暫時還是別靠近的好……
那位扶搖老祖給了秦錦年很強烈的震撼，一指破滅他的分身，差距大到看不見。所以暫時沒必要驚動這種級別的存在。
所以最好是找一個在對方回去之前，將超能核心給安排上的機會。
但對方不是雲東來和雲長青這種小卡拉米，雲東來二人，他能用‘幻術’直接硬上。
但云漢卿就不行了。
對方身邊畢竟有一個十階超能者，而且他是一羣人的核心，時時刻刻都有人觀察他，稍微有點不對勁，就可能驚動身邊人……幻術很厲害，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不隔音。這就是破綻。
所以秦錦年在遠處遠遠的跟隨着，有暗瞳，倒也不怕跟丟，在尋找機會。
不知不覺中，他們一路往南，而很快的，秦錦年心思微微一動，看向前方一個巨大的建築物。
“鬥獸場？”
通過暗瞳看了一眼，他眼睛微微一眯。
似乎，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