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放海
“歡迎收看輝·薩卡的早間節目，今天雅哈星大部分區域都是晴天，感謝行星環對氣候的精準控制，讓雨雲形成在了需要下雨的地方……”
凱瑟琳看着手中的軍用通信器，那小小的屏幕中，某個以假亂真的機器人正侃侃而談。
“隊長，這只是個假身份，有什麼好看的。”
旁邊傳來了隊員的調侃。
凱瑟琳瞪了眼說話的這人，黃金面具後的眼神頗爲犀利。
布萊在旁溫聲說着：“哪怕外表有所不同，但本質上還是同一個人。真的讓人感覺驚訝的，是他竟然會申請加入超改者。”
難得湊在一起休息的隊員們紛紛開口：
“主任不是說，他是用這具仿生機械加入我們嗎？其實就是走個過場吧。”
“我現在還是不太明白，白色幽靈到底想要得到什麼，他想成爲帝國大貴族？還是想擺脫之前的困境，得到帝國的認可，給他頒個獎章？”
“是啊，白色幽靈本來已經站在改造人的頂端了，他主動摘下面具，這個是我沒想到的。”
布萊眯眼笑着：“所以，這就是你們不如白色幽靈聰明的地方。”
“有沒有一種可能，”律笑道，“長老院要面子，想要營造出一幅白色幽靈拼了命也要加入超改者的姿態，他們再勉爲其難的收下白色幽靈？”
凱瑟琳打開了幾個投影屏，仔細觀察這座剛被戰火侵蝕過的城市，能在那些廢墟間隙中看到許多難民的身影。
“我？”凱瑟琳指了指自己藏在面具後的鼻尖，“我跟白色幽靈有什麼關係？”
旁邊的布萊擡手扶額。
楊洺輕輕眨了下眼。
“優先提升機動性，”楊洺道，“火力可以用外掛的方式提升，機動性是核心。”
私人通信器發來提示聲，凱瑟琳瞬間完成了讀取動作。
凱瑟琳淡定地在評分板上畫了幾個勾，提前給了他通過測試的評價。
楊洺點點頭，前方看臺朝左右挪開，露出了後方的測試場地。
“渠道方面沒問題吧？”
沒有訓練場地，那就通過凱瑟琳走後門，硬蹭超改者訓練中心的場地。
因爲採用的是意識體寄掛的方式操控該戰鬥機械，楊洺的個人操作技巧也十分關鍵。
想要提升‘輝·薩卡’的戰力，既要提升硬件，也需要提升軟件。
【輝（幽靈替身）：沒問題，一段視頻我還是給得起的。】
當他戴上頭盔、意識寄掛輝·薩卡處，就相當於打卡上班，輝·薩卡回到住處了，楊洺摘下頭盔，就算打卡下班。
“我現在尚且無法原諒，基格羅夫教授對科研船上效命軍官進行臨時的、不負責任的改造實驗！無法釋懷，我熱愛的帝國，爲了那些並不重要的非核心科研人員，將我扔在了科爾港監獄，去面對新聯邦情報部門的絞殺！”
【輝（幽靈替身）：我聽瑞瓦主任說，我參加考覈時，你也會回來？】
“災難？白色幽靈並不想與帝國爲敵，他也是帝國的一份子，”布萊笑道，“而且，組織上現在更擔心你跟白色幽靈的關係，而不是我。”
瑞瓦主任點點頭：“祝你的考覈順利，輝·薩卡。”
律有些頭疼：“那我們現在只能強化輝·薩卡的作戰能力了，可要改造輝·薩卡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從現在到考覈日，只能勉強完成部分改造。”
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隊長和主人第六次聊天了吧……最近一個小時內。
“沒問題，”律把拳頭擡到臉蛋旁，彈出了大拇指，“我們現在可是雅哈星最大的軍火走私商，輝·薩卡這個仿生機器人，本身就是個特大號的違禁品！”
“當一切條件成熟，我也會將自己掌握的古代科技獻給帝國！”
距離考覈還有一週多的時間，楊洺也開始了自己的魔鬼特訓，提升思維同步率、適應機械體運動特性、熟練操作已裝配的各類武器……
“上面問過我這個問題，”凱瑟琳道，“輝·薩卡剛來雅哈星時，我們兩個跟他接觸過，也就是說，我們一早就與白色幽靈接觸了。”
瑞瓦主任的嗓音響起，兩顆投影球飄來，光線交織出了這位中年女性有點內分泌失調的嚴肅面孔。
看臺上，十二名精銳超改者組成的評審團同時站了起來，凱瑟琳與布萊也在其中。
楊洺目光變得銳利了許多：
“我願意奉獻我一切的力量，去追尋帝星的榮光！
“但我不願意！被那些好大喜功的科研團隊捕獲，成爲他們申請資金的樣本！
“我會用自己的行動證明我對帝國的忠誠與熱愛，用自己積累的功績，去換取帝國長老院簽署的保護令！
楊洺揉了揉眉心，開始思考應對策略。
凱瑟琳靠在皮椅中，淡然道：“我只是怕白色幽靈和你聯手，製造出無可挽回的災難。”
超改者的訓練中心位於雅哈星的軍事禁區，周圍有三所軍事學院、六家軍事相關研究所，還有雅哈星的最後一道防線——行星近地防禦系統指揮中心，稍遠處就是雅哈星常備守衛軍團的駐地。
“伱現在效忠白色幽靈嗎？”凱瑟琳突然問。
機械思維體在網絡世界，果然是爲所欲爲。
楊洺：……
“好的老闆，我這就安排。”
叮叮！
“三號肢解者的死……”
“那他們搞這麼複雜幹什麼？”
模塊化的場地開始迅速調整，楊洺脫掉了禮服上衣，腳底、掌心出現了微弱光圈，身形懸浮半空，飄向前方。
“看帝國需要咯，”布萊慢條斯理地說着，“如果是殺雞儆猴，宣揚武力，應該會直接覆滅，把這裡的民衆遷移到帝國邊境開發中的星球，進行奴化教育。如果是看中了這裡的資源，那就是建立傀儡政權。”
楊洺道：“這份所謂的強大相對於帝國的無敵艦隊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呸，”凱瑟琳將通信器扔到一旁，但很快又拿了回來，輸入了一行文字。
“隊長你原本向上彙報時，隱去了你被我控制了三天的細節。”
布萊笑着搖搖頭：“我只效忠於我自己。”
“是！隊長！”
“那樣對我而言風險太大，”楊洺道，“萬一直接給我摁那了，那我豈不是前功盡棄、功虧一簣。大家先混熟了，彼此對彼此有信任了，該給的保障給齊全了，我自然會主動現身。”
超改者組織在帝星圈總共有十二處大型基地，雅哈星上的基地規模能排前三。
【凱瑟琳（隊長大人）：我沒得到任何消息。】
他像是剛從電視節目中走出來，深灰色的禮服沒有半點褶皺，挺拔的身姿詮釋着男性的力量感，那張臉上也帶着從容的微笑。
【輝（幽靈替身）：開工開工，一口氣多錄幾段視頻，就能多摸幾天魚。】
楊洺甩手行了個軍禮，現場氛圍也變得肅穆且壓抑。
……
【凱瑟琳（隊長大人）：幽靈纔會信幽靈的幽靈話。】
凱瑟琳嗤的一笑，眼底始終帶着幾分光亮。
——軍方與長老院都對這次考覈十分關注。
巡邏通常是枯燥且無聊的，布萊會用精神力感應一定的範圍，自己則捧一本電子書籍消磨時間。
“漢頓上尉。”
“隊長，”布萊扭頭看向凱瑟琳，“上面既然模糊化處理了這件事，我們就沒必要繼續糾結。現在誰都愛白色幽靈，忽略之前的細節，接納白色幽靈就是正確的。”
“放心隊長，我沒對你做什麼，只是讓你一直麻醉沉睡，你腦袋裡的防精神控制芯片，實在是讓我頭疼。
兩扇十幾米高的合金大門緩緩開啓，該主訓場那超過六萬平方米的開闊空間，展露在了楊洺眼前。
上午九點十五分，兩輛軍用懸浮車在前引路，一輛加長版豪華懸浮車跟在後方行駛，抵達了訓練中心的二號主訓練場。
“呃，老闆，”律小聲道，“下面還有一行備註，本次考覈成績由評審團綜合評分，也就是說，都是主觀因素，有很大的彈性空間。”
“布萊你覺得，帝國這次是要將蘇里聯邦直接覆滅，還是建立傀儡政權？”
他訕笑了聲：“好嘛，這是委婉的拒絕我加入超改者？那我去天怒要塞混軍功算了，剛好投奔格力斯。”
如果楊洺用機械體參加這次考覈，整個測試過程，都將會採用實彈射擊。
凱瑟琳皺眉道：“開會總結，準備吃飯，吃完飯各自回自己負責的區域巡邏。”
沒有成熟的改造數據，就通過律走後門，去新聯邦中情局和帝國的軍火集團‘潤’一點機密資料。
後車門緩緩打開，評審團屏息凝神，附近看臺上的觀衆們全神貫注。
“都閒着沒事是嗎？”
懸浮車駛入門內，吸引了各處的視線。
“僅此罷了。”
“謝謝主任！”
【輝（幽靈替身）：我用我的人格魅力發誓，你沒拒絕那就是答應了約會邀請。幫我帶點軍用機油，我的關節需要潤滑一下，我會給你準備一份禮物，給你跳一段舞怎麼樣？】
考覈時間定在了上午十點，兩個小時的考覈結束後，不耽誤訓練中心正常放飯。
【輝（幽靈替身）：到時候約一下？我千方百計把身份趟開，就是爲了能跟你光明正大的約會啊，凱瑟琳大人。】 wωw.тt kān.￠o
【凱瑟琳（隊長大人）：我在工作，休息的時候聊。】
咔噠。
“很好，”瑞瓦主任道，“如果這次考覈失敗，你將失去加入超改者的機會，當然如果你的本體趕來，還會有一次補考的機會，我們都知道你本體有多強大。”
“是的！多謝各位理解！”
懸浮車行駛了兩百米，在一處懸浮看臺前停下。
布萊眯眼笑着，揹着手跟在凱瑟琳身後，與凱瑟琳上了同一輛裝甲懸浮車，升到了城市上空。
“約會過的關係。”
【凱瑟琳（隊長大人）：讓你的本體來跳。】
“上面也對我有過問詢，我完全如實回答，我當時並不知道輝·薩卡就是白色幽靈，所以對他並沒有任何設防，只是把他當做了一個完美的藝術品，準備將他收集起來。
“布萊，你跟我先去巡邏，讓他們休息下。”
想要熟練操作，就要花時間去訓練。
“你確定以機械體接受這次考覈對嗎？”
她那頂多就是曖昧了一下，她始終是把工作放在私人感情前，而她的工作就是成爲帝國手中的一把利刃，她……
她的黃金面具又成了半截，不過今天的面具做成了口罩，露出了她畫了淡淡妝容的明亮雙眼。
進考場前，楊洺扭頭看了眼凱瑟琳。
楊洺背起雙手、略微岔開雙腿，用的是帝國標準軍姿。
楊洺仔細看了一陣考覈流程，笑容也有點僵硬。
“嗯？給我看看。”
一隻運動鞋伸出車門，隨後就是筆挺的禮服長褲。
凱瑟琳擡手扶額，略有點無力吐槽。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現身？”
傳聞中的白色幽靈，以‘輝·薩卡’的形象，正式現身！
這幅畫面，被半空懸浮的攝影球完美記錄，同步傳遞到了一些達官貴人與高級將領的眼前。
凱瑟琳與布萊也被臨時調回雅哈星的超改者基地，成爲了兩位負責評分的主考官。
“他們還是想讓老闆你用真身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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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位休整期的超改者，從帝星圈各行政星出發，趕來雅哈星進行現場觀摩；
考覈分爲三部分：
基礎能力測試、實戰能力檢測、複雜環境多成員配合。
“老闆，超改者組織發來了考覈事項，好像，他們並沒有放水的意思。”
終於，白色幽靈的考覈如約而至。
“瑪德，他們這是想耍猴嗎？”
東風號中，躺在沙發上跟凱瑟琳聊天的楊洺，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面前彈出了幾個投影屏。
“謝謝隊長！”
布萊不緊不慢地說着：
布萊緩步向前，溫聲道：“考覈第一項，基本能力，你需要完成這個列表上的所有……性能檢測。”
在場有數百名觀衆，聞訊而來的超改者、普通改造者、訓練中心的工作人員、一些穿戴着軍裝的中老年軍官。
“隊長，你這也太明顯了，”布萊小聲呢喃，“後面還有十六項測試，過一項打一個勾。放心就好，旁邊這幾個都是我熟人，他們會看我給多少分一起給多少分，咱們肯定要把白色幽靈留住，哪怕是名義上留住。”
凱瑟琳微微點頭。
她討厭一切形式主義和弄虛作假。
不過，今天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