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隊長凱瑟琳
瑪德！
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被超改者包圍了！
楊洺現在能淡定地坐穩，已經是心理承受能力的極限。
這幾個傢伙的位置，選的實在太好了。
前後左右，只要爆發戰鬥，能第一時間封死他所有退路，除非自己正面啃掉凱瑟琳這塊硬骨頭，纔有機會在三秒內突破這個包圍圈。
這要說他們不是有意選的座位，打死布萊，楊洺都不信！
“嗨、嗨！”
凱瑟琳起身打着招呼，隨後白皙的雙手撫着晚禮服的柔滑布料劃過身後，用淑女的姿態端坐在對面。
氣氛略有些沉悶。
楊洺率先開口：“要吃點什麼？咱倆這也算網友見面了吧？”
凱瑟琳故意挺胸擡頭，順勢觀察着楊洺的表情，看似不經意地說了句：“有時候我也想，是不是要在有限的人生裡，體會一下兩性的快樂。”
“嘖，謝爾曼這都不對新聯邦全面宣戰嗎？”
“我可不想成爲其他人的政治籌碼。
楊洺沉默了幾秒，笑道：“我要去拯救我所珍視的人。”
“不過我本質上也是人類，是人類遺傳物質的生物呈現，也是這個社會的一部分。
凱瑟琳那白嫩的臉蛋出現了面部皮膚毛細血管擴張現象，支支吾吾地道了句：“那個，我們是因爲稍後有團建，要去進行一場高端聚會，所以一起行動，這個不影響……別亂看。”
凱瑟琳笑了笑：“喜歡和欣賞是源於私人感情，而我第一遵從事項是忠誠與服從，當然我不是向某個人效忠，我忠誠於這個國家，這個整體，這個名爲謝爾曼帝國的文明……你呢？你接下來準備在雅哈星發展嗎？”
“伱不能去買一棟樓或者一塊地，這是不被允許的。”
楊洺：……
因爲凱瑟琳的自爆，格力斯和幾個超改者主動過來跟楊洺打了招呼，自我介紹都是凱瑟琳的好友。
凱瑟琳攥拳要砸人，楊洺趕緊閃人，可不敢隨意接她這不知道多少年功力的一拳。
楊洺看了眼那位大姐，小聲問：“網友見面，也要帶家屬嗎？”
他們八成就是因爲無聊跑出來玩的！
‘主人，’布萊趁着與楊洺碰杯的機會，用精神力直接溝通，‘您有關於超改者的問題可以直接問我，凱瑟琳太年輕，很多內幕都不瞭解。’
楊洺眯眼笑着，主動伸出右手。
凱瑟琳認真地說着：
她輕聲問：“你好像在雅哈星成名了？有什麼感覺嗎？”
楊洺沉吟幾聲：
不吃白不吃，反正是帝國官方給買單。
楊洺拍了拍布萊的胳膊，兩人一左一右坐在了格力斯隊長身邊。
“原因很複雜，不過我們現在還保持着良好的聯繫，”楊洺笑道，“你想體會體會分手的滋味嗎？”
“我是個完整的女人，這或許是最大的幸運。”
“單純感覺，各類分析在網絡上一大堆，我也很難玩出新的花樣。”
“不是我現在的家人，”楊洺輕飄飄地揭過了話題，“我這種平凡的人生，跟您可是沒法比。”
“啊，我是說，”凱瑟琳瞥向一旁，“假如我們有天熟悉到可以跨越朋友的關係了，我可能會找你體會下什麼是戀愛，當然，完整的戀愛可能也包括了分手這個環節。”
“傳媒，”楊洺道，“我發現，帝國傳媒體系做的有點弱，名嘴和電臺依然佔據了很大的輿論比重，我要通過傳媒影響帝國。”
銀河系自由合衆國，首星國都地下的某個角落。
楊洺看了眼凱瑟琳和那名女性超改者，兩個擁有着超強殺傷力的人形殺器，此刻正坐在一起如同海草般左右搖擺，唱着不着調的旋律。
五人分成了前後兩撥，走在懸空的觀景臺上，感受着清涼夜風吹拂面孔時的舒爽，洗滌着身體與內心的疲倦。
有個老人笑道：“你需要繼續證明自己的價值。”
“我很仰慕他！”
“來，給你一張體驗卡，”楊洺道，“一個小時男友體驗，咱們可以直奔主題。”
“你呢？你怎麼看白色幽靈？”
“災後處理完成的怎麼樣了？”
“混蛋！你在亂想什麼！”
後面有位中年女士突發惡疾。
凱瑟琳擡手理着耳旁髮梢，輕聲說着：
“沒什麼，”楊洺笑道，“這本來就是我所希望的，我想獲得名望，之前就想着進入警隊謀求晉升。”
“你好像就是網上說的浪蕩貴族鐵渣男。”
“然後尋找打入帝國高層圈子的機會，這或許就是一條被我之前忽略的捷徑，”楊洺眺望着夜空，“沒人能在我抵達自己的目的地前擊退我。”
“是嗎？”
“作爲一個不成熟的偵探，我想做的是追尋真相，堅持心底的正義。
“得，算我自作多情，”楊洺雙手插回了上衣口袋，“那你別後悔，可不是每個優秀的女性都能得到我的體驗卡。”
一旁有機器人服務員開始送餐。
“當然不會，”凱瑟琳笑容中多了幾分溫柔，“你還知道問我是不是會爲難，這挺不錯的，我很討厭那種爲了自己的好奇心而不顧別人感受的傢伙。”
隨着楊洺告饒，凱瑟琳總算放了他一馬，兩人靠在懸梯的欄杆上，眺望着城市的夜景。
“因爲不屬於我們管，”凱瑟琳道，“他只要不在帝星圈搞事，就由天怒要塞駐紮的特殊部隊負責處理，其實那裡的特殊部隊有很多強者，並不弱於超改者。”
“我要吃的已經點好了，你點你要的就好，”凱瑟琳將點餐卡推了過來。
“我也很羨慕他，可以去追尋自己的正義。我應該是那種……如果他要出寫真集，我肯定要買一百份。”
楊洺在旁不斷點頭、出聲附和。
楊洺還問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爲什麼超改者之前沒對白色幽靈出手呢？”
楊洺突然覺得，逗逗這個社會經驗不足的超改者妹子，也挺有趣。
“她是個理想主義者，”布萊緩聲道，“這就是輝的智慧。”
“還能這樣嗎？”
凱瑟琳猶豫了一陣，把楊洺的右手輕輕打飛。
凱瑟琳頓時來了精神：“你爲什麼會這麼感覺？”
“是的，”楊洺撓撓頭，“我沒你這麼高的覺悟，我之前想的是走警務系統積累名望，但現在發現，這太慢了，對於我的目標來說，太過於緩慢。”
凱瑟琳聊的興起，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基本都說了一遍。
“我今年已經二十一歲，”凱瑟琳輕聲說着。
觀賞音樂。
前方城市分成了上中下三層，每一層都有各自的風格與價格。
“爲什麼要難受，”凱瑟琳笑道，“我的生命源於一場實驗，我能以凱瑟琳的人格體會四十五年的人生，這有什麼需要難受呢？不要去跟其他人對比，因爲總有自己比不過的地方。”
兩人在後面一陣嬉鬧。
似乎是聽到了格力斯的抱怨，凱瑟琳趁機醞釀了一下，隨後就把話題轉到了楊洺身上。
“怨，但怨也是沒用的，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我的父母，”凱瑟琳道，“有很多偏激的超改者會對實驗者復仇，但我覺得那其實是錯誤的。”
“這是我的另一面，我會成爲帝國手中的兵刃，去征服一切膽敢觸怒帝國的存在。”
“很大的不同，超改者主要是由胚胎開始改造……”
“那不是我的工作。”
“他真敬業，”楊洺眯眼笑着。
“是的，不只是會死很多人，還會有政體的覆滅，甚至會有一個民族要消失。”
“好的，”楊洺淡定地點點頭，“要去哪裡高端團建，能不能帶我一個？”
“我想要獲得一定的影響力，能讓上面聽到我的聲音。”
凱瑟琳匆匆結束話題。
“是嗎？”年輕人微微挑眉，眼底劃過了幾分笑意，“我的情報庫，可不只是有未來二十年的帝國。”
“打個比方，白色幽靈如果背叛了帝國呢？”楊洺輕聲問，“我知道你很喜歡這個傢伙。”
“呃，好像有點放光。”
“幹嘛？”
在角落中，有個年輕人翹起二郎腿，兩隻手擺在膝蓋上，大拇指在互相環繞追逐。
楊洺：“你想泡我？”
角落中的格力斯擡手撓了撓眉毛，對身旁布萊小聲嘀咕：
“這傢伙怎麼滿嘴跑火車，女孩子會喜歡聽這個嗎？不要圍繞自己啊，約會的時候，要把話題點扔到對方身上，這樣纔能有好的氛圍感啊笨蛋。”
“呃，”凱瑟琳對此感覺有些奇怪，“然後呢？”
“是你的家人嗎？”
“你很着急出人頭地嗎？”
“嗯？”
“有，但不多，我的能力有限，只能護持帝國的民衆，”凱瑟琳的目光多是堅定，“帝國之敵，皆我之敵。”
楊洺感受到了，旁邊幾個超改者正上下打量自己，這讓他有些不適，只能找點話題吸引凱瑟琳的注意。
“謝謝……就我所接觸的超改者，大家對白色幽靈更多的是研究，沒有什麼憎惡，但也說不上喜歡。”
“那你覺得人生意義是什麼？”
“我們是超改者，娛樂方式當然有所不同，先吃飯！”
他開始主動掌控話題，剛纔的試探已經讓他知曉凱瑟琳的興趣點，話題轉向了高新技術、生命科學、美容美髮、食物烹飪。
前面三人扭頭看了眼，各自加快了前進的步伐，與後面這兩位拉開了距離。
起碼比大晚上回酒店看搞笑綜藝要好打發時間。
“沒什麼，”凱瑟琳擡手調整了下‘眼罩’面具的位置，“我還能活二十四年，如果不會戰死犧牲的話。”
“你呢？總是說我，我也想多瞭解你一些，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
幾名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沙發中，手邊的熱飲冒着淺淺的白煙，昏暗光線打出的陰影遮掩了他們的面容。
“哦，怎麼突然問這傢伙。”
“放尊重點，小心我真揍你一頓！”
“什麼路？”
那位中年女士保持着高冷，半路就帶着兩名男性超改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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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保護，讓更多的生命能有機會實現自身價值。”
“白色幽靈是個強大的改造人，一些機密資料不能外傳，但他的戰鬥方式跟女武神十分類似。
楊洺小聲嘀咕：“那快樂，確實是你現在想象不到的。”
“我只是在說自己對生活的態度，”凱瑟琳揚起小臉，“我曾告訴自己，要把有限的生命活的儘量充實，去發揮自己的價值。”
“我覺得這沒意義，警隊要什麼形象大使？只是爲了給局長和這個系統的高層撈政績嗎？”
“我的耐心有限，”年輕人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當然，這是我有求於你們，我必須放低姿態，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讓強大的帝國快速衰弱。”
楊洺笑意漸漸收斂，輕聲問：“會感覺很難受嗎？”
楊洺聳聳肩：
“他其實很難評價，圍繞這個人物的爭議越來越大，但我覺得，白色幽靈已經成爲一個符號，而不是特指某個人。”
楊洺笑道：“然後？”
凱瑟琳笑着收起卡片，略微揚起下巴：
“你可以隨便點，我請客。”
“這，”楊洺雙眼放光，“帝國的超改者福利這麼好嗎？”
他緩聲道：“各位，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嗎？雖然現如今銀河系局勢走向，與我所知的情況出現了微小的差異，但謝爾曼帝國就是外強中乾，已經失去了向銀河系老二全面開戰的實力和勇氣。”
凱瑟琳在旁註視着楊洺的側臉，一時間沒能挪開視線。
嘖，他怎麼感覺到了一點酸味？
格力斯隊長應該十分疲累，大家興致高漲的時候，他躺在柔軟的坐具中熟睡了過去。
楊洺頗爲認真地盯着凱瑟琳的胸口看了幾眼：“殘缺的？”
在場的其餘幾名超改者，要麼埋頭乾飯，要麼擡手扶額。
楊洺納悶道：“超改者和普通改造者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他距離真相只剩一步，”布萊輕聲感慨着，“可惜，這一步註定充滿了荊棘和誤導。”
“你有談過戀愛嗎？”
“不是我不會聊天，而是很多話不能隨意聊啊姐姐，”楊洺伸出手指，戳了戳凱瑟琳的手背，“咱倆身份差太大了。”
楊洺笑道：“我其實很好奇，超改者羣體是如何看待白色幽靈的……這個問題會讓你爲難嗎？”
“這碗雞湯我幹了。”
“我可是很專一的，我前女友們都這麼覺得。”
“那爲什麼要拒絕警隊的邀請呢？”凱瑟琳笑道，“我看新聞上寫，你回絕了成爲警隊形象大使的邀約。”
布萊眯眼笑着：“你注意看我家隊長的眼神。”
楊洺眯眼笑着：“所以我決定走另一條路。”
晚十點，楊洺、凱瑟琳、格力斯、布萊，外加一位女性超改者一同離開餐廳，趕去了進行高端團建的場所——全景式擬真K歌房。
楊洺看了眼這個餐廳的價格：“能冒昧的問下，你工資多少嗎？這餐我來請吧，我除了當偵探還有一點副業。”
凱瑟琳問：“你怎麼看白色幽靈？”
“我也很討厭這種人。”
凱瑟琳託着下巴，一本正經地說着：
“實際上，白色幽靈應該是武神二號，女武神是武神一號，都是同一項實驗的成品，可惜因爲他們兩個太過強大，脫離了帝國的控制……”
凱瑟琳淡定地拿出一張特殊的虛擬卡片。
“先行者，這證明不了什麼。”
凱瑟琳道：“我覺得沒什麼身份差距，我姑且還是可以稱之爲人類的。”
“我不喜歡你這種聊天方式，”凱瑟琳正色道，“我們是平等的，甚至，我是殘缺的，而你是完整的。”
凱瑟琳清清嗓子，心虛地笑着：“我們聊點其他的。”
布萊、格力斯和另一個女超改者在前面說說笑笑，楊洺與凱瑟琳默契地跟在後面。
“我可能過幾天就要被調走，”凱瑟琳道，“帝國已經鎖定了這次襲擊的來源，又要有大規模戰爭了，我和布萊也會隨軍出征。”
“當然，我談過幾次了，剛分手的這次戀情長達兩年半，”楊洺嘆了口氣，“還是挺傷感的。”
楊洺雖然有點無力吐槽，但大概明白了這些超改者出現的原因。
楊洺豎了個大拇指，隨後專挑貴的點了一頁。
……
凱瑟琳的嘆息聲在風中環繞：
凱瑟琳翻了個白眼：“你這人會不會聊天。”
凱瑟琳納悶道：“爲什麼要分手呢？”
楊洺拿着叉子給凱瑟琳選了一塊被醬汁包裹的烤肉，頗有同感地感慨着：
城市邊緣的深夜寂靜又熱鬧。
“心靈雞湯的意思，”楊洺笑道，“就是鼓勵人的話。”
楊洺聳聳肩：
楊洺道：“會死很多人吧。”
“作爲一個成年男人，帝國的公民，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扭轉一些不公平的現象，這或許就是我追尋這條道路的核心動力。”
楊洺納悶道：“你難道不會怨這些實驗的主持者嗎？”
凱瑟琳端起水杯輕輕抿了口，動作雖然略顯刻意，但因爲自身底子好，依然是美觀且優雅。
“什麼？”
“這是獲得強大力量的代價，”凱瑟琳十分輕鬆地說着。
“會有心理壓力嗎？”
……
“我們沒有工資，所有消費都可以用這張卡，沒有上限額度。”
“咳！咳咳咳！”
楊洺輕輕呼了口氣，迎着夜風，難得讓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些。
布萊還在旁解釋：“他找白色幽靈太用心了。”
“這是締造我的團隊賦予我的使命，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機械，一個只知道聽從命令的機械。
“呸！”
他的身影漸漸消散，是用的全息投影。
“明天頭條見，老東西。”
“派幾個人除掉他。”
“他以爲他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