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個掌刑司的老手竟然不明白這種常識?武烈陽心中平添了一個問號。
只見徐江流不急不緩地將自己的真氣注入手掌下的這張符紙,半柱香過後,衆人只覺得腳底下一陣顫動。
徐江流慢慢站了起來道:“好了,通道打開了。”
武烈陽放眼一看,距離他數十步遠的地方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洞穴。呂浩然看着這名黑臉大漢手中稀稀疏疏落下的符紙碎片,和韓猛對看了一眼,雙方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先不說徐江流那恐怖的對神識和真氣的控制力度,如果將一張火行爆裂符的威力壓縮在一定範圍,對於他們這樣身經百戰的武者來說那不是什麼難事,就是還未渡劫的尋常第六重武者也能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訓練之後做到,但是能夠在他們這兩大高手面前將神識施展開,從頭到尾他們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這樣恐怖的實力,足以超越普通的第七重武者,就是武師也不過如此!
這就是白虎家族掌刑司,徐江流看着來自青木家族三人臉上的驚訝,嘴角不由得朝上彎了下。
不過他並沒有時間得意了,因爲在剛剛的施法過程中,他發現在三十丈冰面之下,居然出現了強大的靈氣波動。
不過剛剛自己的神識消耗太大了,所以並不能百分百保證這就是武者之間鬥法所產生的波動,也有可能是什麼生活在冰下的靈獸或者那根本就是什麼自然現象而已。
所以他並沒有同施衝細說,帶頭從剛剛打開的通道走了下去。
施衝第二個,呂浩然和韓猛也依次下去了,隊伍最後的武烈陽環視了自己身處的這個冰原,跟在他們後面下了通道。
不知爲什麼,他總是覺得這處冰原給他一種心肌的感覺,越是順着這個冰下通道往下走,武烈陽愈是覺得前面好像有個猛獸,正張開它的巨口迎接着自己的到來。
武烈陽一向覺得自己的感覺十分敏銳,所以就是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那枚木塗在斷水劍派送給他和長孫師弟一人一根的金針,暗釦在右手中。
雖然徐江流打開這冰下通道只花了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但是畢竟是一直通往近三十丈的冰面之下的斜通道,而且狹小的通道又不允許武者們飛行或是使用飛行法器,就連轉過身都有點困難。
所以他們這支小隊還是走了有一段時間纔到達了目的地。
徐江流待到隊伍後面的武烈陽也走出了通道,這才用驅物術驅使起腳邊的一塊巨冰將洞口堵了起來,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了六個血紅色的小葫蘆,看似隨意地埋在了地下。
施衝等徐江流將這一切都佈置完後問道:“徐虎賁,怎麼還不見玄武家族的人來接應我們,當初約定好的匯合地點就是在這裡啊。”
徐江流嚴肅地說道:“可能情況有變,他們已經提前進入冰封陵墓了,你們按察司的探子不是也沒有出現麼?”
被徐江流這麼一問,施衝也覺得這情況的確有點詭異,玄武家族的人不在這裡還可以說是他們臨時改變了計劃,提前進入了冰封陵墓,
但是自己按察司的人一個竟然都沒有前來回合。
“好了,施虎賁,不要多想了,我已經在這通道口不下了血煞六芒陣,現在我們就只管往前衝了!”
說完,徐江流大步向前走去,衆人儘管心裡還有疑問,但是隻好跟在後面。
走了數十步,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湖泊。
奇怪的是,在這個地下近三十丈深的地下,竟然還有湖泊沒有完全凍住,在這藍色的湖水之上,只是漂浮着上百塊或大或小奇形怪狀的冰塊。
施衝一看到這藍色的湖泊,面帶喜悅地說道:“沒有錯,這就是冰封陵墓的第一層藍冰海了,看來我們是走對了!”
已經走到湖邊的徐江流附身下來,所有所思地看着這藍色的湖水。
施衝對衆人介紹道:“這就是藍冰湖,據我們的探子打探已經綜合玄武家族中珍藏的典籍,這湖裡的湖水乃是萬年玄冰所化,而且裡面還摻雜了半瓢弱水,輕易不能觸碰。即使是真人級別的高水,掉進這水裡,也會立刻經脈被封,動彈不得,時間長了就會喪命!”
聽着施衝的介紹,湖邊的徐江流突然看到了水面上的一絲紅色,他用力一嗅,這湖水中竟然有股血腥味!
“你是懷疑,我們的先遣隊伍都已經被消滅了?”
“不錯。”徐江流肯定地回答道:“不過並不是全部被消滅了,至少玄武家族的馬氏兄弟應該還活着,你們按察司的探子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此時應該都睡在在藍冰湖湖底了吧。”
施衝嘆了口氣,面帶憂色地看着眼前這無邊的藍冰湖。
畢竟是自己的手下,在場的每一個人能夠上前勸慰幾句。沒有了先遣隊伍的領路,想在這分佈雜亂的冰塊上準確移動,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更何況這裡已經是三十丈深的地下了,強大的地脈壓力和眼前這藍冰湖散發出的陣陣寒氣,讓御器飛過去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即使是在場修爲最爲渾厚的呂浩然也不想嘗試,如果爲了通過這藍冰湖而耗去自己大半的真氣,到了對岸碰到了敵人那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就在每個人都在想着怎麼快速通過這個藍色地底湖的時候,施衝突然向上躍起,右手一連發出了數道風刃。
“是誰!”
施衝發出的風刃打在附近的冰面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白虎家族的虎賁衛士果然名不虛傳,婆婆我今天也算是大開眼界了。”一道白色的人影漸漸在淡藍色的冰面上出現。
浮在半空的施衝見狀,大喝道:“是冰遁,大家小心!”
話音剛落,呂浩然已經召喚出了自己的成名法寶——月蛟槍,“丁丁”呂浩然揮舞的月蛟槍擋在武烈陽身前,替武烈陽擋下了這神秘對手的兩道襲擊。
而另一邊的徐江流卻是從丹田中召喚出了一口血紅色長刀,徑直朝着背後的一處冰壁劈去。
“當。”
刺耳的利器碰撞聲在湖邊迴盪,徐
江流的長刀竟然被一根雪白的骨針擋下來了。
這根骨針的主人身披白色斗篷,正是剛剛襲擊施衝之人。突然徐江流縱身一躍,而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被兩根同樣的骨針釘住了。
若是剛剛徐江流慢上半拍,多半是會被這兩根骨針刺個透心涼。
襲擊之人召回了那兩根骨針,這時衆人才注意到,這武者的十指之間,一共夾有八支同樣大小的雪白骨針。
武烈陽身前的呂浩然開口問道:“蛟骨針,你是,小北極宮的寒蛟婆婆?”
身披斗篷的武者並未來得及回答,因爲剛剛躲過襲擊的徐江流已經高舉手中的長刀劈了上去。
施衝看着這偷襲自己的武者和徐江流一連交手數十合都沒有落下風,連忙向呂浩然問道:“剛剛呂道兄叫出了此人的道號,莫非呂道兄認識此人?”
“錯不了了,看她手中的法寶以及剛剛偷襲我們的手段,此人就是小北極宮的寒蛟婆婆。”呂浩然開口解釋道:“也是在好幾個月前,我們家族的一處附庸家族派就遭到了此人一位嫡系血親的暗算,後來她的嫡系血親被我們家族弟子擊殺,因此結下了樑子。”
施衝接着問道:“既然如此,那呂道兄可否說下這寒蛟婆婆的來頭?我白虎家族對於北方的勢力情報太少了。”
“這寒蛟婆婆只是小北極宮的一名供奉,不要說是她了,整個小北極宮在極北之地隱藏地極其深,就是我們家族這幾個月來廣派人手四處打探有關的情報,也只知道這寒蛟婆婆的成名法寶是蛟骨針,還有她的修爲是第六重大圓滿。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呂浩然無奈地回答道。
“從目前這個寒蛟婆婆和徐虎賁鬥法的情況來看。”施衝看着場中的寒蛟婆婆僅用兩手的骨針就在近身鬥法上和經驗豐富的徐江流不分上下,頗爲憂慮地說道:“看來此人的修爲定不在徐虎賁之下,很有可能就是一名和我們一樣的武者!”
“叮!”徐江流近身之下,好不容易漸漸佔了上風,可是又被寒蛟婆婆那神秘莫測的骨針偷襲給逼退。
徐江流將長刀橫在胸前,頭也不回地說道:“施虎賁,這裡我來擋住她,你們趕快度過藍冰湖,我感覺到,湖的對岸一定是馬氏兄弟在鬥法,你們快去支援!”
說完,他衝了上去,和寒蛟婆婆鬥作一團。
施衝點了點頭對衆人道:“這裡有徐虎賁在,想必我們的退路有了保障,還是先度過藍冰湖吧!”
呂浩然和韓猛一左一右,將修爲最低的武烈陽牢牢地夾在中間,一行四人在大大小小的深藍色冰塊間快速跳躍移動。
就在衆人快要抵達對岸的時候,突然湖中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數萬道藍色的水箭朝着四方毫無規律地射了出去。
“快躲!”
施衝一聲大喝,真氣灌注全身,整個人的速度都提上了一層。而呂浩然和韓猛對視一眼,他們中間還夾帶着個不會飛行的武烈陽,所以從他們站立的冰塊到岸邊這短短不到百步的距離很難像施衝一樣,用飛行地方式快速通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