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雲彩在夕陽之下火紅地燃燒,大地好似披上了一層別緻的誘惑紅紗。
跟着瘦小男子,三人把車開到了停車坪的一處空位。
“把車停在這裡就可以啦!”
“拿上自己的東西,我帶你們去渡江。”
三人下了車,各自拿了些行李,這時,無關緊要的都不得不捨棄,只是又便宜了這些人。
崇算主動上前欲將石瓏與畢火手中的行李接了過來,石瓏的給了他,但畢火的堅持自己拿了。
“這位小夥,你腿受傷了?”
這時,瘦小男子看到了畢火大腿上包紮的白布與血漬。
畢火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瘦小男子隨意問了一句後,沒有再說什麼,帶着三人朝外走去。畢火受傷與否,本也與他無關。
在這他的帶領下,途經幾許曲折的餘暉小道,四人來到了江邊的一處新搭建帳篷處。遠處,水光與天色相渾,入眼一片水天相接的遼闊景象。
此時,帳篷那裡已經有十七八號人在那裡等待。因爲沒有椅櫈,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是站立在那裡,唯一坐着櫈子的,是一個大塊頭的漢子,想來應當是瘦小男子的同夥,專在此處看場地的。
衆人對於畢火一行的到來,並沒有人特別關注,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之後便各自交談。顯然,這些人都是跟畢火他們一樣,都是來此等待渡江。
“你們先在這等會,我去給你們作個接頭。”
瘦小男子上前跟那坐着的大塊頭漢子說了兩句,然後指了指畢火三人,在那大塊頭漢子點頭後,瘦小向畢火三人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你們三位先在這等會,船一會就來,現在,車鑰匙可以交給我了。”
瘦小男子伸出手來,崇算隨手把鑰匙丟給了他,瘦小男子並不在乎崇算的態度不好,接過鑰匙後滿臉笑意地離開。
“不要總站在我前面,跟他們一起呆着去!”
大塊頭漢子衝畢火三人大聲說了一句。
崇算咧咧嘴,“真他XX的囂張!”
石瓏怕他惹事,拍打了他一下,“走啦!”
三人找了塊空地把行李放下,然後各自找地休息。
崇算來到了畢火身邊,開口說道:
“畢火兄弟,這沒地方坐,你靠着我,腿好受點!”
“不用了,謝謝,我還好。”
崇算的細心,獲得了畢火的好感,他本也是一個細心的人,對同樣心細之人更容易親近。
這時崇算突然扶上畢火,拉着他轉了個方向,然後小聲說道:“兄弟,看見沒有,那邊有個妞,好正點!”
畢火聞言,朝他所指示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離畢火他們十米來遠的地方,在一對中年夫妻的身邊站着一個十六七的女孩,他們正在一起細細地說着話,看樣子,那女孩應當是中年夫妻的女兒。女孩一米六幾的個子,一頭飄逸的烏黑長髮,雖然穿着一身高中生的校服不顯嫵媚,但那雪白的皮膚,明眸皓齒,配着瓜子臉形,神態舉止間泛出的活沷氣息,給人的感覺十分不錯,確也是十分好看的。
“對你來說,年紀會不會有點小?”畢火看向崇算,小聲問道。
“NO!”
崇算一揮手,轉而一臉猥瑣地道:“我這是給你介紹,在給你指點真經呢,讓你來泡!可是幫你忙!……你不懂,女人小點纔好!小點純,可愛,沒那麼物質,看着舒服!”
“對你來說,
她不小,大你近兩歲多近三歲,女大三抱金磚,剛剛好!”
崇算擠眉弄眼,到是一時讓畢火頗有些尷尬。
“噫——噫——噫——”崇算一連三聲噫,“臉紅,你竟然臉紅!男人怎麼可以臉紅?我告訴你,男人怎麼樣都可以,就是不能臉紅,而其中最最重要的是,尤其不能在泡妞的時候臉紅,你看看,我這纔剛開始教你,你都還沒開始行動,臉就紅了,那等會讓你上去跟人家打招呼,你打算怎麼辦?”
“我無緣無故地,跟她去打什麼招呼?”畢火頗有些無奈,不解道。
崇算顯得十分詫異地看着畢火,“你不去跟人家打招呼,你怎麼泡人家?”
“我又沒打算泡她。”畢火辯解道。
“沒事,練練手,凡事都有個第一次,習慣就好了。”
崇算抱着畢火肩膀認真地說道:“泡妞,對於男人來講,是一件光榮的事情,不要不好意思,去罷,我支持你,你肯定可以成功!”
畢火搖頭道:“我不去。”
“爲什麼?”崇算疑惑不解,他奇怪,只要是個男人,對於泡妞一事絕對是樂此不疲的,爲什麼不去?
“不爲什麼。”
“真不去?”
“不去。”
崇算無奈,搖了搖頭,最後說道:“那好罷,你不去,那我可去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畢火這時看了他一眼,客觀地評說道:“你也不用去,就你這體格,我覺得他看不上你!”
聽到這一句話,崇算差點吐血,我都還沒開始,你不給我打氣,卻直接給我否定了。
“兄弟,不帶這麼打擊人的,你怎麼就知道她看不上我?萬一她要是看上我了呢?”
二人這兩天相處融洽,關係密切了許多,言語間明顯隨意起來。
畢火聞言,露出一種頗爲無奈的表情,開口道:“非得我把你缺點說出來麼?那我一條一條給你陳列出來:第一,你太胖了;第二,你的好色都寫在臉上;第三,你不帥;第四,你不夠幽默;第五,你的衣服太髒;第六,你看着像他的叔叔輩;第七,你說話的語氣不盡不實,難以得到別人的信任;第八……”
“停——”
崇算大叫一聲,“OK,夠了。”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喊停的話,畢火能說出多少在他看來是非顛倒的話兒來,但就這夥兒,他已然感到自己的心臟無法承受,他決定,或者他得在畢火面前做點什麼,讓他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被崇算的大叫之聲吸引,正在與他人聊天的石瓏走了上來,開口問道。
崇算轉頭四處一看,才發現被自己叫聲吸引注意力的,並不只是只有石瓏一個,好像在場所有人現在都在看着他,這其中,還包括了他們剛纔正討論泡還是不泡的女孩。崇算見到,立即回以自以爲紳士般的微笑。
“不好意思大家,我沒事!”
崇算高舉雙手,衆怒難犯,他連忙道歉。
“姐姐,實際上,剛纔是兄弟一不小心踩了我一腳,好痛!——是的,就這樣。”
“是這樣嗎?火火?”
“石瓏姐姐,我不小心的。”畢火白了崇算一眼,不過也沒有揭穿他。
“這樣——”
“……你們聊罷,我先過去了。”
“好的,石瓏姐姐。”
看到石瓏將注意力轉開,崇算立即對畢火說道:“謝了兄弟。”
“這是小事。”畢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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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好了!”
崇算舉起雙手,說道:“現在,讓我來教你,該如何泡妞,或者說,該如何向一位美麗的姑娘,表達你的愛意,看好了!”
他並沒有立刻走過去,而是先圍繞衆人轉了轉,讓人感覺他彷彿是特意來看風景的。
這裡天上的火雲,江面的水流,合在一起,化成一道大自然的紗帳,而正好許多人正站在河牀之上,崇算覺得,紗帳跟牀老天都給弄好了,這風景,要是不調調情,那實在是太可惜。
慢慢走到中年夫妻身邊,崇算先向中年夫妻微笑點頭致意。
“叔叔阿姨好!”
不等二人反應,他已經轉過身,面向女孩,一臉深情地說道:“美女你好,請問,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女孩看向此時的崇算,他衣衫襤褸,穿着一身破爛的白色休閒服,但他的行爲表情,卻好像他穿的是一套名貴的晚禮服。
中年夫妻見狀,張大了嘴,其中那中年男子正要上前說話。“爸爸。”女孩拉住了父親,她先開口了,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相信的。”女孩對崇算說道。
“哦,是嗎?”崇算聞言喜出望外。
女孩接着說道:“但我在你身上,卻沒有看到一見鍾情,只看到一廂情願,還有爲老不尊!我看不到一絲跟一見鍾情有關的東西。”
崇算心道:尼瑪這美女說話太傷人了。但他表面上卻沒表露出來,而是作出上下打量的神情,品頭論足說道:“美女,你說得真好, 好美好專業!……”
女孩聞言,奇怪地看向崇算,突然略顯畏懼地說道:“你……不會有病吧?”
這時,女孩的父親突然憤怒地在一旁大聲說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給我滾!”
女孩父親的聲音繼崇算之後,再一次吸引了周圍衆人的注意。
崇算對此毫不介意,甚至把被衆人注意當成了一種榮譽,他變得更熱情了。
他回答女孩,滔滔不絕。
“美女,我很好,很健康,還很強壯,……如果非要說我有病,那我得的就是對你的癡情病,你明白麼?”
無視中年男子的怒眼橫眉,安撫道:“叔叔,您別生氣,癩蛤蟆裡也有王子的……”
女孩的母親,那位中年女士也開口說道:“我女兒還小,不能談戀愛!”
崇算回答:“阿姨,戀愛是一份終身的事業,沒有能,還是不能,只有談,還是不談……”
……
在女孩父母三人忍無可忍,就要爆發之時,崇算最後決定讓步,他最後說道:
“叔叔阿姨,這看人不能光看外表的,有的人,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我恰恰相反……”
“要知道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我崇算……”
女孩的父親再一次毫不客氣地下出逐客令。
“不用,你現在馬上,立刻滾蛋!”
……
崇算灰溜溜走回畢火身旁,他看向畢火,作思考狀,自顧自說道:“去之前我測過一卦,明明是上上卦,怎麼就出師不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