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佩西安臉上露出詢問的神色。
依蓮雅拿起兩塊布料說道:“這兩塊布料是從玉大夫的藥箱裡找出來的,上面是什麼還是請玉大夫來說明吧。”
面對着加佩西安和依蓮雅的逼視,玉舒欣蹙着眉淡淡的道:“那粉末就是西安先生中毒的罪魁禍首,另一塊布料上的污漬是指甲油的痕跡。我檢查過了,指甲油裡面混有那種黑色的粉末,這塊布料上的粉末,是從那個小紙包裡拿出來的。”
依蓮雅得意地拿起那瓶指甲油對加佩西安道:“這個瓶子,你一定認識,雖然簡單,但正是你請專人爲她設計的,特殊的材料,特殊的蓮花形瓶底,是任何人都無法仿冒的。”
說着,依蓮雅用手一指一直默默無聲的琅兒,恨恨地道:“是她!一直以來在手上塗着有毒的指甲油,隨時準備害你。”
加佩西安看了一眼琅兒,後者依然是一幅毫不相干的神情。
加佩西安又看向依蓮雅,冷冷地問:“理由呢?她不過是一個無親無故的狼女,在我登山失事的時候還曾經救過我,在我身邊呆了三年相安無事,三年之後卻突然下毒害我,說得通嗎?”
“當然說得通,”依蓮雅拿起那本大相冊,翻到其中的一頁,對着加佩西安道,“看看她吧,她像誰?”
那時一張少女的相片,看那色澤的狀況,應該有好些年頭了。不過照片的陳舊絲毫不能影響那少女的逼人豔光。
少女坐在青草地上,偏着頭甜甜的微笑。除了嬌憨的神情和眼前琅兒的淡然有着天壤之別外,兩人的眉眼五官驚人的相似。
看着照片,加佩西安也呆了:“這是什麼?”
依蓮雅嘿嘿冷笑:“這是我在管家樸延壽的私人收藏裡找出來的。照片上的人是凱斯特家族最後一位小姐,梅沙•凱斯特,你祖父的未婚妻。在你們樸家的家史上,她在新婚前不久的一次出遊中,失足墜崖身亡。可是根據我們雅利安家家史的記載,她是被你的祖父母聯手殺害的。正因爲她的死亡,你的祖母梅麗•凱斯特這個私生女才能夠名正言順的回到凱斯特家族,和你祖父結婚。正因爲這個原因,你的祖母纔會在自己的父親死後宣佈從夫姓,把凱斯特家族的一切都歸在你祖父的名下。所以說今日樸家的一切,都是在凱斯特家族龐大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看看你身邊的狼女,她和梅沙•凱斯特是多麼的相像。不用說就能猜到,當年的梅沙•凱斯特沒有死,而這個狼女應該就是她的後人,你說她回來是爲了什麼。”
聽完這段話,加佩西安緩緩轉過頭去,瞪着琅兒,一字一頓地問:“說,你——到——底——是——誰?”
面對他猙獰的面容,琅兒依舊毫無表情,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酒杯,彷彿靈魂在另一個世界。
加佩西安緊緊抓住她的雙肩,將她的身軀扳過來面對自己,用力的搖晃:“說!你是誰?爲什麼給我下毒?”
在他大力的搖晃下,瘦弱的琅兒像個布娃娃一樣前仰後合。
忽然,一直沒有出聲的玉舒欣打斷了加佩西安:“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了,那我還是全說了吧。西安先生,其實,下毒的人不是琅兒小姐。或者說她也曾經給你下過毒,如果那次她劃破你的手背時,指甲上塗的是有毒的指甲油的話。不過,你因爲劃破皮膚而中的毒,她已經給你解了。”
加佩西安盯着玉舒欣,瞳孔忽然緊縮:“說來聽聽。”
“因爲,”玉舒欣拿起那個小紙包,“這裡的粉末,實在是一種前所未見的奇毒,因呼吸中毒、服食中毒和接觸血液中毒,症狀完全不同。經過我的研究,呼吸中毒症狀最輕,只會讓人乏力欲睡;服食中毒次之,會讓人不時發狂,但不會致命,接觸血液毒性最大,會讓細胞腐爛死亡,時間一長,腐爛超過身體面積一半,人就會死亡。西安先生,想想你自己的症狀,你就知道了,你應該是因爲吃了這種粉末而中毒。和琅兒小姐劃破你的皮膚沒有關係。”
“那麼你應該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了?”
玉舒欣轉頭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依蓮雅,輕輕地道:“我也只是懷疑。”
依蓮雅失聲叫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