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奕珵也沒有把話給說死了,兩三年後的宣老四見多了世面都還不能好好的,自然就沒有然後了。
宣雲錦輕笑:“得,你不覺得麻煩你就做吧,我可看不慣這一家子,你把握好度,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讓那些心大踩着往上爬了。”
章奕珵低笑:“你放心,你夫君絕對沒有那麼蠢的……”
再給好處也不會讓人拿實在了,就是隨時都會失去才知道僅僅抱住,知道珍惜。
主要還是宣雲錦太過厲害了,什麼事情都能自己解決,還能幫他不少忙,章奕珵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哪怕是考取了文武狀元,也不過是對外說着好聽點,實際上並沒有幫到宣雲錦什麼。
夫人太厲害,不需要幫忙,章奕珵才知道這也是一種糾結。
所以,章奕珵發現宣家的男人還逗留在京城,猜到他們的想法後,就決定好好幫宣雲錦處理了。
“那就好,希望過幾年你還能這麼輕鬆的說這話,那你的意思是,要把爹和老四留下,其他兩個呢?”宣雲錦覺得這樣真是麻煩,就不能乾脆點嗎?
“讓他們回去西洲府郡,若是安分就能好好過日子,繼續他們的考試,若是不安分……大家都玩玩。”章奕珵早就想好了,要讓宣家的男人互相牽制。
這樣,他們纔沒空想太多,不會滋生更多的麻煩。
“說來說去,還是要答應他們找個官兒做啊,這未免太便宜他們了。”宣雲錦嘀咕着,總覺得很不爽。
“你要是覺得不開心,就讓他們自己出銀子打點,另外,宣老四的藥也讓他自己出銀子,平日裡的生活我們也不管,最多幫忙提供一個住的地方,仁至義盡了。”章奕珵連忙給宣雲錦順毛。
“這個好,宣家的人算計了一輩子的銀子,好不容易有錢了,也得多花點纔是。”宣雲錦挑眉:“我可給你說,你看緊點,我一直懷疑我孃的死跟這家人有很大關係,別真的養熟了一頭白眼狼。”
“還有,家裡有當官的,保不齊呆在家裡都會斂財,別到時候連累到你頭上來。”
章奕珵一一應了下來,若有所思:“找個機會,將你孃的事情弄清楚,只不過我瞧着,你爹可能並不知道實情。”
宣雲錦挑眉,也就是說真有人下手可能是梅氏乾的?
仔細想想,梅氏的可能性很大。
住在鄉下的人家,哪怕祖上多麼風光,宣家也敗落得窮了。
當年宣老爹能夠娶什麼平妻,不過是欺負宣雲錦的娘是逃難來的,沒有其他孃家的人幫村,又被男人捏着不能生這樣天大的理由。
至於梅氏,誰也沒想過她是不是隻甘願做一個平妻?
難道不想徹底扶正,登堂入室,成爲宣家唯一的女主人?
加上宣雲錦的娘竟然懷上了宣雲錦,誰能保證後面不會生個兒子出來?借生產的機會的確最好了。
兩人在前面說着,宣家的幾個男人在後面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爹,你說小六會不會發火?看狀元公這樣子,很聽女人的話啊!”宣老二最近自信了很多,也會好好想事情了,許多以前該宣老大做的事情,都被他給代勞了。
相反,宣老大變得越來越陰鬱,越來越沉默,偶爾看着宣老二的眼神充滿了陰鷙和怨毒,有種恨老天不公的心裡。
只不過,宣老大越發掩藏得好,誰都沒有發現。
表面看來,宣家的幾個男人還是相當親的,比如這次,就真的是同心協力在算計宣雲錦。
“以前還真的看不出來,小六原來這麼厲害……”宣老爹吶吶說道,心裡其實沒底。
這個時候,他只希望章奕珵能夠說服宣雲錦了。
同爲男人,章奕珵只怕早猜到他們的想法,既然一直沒有拒絕,那便是默認。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敢不顧一切的跟過來,就知道有利可圖纔會選這麼好的時機。
宣老四皺了皺眉,真的咳嗽了幾聲後臉色白了白,雖然他很配合自己的爹和兄長,可不代表他就認同他們的做法。
他對以前的宣雲錦記憶不算深,那會兒一心讀書,宣雲錦活得又太隱形,當真察覺不到太多的存在。
相反,宣老四對強勢的宣雲錦反而記憶深刻,尤其上次求醫上門的交鋒,打心底的認爲這個女人不好對付,自己爹和兄長根本就在玩火。
可惜,他是最小的,人言輕微,根本沒人聽他的,反而只希望他出個好主意。
章奕珵和宣雲錦這次是朝着郡守衙門去的。
整個府郡城,有個郡守的衙門,還有個屬於府郡城知府的衙門。
府郡城知府只管府郡城和郡城周圍的地盤,其他縣區和城池是不管的。
這就好比京城也有京城府尹,大多管理京城一畝三分地的大小事兒。
郡守的衙門肯定要比知府衙門更高一級,外來屬於芳洲府郡範圍的事情就該郡守處理,而非府郡城的知府管。
章奕珵是整個芳洲府郡的通判,自然還比知府要高一些。
還沒有到郡守衙門,就迎面看到有人領着依仗急衝衝的迎出來。
剛好在官府衙門一條街和繁華大街的岔道口碰上。
這位置,當真巧妙得很,看起來是隆重迎接,還能讓不少的老百姓看到這一幕,裡子面子都有了。
章奕珵和宣雲錦卻條件反射的警惕起來,觀衆多有觀衆多的好處,至少有些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了。
“哎呀,章大人大駕光臨,又是遠迎,本官剛剛得到消息就趕過來了,沒想到章大人來芳洲城竟然這麼低調,到了城門口才讓我們知道啊!”從官轎裡走出來一個滿臉紅光的老者。
看起來鬍子很長,皮膚也有點像菊花,可精神頭不錯,身體也健朗,明顯養得很好。
宣雲錦眯了眯眼,知道面前這位就是郡守了,這些天在暗中見過幾次,倒真是一隻笑面狐狸。
別看現在滿臉笑意,無比熱情的樣子,還指不定在打什麼主意呢!
瞧瞧那說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爲章奕珵年輕不懂規矩,本該提前通知的竟然直接上門了,一種失禮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