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預料再多也沒有這麼兇猛的,宣雲錦居然直接成了殺人兇手?
到底是什麼證據,指向性這麼強?
時間不容耽誤,兩人也趕緊着跟林總管到荷塘水榭。
到的時候才發現圍觀黨還真是多,基本上能湊過來的都來了。
魏靈珠的屍體還沒有動,只是有一塊布蓋着,不讓人看着那毛骨悚然的死人臉。
生前再漂亮的女人,死後也未必好看,而且還枉死。
“微臣見過皇上。”章奕珵領着宣雲錦行禮,都在心裡不斷的評估現在的形勢。
皇帝在這裡,身邊是兩三個光鮮亮麗的妃子,皇后和太后都不在,似乎情況並沒有那麼嚴重。
定國公因爲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會兒有些老淚橫秋的不能自已。
大理寺卿擺出一張公平公正的臉,也不知道具體站哪邊的?
“免禮了,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有人指認雲郡主殺了人,朕讓你們來也是自辯的,免得有人空口白牙就可以污衊堂堂郡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皇帝冷笑的說道。
這件事情鬧得開了,這麼多人看着他也不好直接壓下去。
可是他相信宣雲錦不會幹這種事情,因爲沒有任何的理由和意義。
而且,皇帝知道宣雲錦更多的本事,尤其是暗衛前陣子經常去章府,自然會知道一些不一樣的。
宣雲錦真的存心要殺人,豈會讓他們發現屍體?
這個女人完全有能力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連屍體都不會留給他們做證據,處理得乾乾淨淨再裝無辜,誰也拿不住任何證據。
不過,皇帝倒是很感興趣的是,誰要這麼來陷害宣雲錦?又是爲什麼呢?
“皇上,微臣覺得刑法面前皇子與庶民同罪,雲郡主既然是嫌疑人,那就該還好審問,豈能什麼都還沒開始就已經先入爲主?”定國公有些哽咽的說道。
皇帝冷笑:“定國公既然這麼迫不及待,不如讓大理寺卿退位讓賢,你來坐如何?朕什麼時候說過雲郡主是嫌疑人?就憑她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宮女嗎?”
“莫非母后認的義女,記入玉蝶的郡主都是假的?隨便一個嚇人就敢污衊?定國公還能直接給郡主定性了?嫌疑人?嗯?”
定國公抹淚的動作一頓,立刻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明知道皇帝偏袒宣雲錦還那麼急着開口,這不是送上門的把柄麼?
何況他跟大理寺卿只是有合作關係,真要被皇帝這麼一挑撥,有替代的嫌疑,大理寺卿豈能不跟他翻臉?
想都這裡,定國公越發懊惱皇帝越發的難對付,原本以爲沒有容相會好很多,看來不知不覺已經成長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儘管如此,定國公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皇上說的是,微臣僭越了,微臣雖然帶兵,只知道一點軍規,卻不懂刑法一套,肯定沒有大理寺卿有本事,還是不越俎代庖了。”
定國公這話說得極爲有技巧,無聲的捧了大理寺卿一下,還提到了自己手裡的兵權,讓皇帝有所忌憚。
目前他手裡唯一能鎮住皇帝的東西就是兵權了,他死也不放手。
殊不知,定國公越是這樣,越惹得皇帝不喜,還敢用兵權來威脅?凸顯自己的地位?真不怕皇帝深深的記一筆。
定國公不是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可有時候他也是不得已的,地位高慣了,豈能喜歡被人當面給沒臉?
就算皇帝也不行,定國公自覺不想太弱,就必須得拿出皇帝忌憚的籌碼來。
當然,定國公也是篤定皇帝因爲兵權也暫時不敢把他怎麼樣的。
手上有好用的利器,誰還藏着不用嗎?
皇帝眼神一深,微微抿了抿脣角,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可熟知皇帝脾氣的人都有些心驚膽戰的。
比如,林總管,越發覺得定國公真是太礙眼了。
好好的一次避暑之行,定國公將魏靈珠這個名聲大壞的人帶來就算了,竟然還不安分。
大晚上的跑來這裡賞荷不成?偏生還就被人要了命,非得查清楚不可。
章奕珵和宣雲錦也注意到了皇帝的情緒變化,就怕皇帝控制不住脾氣跟定國公槓起來,連忙轉移了話題。
宣雲錦看向了那個比較突出的宮女,身上的衣服明顯比較陳舊,洗得發白了,怎麼着也穿了好幾年。
“皇上,就是這位宮女看到我殺了魏靈珠?”宣雲錦挑眉,玩味的說道。
那宮女其實有些害怕,特別當他們到來,皇帝說出那麼一番維護的話之後,宣雲錦注意到了這宮女臉上的後悔表情。
很顯然,這宮女並沒有想到皇帝是站在宣雲錦這邊的。
她一個人的證詞未免也太弱了。
“嗯……”皇帝平復了一下心情,決定將事情交給宣雲錦和章奕珵自己處理,他看着主持公道就行了。
大理寺卿站出來說話了:“雲郡主,的確是這樣,宮女的證詞雖然不能表明郡主就是嫌疑人,可至少跟案情有關,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大理寺卿這個時候說話還真是巧了,等於是要將宣雲錦的話接過去,同時也阻攔了宣雲錦給宮女的無形壓力。
宣雲錦頓時就明白,大理寺卿只怕暗地裡還有手腳。
深深的看了大理寺卿一眼,宣雲錦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不知道這位大人需要我交代什麼?”
大理寺卿心下一咯嗒,章奕珵身爲文武狀元都還沒有說話,宣雲錦竟然就這麼不好對付了?
這是,看出了什麼來?
大理寺卿頓時有些七上八下的,慢慢的開始權衡利弊,似乎跟皇上看好的人作對不算什麼好事兒啊!
就算現在公平公正,只怕都要惹上麻煩了。
原本以爲不過是隨意的一些偏袒,做得不動聲色就好了,沒想到成了燙手山芋,有些棘手啊!
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定國公,大理寺卿微微有些不悅,覺得定國公給他挖坑了。
轉念不過幾個呼吸,大理寺卿開口的時候都完全看不出遲疑了:“郡主說笑了,這何須郡主交代?不過是一個宮女說的話,當面對質辨明真假就行了,污衊郡主可也是大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