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奕珵乾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否認,的確無法幫忙解釋宣雲錦此刻奇怪的行爲。
宣雲錦上下其手,好像摸夠了才皺着眉頭,看着白梨低低的說道:“骨齡確確實實只有十八歲,這個做不了假……”
聞言,舒勵和秦捕頭恍然,宣雲錦還會摸骨?
虧得宣雲錦總是自謙說醫術只懂一點,一次次表現出來的東西越來越流弊。
章奕珵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確定,爲什麼要確認這人的年齡?
宣雲錦目光微瀲,漠然的看着白梨:“才十八啊,那你就不是姬蓉,姬蓉是你什麼人?”
剛纔她發現白梨胸口有一朵白色的梨花紋身,跟容墨燁給他們看的姬蓉畫像那胸口圖案一模一樣。
因爲容墨燁一直懷疑他們看到的姬蓉不是本來面目,所以宣雲錦第一反應白梨就是姬蓉。
不過姬蓉的事情是十年前,白梨年齡確確實實只有十八,不可能八歲就化名姬蓉,騙去了一羣高智商在家的容家大族。
聞言,舒勵和秦捕頭不甚明瞭,章奕珵瞳孔一縮,立刻明白了宣雲錦爲什麼撕開人家衣服。
不由凝重的看着白梨,有些後悔要把人交給平西侯府了。
“不可能,你怎麼……”白梨一驚,失口出聲,猛然反應過來,後半句吞了回去:“什麼姬蓉,完全沒聽過,要殺要剮隨便,何必嘰嘰歪歪的。”
宣雲錦冷笑:“我嘰嘰歪歪的?”
知道白梨不可能老實交代了,宣雲錦站起身,回頭看向了秦捕頭:“這個人用處太多,不能送去平西侯府,能給我嗎?”
只要進了章府,她有的是辦法讓白梨交代,最不濟深度催眠,就算有機率把人弄成白癡也在所不惜。
哪管白梨願不願意了?前半句就彰顯了白梨最不濟也知道姬蓉這麼一個人。
聞言,秦捕頭有些爲難:“這個女人捅了世子爺的胸口,我剛纔也答應送去侯府了,如果不送的話……實在,有些失信於人啊!而且,你們這麼留着白梨,平西侯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會以爲你們是一夥的,這對你們沒有半點好處。”
秦捕頭是一片好心,而且語重心長。
可宣雲錦聽得皺了皺眉,突然冒出來的白梨,瞬間跟姬蓉兩個字搭上了關係,她不想錯過。
容墨燁找了十年的人,說實話,容相對她和章奕珵真心不錯,從認識開始就一直在維護,幫忙,好歹也是真心交過的朋友,突然遇上了事關容墨燁的人生大事兒,宣雲錦條件反射的想要幫忙。
人情來往都是互相的,他們一直在接受容墨燁的贈予,觀星鎮那次就算沒有他們,容相也未必會怎樣,所以,總覺得欠了點什麼似的。
加上皇帝性格脾氣都不錯,宣雲錦纔會那麼坦然的將礦山和寶藏位置說出來,全當是饋贈了。
章奕珵自然也想幫忙,可他們發現得晚了一點,如果在秦捕頭開口承諾之前或許還有迴轉的餘地,想弄回去審問了再送去侯府,那也來得及。
可現在……要是強硬的留下白梨,只怕要讓秦捕頭難做了。
章奕珵嘆了一聲,拉起猶豫的宣雲錦:“算了,秦捕頭一言九鼎,我們這樣讓人難做,再想辦法吧!或者想辦法跟平西侯交易,讓他主動將白梨讓出來。”
白梨冷笑一聲:“呵呵,休想從我嘴裡知道任何的事情……”
說着,白梨張口預咬舌,卻再次被秦捕頭捏住了,爲防意外,秦捕頭再次沒有憐香惜玉的將白梨下巴給卸掉了。
宣雲錦冷眼看着:“白癡,誰告訴你咬舌會死的?要死那也是失血過多而死,有本事你自插喉嚨死了,我佩服你,多給你燒兩張紙當路費。”
再次聽到宣雲錦突然而來的加強版毒舌,舒勵忍俊不禁。
很顯然,宣雲錦被迫要與平西侯交易,這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
秦捕頭愧疚的疑惑:“咬舌真不會死?”
“不會,看見咬舌的人,直接塞一把金瘡藥止血,十有八·九都能活下來,還能好好的。”宣雲錦挑眉。
一個手刀將白梨劈暈過去,秦捕頭有些內疚的說道:“對不起,如果我開始沒有承諾就好了……”
宣雲錦眉眼舒展:“沒事兒,是我發現得完了,其實和平西侯交易沒想象中那麼難,放心吧!”
秦捕頭皺着眉頭,嘆息了一聲,提着白梨走了。
還沒走出幾步,平西侯府就來人了,侯府護衛隊,裝備精良,帶着凜然殺氣,跟這隊人一比,秦捕頭的衙役們倒像極了烏合之衆。
看來,掌管兵權這麼多年,平西侯府也確實給自己謀取了不少福利。
這些人走在路上,行人避之不及,自帶排斥光環,根本就沒人敢靠近。
走過來之後,一言不發,只是從秦捕頭手裡將白梨帶走了,來去匆匆,讓人印象深刻。
舒勵表情稍微嚴肅了一些:“平西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們想要交易的話,只怕很難。”
秦捕頭頓了頓,再次道歉:“對不起……”
宣雲錦這會兒也不急了,命裡無時莫強求,反正容墨燁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兒。
何況,既然白梨能出現,自然會有紅梨,黑梨……只是那標誌紋的地方太私密,一般人看不到,才很難發現罷了。
宣雲錦不同,只要有懷疑的人,穿着衣服照樣能“看”見。
大不了多注意就是,反倒是把正直的秦捕頭搞得這麼愧疚,讓人有些不好意思。
章奕珵連忙解釋安慰了一番,將秦捕頭的抱歉勸住,這才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說起來,陳昇的案子反而不那麼重要了,顏欽被刺中胸口才是大事兒。
白梨內心其實是崩潰的,她還暗中吐槽李建不選時間殺人,結果自己更加犯蠢,在衙門門口就動手了。
原本想趁着近侍沒反應過來逃的,結果棋差一招,近侍居然發瘋了,恰好秦捕頭也在,這纔沒機會逃被抓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