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錦一陣讚歎,想他們在西洲城的那棟宅子多少銀子?
這一萬兩都可以買好幾棟呢了吧!
“嘖嘖,果然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未免也太不拘小節了,一個個都是有錢人啊!”宣雲錦止不住的感慨。
她一直以爲那種吃一碗麪扔一把銀子的,其實只存在於虛幻的影視作品中,沒想到真正有錢的人的確不在乎銀子,一擲千金也是有的。
宣雲錦的驚訝和讚歎太過明顯,她原本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不能讓對方那麼容易就要到解藥,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阻攔,讓人有種發了的感覺。
章奕珵和容墨燁都有點哭笑不得,你說宣雲錦見錢眼開吧,她也不是什麼錢都賺的,有時候就是將那些銀子金子擺在她面前,她也可以不屑一顧,頗有風骨。
可你說她是金錢爲糞土又不見的,好像銀子那點事兒又總是能讓她開心不已。
說到底真是讓人有點看不懂,她到底是愛財呢還是不愛呢?怎麼一個人總是能矛盾的那麼可愛。
“好啦,好啦,這一萬兩銀子你拿着,回去慢慢數好不好?”容墨燁輕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如果皇上知道她這麼容易滿足,一定會很高興的。
還用的着天天煩惱要獎賞什麼嗎?
宣雲錦嘿嘿一笑:“你以爲那個女人真的就這麼容易吃虧而不還手嗎?這些銀票果然是有問題的……”
章奕珵看着宣雲錦的手,忍不住背脊一繃:“上面有毒嗎?那這一萬兩銀票豈不是沒用的?”
不過話一出口,章奕珵就知道自己其實說了一句廢話,如果這麼多銀子真的沒用了,宣雲錦的表情就不會是這樣的,而應該早就痛心疾首。
“有毒也沒問題啊,處理一下就好了,這對我來說很簡單,有銀子不拿是王八,那個女人果然沒那麼好對付……”宣雲錦冷哼了一聲,幸好姐也不簡單。
容墨燁輕笑:“既然如此,那先恭喜你,小賺一筆……”
宣雲錦忍不住笑:“沒事兒沒事兒,見者有份,容相和陸將軍自然是不缺這一點,可大家都幫了不少忙,應該給點獎勵的。”
容墨燁和章奕珵對視一眼,忍俊不禁,看看吧,他們就說這個女人轉眼間就可以大方起來了。
一個人得了一萬兩那是一筆財富,可要跟所有的衙役和士兵一起分的話,只怕每個人到手都不足十兩,偏偏宣雲錦看起來比自己全得了還開心。
敵人看起來是跑了,這個院子正好是鎮長的,外面的街道還散發着濃郁的血腥氣。
有附近的百姓出來幫忙清理,所有人都好像鬆了一口氣,特別是從避難之地救出來的人,都有些老淚橫秋,劫後餘生的發泄。
宣雲錦很快就將銀票上的毒給祛除了,直接在鎮上換取了銀子。
雖然數量有點大,可鎮上的錢莊還是能夠辦得到的。
就算宣雲錦要求將所有銀子都換成十兩的銀錠,也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
隨後,鎮上的衙役和士兵都人手分到了十兩銀子,一個個都開心得跟過年似的。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格外的驚喜。
從來沒有哪一次會莫名其妙的打賞,最重要的是迅速啊!
他們街道都還沒有收拾完畢,這銀子已經到手了。
看宣雲錦發銀子很開心的樣子,章奕珵忍不住搖了搖頭。
容墨燁和陸榮凱也在,三個男人一起喝着茶看着宣雲錦發銀子,沒想到一件悲傷的事兒,到最後反倒高興起來了。
這種奇特的轉變真是讓人所料不及。
容墨燁:“你確定你娘子的算術算對了嗎?鎮上的衙役雖然不多,還不足一百,可陸將軍的人,和我的人加起來也至少是一千,這下可好,一人十兩,這一萬兩銀子還不夠吧!”
章奕珵笑了笑,看着宣雲錦轉來轉去的背影:“我娘子的算術絕對很好,她那種獨特的算法,一般人遇上她還只能甘拜下風,說穿了不過幾十兩上百兩銀子的問題,她高興就好了。”
雖然這麼說,可章奕珵不覺得宣雲錦會自己填補。
看看石鎮長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了,大的部分宣雲錦給出了,這缺的部分肯定鎮長拿出來填。
容墨燁和陸榮凱就算暫時沒有猜到,也有人會給他們報告。
容墨燁自然是無所謂的,整件事件,當初還剩下的二十一個人但參與了殺人事件。
可現在事情已經複雜到不知道說誰對誰錯了,整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苦主告狀,他又如何立案去判決?
這事兒說起來就棘手,容墨燁熟知大夢皇朝的刑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最終每個人罰一些款意思意思是應該的。
鎮上的財政本來就很富裕,加上這些罰款,用來犒勞在這件事情出工出力的衙役再好不過。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得了銀子,所有人都主動的去清理進鎮子的路。
這一晚上所有人都沒有休息,到了天亮,路就徹底通了。
容墨燁等人一商量,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趁着容雲飛還沒有來,趕緊回去西洲城。
倒不是容墨燁真怕了容雲飛,而是他們表兄弟因爲一個女人,還不至於兵刃相見,這也是容墨燁一直在京城,不給容雲飛機會的原因。
爲了一個將他們害得那麼慘的女人,不能一致對外還要內部不和,容墨燁是很內傷的。
能避則避,容墨燁可不想姬蓉在暗中得意看笑話。
容墨燁決定回去,大部隊就開撥,速度離開了觀星鎮,卻不知道被人看在了眼裡。
“主人,任務失敗,一切都是錢雪找到了她哥哥,自作主張的後果……”黑衣女人跪在馬前,側頭就能看見容墨燁的隊伍在山下排成一條長龍,越走越遠。
黑衣女人很有些不甘,不需要半天的功夫,只需要再多一個時辰主人就到觀星鎮了,結果功虧一簣,只能在這裡看着他們離開。
馬背上的人倒是淡定,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好聽得讓人耳朵懷孕,慵懶的說道:“無妨,總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