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舉動在旁人看來很像卿卿我我,舒勵和容墨燁都覺得有些辣眼睛。
“章秀才對宣姑娘好像挺好的。”容墨燁試探的說道。
舒勵怔了怔,想到章奕珵對宣雲錦的細節,在這個地方尤其會想到那天章奕珵背宣雲錦下山的事兒。
那麼長的路程,當真是樂在其中。
“是挺好的。”舒勵輕笑:“章兄,你們發現什麼了沒有?”
章奕珵順着水面看向了瀑布,順着瀑布看上了上面,高得遮擋了所有的陽光。
宣雲錦有些緊張,就沒有往上看,而是盯着水面敲了一會兒,發現了岸邊的水草,看到有的水草上面竟然還有蛇的口水泡沫。
這種情況不只是一點半點。
“這水裡肯定有好多水蛇,你小心點,周圍都是草,萬一突然蹦出來就麻煩了。”宣雲錦眯着眼睛看了看那水草,彷彿看到了一絲淡青色反光。
看來,不僅水裡有蛇,還挺毒,連帶那些水草都帶起了一絲毒性。
宣雲錦陡然覺得這水潭的危險增加了,警惕的聽着周圍響動,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這水潭因爲瀑布山壁的高度和方向,幾乎常年見不到一絲眼光,溫度特別低,顯得極爲陰森。
“嗯?”章奕珵還在觀察上面,聽到宣雲錦的話看了看水面。
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章奕珵這一看,立刻發現水面閃過一抹黑色,閃電版的朝階梯這邊遊戈過來。
宣雲錦剛纔的話都還在耳邊,章奕珵立刻攬着宣雲錦往後面退。
與此同時,宣雲錦其實也發現了,條件反射的就往後面躲。
兩人用力不太均勻,章奕珵剛往上後腿了兩三步,後腳跟就絆倒在階梯邊,兩人就那麼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啊?”宣雲錦驚呼了一聲,耳邊響起了章奕珵的悶哼,還有一聲輕微的水花。
這條路本來就很窄,章奕珵一個人躺下去都不夠寬。
摔倒的時候,章奕珵強行挪了挪身子,徹底給宣雲錦當了墊背的。
一切事發突然,宣雲錦還惦記着自己看到的那抹黑影,聽到水花就已經閃電般的出手了。
三根銀針帶着一抹光點在空中閃過,有什麼沖天而起的影子徹底改變了路線,掠過了躺下兩人的頭頂,被銀針顫巍巍的釘在地上。
章奕珵背部有不少地方咯在石頭臺階上,那種痛差點讓他一口氣沒能好好提上來,噎了好幾口氣才總算緩過來。
感覺距離自己頭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啪嗒一下掉下來,章奕珵撐起身子仰頭看去。
宣雲錦爬在章奕珵身上,因爲視野的關係,比他要想看到。
一條通體黑色的小蛇,眼睛帶着可怕的青綠,大約就一根筷子大小和長短。
此時,被三根銀前中後的插着,整個人身體距離的扭動,力氣很大的樣子,好像很快就要掙脫銀針的束縛。
宣雲錦及時反應過來,嚇了一跳的再次彈出一根銀針,直接飛向了黑蛇七寸,這纔要命釘死了。
剛纔那種情況,能射中就不錯了,肯定沒打中要害。
章奕珵驚了一下,見危機解除才鬆了一口氣。
舒勵和容墨燁在涼亭上沒有看見具體情況,只是看到舒勵問了一句,兩人就那麼摔倒了,姿勢還有點奇特。
“章兄,你們怎麼樣了?”舒勵驚訝,以爲是自己剛纔的問話驚擾到了兩人。
宣雲錦從章奕珵身上起來:“你怎麼樣?有沒有咯到哪裡?”
章奕珵緩了一口氣,那陣痛感還沒有完全過去:“沒事兒,你別忘了,我現在也是習武之人。”
“沒事兒……太多青苔了。”章奕珵回了舒勵一句。
兩人收拾了一下,這才帶着罪魁禍首回到了涼亭。
章奕珵坐在一旁歇氣,簡單解釋了一下剛纔的情況:“……這蛇兇性好大,一般的蛇看到人類第一時間是躲避,而不是主動跑過來攻擊。”
舒勵和容墨燁回頭,就看到宣雲錦坐在涼亭中間的石桌上,用樹枝撥弄着那黑蛇。
那畫面太美,讓這裡的衆多男人都忍不住一窒。
宣雲錦要不要這麼與衆不同?不僅不害怕,還一副興趣盎然的仔細研究。
“咳咳……”舒勵佯咳了一聲:“宣姑娘,這蛇有毒嗎?”
宣雲錦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走到靠水的一邊,特殊的神識延伸了下去。
最近,宣雲錦一直在不斷使用藥之氣,壓榨藥之氣的修煉,增長的量是可觀的。
而且,有一件事情值得歡欣鼓舞,隨着藥之氣的增加,實力的提升,神識的範圍在不斷擴大。
不過還是不夠,涼亭距離水潭水面有一定距離,水潭的水深超乎想象。
宣雲錦延伸了一部分就伸不下去了,可足以看到驚人的一幕。
“毒,非常的毒,這種蛇最喜歡呆在屍氣重的地方,以屍體爲食,所以體內的毒甚至帶着死氣。”宣雲錦壓下心中的恐懼:“相反,活人就是這種蛇的天敵,會相當討厭,它不會主動去活人存在的地方……但是,活人若是闖入它的地盤,它的主動攻擊性會很強。”
舒勵點了點頭:“說得也是,一般活人也不會隨便闖入荒山野嶺地的屍氣重的地方啊……”
說到最後,舒勵話語越來越小聲,彷彿意識到什麼,吃驚的看着宣雲錦。
章奕珵和容墨燁也聽出了宣雲錦話中的重點,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凝重的看着水潭。
“應該不可能吧!”舒勵有些不敢相信。
宣雲錦一席話的重點在於,這種蛇爲什麼會出現在水潭裡?
按理說,這種蛇如非必要是不喜水的,偏偏現在生活在水裡。
除非水裡有它特別喜歡的東西。
容墨燁深吸了一口氣,叫了一個隨行的侍衛來:“下水去看看,水底有什麼?小心點,或許還有這種毒蛇和其他毒物……”
那侍衛得令,立刻脫了外套,立刻跳下了涼亭。
就在這個時候,城門口回去找仵作的小和終於帶着人上山來了。
那仵作年紀不算老,身體卻不太好,上山整得喘氣不過,彷彿隨時都可能背過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