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錦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第二天,平西侯府和知府府邸染上紅疹的家眷莫名其妙就嚴重起來了。
原本只是單純的紅疹,不痛不癢的,最多難看了一點,蹲在家裡不出門就好。
指不定等宣雲錦回來就可以解開了。
或者有勇氣吃點苦,讓霍名醫解毒也是可以的。
可一覺醒來,紅疹出現了變異,長出了膿包,讓人覺得好癢。
癢的難受,就想去撓,這些嬌生慣養的夫人和小姐原本就沒有吃過苦,哪裡忍得住?
可是膿包被抓破,那可是很嚴重的。
輕則讓病情更加嚴重,紅疹各種蔓延,重則很可能會留下永恆的傷疤,以後可真要沒臉見人了。
不僅如此,兩府內也是狀況百出,頻頻有事情發生,讓人不得安寧。
事情也不大,不會要人命,但是上吐下瀉,搶茅房得拼命,拉得雙腿發軟,一整天下來什麼事情都不用幹了。
兩府主子的日常生活嚴重被影響。
最可怕的氏,原本沒有紅疹的人也開始有了跡象,想起潛伏還沒有原本那麼久,直接就發展成了膿包。
這下不僅僅是女人,連男人都上升了,不說日子過得難受,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兩府集體麻疹或者天花了呢?
“怎麼會這樣呢?”顏寒煙痛苦的捂着肚子從茅房裡出來,整個人臉上發白,走路都有氣無力的。
她雖然幸運的沒有染上紅疹,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得以保存,但是拉肚子拉得特備厲害。
吃什麼都拉,連喝水也不例外,一整天下來,整個肚子空空如也。
就算沒有拉的無力,也有一種快餓死的感覺了。
“是她回來了,一定是她……”顏寒煙蒼白憔悴的臉上帶着一絲恐懼。
原本還不覺得宣雲錦有什麼可怕的,或許就知道一兩招絕技而已,有名的大夫不都是有自己擅長的東西嗎?
這一次親身體會,真覺得有一些生不如死。
最重要的是,他們永遠不知道對手到底有怎樣的手段,會繼續使用在他們身上。
直到這一刻,顏寒煙才真的有些後悔去招惹宣雲錦了。
說到底,這件事情其實跟他們平西侯府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是爲了那盆花搭了一把手,反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顏欽臉色也蒼白的可怕,滿心的疑惑:“這怎麼可能呢?西洲城距離京城明明那麼遠,她一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來回那麼快的?”
“事實證明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既然她只花了半個月到京城,那回來也只需要半個月,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顏寒煙恨得咬牙切齒。
儘管心裡已經恨不得把宣雲錦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可這會兒人都不知道在哪裡,即使見到了宣雲錦,好像也是他們落了下風。
一切的主動權都在宣雲錦手裡,他們能怎麼着?
其實宣雲錦從京城回來,花的時間反而要少一些,因爲棗紅馬和黑馬都成長了,速度均有提升。
知道兩府的慘狀,其他人都忍不住心有餘悸。
殺人不見血,這有本事的大夫折騰起人來纔可怕了!
雖然兩府都有求助霍名醫,可明顯已經晚了,現在的情況他也束手無策。
哪怕就是願意吃苦來解毒,他也辦不到了。
這種時候,宣雲錦也不可能蠢到去殺人的,她給這些人一些教訓之後,立刻就將事情拋在腦後,自個兒完全消失。
兩府有氣無處發,天天對付着身體的不適,度日如年。
舒勵和李又輝知道了情況,也猜到宣雲錦一定回到了西洲城,只不過這時間剛好和章奕珵錯過,人就發飆了。
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兩人紛紛有些反省,他們應該沒有特別招人宣雲錦的地方吧!
當然結果就是舒勵笑了,李又輝哭了。
貌似宣雲錦離開之前,李又輝正好把她得罪的不輕。
一聽說皇帝派了欽差到西洲城,舒老爺子已經徹底不管舒勵,偶爾還會鼓勵和幫忙,問他有什麼需要。
舒勵徹底放開了手腳查案,甚至可以動用一些舒家的人手。
這天,舒勵又一次來到了百菊山,隻身上山來到涼亭處,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章兄,幾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別來無恙啊!”
章奕珵回頭,笑了笑說道:“你也到這裡來查案了?還在懷疑這個管理員嗎?”
舒勵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真相未明之前,他的懸疑永遠也去除不掉,不過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現在可是嫌疑犯啊,應該在大牢裡纔對,管理員看到你不會覺得奇怪嗎?怎麼會允許你上山?”
章奕珵笑着搖頭:“我也不知道啊?在來之前我本來也以爲要上山應該很難,必須要想一些別的辦法才行,誰知道那管理員只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讓我進來了。”
舒勵怔了怔:“所以你覺得管理員的嫌疑減少了嗎?”
章奕珵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有知府大人幫忙打岔,該有的線索可能早就已經沒了,他雖然很坦然,可未必就是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萬一,他只是篤定我們找不到線索呢?所以有恃無恐……”
“真要這麼說的話,那這件事情反而麻煩。”舒勵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章奕珵點了點頭,深以爲然。
兇手犯案之後的心理素質居然這麼好,他們查案也會顯得更加困難。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章奕珵在思考案情,突然發現舒勵的神情有些古怪,還不斷打量着他。
章奕珵不由得自我檢討了一下,還擡手聞了聞自己身上:“沒氣味啊?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嗎?”
舒勵輕笑了一聲:“看開,章兄所待的地方應該兩耳不聞窗外事,否則你怎麼會這麼安靜的在這裡查案?”
章奕珵滿心迷茫:“聽你的口氣,我現在應該在什麼地方幹什麼纔對啊?”
舒勵淺笑:“章兄還不知道吧,宣姑娘已經回來了!”
章奕珵怔了怔:“你見到人了嗎?”
舒勵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不過最近幾天,平西候府和知府府邸的人可相當不好過。”
聞言,章奕珵沉默了一下,撩袍就準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