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章家的情況就能看出他們的對待方式,宣雲錦反而滿意了。
這樣誰也不欠誰,大家沒有聚也可以好散。
被人帶進了一個院子,明顯送入偏屋,宣雲錦滿臉無知的沒有任何反彈。
章家祖上真不愧是皇商,如今在鎮子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豪,這宅子就是龐大。
這一個院子的偏殿,擺設各方面也都不俗。
至少,比宣雲錦那外強內弱的狗窩好多了。
宅子這種東西,很可能是章家發跡的時候留的,跟章家現在的沒落是沒有關係的。
現在看來,章家或許是買不起這麼大的房子,可祖上就不同了。
“姑娘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有什麼吩咐……”帶她過來的人滿臉帶着輕蔑,居高臨下的說道。
宣雲錦知道這只不過是句客套話,可不代表她一定就得跟人客氣啊!
章家又不是她什麼人,幹嘛非要顧忌人家的看法,搞得自己那麼難受?
章家連爲數不多的下人都認爲她是什麼不懂的鄉下丫頭,這種第一印象是很難扭轉的。
真的要刷新別人的看法,估計得好長時間去了。
宣雲錦沒有那個心思,更沒有那種義務,自然會想方設法的讓自己過得更好一些。
所以,宣雲錦相當不客氣的說道:“當然有吩咐,給我弄點吃的東西來,快餓死我了。”
那人一噎,眼神更加的不屑,倒也沒有說什麼拒絕的話。
宣雲錦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聲,那表情就奇了怪了,難道說她就不會餓,不需要吃東西嗎?
爲了當這個新娘,她從一大早就出門了,結果卻在小巷子裡等到中午才被允許進門。
現在已經中午過後了,還不用給人飯吃?
這具身體本來就營養不良,完全餓不得,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會很過分嗎?
既然都不是認真的成親,自然沒有那麼多講究,她何必還要爲此餓上一天?
宣雲錦覺得這章府的人真是太自以爲是了,連下人都高人一等嗎?
莫名其妙的想着,宣雲錦呵呵一笑,做到了桌前休息。
今天雖然沒她什麼事兒,可看戲看得很精彩。
宣雲錦想要吃飽喝足,纔好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等飯菜端上來,宣雲錦直接皺起了眉頭。
倒不是說吃得多差,而是一大碗白米飯,一大碗雜七雜八的各種菜混合體,不用問就知道那肯定是剩菜。
對於一個有潔癖的醫者來着,吃的東西,最難受的不是吃得差,而是吃剩菜。
尤其這還不知道是誰吃剩下的,光是想想都難受。
宣家自個兒的吃食也沒見得多好,尤其很多時候都是宣雲錦不太喜歡的麪食爲主。
麪食這東西對宣雲錦個人來說,偶爾爲之是可以的,天天用來填肚子就很憂鬱了。
基本吃得已經沒有什麼胃口。
好不容易看到一大碗白米飯,宣雲錦嘴裡的口水都開始極度分泌了,可那菜,太過讓她倒胃口。
那婆子卻會錯了意,以爲宣雲錦是在嫌棄菜食,忍不住嘲諷的說道:“聽說宣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你怕是沒怎麼吃過肉了吧!快吃吧,免得旁人說章家虐待了你。”
宣雲錦挑眉,默默的端起飯吃,一句話都懶得說。
無論是宣家,還是章家,基本都是一路貨色。
當初在宣家,她雖然很少能夠上桌,可她過來之後已經很精明瞭,自顧自的給自己舀東西。
就算不會先吃,可一直不會吃宣家剩下來的東西,現在到了章家也不例外。
所以,宣雲錦埋頭將白米飯吃光,那菜卻是一口沒動。
其實不是說她怎麼嫌棄,而是當真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阿彌陀佛,她這可不是浪費吃食,而是就這脾氣,她也想改啊,可似乎改不了,只能就那麼講究了。
人嘛,總得有些缺點纔是,宣雲錦莫名其妙就接受了自己這確定,也不打算改了。
那婆子臉色古怪的收拾了東西出去,關門的時候還瞄到宣雲錦伸了個懶腰,整個人就準備躺牀上去了。
婆子走過院子,就將碗筷放到了大樹下的石桌上,轉身進了正屋。
屋裡面有一個坐着輪椅的面具男,正是宣雲錦要嫁的人章奕珵。
“翠婆婆,如何?”章奕珵看着窗外,卻知道婆子走了進來,便開口問道。
翠婆婆臉色無比怪異的扭曲了一陣:“少爺,我……看不好。”
或許是聽到了一個很意外的答案,章奕珵回頭,看了兩眼,確定翠婆婆沒有說假話,這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翠婆婆,你當年跟着我爹孃走南闖北的做生意,也算經歷過無數事情,見過很多人了。”
“大伯孃和大哥口口聲聲的說不過是個鄉下丫頭,還是常年累月被宣家當成下人使喚的女兒,這過完年才說十四歲,你居然說看不好?”
章奕珵頓時對宣雲錦起了幾分好奇之心。
老實說,他對這突然塞過來的娘子可完全沒有期待感。
不過是不想爺爺再爲他的事情過多的爲難。
大伯孃迫不及待的塞給他,並且想要分家將他趕出去,章奕珵不是不清楚。
只不過,這種好似寄人籬下的日子他也過夠了,自己另外過日子也能圖個清靜。
翠婆婆非要親自去看一下人,只是源於對他的關心。
不管怎麼說,宣雲錦也佔了他原配妻子的身份,翠婆婆儘管對章家有些不滿,卻也抱着一絲希望。
畢竟,按照章老爺子的說法,那是給章奕珵找個照顧的人。
誰知道,這麼一看,似乎還有意外驚喜啊!
翠婆婆嘆了一聲:“說得對,這次也是怕看走眼了,我無法下定論。”
章奕珵詫異,這種說法,本身就是一種高評價啊!
“那翠婆婆的感覺是如何的?不用下定論,我只需要知道你的想法。”章奕珵好奇更多了一絲,完全不知道他這種情況其實是危險的。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了好奇,這本身就已經接近懸崖邊了。
“怎麼說呢?”翠婆婆想了想,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非要說感覺,那就是灑脫。”
“灑脫?”章奕珵不明白的看着翠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