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奕珵和宣雲錦沒有拒絕的理由,回城就去了李又輝的樂食坊。
樂食坊是李家的產業,可目前屬於李又輝在管理。
自從因爲第一頭熊,李又輝恢復了跟章奕珵的聯繫,樂食坊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雖然有錢也不可能吃到熊掌這道菜,可因爲前兩次打出了名字,每天的生意都不錯。
特別是因爲鄉試,西洲城來了不少外人,很多都會慕名來嘗一嘗。
四人到樂食坊的時候,人正多起來,幸好作爲樂食坊的東家,李又輝有長留的包間。
吃飽喝足之後,章奕珵和宣雲錦才被李家的馬車送回章府,住宅區已經夜深人靜了。
“西洲城的酒樓的確比西雲縣更有手藝,”宣雲錦嘗過了,最終評價了一句。
李又輝嘿嘿一笑就說起要宣雲錦教廚子兩招的事情,無奈宣雲錦對此不是很感興趣。
此時此刻,平西侯府已經通火輝煌很久了。
平西侯的嫡長子顏欽被緊急叫回來聽過顏家商量的事情之後,劍眉微微皺起:“小妹,你真確定那就是紫月季裡面的‘美人舞’?”
顏寒煙給了顏欽一個白眼:“我絕對沒有看錯,大家都在找這個,我豈能拿來開玩笑?可惜,我到底還是晚去了一步,沒能買下來。”
說起這,顏寒煙對宣雲錦是恨之牙癢癢,這個女人軟硬不吃,簡直不識擡舉。
不過,當時她和虞舒,禾蝶在一起,若非發現虞舒對宣雲錦的關注,突然不經意的一句話,她或許也不會發現一個老大爺僅有的一盆花居然是極品月季。
主要那老大爺不會伺候花草,只是隨意的將花拔起,然後找了一個破花盆裝,加上來西洲城走了好幾天的路,那花早已經不精神,乍一看誰都不會多瞧上兩眼。
別家的花都整的漂漂亮亮,水靈靈的,注意力肯定會先被其他花草吸引。
平西侯和侯爺夫人都皺了皺眉,也忍不住嘆息。
侯夫人對顏寒煙口中的宣雲錦明顯有些不喜:“出一百倍的價格都不賣,你們說,這姑娘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顏寒煙不相信:“不可能,我打聽過了,那個姓宣的男人來西洲城參加鄉試,純粹鄉下地方來的,怎麼可能知道小圈子裡流傳的事情,何況,這麼多年,這麼多家族都在尋找月季‘美人舞’,都一無所獲……不過是碰巧了吧!”
顏欽冷笑一聲:“本來是不知道的,可是你的反應太過了,只要不蠢都可以從你的態度上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原本只是真的巧合,可是在你之後,她指不定還會重視起那盆花來。”
平西侯點了點頭:“而且,一旦她的夫君考中舉人,明年定然去京城,稍微一接觸,打聽月季‘美人舞’的消息並不難,到那時候……也沒別人什麼事兒了。”
顏寒煙呆了呆,才發現自己當時的反應的確太過激烈了,原本以爲虞舒跟宣雲錦有一定交情,誰知道宣雲錦根本不吃那一套。
顏欽眯着眼睛敲了敲桌面:“這件事情,或許要從長計議,從鄉試到明年入京還有這麼長的時間,注意保密,可不能讓給別人知道了,否則要爭取到那花只會更難。尤其是虞舒,你今天在面前露了餡兒,她肯定會注意到並追查的,事關侯府,小妹你可不能說漏了嘴。”
顏寒煙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肯定知道好歹的,虞舒那樣的心機,以爲我真的不知道嗎?”
侯夫人不太放心的說道:“你真知道還被騙了那麼多次?好意思說這樣的話,最近你安分一點,就別出門了。”
顏寒煙鬱悶的哭喪着一張臉,連帶對虞舒都有些不喜,不過她還不敢反駁違抗她孃的話。
與此同時,通判府的小姐院子也燭光搖曳,虞舒面目沉靜,伏在案頭作畫。
躍於畫紙上的,豁然就是宣雲錦買下的那盆紫月季,連帶破舊的花盆,耷拉的花朵都栩栩如生,放佛印了上去。
等畫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的補色,顏寒煙這纔開口問起旁邊的嬤嬤:“查到什麼了沒有?”
那嬤嬤有些緊張:“回小姐,還沒有了,似乎消息真的只有平西侯府的幾個主子知道,想要打聽還需要一點時間。”
虞舒嘴角微勾:“是嗎?”那表情帶着精光算計,那裡還有對外的溫柔無害。
如果宣雲錦在這裡見着,肯定又得感嘆大戶官家的小姐人前人後兩張面了,明明年紀都還很小。
虞舒將畫好的花掛在身後,眼神帶着一絲疑惑,回憶自己有沒有錯漏的細節,這花,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顏寒煙那麼緊張?
宣雲錦也不知道,回家之後就洗澡準備睡覺,趁着章奕珵不注意,將那盆月季送進了空間,換了一個好的花盆,用空間溪水溫養。
第二天一早起來看,紫月季已經恢復了開花最美的時候,甚至更甚從前。
章奕珵不會在意這些花,反正宣雲錦搗鼓出來的植株太多了,所以並沒有注意紫月季在哪裡?
倒是吃飯的時候,秦捕頭頂着一張冰山臉出現了,讓兩人詫異又意外。
秦捕頭肯定不像張鑫,跟章奕珵有交情,所以時不時的就來蹭飯聯絡感情。
秦捕頭帶着幾個捕頭過來,公事公辦的說道:“昨天傍晚,百菊山有人被殺,據說死者跟你們有過爭執,所以……希望你們能去配合調查。”
章奕珵一口饃饃含在嘴裡:“……”差點被噎着。
宣雲錦嘴裡剛喝了一口白粥:“……”差點被嗆着。
章奕珵和宣雲錦很無語,但是也得配合秦捕頭的工作。
好歹客棧殺人事件也有了幾分交情,總不能又被當成嫌疑犯吧!
秦捕頭準備了馬車,章奕珵和宣雲錦直接就坐上馬車走了,幸好不用換什麼衣服。
緩和了一下心情,章奕珵有些哭笑的看着宣雲錦:“我們昨天跟誰有過爭執?我怎麼不記得了?”
宣雲錦想了想:“不會是那個什麼侯府嫡女,通判的嫡女吧!誰被殺了?”
章奕珵怔了怔,掀起馬車的窗簾往外看了看。